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你说风花雪月几场(原名,丹青醉)在线阅读 - 第七章 流水无情(少爷示爱双儿)

第七章 流水无情(少爷示爱双儿)

    穆辰自骊山回来后,风寒愈发严重了,整日里咳嗽得厉害,脸上也是毫无血色,整日里更是阴沉着张脸,显得人越发憔悴。李管家一般服侍着穆辰进了些汤药,一边命人再去准备煎药。看着自家主子这般被被病拖累,这还是头一回,他不禁叹息一声,李管家是知道的。那日穆辰是得知了司徒澈与靳诀盛装出府的消息,才着急忙慌地前往骊山皇家围猎场,他原本就是有些轻微风寒的,却是不听劝阻得,快马加鞭赶去了骊山。等穆辰回来时,整个人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蔫蔫的,面色也苍白的瘆人。

    “主子,若是侍奉您左右的人不称心,您大可把司徒澈召回来便是。”

    李管家思忖再三,终于还是说出来了这句话,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但愿王爷能直面自己的心意。穆辰却是停了喝药的动作,眼神冷峻地抬头瞪了眼李管家,怒声道:

    “本王的事轮得到你个奴才来插嘴!他司徒澈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本王捡回来的一条狗,得趣儿的时候留在身边养着玩,无用的时候一脚踢开便是!还有称心不称心的,左不过一个玩意儿罢了!”

    望着穆辰那怒火中烧般的模样,李管家忙不迭地跪趴下请罪,惊得冷汗涔涔,身子已经被穆辰的气势吓得瑟瑟发抖。穆辰冷眼斜睨了李管家一眼,气恼的直接把婢女手中的药碗打翻在地,又是大声怒吼道:

    “全都滚出去!”

    “诺——”

    婢女和李管家全都吓得灰溜溜地识趣儿退下了,唯余下穆辰一个人沉溺于那冰凉的孤寂之中。穆辰拂袖而坐,望着那黄花梨木雕花的窗棂,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中,自己当真只是把司徒澈当个猫儿狗儿一般看待吗?可是为何,当司徒澈被自己的好友占有之后,心中宛若缺失了什么似的,思绪也乱极了,终是想不通,理不尽,只得无奈脉脉不言语,唯余下,冷清清,空落落,孤伶伶,凉凄凄……

    翌日,靳府。

    司徒澈如同平常一般,闷闷不乐的在院子里抚琴,不知何时,一个醉醺醺的年轻男子便是推开门进了他的庭院里,当司徒澈发现之时,那人正色迷迷地盯着他瞧。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司徒澈不悦地拧了拧眉头,今日他不想被人打搅,便是遣散了仆从们出去院子,在门口候着,可没想到有陌生人进入也没人拦着,可想而知仆从偷懒去了。司徒澈望着站在不远处的年轻男子,一袭淡黄色织锦比甲,暗纹织金提花圆领袍子,汉白玉腰带间挂着几个五颜六色的荷包还有一个金色的腰牌,身上袍子半解不开的样子,脸上还印着若隐若现的粉色口脂印子。司徒澈打量了此人一番,大概得知此人定是个花间浪子,身世不俗的纨绔子弟。

    靳璇是靳家第二子,也是靳诀同父异母的兄长,不过却是妾室肚子里爬出来的,不似靳诀与靳家长子靳修,二人都是正室夫人嫡出的儿子。正因如此,靳璇便是被妾室教养的不思进取,为人又是贪赌好色,风流成性,正是靳家所不齿的浪荡子。

    司徒澈打量靳璇的同时,靳璇也在打量着司徒澈,他从来都是花楼酒巷的常客,什么样子的美人没有见过,无论男女,无论良家子还是花魁伶人,但凡他出的起银子的,已然不知被他祸害了多少。此刻靳璇偶然间遇到司徒澈,他倒是头一次见到如此仙姿玉色的妙人儿,于是他猥琐的搓了搓双手,言语带着几丝yin欲,目光里尽是毫不遮掩的欲望:

    “小郎君生的好生标准,不如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说完,靳璇就是扑了上去,司徒澈赶紧闪避,靳璇却是扑了个空。见美人躲开了,靳璇三分清醒,七分酒醉,还以为这是司徒澈害羞得在与他调情,要玩欲情故纵的把戏。靳璇说着又是扭身要抱住司徒澈,谁料司徒澈却是一个擒拿手,直接将比他还高一个头的靳璇制住。靳诀右手直接被司徒澈反剪在背上,司徒澈穿着木屐 ,直接一脚把靳璇的半个身子踩在石凳上:

    “哎哟唉哟……疼疼疼……你赶紧放开本公子!知道本公子是谁……啊!”

    靳璇本来想用自己靳府二公子的身份压一压司徒澈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谁知自己竟然被那小子一把揪住了手臂,整条手直接被司徒澈拧的脱臼了。很快,靳璇的惨叫声引来了附近的佣人仆从,靳诀也闻声赶过来。

    “阿澈,你无事吧?”

    靳诀飞身过来查看司徒澈的身子有无受伤,丝毫不理会一旁的靳璇。而靳璇此刻却是如同去了半条命一般,疼得面如土色,他看着自家弟弟帮着外人,却是对自己这个兄长不闻不问,不免心生怒意:

    “靳诀!我可是你二哥,你怎么不过问我的伤势,反而向着不相干的人!”

    靳诀本已经命仆从将靳璇扶起来,准备送往靳璇自己的居处,不想靳璇今日的无理荒唐行为,却是触怒了靳诀。

    “兄长?都说兄友弟恭,你觉得你这个兄长称职吗?今日你冒犯的人也并非外人,而是我靳诀中意之人!”

    靳诀信誓旦旦地说出了这话,司徒澈与靳璇却同是难以置信的望着靳诀,司徒澈已是惊愕得说不出来一句话,此刻心乱如麻。靳璇却是不解,不由愈发愤怒:

    “靳诀!你疯了!你为了个粉头小倌儿来指责我,我再不济,也是你二哥!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暖床的东西,给老子提鞋都不配!老子看上他也是他的福气,你何必和我争,为了他,还想搞得兄弟反目不成?!”

    靳璇被刚才的事一弄,酒也醒了大半,说话更是像个泥腿子似的撒泼,得理不饶人,靳诀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他强忍着怒气,只是默默吩咐着仆人强行将靳璇架了出去。靳璇不甘心的骂骂咧咧地被请了出去后,司徒澈所住的庭院里也变得安静起来,只是安静中,隐藏着几丝暧昧的情愫。司徒澈愣愣地立在原地,满脑子回荡着靳诀说的那句话,自己竟然是靳诀中意之人,不知道是靳诀替自己解围故意说的那话,还是……

    司徒澈还在发呆,靳诀就是温柔地抚摸着司徒澈的脑袋,一双深褐色的眼眸里尽是宠溺地望着司徒澈:

    “阿澈,对不住。刚才我二哥冒犯唐突了你,我代他向你致歉。”

    “这……无碍的,我并未有什么……”

    司徒澈慌忙地回应着,话未说完,一个温暖的唇瓣像是微风吹来的玫瑰花瓣,落在了他的唇上,只是一个短暂温柔的轻啄触碰,如同蜻蜓点水一般,靳诀轻轻的吻了司徒澈一下,却是没有再多逾矩的举动。感觉到唇瓣残留的暖意,司徒澈惊魂未定,下意识的要推开靳诀,谁知没留意脚下凉亭的台阶,身子后仰过去,就是要摔倒。靳诀却是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司徒澈纤细的腰肢,温柔似水的望着司徒澈,心底深处却是满满的占有欲,只那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已经是毫不掩饰。

    司徒澈彻底乱了方寸,他以前一直认为靳诀对他如同兄长一般,细心体贴无微不至,他从未妄想过与靳诀会上升为这种关系,他害怕地想要逃避,心里一个声音告诉他,他不能决不能同意和靳诀的关系。司徒澈倒在靳诀怀里,可是对于那人的好感倾慕,他却是不敢多看一眼,兀自推开了靳诀,一个人跑出了庭院,逃一般地出了靳府。靳诀追了上去,却是早已不见司徒澈的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