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药

    “白鄃，你在演什么呢？”宋玧不急不忙从床头摸了盒烟，打火机滑轮擦动的声音磨在白鄃的耳朵上，宋玧的下巴被一簇跳动的火焰照亮，嘴角带着玩味的弧度。

    白鄃缩在角落里，眼睛死盯着面前的地板，只见宋玧赤脚踩着地板走到白鄃面前。热辣的烟气在白鄃头顶漫开。

    “瑟瑟发抖的小可怜，好像我抛弃你，我不够爱你。”宋玧单膝跪在地上，前倾拥抱住他崩溃的小狗。

    宋玧把下巴放在白鄃的肩窝，低头对着白鄃的锁骨咬了一口，“我真的不够爱你吗？白鄃。”

    宋玧的掌心贴着白鄃单薄的胸膛，感受到那颗为他而跳动的鲜活心脏，他深吸一口气，“你的心跳得好快。”

    宋玧扳正白鄃的脸直视着那双几乎要溃败的双眼，右手燃起的烟的灼热感就扑在白鄃的脸前。

    “白鄃，你不要骗自己。”

    “你心里有我。”

    “一直有我。”

    他看着他的小狗默然无声地留下两行泪水，比月光下寂静涌动的顿河还要凄美。

    宋玧的声音响在白鄃的耳边，于白鄃而言这是一场敌我悬殊的斗争，白鄃所有伪装在身上的尖锐盔甲都被宋玧剥得一丝不挂，他只有捧着一颗鲜血淋漓的心脏孤零零的战斗。

    现在，连这颗心的真相也被宋玧拆穿。

    宋玧抱起在地上坐了太久的白鄃，把他放到冰凉的浴缸里，白鄃浑身颤抖仰着头看宋玧，一副准备赴死的大义凛然。宋玧被白鄃的表情逗笑了，打开水龙头在池里蓄上到白鄃腰间的温水。他揽着白鄃的腰，手指顺着臀缝没入隐秘的xue口。

    白鄃跪在浴缸里，单手勾住宋玧的脖子，被宋玧的手指在xue里搅得脸色泛红，干脆一口咬在了宋玧的肩头不让自己出声。可毕竟两年多来经过了太多猛烈的性事，身体被调教得格外敏感，连这样简单的摸索都能让白鄃感到身体里涌上异样的情欲。

    手指插在xue里浅浅的扩张之后往更深处探索去，随着宋玧手指抽插的律动而发出粘腻的水声，趴在宋玧肩头的白鄃皱着眉头紧闭着眼睛。

    手指在xue内扣扣挖挖，不小心擦过白鄃的敏感点，宋玧能感受到白鄃瞬间紧绷的腰腹和强忍着的呻吟。

    他在睫毛颤抖的白鄃耳边哄了两句，“乖，马上就好。”

    手指越入越深，抽出来的时候带了一手的白浊，化在温热的水里。白鄃脊背上都覆盖着一层薄汗，被宋玧团了浴巾包起来抱到了另外一间干燥而温暖的房间。

    白鄃陷在柔软的床铺里在想还有什么更糟糕的事情一起发生吧，干脆就一口气折磨死自己，不要再给生还的希望。

    而宋玧只是替他掖了掖被角，转身关门离开了。

    当周遭的空气忽然停滞寂静的时候，白鄃会有一种慢慢度过发芽的荒芜青春的错觉。三层高的梧桐树摇着树枝，搅碎了一地的流光，白鄃试图找回脑子里关于年少的青春的回忆。

    可是每次都只是回到那个火光冲天的暴乱现场，白鄃干瞪着眼睛看天花板，看着棚顶的吊灯一个变成两个，影子重叠起来。喉咙也干涩的厉害，整个人好像陷在火热的沙丘里。

    宋玧推门进来就看见白鄃眯着眼睛，似睡非睡，他把人抱起来，哄着吃了药，看着白鄃瘦的有些脱相的小脸上缓缓闭上了双眼。

    宋玧拉起白鄃的胳膊，推了一剂针剂。

    他低头吻在这个似乎一碰就会碎的瓷娃娃的额头。

    “睡醒了你又是最爱我的宝贝了。”

    屋子里的光影来了又走，宋玧在房间里坐了很久，他歪在一边的沙发上，静静看着床榻上安静入眠的苍白少年。

    还是少年吗？最被人赋予纪念意义的十八岁，白鄃把从十八岁至今的时光全部投入了名为宋玧的火炉。他的十八岁在宋玧狂热的爱意里焚烧殆尽，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白鄃再醒来看见屋外玫瑰色的暮日随着鱼鳞状的云没入汹涌的大海，他茫然的望着，最后回过头来趴在宋玧的脚边。

    宋玧笑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夸了句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