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玉盘设果

    玉盘设果，风露清凉，无人采撷，至夜未收。

    “下次不许这么急，再抻到腿怎么办。”萧其琛徐徐替叶淮安揉着小腿，触目照旧是柔情无限。

    叶淮安有些吃疼地咬住下唇，末了仍是付之一笑道：“谁能想到彭奚执意不肯给尹大人看小臂上的胎记，还跑出屋子去……”

    萧其琛换了一个路数替他捏腿肚，叶淮安却仰躺在榻上用手抚了抚小腹，偏过头对萧其琛眉眼弯弯地笑道：“其琛，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只要你平安把孩子生下来，淮安为我生的孩子我都喜欢。”萧其琛眼笑眉舒地循着额头鼻尖一路吻到嘴唇，最后与叶淮安额手相抵分外温存地揽住他的膝弯将人抱起来。

    叶淮安一个不妨，只得搂住萧其琛的脖颈，下意识地踢了踢腿道：“其琛，要去哪？”

    萧其琛不答，只是平稳地抱着叶淮安绕过摆满瓜果的圆木桌，揭过落下的帘帐，走到门扉前才将人放下。甫一推开门，萧其琛就先一步捂住叶淮安的双耳，示意他往天上看。

    “是烟花！”

    如火树银花月中栽，奇花光转明同清昼。叶淮安指着一簇凌空而散的缕缕烟花，眸光璨若流星。萧其琛搂着他的腰，整个披挂在叶淮安身上，笑不可抑地抵着他的耳根道：“我就知道，看到你这样，我又忍不住想亲你。”

    叶淮安脸红耳热地往他怀里缩了缩，萧其琛笑着用斗篷把人裹进自己怀里，摩挲着叶淮安的小腹道：“小东西快点出来，我好想……做坏事。”

    “尹太医说……再大一点、也可以。”叶淮安脸红地几欲滴血，萧其琛看得喜欢得紧，却掐了把他的小屁股道：“还是等安稳了，我怕弄伤你。”

    叶淮安羞人答答地不应声，萧其琛便道：“尹从穆同我说，他最开始以为你是他的外孙，见你手臂上没有胎记才作罢。”

    “怎么可能呢……我……”叶淮安轻叹道，他何尝不想，只是不能，如今过尽千帆无论是帮尹从穆寻亲还是替彭奚求学，都是想帮帮那些亲人离散的人，毕竟，在许多个打水劈柴、抱膝望月的夜晚，他都想有个人能来帮帮他。

    萧其琛捧着叶淮安的面颊，轻轻用拇指替他抹去泪水，最终心痛难当地欺上他的唇：“淮安你别哭，这样只会让我恨自己没早些遇见你。”

    叶淮安摇摇头，却一时难以平复心绪，说话都带着哭腔：“能遇上你是我想都没想过的好事，此心安处、此心安处……”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朝朝暮暮，我都不会离开你。”萧其琛扶着叶淮安的发顶，只觉自己的前襟被泪浸的　一片湿濡，叶淮安从没这样哭过，往日床笫之间做得狠了也只见眼睫处湿漉漉的，如今这样泣不成声也是头一遭，更教萧其琛感到心如刀绞。

    萧其琛架起叶淮安的腿弯让他趴在自己身上，在烟花还没燃尽时将人抱进屋吹熄了灯盏里的蜡烛。叶淮安已经哭得累倦只是乖乖坐在床边吸鼻子，萧其琛取了块湿毛巾替他擦脸，又担心他这一日大悲大喜伤了身子，捂着他的小腹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我命人把尹从穆叫回来。”

    叶淮安摸索到萧其琛的手与他十指交握，破涕为笑道：“怎么有这样的道理，分明已经准了尹大人的假。我不难受，宝宝一直都很乖。”

    萧其琛勉强点了点头，仍不敢让他刚哭过就睡，只好牵着他的手同他讲话：“淮安知道自己身上有几颗红痣吗？”

    “不是只有眼角的一颗？”叶淮安抬起头看着萧其琛，这时一丛烟花凌空而上，繁光缀远天，星雨般的亮光照出叶淮安泛红的双眼。

    “还有一个，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萧其琛蹙额心疼地抚着他的背，忽而一只手循着右腰向下摸过去，在最挺翘软白的地方捏了一下，悄声道：“在这里还有一颗，我还咬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