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

    “这样不行……”光靠灵力已经无法救人了，楚渊想起，师尊早年游历时曾在一座死火山脚下挖得一块火焰石，其终年发热，人躺在上面具有驱寒健体的功效。此物没有药性，因此便被当作一块普通石头，被师尊放在他后山修炼的山洞中，当作卧榻使用，自师尊仙逝后再也没有人用过。

    想到此物，楚渊顿时觉得有了希望，他将拿过被子紧裹到顾离身上，将他打横抱起，顾不得外面大雪纷飞，御剑便向后山飞去。

    自掌门仙逝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落地之后楚渊径直破开禁制向山洞跑去，见火焰石还完好地躺在那里顿时怂了口气。他将顾离轻轻放在上面，自己也坐了上去，从后背给顾离输送灵力。

    楚渊将自己大半的灵力都输送给了顾离，顾离的身上才终于有了些温度。输完灵力之后楚渊将顾离整个人躺着放在上面，自己则站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

    洞口已经下了禁制，楚渊又点燃了岩壁上的油灯，洞内温度倒还可以。楚渊现在脑子乱作一团，想回那个院落中查一下线索，但又不敢离开顾离半步。楚渊的禁制法术有特殊的印记，都是历代掌门代代单传下来的，他实在想不到竟有人可以轻易破除而且还不被他察觉。现在他一刻都不敢让顾离离开自己的视线，也不敢让别人靠近他，一不小心又会将顾离置于险境。

    这次好在他能及时赶回，而且对方还没有下死手，幸得还有白雪的保护，但下次，楚渊实在不敢想象。

    “嗯……”顾离的一声呻吟打断了楚渊的思考，他急忙看向顾离，只见顾离整个人面颊通红，额头上已经出了汗。

    楚渊大喜，顿觉这块火焰石看似普通，实属可遇不可求之灵物。

    “小离。”楚渊坐在顾离身侧，为他轻轻擦拭起额头上的汗。

    “呃……”顾离感觉到浑身燥热无比，整个人像被架在火上烤一般，“嗯……嗯……”他慢慢睁开了眼睛，只是眼前依旧一片灰暗。

    “小离，你醒了！！！”见他醒来，楚渊喜出望外。

    顾离缓缓抬起一只胳膊摸索着，楚渊赶紧将脸伸了过去，顾离的手落在楚渊的脸上，“楚渊……是你吗……”

    “小离，是师兄，师兄在这儿。”

    得知他在这里，顾离并没有显得很高兴，只是无奈地苦笑一声，失落地说道，“我没有死吗……”为什么他没有死，他只有这么一个卑微的请求，那个人都不肯满足他。

    “小离，你没有死，师兄不会让你死的。”楚渊紧紧抓住他的手，“是师兄对不起你，师兄知错了，以后师兄再也不折磨你了……”

    “楚渊，孩子没了。”顾离痛苦地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事，生子侧切之痛，他现在都还没缓过来，随着他的苏醒绵延的痛感又席卷而来，“嗯……我好痛……”眼泪从眼眶滑落出来，顾离痛得直咬嘴唇，断断续续地说着，“我……看不到那个人的脸……我以为是你……他把孩子……从肚子里拽出来……我也看不到孩子……”

    楚渊看他这个样子，内心像被刀子在划，“小离，是师兄不好，是我的错……师兄帮你把针拔出来……”当初为了惩罚他，用银针封住了他视觉的筋脉，没想到这次却险些害了他的性命。

    楚渊在顾离脑袋的左侧轻轻摸索着，摸到了当初刺入的那根银针，“啊！！！”在顾离的一声惨叫中，那根针终于被拔了出来。

    “哈……哈……”顾离痛得直喘气，在脑袋的刺痛中，眼前逐渐清晰起来。几个月来，他又再次看到了楚渊的脸。

    “小离……”楚渊心疼地看着他，看到他眼神不再空洞，恢复了一些神采，知道他已经能看到了。

    “楚渊，孩子没了……让你失望了……”顾离看着他的眼睛，冲他说道。

    “小离，只要你人没事就好。”楚渊出奇地平静，仿佛失去的不是他的孩子，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玩物。

    “你……就一点也不关心这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