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part1 昨晚的温度尚有记忆,我恍惚间好像发现了一个事情,关于他白天出现在我面前,好像总是一副极其狼狈的样子。 比如此刻,他浑身湿透,背对着我,头发湿漉漉软趴在脑后,雨珠蓄积在发梢,直直地下坠,而后大颗大颗地从发尖逃离,坠入衣领消失不见了。 衣服的布料因为被雨打的湿透了,湿乎乎紧紧贴在身上,薄薄的面料里透着若隐若现的rou色。 昨晚衣料下的这节窄腰也曾被我紧按在墙壁,牢牢禁锢,软塌下来被人自后狠狠cao动,暗光下也是异曲同工的朦胧。 随着前行的步子,他挺拔的背脊微微摆动,像软韧的暖白鱼骨。手臂因为湿冷微微发抖抱在胸前取暖,他先迈了进去,沉默着脚步越来越快,好像从不停听到身后紧随的脚步声。 我立在门框,倚在门框瞧他,他这个人这的很奇怪明明昨晚浪的没边的是他,主动闯入的也是他,可现在又怎么能视若无物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我一个人深夜的意yin。 我来了兴致,很好奇自己亲手把他这幅伪装撕裂,他会是什么模样。 可同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他并没有径直回到房间,脚步在我眼前转了个弯,迈向了沙发坐在一角,双手依旧揽在肩前,领口湿透垂坠着大敞,透出胸口大片rou色,随之眼睛微抬轻飘飘的眼神落在了我的脸上。 视线同我打量他的眼神撞上的一瞬,就在这一瞬间,我们明明没有说话,可我瞬间就确定,他我们想起的是同一件事。 那些只可意会的默契被打破,在太阳下面就伪装不来了。尝过了性的甜头,眼睛里虎视眈眈浸满了欲望,只怕是能活生生把对方拆骨狼吞个干净,怎么可能还能像以前那样,装纯扮蠢的伪装成陌生人? part2 迎着他的目光,自然朝着他扯了扯嘴角,这下终于在短短照面后看到了他的正脸。 之前看他身上的皮肤,本来就够白,但脸可能是淋雨淋的太久了,几乎没有血色,煞白煞白,但唯有嘴唇今天额外的红润,看起来可怜兮兮。 “你不冷吗?”我试探着问他。 要说这世上人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复杂又奇怪,有的人明明已经上过床甚至就住在同一屋檐下,却比陌生人还要窘迫,就比如此刻的我们。 他扬起上臂慢慢舒展,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背靠着沙发直直把自己砸进柔软的靠垫里,小臂搭在额前遮在了眼前。他好像真的很喜欢这个动作...一瞬间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思绪又好像跑偏了。 他坦荡的过分,声音软软的,嘟哝着听着像是在撒娇:“那个,哥,我有点头晕不想动,你帮我拿个大毛巾好不好?” “哥?”突然愣住被叫这个称呼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意识里又模糊记得他好像昨晚也是这么叫过的,当时的我也算是默认了这个称呼吧。 “你今年几岁,你就叫我哥?”我起身去给他拿毛巾,边随意问他。 “19了”。 19?看起来他要比我小些,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小...最后只能无奈咂舌,认下了他的称呼:“行吧。” part3 其实现在的情况下他越坦荡反而我越觉得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拿过毛巾,立在他面前,看见他眼睛紧闭着,像是在浅眠,一副没有警惕心的没心没肺的模样。 他没有动静我就静静打量着他的脸,虽然已经上了床但如今看他如此乖顺的样子,总是充斥着很强的陌生感,就好像我是真的第一次见他。 他的脸色终于不像刚进门那样惨白,添了些血色,但经过这一会脸颊却意外烧起两团异样的红,额头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 呼吸间就连颈间胸口都是大片的红,想着他的刚说的头晕,想着他有没有可能是有些低烧,弯腰靠近他些,打算用手背试试他额头的温度。 刚伸手凑近,躺着的他似乎感觉到了身侧逼近的压迫感,眼皮轻颤最后却也没能睁开,嘴唇张了张,语气含糊,我偏头又凑近这才听清,“我现在不想做...” “做?”我简直哭笑不得,他是以为我打算趁他不舒服,想趁机做些什么? 可就在手背贴上他额前的瞬间,他眼睛瞬间睁开,琥珀色的瞳仁楞楞地直视着我。 对视下,他在看清楚是我后,好像短暂清醒过来,微缩的瞳孔放松了下来,眼皮又有些失力,粘粘乎乎的半阖起来。 part4 他额头的温度的确比我手背要烫上几分,毫无由头生了恻隐之心,可能是基于昨晚太过于折腾他的那份愧意。 用毛巾包住他湿透的头发快速擦拭,看他的样子似乎没什么精神,给他擦头发他也乖顺极了,中间也只懒洋洋抬过一次眼皮。 擦完头发又换了条给他擦脸,考虑到他不舒服,我真的给了他这辈子我最大的耐心,拇指扣在绒面内侧,从眉间顺着鼻侧尝试着慢慢擦试,中途叫了叫他:“章??”我很不习惯的叫他名字,“你现在还能自己起来换身衣服吗?” 这还是第一次当面叫他的名字,虽然这两个字经常在饭时听姚乐说起,但当着他的面在口中一字一字认真念出,却总具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他倒也没我想的那么虚弱,在我叫他后就自己一个人坐正了起来,顺势握住自己脸侧那半截毛巾,似是从我的话中捕捉到了什么有趣的信息。 他弯腰懒懒侧趴在沙发侧边的靠垫,下巴搁在上面,侧脸就压在自己胳膊上,把自己别扭的缩在我身侧同沙发的夹缝里,鼻尖几乎贴上我搭着的胳膊,轻快的鼻息似乎都透过布料,温热着我的肘节。 阴影里,他眼睛睁圆又慢慢弯起,嘴角随之有了弧度,缓缓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 没想到这人不舒服还有心情调笑,不想搭理他,看得出他实在没什么精神,笑的有些勉强,呼吸深快但又不知道哪里来的精神毫不尴尬也不忘自问自答接话道:“是听你姐说的吗?她是怎么跟你说的我?” 说完他又自顾自的自嘲着笑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的确,姚乐提及他一般无非就是告诫我要离他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