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若见浆水

    “啊——我……”叶淮安痛得一声惊呼，顿觉自己下体涌出一股水来，当是时只无地自容地以为自己失了禁，慌不择路地就要将腿合拢起来。

    伏跪在周遭的产侍见叶淮安终于破水，忙止住他硬要合拢的双腿，将手指探进叶淮安有些红肿的产口查探。

    叶淮安已然痛得有些失神，下体又传来裂骨般的痛楚，难耐地蹬了蹬腿哭喊道：“啊——不要……”

    产侍在热水里暖了手，按了按叶淮安被孩子撑得鼓胀的下腹，又解下叶淮安的产袍，这下叶淮安整个不着寸缕，瘦弱的骨架显得胎腹愈加饱满。

    萧其琛理了理叶淮安汗湿的头发，只见他发硬的肚子已经被孩子挣动得有些发红，更是心痛难当。

    产侍拨开叶淮安颤抖着的殷红臀缝，只见下坠的胎儿将产口顶出一个包，撑得周围的皮肤绷紧润泽。

    叶淮安在坠痛中难耐地摇摆双臀，胎儿又卡在产道逼迫得他胀痛不已：“好胀……啊——疼——”

    产侍不住地用温热的湿布巾擦着臀缝间吐着羊水的产口，叶淮安双腿颤抖着弓腰使力，却只觉产道刮擦般的疼痛，产口也胀痛得无以复加。

    叶淮安本就气力不济，这样一番折磨下来面庞早就失了血色，却硬是强撑精神，漫无边际地裂骨疼痛又叫他昏无可昏。

    “额嗯——”叶淮安勉力挺动着肚子，修长的脖颈仰起来，却忽地后继无力整个人跌跪下去，“啊——”

    “淮安、淮安你怎么样？”萧其琛低身扶住他，却见他倒下的地方溢出一片刺目的血红。

    产侍们一时也慌了手脚，他们只知接生，出了这档子事还需太医来。

    “御医呢？来御医！”萧其琛揽住叶淮安的膝弯将人抱上床榻，产侍忙跟上抖开产褥铺在榻上。

    叶淮安方一着床，腿间的血顷刻就染红了素白的床褥：“其琛……额、我好累……”

    萧其琛怕得手都在颤抖，攥着叶淮安发冷的手抵在自己的唇边：“马上就没事了，淮安再坚持一下。”

    叶淮安柔和地点点头，却又扶着肚子骤然皱眉，产侍见状忙上前舒展开他的腿，翕张的产口渗着血却不见孩子。

    外间的御医听了里屋的动静也取了针包、端了药碗进来。

    叶淮安虚弱地挺动着发硬下坠的腹部，疼痛却毫无纾解；产侍纷纷按住他大张的腿，按揉着几乎他几乎被折断的腰，也没有一丝助力。

    叶淮安几欲阖眼，便有产侍上前问萧其琛：“太子妃殿下怕是……难产，这样下去腹中的孩子也保不住——”

    萧其琛怒极将这产侍踹在地上：“混账东西！什么孩子，给我保住太子妃！”

    御医见他动怒，又看叶淮安面庞失色、嘴唇却有些发紫，便知是这又犯了心症：“回殿下，太子妃殿下是犯了心血不归窍的旧症，微臣这就给太子妃殿下施针。”说罢，抹净额上的汗水，取下一枚三寸长银针抵着叶淮安的心口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