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总受np)当我渣了八个渣攻之后他们开启了修罗场在线阅读 - 陶迦叶消失席不暇说我失忆了,乡村爱情(不)初露苗头(剧情)

陶迦叶消失席不暇说我失忆了,乡村爱情(不)初露苗头(剧情)

    三个月前的风暴漩涡的罪魁祸首是陶迦叶。

    席不暇一开始就知道这一点。

    原着中,也正是陶迦叶暗搓搓给霍钺下绊子,原本只是将沾染着林月白气息的一息内力趁着众人目光都在霍钺逼出血滴上时,吹到了罗盘上,罗盘原本就只能由强大的阵法师的血液内力才能开启秘境,沾染了旁的气息自然是要出错,而这次,陶迦叶动用他在魔宫内埋得最深处的卧底,冒着不惜暴露的风险,愣是把席不暇的气息搞到了。

    席不暇也没阻止,要么说他不讨厌陶迦叶呢,这么主动的攻略目标谁不喜欢?

    却没想到席不暇气息给出的反应竟然比原着中林月白的反应还要大。

    原着中只是罗盘失控,需要林月白献祭才能成功开启秘境,霍钺自是毫不犹豫将人献祭,献祭之前还不忘把林月白最后一点利用价值榨干,愣是在那几个渣攻跟前说自己可是很喜欢林月白,他把自己的心爱之人都献祭上去只为了开启秘境,希望他们几个能记住这一点。

    顺理成章让那几个渣攻都承了他的情,外界更是愣把霍钺这么个没心的玩意儿吹得跟什么舍人取义的大英雄似的,但林月白哪里不会反抗,他的血被逼出体外罗盘吸入,愣是要把他吸成人干时,绝望之下他觉醒了个嗜血天赋,反手将霍钺阴了,随后立刻进入刚刚开启的秘境内,再把门迅速一关。

    这可好,霍钺瞬间又被围攻了,要不是碍于他们几人的血契,他们怕是要当场生吃了霍钺。

    这么个十年一次的秘境就这么被霍钺的男宠毁了,很多人怀疑这会不会是霍钺故意做戏,就是为了能让他的男宠顺理成章的进去,到时候把所有资源都独占。

    霍钺简直冤枉死。阴沉着脸直接追杀林月白。

    而席不暇本人的气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罗盘吞入他的气息后瞬间就狂化,像是被加了什么buff似的,一个霍钺的血完全无法满足,必须得将一个席不暇完完整整吞下去才能够止住,席不暇知道系统能保住他,也知道他这次如果不走下次再走就难了,于是毫不犹豫投进了秘境中,止住了风暴。

    从系统哪里席不暇也知道霍钺在三天前就醒了,霍钺本就不是什么蠢人,他只要一想想就能知道是谁做的,卧底是谁,到时候一定会死命来追杀陶迦叶,陶迦叶能在霍钺的魔宫里放卧底,他的宫殿里未尝没有一两个霍钺的卧底,所以席不暇猜测霍钺派了那么多人来搜山,可能搜的不仅是他,还有围堵陶迦叶的意思。

    所以陶迦叶要下山就非常困难。

    不过这些留给陶迦叶来苦恼就行。席不暇想着,在陶迦叶将他抱起时,就干脆由装晕变成了真睡。

    再次睁眼,席不暇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土床上。很小,顶多只能睡一个人的样子,床由泥土砌成,下面铺着稻草和破破旧旧但洗得很干净闻着还有股清新皂角味儿的褥子,他身上盖着同样皂角味儿的被子,很薄,摸着布料很粗糙。

    再抬眼去打量他此刻所在的房间。

    很小,很破旧,但依旧打理得很干净,墙面是由木头穿插搭建的,穿插得相当精巧。纸窗的纸贴了好多层补丁,被风吹得哗哗响。

    他所躺着的床几乎就占了整个屋子的一半,另一半是一张木头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些木工活,席不暇起身过去,没有贸然伸手去碰,垂眸仔细瞧了瞧,发现是雕刻得相当精巧的小物什,桌面上还放着小刀和一些小工具,剩下的大工具都在墙上挂着。

    这很明显是个木工的房间。

    席不暇问系统:“我这是睡了一年了吗,怎么脑子里的记忆都断层了。”

    系统认真回答:“没有。你只睡了半天而已,现在是下午五点。如你所料,霍钺的人已经将这座山围堵起来,甚至还用阵法下了结界,陶迦叶轻易出不去,就带着你在山腰处找到了一个村落,交代给了房子主人一些钱,将你放在了这里,说是过几日来接你。”

    席不暇垂眸看着桌上做工精巧的一朵被雕刻得栩栩如生的一只被一条蛇缠住的花,花瓣上的露珠都像是沾染的水珠,足以见这位木工的技巧多么高超。他心底道:“不对劲。”

    系统:“怎么说?”

    席不暇琥珀色的眸子淡淡,垂着头,发丝自他颈边滑落,身上的衣服明显已经被换过,脸上一摸也感觉有些冰冰凉凉的,像是被擦过药,他边观察着屋内的一切,边道:“陶迦叶好不容易把我弄到手,他绝对不可能会就这么随随便便把我放在一个随时可以能霍钺发现的环境下。如此,有三种可能。”

    系统静静聆听,脑内记笔记。

    “一,这村里的人都是陶迦叶的人,或是这个村子有什么古怪,让陶迦叶有自信不会被霍钺发现。”席不暇缓缓抬眸,看着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什么东西的人,脑内的声音依旧平淡,“二,陶迦叶状似离开引走霍钺,实际上他本人还留在我身边,看着我不会逃跑的同时,也让他能隐藏自己。”

    走进屋内的少年正边吹着碗里的药边抬眼,一抬眼就对上了席不暇平淡的眸光,一怔,随即欣喜道:“你醒了?没事吧?伤口还疼吗?人家把你送来时我还以为你都要活不成了……呸呸呸!我瞎说的,你别放心上,这个、这是我找我们村里的老大夫给你抓的药,我刚熬好,来,趁热喝。”

    他边说这边自来熟地要过来拉席不暇。

    席不暇淡淡躲过,抬眸仔细打量他。

    这少年的眸光澄澈,眼睫卷翘,面上的皮肤虽然算不得细腻白皙,但透着健康的小麦色,脸颊旁到鼻尖有一点不仔细看看不出的小雀斑,不丑,很可爱。

    他的额上有些微微冒汗,汗珠滴在他的鼻尖,一笑便有种干净明媚的气息,整个人都像是个小太阳。

    席不暇也在心内慢慢把第三种可能补充,声音缓慢,目光也缓慢地看着眼前这少年有些局促不安的把药放下,担忧地问自己怎么了。

    “三,他倒也方便换个身份接近我。”席不暇突然弯了弯眸子,那双琥珀眸中温和无比,看得眼前的少年不由痴了,而他心中却依旧冷静到堪比冷漠地说。

    “他知道他陶迦叶的身份势必会让我产生警惕和排斥,甚至还会找机会联系霍钺,来个里应外合,那他就腹背受敌了。”席不暇似是感叹,又似是欣赏,“倒也不愧是浪了这么多年还没浪断腿的妖尊大人。一点也不小瞧我这个看起来他一手就能掐死的男宠。做事谨慎……哎呀,有点意思。”

    他笑:“那我不陪他演一把可真对不起他对我的看重了。”

    少年还正关心地看着他,因为他的笑小雀斑还微微透着羞涩的红晕,打眼看他时都有些不好意思太直视,把药往席不暇跟前一推,“那、那个……你先喝药吧。药凉了效果就不太好了……”

    席不暇垂眸瞥了眼药碗,碗的边沿有点坑洼,但看得出是个很干净的陶碗,里面黑糊糊的药正散发着热气。

    席不暇心内叹气:“最讨厌中药了。”

    说着,倒也拿起了药碗一口闷。

    可药一入喉的瞬间他就一怔。

    是甜的。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咕咚咕咚一气儿将药喝光,把只剩一点药渣的药碗放到了桌上,抬手抹了下唇,没什么血色的唇因为他的一抹而显出一点艳色。

    少年竟然又看呆了,被那抹红迷了心神似的久久回不过神,耳根子都红透了,挠挠后耳根,羞涩地偷眼看席不暇,小小声说:“拿药的老大夫跟我说,这药苦得很,我还,还给你去隔壁嫂嫂家要了点他们家小孩吃剩的糖,很甜的,你喝得好快,好厉害,不怕苦啊……”说着,把兜里揣着的几块一看就很劣质的糖巴巴捧到席不暇的眼前,澄澈的眼眸荡着羞涩,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去直视席不暇。

    席不暇温和一笑,礼貌客气拒绝:“不必了。不苦。”面上平淡,他却在心内含笑道:“我怎么不知道系统商店还有这种自动变甜的商品啊?你现做的?”

    系统声音也很平静,像是早已习惯,“改了些数据而已。”他说得比以往自然了些,也更加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他真的是……陶迦叶?”

    系统看着眼前这个羞涩健气一看就很阳光就连眸子里都澄澈见底的少年,声音相当复杂,“……不像。”

    不管是原着还是他的数据库里显示的陶迦叶信息,就没有一条是说陶迦叶能变模样连带着演技也高超成这样的。这少年与陶迦叶分明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但因为这话是席不暇说出来的,系统选择了相信。

    席不暇笑,看着眼前的少年,心内道:“是很不像,所以,还需再观察看看。”

    少年见席不暇只笑不言,挠挠头有些不自在,把糖塞到抽屉里,抬眸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是谁啊?把你送来的人只给了我父亲一些钱,让我们好好照顾你,说之后会来接你,我见你们穿得都挺好的,应该是山下来的有钱人吧?我去过几次山底下,下面的人都是你们这样,你们是传说中的仙人吗?”

    少年的话很多,但并不让人觉得厌烦,因为那双眸子里的好奇与善意是那么的明显,看不出一丝阴霾。

    席不暇垂下眸,轻声道:“我不知道。”

    少年愣了愣:“啊?”

    席不暇抬眼看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瞬间就夺了少年全部的心神,恍恍惚惚间只听到席不暇迷茫的声音响起:“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只记得我叫席不暇,旁的,一点都记不清了。”

    这下系统倒也懂了席不暇所说的陪他演一把是什么意思了。

    席不暇不用解释系统也懂了。

    失忆确实是最好的说法。

    因为失忆,所以不会离开;因为失忆,所以会忘了所爱;因为失忆,也更加容易被蒙骗而掌控。

    简直是为陶迦叶连身定制的。直接一个陶迦叶诱捕器,还是光明正大的诱捕。

    可眼前的少年却立刻蹙起了眉,很担心地说:“那、那我去找大夫给你看看!”

    说完就拿着空药碗跑了出去。

    席不暇和系统同一时间沉默,最后还是席不暇先挑了挑眉出声:“是我猜错了?”

    系统顿了顿:“……还不确定。再试探看看吧。”

    老大夫很快就被少年扯过来了,胡子都被吹乱了,进来了一看席不暇精神不错的样子就说:“这不挺好的?我看着人没事儿啊。”但还是坐下给席不暇把了把脉,边摸胡子边说:“正常,脑子里积了淤血,这个急不得,你先吃着我拿的药,多活动活动晒晒太阳,等淤血化开了自然就记起来了。”

    少年rou眼可见地松了口气,连连道谢后把老大夫送了出去,回来后有些局促地坐在了席不暇对面的木桌椅子上,屋子很小,少年虽然比席不暇矮一头但身子骨很健康,短打下露出来的胳膊上是一层薄薄的肌rou,线条流畅,极具少年人的力量感。

    而席不暇更不用说,身姿颀长身材富有成熟的魅力却又不失美型,两人面对面坐着,一个坐床一个坐椅子,近得却有些膝盖都要挨上去的感觉,看着席不暇那张脸和周身不凡的气质,少年麦色的脸都红透了,小雀斑显得他那张不怎么美貌漂亮的面容多了几分可爱,纯粹是少年气的可爱。

    “那、那个……”他像是跟人相亲似的羞臊,声音小小的,“我叫阿夜。从小跟我父亲相依为命,小时候被送去山脚下的木工哪儿做了几年工,学了点木工活,现在在村里给大家做家具为生……这些都是我做的。”他拿起桌上那个席不暇一眼就能看到的被蛇缠着的花,抬起头虽然羞涩但很大方地递给席不暇,“这个是我昨天雕的,送、送给你。”

    席不暇见过很多人对自己一见钟情后疯狂表达爱意。

    但从未见过这么澄澈的眼底对自己有着淡淡的喜爱和纯粹的善意。

    像是山里人的淳朴。

    他递给自己东西,他想对自己好,好像纯粹只是他对陌生人的天性一样。不免让席不暇稍微觉得有点新奇,道谢后接过那木雕,很小的一个,能拿在掌心里把玩,很新,很圆润,摸着很舒服。

    “你说你叫席不暇。”他见席不暇收下,露出一个更大的笑,颊边竟然还有两个小酒窝,“那,我能叫你阿席吗?”他像是怕席不暇误会,又连忙解释,“我们这边都这么叫。”

    阿席。

    倒是很多年没人像他那样叫自己了。

    记得上次听到还是在梦中梦到初恋时,对方吻着他的唇角,温柔又痴痴地喊着他阿席,接着就被他射了一肚子,闷哼地抱紧了他,声音里含着似有若无的成年人的哭腔,很勾人。

    席不暇垂眸看着掌心雕刻精细的木雕,笑了笑,轻声道:“可以。”

    阿夜又是呼出一口气,见他这么好说话,唇边的笑容更大了,与他絮絮叨叨说着这边村里的情况。

    这个村子没有名字,里面的人也不多,就十几家人,据说一开始只是有一些人在这里迷路后渐渐建造生存的地方,因为离秘境很近,所以土壤和他们自己挖的水井里的水质量都很好,所以种出来的菜都长势喜人,村里的人也都念家,一般都是像阿夜这样,出去学艺回来造福村里,让村里人都不用下山去采购东西就能自给自足地生存。

    毕竟山上魔兽很多,他们这种没有内力不会修为的普通人下个山基本就是去鬼门关里走一遭。

    阿夜还说席不暇喝的药都是他们村里人自己种的,要比外面卖得好太多,安慰席不暇别难过,他喝几天一定就能想起来了。

    席不暇自是点头应下,礼貌道谢。

    阿夜跟他絮絮叨叨说完,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发现已经天已经快黑了,连忙起身,“光顾着说话了,我还没领今日份的蜡烛和食材呢。”他很贴心地跟席不暇解释,“我们去不到外面,便每家每户上交一些物资给村长,村长他们那边有人敢下山,能带回来一些蜡烛和我们做不出的用品,不过不会一次性给太多,得需要每天去领。食材的话可以去领现成的饭,也能领了食材自己做。”

    他挠挠后脑勺,看了眼席不暇,有些不好意思地羞涩一笑,“我看你还是要养身体的时候,光吃村长娘子做的那些清汤寡水肯定不行,我就多给他们拿了点木工活,让他娘子给你炖只鸡,让你喝点鸡汤什么的……”

    说完,像是怕看席不暇的反应,转头一溜烟跑了,从背影看,脑袋后面不到肩胛骨的头发斜绑着的小揪揪一翘一翘的。

    席不暇支着下巴笑:“还挺可爱的。”

    系统对这种话题一向不知道怎么接,哪怕学了再多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于是顺顺当当地闭嘴不言。

    “你觉得,他像陶迦叶吗?”席不暇说。

    系统思索片刻,说:“表面不像。”

    席不暇笑,弯腰慢慢脱下鞋子,这个鞋子是高筒的,做工很精致,慢慢褪下时系统突然想到了自己当时第一次与席不暇接洽合作时所见到的场面。

    ——席不暇弯着柔韧无比、凌冽如刃的腰,微微吹着眸子漫不经心地将那固定袜子的黑色袜带缓缓拉上白皙修长的腿,黑色的绑带勾住他一点点的腿rou,黑与白的交叉,让人看了就莫名觉得又禁欲又纯欲。

    系统突然默了。

    这场面和那场面莫名重合了。

    他明明是个系统,是个程序。却突然明白了什么是口干舌燥。

    席不暇早已习惯了系统时不时的沉默,此时脱了鞋就躺在了柔软的床上,盖好被子,看着破旧的屋顶,突然笑了声。

    系统出声:“怎么了?”

    席不暇掀开被子,突然露出一条玉白修长的腿,白得晃眼,晃得系统突然失了声。

    “……你、你脱裤子做什么?”他问。

    席不暇:“我可没脱。”他掀开衣领往里看了眼,“果然,连里衣都没有。”

    系统沉默半晌突然懂了:“是陶迦叶给你脱了的?”

    “连里衣都不给我留……”席不暇似笑非笑,“除了他也没谁了吧。把我脱成这样却什么都没做就走了,你觉得符合他这个人的人物性格吗?”

    系统道:“我已经将你身上的痕迹全部清除了,他不可能是因为这个不碰你。那他……?”

    席不暇无所谓地闭上眼:“随便什么理由了。他不做什么吃亏的又不是我。”他咕哝一声,“喝了药好困。我先睡一会儿,有事儿喊我……”

    系统声音也低下来。

    “好的,好梦。”

    席不暇呼吸平稳后,室内纸窗对着土床,夕阳的余晖照进来,投在他的面容上,映衬着他的面容沉静温柔,光线却让他的睫毛轻微抖了抖,似是有些睡得不安稳。

    床前立刻有一道虚影出现,半透明的指尖一勾窗帘就遮挡住了光线,屋内暗下来,虚影似是定定地注视了床上的男人几秒,伸出手对着他的鼻尖虚虚碰了碰。

    没挨上。

    又看了会儿,虚影最后化作光点消失,零星的光点顺势将席不暇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他微凉的手。

    室内只留下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