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连家(rou吃太多也会腻,来点剧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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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个人被关起来还没什么,可怕的是现在身边多了一个鬼哭狼嚎的小东西,吵得你心烦至极,什么主意也想不出。 你尝过第一次囚笼的厉害,对找到这个空气墙牢笼缺口的信心十分不足,随便摸索几下就回到亭子下,望着典雅的平台就想自暴自弃。 ——如果一早告诉连年你把白如铖弄丢了会怎么样呢?如果你没有离开白如铖,事情又会如何发展呢?……边璟什么时候会回家,然后发现你失踪了?阿尔伯特现在脑子还糊涂着吗?会回家吗?他们俩会不会遇上?克拉肯去哪里了? 你的思绪到处乱飘,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心如止水,仿佛成了什么都感觉不到的活死人,连祙的哭嚎声都屏蔽了。 可惜这个状态不能维持很久,你只好给祙施了个幻术,让它以为自己逃出去和其他同类吹嘘。四周安静下来后,你头大且无果地转了一圈,颓废地回到石桌旁,打开手机一看——才过了10分钟。 至少在这里你还能看时间。你安慰自己道。有连昊元在,连年不可能对你怎么样;白如铖那边你找了这么多天也无果,估计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发现的,他也许比现在的自己安全多了;你对边璟很愧疚,早知道就应该听他的,等他一起去找人了;边璟出来一段时间了,估计很快就要轮到边珝控制身体,他到时候能不能消化这一堆麻烦呢?要知道,他可是小猫里承受能力最差的一个;还有阿尔伯特会不会又在哪里迷路了呢?他回家了吗? 稀里糊涂过了十几分钟,你决定强迫自己睡觉。反正逃不出去,不如发挥自己超强的睡眠能力,时间说不定嗖地就过去了,毕竟在上一个监狱里你足足睡了三天。 你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一会儿觉得手臂酸,一会儿觉得腰很累,用力合上眼皮很久,感觉时间流逝一会儿了,拿起手机一看——8分钟。 你觉得自己快跟方才歇斯底里的祙一样疯了,于是把它的幻术解开,让懵逼的它赶紧想法子。 事实证明,祙这个物种除了拥有广域视线和聚在一起足以吵破耳膜的哭声以外,什么本事都没有。 这回你真的自暴自弃了,百无聊赖中看着眼前缓缓流过的清水,决定脱了鞋子,把脚泡在冰凉的水中,试图弄脏这些液体来报复连年。 泡了一会儿,你又感觉坐得累,干脆踩着水底下的卵石,绕亭子转起来。走到第四圈的时候,你停在了空气墙所在、人工水道的分岔口。 也许是心里逃脱的希望不灭,你轻轻抬脚,往空气墙方向一碰,本应有实物感的位置竟是空的。 你惊喜地伸手一摸,果真什么也没有。你把祙叫来,还当着它的面走出了空气墙。它开心得赶紧飞过来,下一秒“砰”的一声,它就像无头苍蝇一样撞在了本应消失的空气墙上,如同一块白色的大年糕掉在地上。 “是水!” 你立刻意识到了原因,让它再试一次。 祙恐水,你劝了好几次,它才把一根手指塞进水里,谨慎地朝你飞来。当它过来后,它立刻欢呼:“我们逃出去了!活下来了!” 你被它感染跟着笑起来,然而当你抬腿上岸时,膝盖撞到空气墙的剧烈痛感让你当即表情扭曲,顿时膝盖跟被磕凹陷下去似的。 所以说,只有在水里你才能穿过空气墙,可是要出去就必须上岸,这该怎么办? 你见水道的尽头是人造小瀑布,莫名想到了别有洞天的花果山水帘洞,于是你带着祙小心翼翼地在蜿蜒的水道里走向瀑布。 瀑布附近栽了许多矮竹子,底下是一个稍大的水池,里面有各种现代装置,似乎是在告诉来人这个池子跟喷泉一样,是由机械驱动的,只是个装饰物,别的什么都不是。 然而当你把手贴在瀑布左侧的石头并向后摸去时,突然空荡荡的触感让你意识到这个瀑布后果真藏了什么东西。 你小心地又摸了几下,确定里面中空,顾不上水把身体打湿,一头冲了进去——瀑布后面有一面青砖砌成的墙,墙上有一扇现代的铁门,铁门上有一块屏幕。 趁祙还在给自己打气冲进来时,你按了一下把手,果不其然锁上了;又点了一下屏幕,屏幕上赫然弹出了“请输入密码”的界面。 你看着那26键打字法犹豫许久,先是输了一下连昊元的名字拼音,系统提醒你错误,不过也没有说可以尝试几次。你又输了连年和印象中连母叫连平和的名字,也都是错的。 祙终于冲过来了,在一旁抽噎着说水的感觉好讨厌。 你看着它比例滑稽的身体和rourou的白色身体,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那只可以“解锁”灵树的大柱,于是把肥猫的名字输了上去。 按下确认键后,门开了。 “……” ——感觉自己已经掌握了连年所有的密码了呢。 然而面前的景象却让你没更多心思想别的了——枪,无数的枪藏在这个精致的瀑布下、厚重的铁门后。还有摆放整齐的防弹衣、手榴弹、军刀。 如果不是因为手机没信号,守法公民的你早报警举报了。 这些武器对电影主角来说,就是扭转局势的大好机会。可你根本没碰过枪,别说会用了。 你随便拿起一把,觉得跟握着个铅球一样沉重,抬起来就很累。 你和祙把整个房间翻遍了,只找到了大量罐装食品,而军火库也没有别的出路。 你们只好继续研究各色的枪,有的拆也拆不下,有的拆下来了却拼不回去,跟烂铁一样被你们丢在一边。 你在那捣鼓着,有种回到童年玩乐高积木玩具的错觉。 时间终于快速流逝了。外面天色暗下来,祙说它光顾着和同类聊天,没有吃多少萤火虫,现在肚子饿了。你走去帮它拿罐头,余光突然瞥见架子下藏着一个几乎要和铁架颜色融为一体的灰色按钮。 你侧身去按它,身后却突然有人喝道:“到此为止了!” 你慌张转身一看,几个西装男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已经悄无声息地把祙抓进了手上的竹笼里。最后走进来的西装男手里拿着个手机,示意你拿起来听。 你紧张地伸手接过,飞快地收回手,躲得离西装男远远的,才把手机拿到耳边。 “喂?听得到我吗?” 是边璟。 你眼睛一酸,顾不上陌生人在场,立刻委屈地大哭起来:“连年又把我关起来了!他骗我!比白如铖还过分!” 他听你咬字不清晰地埋怨一通后才安慰几句,然后正色道:“我们这里碰到了新情况,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你冷静一下听我说,好不好?” 你吸了吸鼻子,含糊地“嗯”了一声。 “我说完后你不用担心,没有人受伤,大家都好好的,别慌。” “你要说什么嘛?” “白如铖就在医院里,我们找到他了。” …… “……他没事,大家都没事……” “听得到吗,宝贝?你……” …… “……我们现在在连昊元家里,这些穿西装的人会带你过来。” “你不要太自责……” 实际上,你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找到人之后尘埃落定的释然?把人拱手交给敌人的愧疚?似乎都有,也似乎都没有。 你记不起来自己怎么离开了桃木枝,怎么跟西装男上了什么车,怎么驱车赶到了山上,路是怎么走的。你满脑子都是当初白如铖把你带去医院时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和每一句话。 ——对啊,那家医院是你们关系的另一个转折点。回过头来看,那一天他决定向你介绍他的世界,也是在那一天,因为你恐惧那个世界的景象,他毅然将自己的双眼赠送给你。 这怎么会是没有意义的场所?这本应该是你要去搜索的地点!你为什么会这么大意和愚蠢?! 他肯定是觉得你会想到这一层,所以才藏到了那里。而你不仅辜负了他,还把他的所有仇人往那里引去了…… 如梦般的状态中,你听到有人在喊你。 只觉脸因为碰到壮实的胸膛而恢复了一点知觉,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摸头手法对不久前的你来说一定是惊喜的礼物,而眼下的你内心却没有一丝涟漪。 你抬头看向连昊元:“阿铖呢?” 他表情有些为难。 “白如铖呢?!” 边璟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你用力推开他,冲到边璟面前。 不等你开口,他伸手捧住你的脸颊,让你慌乱的眼神集中在他身上,说话的声线平缓却又使人安心:“他没事,只是被关在了房间里。” 你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才发现你们站在你和钟熙瞬移来过的寺庙入口,密密麻麻的小鬼们已经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气场让人不适的西装男。纯子跟在边璟身后,她还是穿着同人衫,头顶上多了一对橙黄色的老虎耳朵,指甲也和钟熙一样黑长且锋利。她看到被抓起来的祙之后眼睛一亮,喊着“大眼仔”就冲了过去。 你回头再看连昊元,发觉他依旧和上次见到的那么憔悴,黑眼圈很重。你伸手去拉他的手,他才微微勾了勾嘴角。 “先进去坐坐吧。”边璟说。 你一左一右牵着他们的手,温暖结实的握感让你身体不再发冷,方才跳得顶到喉咙的心脏缓和下来,平静得仿佛你们不过一起去散了个步而已。 也许是狩者领地的原因,里里外外都没有你在城市里看到的那么荒芜破败。你们穿过中间最大的庙宇,然后是第二大的建筑,延绵不见头的青墙中大门敞开,跨过高高的门槛,才正式重回被囚禁过的故地。所幸这次你前来的身份暂时还不是囚犯。 回到院子里后,连昊元带着你们穿过古朴的走廊,来到一个像是会客厅的房间。 连年又在那里装逼喝茶了。他坐在长桌的主位上,抱着丑猫大柱,身旁还有一个也穿着古人服装的老人家在帮他沏茶。 一看到他,你又恼又怕,躲在边璟身后用眼神示意。 “坐啊。”连年挑眉道,“别傻站着乱瞪眼的。” 你可怜兮兮看边璟,可他只是拍拍你的脑袋,带着你到一旁坐下。 房间气氛突然诡异地安静下来,只剩老人家倒茶水的声响。 你打量着这个雅致的房间,视线从一幅国画上落到下一幅国画上,端详着这朵兰花再到另一盆罗汉松,然而谁都只是默默喝茶,没有一个人说话。 你不知道他们想干嘛,这气氛弄得你很焦虑,你小声问边璟:“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他呀?” 不料连年耳尖听到了:“能不能看白鬼可不是他说了算了。” 你忍不住了,提高音量道:“难不成你说了算?” 连年也想回怼几句,但连昊元在一旁不动声色道:“确实不是他说了算,要等我母亲过来。” 连年闭上了嘴,而你却吓得跳了起来。一想到她无情的表情、她一指便足以让你不省人事的力量,你当即和那些见到你就尖叫的小鬼共情——她太可怕了,她就是你的天敌,你想逃走,你想回家。 边璟安慰道:“别担心,她很好说话的。” 你一愣,惊恐地回看他:“我刚才聋了,你再说一遍?” 边璟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哄你的样子:“伯母她人很好,不会怎么难为你的。” 你看了眼连昊元,只觉他的表情更为难了。 又不安地等了一会儿,你忽然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对边璟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峰和伯母是世交,听说医院有动静,怎么样都要去看看。我们刚刚到的时候,就发现很多恶鬼在攻击白如铖,还好连年出手快,帮他挡了致命一击。不过我们人少,恶鬼数量太多,正想撤退的时候教会的驱魔人来了,恶鬼才离开。” 一听到阿尔伯特竟然真的去找教会的人了,你心情又轻松许多,仿佛是大石头落下了,奇怪可更坦然接受了眼前害白如铖再次被抓了的事实。 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外面传来,紧接着大笑的人用粗犷的声音乐呵呵道:“……哎呀平和!你就别老皱眉头了!活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没见过这样荒唐可笑的事,不笑真是憋死人了!” 连父道:“老秦,人就在客厅里等着,你这么说被她听到,不……” “哦?到了?让我好好看看!” 说着,门一下子被打开了,只见一个约莫六十岁上下、满脸横rou且体格健壮的老头走了进来,纽扣般小却精明的眼睛紧紧盯着你。 “喔!原来小姑娘长这样啊!”他嗓门很大,整个会客厅都不再尴尬地沉默了,“你叫那个那个……害,人老了忘了,边璟前几天还跟我提起你来着。” 边璟说了一遍你的名字,老头夸张地“对对对”几声:“对!就是这个,名字挺好听的!” 他的身高足足可以和阿尔伯特一较高下,而当他和你擦肩而过、站在边璟身边时,你很明显感受到来自他身上、阿尔伯特没有的高大压迫感。也许是阿尔伯特身形比较纤细的原因,这老头看起来更像是拿刀砍猪的屠夫。 他的大掌一下子拍在边璟背上,不停拍打,仿佛跟拍猫屁股一样上瘾。你看到后者脸色大变,像是承受不了那力道,听师傅说话时的表情越来越勉强。 “哎呀!我就说这小子怎么天天这么爱看手机发微信的。要是我也有这样的福气,我说不定就不干辟邪这一行了!哈哈哈哈!” “……” “对了,叫我老秦就行!” 眼见连母和连父也过来了,连年让开了主位给他姑,自己坐到一边。 连母审视你的视线让你很不自在,而面前还有个有社交牛逼症的秦峰,更让你只想找个地方躲。可你没法躲边璟身后了,只好往连昊元身上贴去,小声朝秦峰问候一句。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连年问。 秦峰看也不看,一手拉开边璟的座位就坐下,俩长腿分得很开,角度长度足足能占三个地铁座位,还奇怪你们怎么都站着。 等你们重新坐好了,他才一边抖腿一边说:“我就有点纳闷,你们告诉我说鬼医院有那天的线索,结果只抓了个白鬼,可边璟这小子明明白白告诉我白鬼失踪了。然后我一想啊,小姑娘总不至于故意让我们去伤了她这相好吧?那就是说白鬼失踪是真的,小姑娘不知道白鬼下落在哪。然后刚才我和平和对了下情报,小姑娘告诉连年的是白鬼还在、线索在医院。这结果不就出来了?她肯定是不知道白鬼在哪,为了应付我们,随便一指,不想把咱们的老仇人送到手上来了。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你从没觉得自己的脸这么烫过,难堪至极,只想赶紧换个话题:“你们要对他做什么?” 客厅再一次温度骤降、无声无息,即使是刚才表现热情的秦峰,也都在冷眼打量你。 你心里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害怕他们张口说话,可又希望他们赶紧说出来。 最终,连母淡淡道:“这不是你能知道的。” 秦峰这才继续热场,指着边璟和连昊元道:“你们两个,可不许讲出去啊,听到没有?她生气了也不能惯着。” “昊元,带她去休息一下吧。”连父说。 你挣扎着想说点什么,但连昊元拉住了你,他的眼神、表情和动作无一都不是在告诉你他站在你这边。 你只好乖乖跟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