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
门开了,一个穿着紫色礼裙的女人犹豫着进来,脸色惶恐不安,看上去是个omega。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啊!”话音未落,就被傅寒川肆虐的信息素刺激得瘫软在墙上,痛苦又狼狈。 眼看傅寒川还要发作,云容掩好衣襟,伸手按在男人肩膀上:“罢了。你是哪家的?” 女人瑟缩着看了一眼傅寒川,小声答道:“我、我叫裴令宜。” “哦,原来是裴家的。”云容似笑非笑。他天生一副冷艳迫人的相貌,但凡神色不虞,看起来就漠然且寡情。裴令宜刚才明明是被傅寒川的信息素震慑住了,眼下,居然有些更怕这个看起来弱柳扶风的omega。 “裴小姐。”云容意味深长,“不知方才‘无意’看见什么了?” 裴令宜但凡聪明一点,也知道该说什么都没看见,但她不知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居然还真像模像样地要回答:“你、你和你哥……你们……” “裴小姐。”云容微微提高了声音,“跟你讲话的是我,你总看傅寒川做什么?” 裴令宜立马脸色煞白,不再言语。 “你去吧,裴小姐。下次——还是不要乱看的好。”云容觉得索然无味。 看着女人慌张的背影,又突然叫住,“慢着。” 裴令宜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不知道这个气势凌人的omega还要教训她什么。然而,青年只是看物件似的随意瞟了她一眼,修长的手臂伸出去,在傅寒川脸上轻佻地拍了两下。素来让人望而生畏的男人居然默许了这个举动,眼睑半阖,似乎还有几分愉悦。 心纠紧得要喘不上气来,裴令宜死死维持着一点仪容,可难看的脸色出卖了她。 “他不仅是我哥,”青年露出一个无限甜美的笑容,却让她冷入骨髓,“还是我的男人。” “裴小姐,知道了吗?” 裴令宜记不清自己怎么离开休息室的,她只记得自己一路急行,却漫无目的,只希望赶紧远离那个是非之地。漂亮至极的青年在她看来像是撒旦一样的邪恶,能洞悉她内心一切不为人知的隐晦。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敢? 那可是对他有养育之恩的兄长! 裴令宜年少时候就恋慕傅寒川,但这个男人贵不可攀,又凶名在外,脾性阴晴不定,常人根本无法接近。而且外面传言说一般的omega受不住他,肯定会被弄死。所以,这些年来她一直遥远地暗恋着,没什么切实的行动。 傅寒川孤身多年,从未见他对哪个人感兴趣,也从未见他允许有人靠近过。裴令宜原本还稍有慰藉,想着她得不到的别人也得不到。谁想到,一朝竟让她撞见了男人沾染情爱的景象。 原来,傅寒川不是冷心冷情,他与爱人亲密的样子和常人同样的热烈,甚至更加热烈,他也和其他alpha一样,对自己的伴侣无限依恋。这个她眼里如天神一般的男人,在舔吻自己爱人的脚时竟会露出那样虔诚迷恋的表情……他以爱供奉自己的神。 ——这一切都和她无关。 既然他有爱,可以爱,那为什么不能够是她?为什么是这样有悖人伦的一个对象?裴令宜想不通。 …… 云容不疼不痒地打发了搅局的裴令宜,傅寒川老大不痛快,他想抱抱小爱人,却被云容连推带搡捶了一顿,直接轰了出去。理由是再接着胡闹,迟早会引起旁人的注意,光一个裴令宜就够尴尬了,要是再来上几个,像什么话! 从长沙发上爬起来,刚迈出去半步,云容就倒吸一口凉气。 行动之间,衣服磨蹭着被狗男人磋磨红肿的下身,又麻又疼,估计一时半会儿消不下去了,整个晚宴不知道会有多难熬。云容气得眼热,咬着牙往外走,心里狠狠给傅寒川记了一笔。 下身的痛痒暂时没治,但是还黏腻,他想去洗手间稍微清理一下。 云容绿着脸用纸巾草草擦了一回,洗过手出来以后,迎面就撞见了裴令宜。她比刚才那副慌乱欲绝的神态好了很多,只是眼神很奇怪,好像暗藏着隐隐的狂热,但是这狂热的对象明显不是云容。 “找我?” “对。” 裴令宜急切地往前凑,又骤然退了回去,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云容身上浸透了傅寒川的味道,如深海、如冰川的森郁气息萦绕在柔软纯净的omega周遭,居然诡异得契合。 刚被傅寒川弄过,自然沾了一身他的信息素,只是没想到,居然对她的打击这么大。云容勾了勾唇角,心里少有地涌起恶劣。 傅寒川有多少狂蜂浪蝶云容早知道,只是能舞到他眼前来的就一个裴令宜,倒是稀奇。 青年半身隐在灯影里,看不清神色,语气莫名:“因为傅寒川?” 裴令宜鼓起勇气,指责道:“那是你哥!” 啪。啪。啪。 话没说完就被玩味的掌声打断了,云容没绷住,笑了两声:“我哥?裴小姐,说得可真好。” 青年从灯影底下走出来,任由顶灯铺xiele一身辉煌的光色,灼灼粲粲。 “是也的确是,不过大可不必这么强调。我比你知道。” 寻常人被正上方的光源照着只会是死亡效果,然而搁在云容身上,就能衬出夺目如玉的风姿,好像这人天生就该处在万众瞩目的光芒下。裴令宜心慌意乱,她突然发现,抛开所谓的“人伦”,她没有任何能和这青年相较的地方。 “你听好了,裴小姐。”云容笑不达眼底。 “别说是没有血缘关系,就算是亲生的,只要傅寒川想要,而我恰好乐意给,又和你有什么干系?” 云容俯下身子,清亮的眼瞳直视着裴令宜:“还是说——你也想给,但是他不稀罕要?” 裴令宜脸上的瞬间血色褪了个干净,但青年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我想起来了,裴小姐,请问关于我和我亲爱的‘哥哥’,你刚才看见了多少呢?看到他撕扯我的衣服了吗?还有他发疯一样吻我的身体,跪下来亲我的脚?你看见他狂乱的神情了吗?你知道的,他的信息素总是那么伤人……可对我来说就像温水一样的柔和……” “够了!住口……别说了!” 裴令宜明显有些崩溃了,卸力靠在墙上,勉强撑住自己的身体。但是云容并没有如她所愿,用最轻缓的声音谈论着最浪荡的话题,仿佛某种穿心的咒语。 “裴小姐,可惜了。你看到的是那么少……我们在家的时候,唔,你知道傅寒川会怎么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