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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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尔没有拒绝唐纳修的触碰,但是神色间却并不是很乐意,对面的男人却像是看不到一样,继续用手指揉捏着少年柔软的嘴唇,在他的动作下,少年唇上的色彩越发的艳丽诱人,唐纳修满意的轻笑了起来。 西里尔这才有些不耐的挥开了他的手,后者倒也是从善如流的收回了手,规规矩矩的站在了那里,安静的听着西里尔开口道:“外祖母去世了。” “嗯哼。”唐纳修鼻腔出声,稍作回应,但是神色间却没有过大的变化,仿佛西里尔嘴中的那个人和自己毫无关系一样。 “血缘关系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唐纳修淡淡的开口。 西里尔笑了下,双手抱臂,道:“你确定不要回去么,那她的遗产可没你的份了,这样也没关系么?” 看着少年明显幸灾乐祸的神情,唐纳修无奈的摇头笑了下,然后拉住了西里尔的手臂将他拽到了自己的怀里,道:“我想我们可以先换个地方继续聊,再在这里待下去我想我会忍不住去杀了那个人人类。” 西里尔斜眼看他,看上去并没有太过在意他的话的样子。 唐纳修眼中颜色渐深,两人脚边黑雾喷涌而出,笼罩住他们的身影,不多时,这栋小楼的门前就又变得空荡荡了。 皮质长靴轻轻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些许声响,然后很快就是一阵重物摔在床上的声音。 西里尔仰面躺在床上,黑发散乱,唐纳修的一只手护在他的后脑处,整个身子则半跪着撑在他的身体上方,银色长发如流水般倾泻而下,洒满了少年起伏着的胸口,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一闪一闪的,那对颜色通透的紫色眼睛也明明灭灭,让人一时难以看清他的神情。 唐纳修单手解开衣领,露出里面肤色苍白但是健壮的胸膛,然后去吻身下的少年,西里尔眯了眯眼睛,也伸手去抚摸他的后颈,漫不经心的安抚着。 黏腻水声暧昧的回荡在这间宽敞昏暗的房间中,过了好一会儿,交缠在一起的两人才稍作停歇。 唐纳修眼尾嫣红未退,他偏着身子坐在床头,把西里尔揽在怀里,下巴搭在少年稍显瘦削的肩头,慵懒的开口道:“如果可以的话,我的那份遗产就送你吧。” 西里尔挑了下一边的眉毛,把玩着唐纳修冰凉顺滑的银发,漫不经心地回道:“真是慷慨。” 语气里倒是没多少夸赞,唐纳修吮吻着他的颈侧,含混道:“我都是你的了……” “呵,我可没说过我想要。”西里尔推开了他的脑袋想要起身,但是唐纳修却是瞬间双臂发力又把他抱了回来。 男人修长冰冷的手指动作强硬的抬起西里尔的下巴,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我的小西里,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哼嗯。”西里尔咕哝着回应了一声的,眼底依旧是那股漫不经心的神色,并不是很在意他爱或者不爱的样子。 唐纳修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而是接着就着这个姿势说起了他们的正事:“作为第一次来人类世界的小恶魔,你的选择还算不错。” 西里尔看了他一眼,来了兴致,笑着答道:“尼尔森确实很有意思。” “他看起来很喜欢你,”唐纳修说着瞥了一眼西里尔微敞的领口,红痕蔓延,是那个人类留下的,他抬手轻按在上面,似乎是想要遮住这对于他来说有些碍眼的痕迹,“你们相处的不错。” 西里尔偏了偏头,躲过了他的触碰,唐纳修收回了手,略过了这个话题,问道:“需要我的帮助么?” “如果我说不需要你会乖乖离开么?”西里尔换了个姿势窝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眼尾隐约带了点泪意。 唐纳修紧紧抱住他,笑道:“不会。” “那就安静一点……”少年的声音渐渐变低,含糊起来,搭在唐纳修身上的手也软软的垂了下来。 尽管恶魔之间没有信任,但是他们对彼此却是熟悉的过分了,便是被他的气息稍稍纠缠,西里尔就忍不住困意上涌。 唐纳修抱着西里尔,听着窗外绵延的雨声,面无表情的脸庞在摇晃的烛光下显得诡谲,而又稍稍带了点温柔。 第二天清晨,暴雨依旧,尼尔森轻吟着清醒过来,一转脑袋就看到了躺在他身侧的少年,乌黑发丝散落在浅色枕头上,呼吸浅浅,唇瓣殷红柔软。 尼尔森忍不住凑上去,偷偷地吻了一下西里尔的唇瓣,然后又飞快的红着脸缩了回来,羞涩又喜悦。 “唔……”西里尔在尼尔森炙热的视线中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到了灰发青年正红着脸往他怀里凑,他笑了下,一把抱住了他,然后声音微哑着道:“尼尔,早上好。” “早上好,西里。”尼尔森满足的笑了起来,捧着西里尔的下巴就开始舔吻起来,手也不老实的伸到了下面。 西里尔一把捉住了他的手,但是却没有拒绝他的吻,吻到两人气息都有些乱了之后他才停下了动作,然后抵着尼尔森的额头道:“尼尔……你该去工作了。” 尼尔森恋恋不舍的又吻了他一下才从床上爬了起来,薄被滑落,他瘦削的身体上的斑驳爱痕尽显。 西里尔跟着他下了床,两人又度过了一个黏糊糊的早晨之后就分道扬镳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了。 西里尔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长裤和长筒黑皮靴,站在尼尔森住处的客厅里,他的面前是一面挂满了相片的墙壁,有些大概是尼尔森的亲戚,大抵都是表情麻木而阴沉的。 西里尔的视线最后定格在一张挂在最上面的老照片上,那是个穿着大红色长裙的年轻女人,脸上带着明艳美丽的笑容看着镜头,手上牵着一个小男孩,灰发,偏矮,是尼尔森,照片老旧发黄,边缘微焦。 但是这张照片却摆在了一个最显眼的位置,出入客厅是也总能第一眼看见她的身影,就像是那个女人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屋里的人一样。 那是尼尔森的母亲。 一个永远将时间定格在了二十六岁的美丽女人。 西里尔伸长手臂,轻触这张照片,仔细的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感情,半晌,他收回手。 “我会照顾好您的儿子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