第五章 （有彩蛋：提剑入鞘）

    第二天还是阴沉沉的，没有丝毫的生气，雨下个不停，用力地敲打着房屋和土地，仿佛要将整个村庄摧毁，陷入无穷的寂寥。

    王小这天起的很早，他摘了一些果子回家，他将这些果子铺落在木桌上，用刀子划开那些表皮白里透紫的野果，顿时猩红的汁水渗了出来，那诡异的，血腥的汁水沿着王小的手腕融进了他的皮肤里，在他的血管里长出了经络。

    但这一切王小都没有注意，顶多觉得这野果的汁水易吸收，便安心地将果子拿给了柳青。

    原本就阴沉的天，现在显得更加幽暗，时不时飘过来几片厚重的乌云掩盖了天空。雨还在下，只不过王小和柳青得上路了。

    “你不是蛇仙吗？为什么不能直接去天上呢？”这令柳青顿了顿，“虽然直接上去也好办，可我更想好好与娘子待在一起。”

    这句话让王小心中有些窃喜还有一种被别人在意的喜悦。

    数天过去了，疲惫的两人找了一个小村庄借宿了一晚。只不过这村庄怪异的很，村民的眼窝仿佛被人无情的拉扯，每个人的面容都带着枯黄，像一片秋叶，被榨干了生命的本泉。

    在众人都熟睡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像是被掏空了内脏的惨烈叫声。

    是柳青！这是王小的第一个反应，他立刻冲出了门，还没来得及穿上外衣。夜晚的冷风刺着王小的肌肤，但柳青那惨烈的痛吟更是刮在他的心骨上。

    刚一打开门，一具妖冶的，血红色的身躯倒在地上。出门时柳青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轻纱外衣，但令王小惊讶的是这么一件纯洁的外衣竟也预示着柳青的生命走向了白色世界，现在王小只觉得柳青出门时像是穿着毫无生气的白色葬礼服，现在这血红色的场景倒也印证了王小的想法。

    就这么一瞬间，王小眼睁睁地看着柳青的脸从惨白到青紫，他尝试过大喊，试图寻得帮助，不过这村庄静极了，仿佛村里的人都死光了。其实王小可以放弃柳青，但在这一刻王小的心中冒出了别样的情愫，他必须陪在柳青的身边，即使柳青快要失去生命体征，但他感觉从很久以前，自己就和柳青缠在了一起。

    咯吱，门又被打开了。

    这是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或许也不能称他为人，他好似一颗虫茧，全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特别是脸上，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在压抑的黑夜中，只有那个怪人胸前的一枚鹅蛋形的猩红宝石在其中闪烁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怪异光芒。还有…那人的腰带，歪七八扭地挂在这个人的腰部，像是死者的小肠蜷缩在一起，还在不停地蠕动，仿佛一条又一条的臭虫。

    一柄闪着银光的长剑紧紧搁在柳青的眉心，好似下一秒身前的人儿就要魂飞破灭。这人一定不是什么善茬，王小呼的一拳打在了那个人的身上，不过这个怪人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连身子都没有歪。他将原本指向柳青的剑竖在了王小的面前，冰冷的刀影在王小的心中逐渐扭曲。

    先开口的往往决定了这场斗争的结果。

    “这就是你的人？”

    “不是我的人，是我爱的人，我喜欢的人，你想怎样？”

    王小坚定地握住身前的剑，用力地扯到了一旁，鲜血从王小的手指尖流出来，一旁的刀柄如一块残石滚落在柳青的身边。

    “呵，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竟也有人爱。”当那个怪人说完，王小的眼前出现了一幅画卷轻轻地漂浮在空中。

    怪人的指尖渗出一些暗红色的烟雾，催动着画卷浮现出一幅可怖的场景。画中的柳青披散着秀发，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衣，他的身边堆积着一具又一具尸体，但他们大多都不完整，很多都是四肢分离，死状怪异。

    随着画卷的浮动，柳青用自己的法力斩断了一个又一个人，鲜血喷溅在他的脸上，眼中透着血丝。柳青突然一转头，那张诡异的不复亮丽的脸庞逐渐放大，幽幽地显示在画卷上，仿佛透过画卷正在盯着王小，眼中展现出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