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墨染秋白 第35章 高中生病弱孕夫老师
人儿生了宝宝之后,昏迷了整整三天。好不容易醒转过来了,本就虚弱的病体却元气大伤。 他的身子仍是怀孕五个月的样子,整天挺着软乎乎的大肚子,昏昏沉沉缠绵于病榻,根本没有精力管刚出生的两个男孩。 陈墨一心扑在照顾他的大宝贝和嗷嗷待哺的两个小宝贝身上,也无心看书刷题。他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经历了决定命运的高考,却意外地超常发挥了。 其实,他的成绩一直都不算特别好,尤其是怎么都学不会英语。都怪讲台上的人儿,那娇好的身段把他的心都搅乱了。 单词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有那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反复回响于耳畔,在午夜气喘吁吁的梦里勾着他的魂魄,留得清晨一小片湿漉漉的床单。 此刻,他捧着刚刚送到的录取通知书,一脸难以置信。 “怎么会……我明明填的是家旁边的B大呀?”他把录取通知书来来回回读了好几遍,心想一定是邮递员搞错了,可收件人明明白白就是他的名字。 “咳咳,墨墨,”耳畔传来一连串的轻嗽,他以为是人儿身子不适,连忙回过头。 只见他捧着圆鼓鼓的肚子,颤颤地挺了挺身子,似是想翻身朝向他。使了半天力,却一动都动不了,虚弱地咳个不停。 他急忙把他抱在怀里,柔声哄着他,“宝,你别急,一定是他们弄错了!你知道的,我填的是家旁边的大学,这样方便照顾你……” “我,我改了你的志愿,”人儿在他怀里拼命喘着气,勉强用气音凑出一句话,“不要因为我,咳咳,委屈自己……” 这两句话已然耗尽了他的气力。他张着小嘴还想说什么,却呼哧呼哧的连气都喘不上来了,小脸又白了两分。 陈墨愣在了原地,锈蚀的大脑拼命思考着他这句话的意思,一时间都忘记了帮他顺气。 “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选择了,B大,”缓了好久,人儿捂着心口,又挣扎着开口了,双眸已经痛得泪水涟涟,“我已经,辞掉了工作。我们把我这个房子卖掉,到,到你大学附近买个新的。你走到哪,我就,就跟到哪……” 他再也没有力气了,头虚靠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陈墨终于明白了,纷涌而出的泪滴模糊了视线。 “秋白……” 言语已是多余。他一把把人儿紧紧拢入怀中,忘情地吻着他的脖颈,泪水沾湿了他的睡衣。 “轻点……”人儿被他抱的又吸不上气了,声音软绵绵的,“腰痛……” 他这才稍微放松了手上的力度,抚摸着他那被压得变了形的肚子,用手搂住他酸软乏力的后腰。 人儿那身子,一时一刻也离不开他。而他也只想守着他、护着他,让他疾病缠身的宝贝稍微好过一些。 因此,他才坚定地报考了家附近的B大,放弃了他真正想去的A大。 此刻,他呼吸着怀中人儿淡淡的奶香,恍惚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他对何秋白虽是一见钟情,但一直都只是把他作为遥不可及的幻想对象。真正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是在一次机缘巧合的谈话之后。 一模前一天,他父母的关系彻底破裂。 一纸离婚书让他成为了单亲家庭的孩子,父亲也为了赚更多的钱,选择了外出务工。 他嘴上说着不在乎,倔强地高昂着头,但却心乱如麻,毫不意外地考出了高中三年最差的成绩。 放学后,他固执地呆在空荡荡的教室,不想回自己分崩离析的家。一股从心底升腾而起的无力感让他鼻子发酸,忍不住趴在桌上抽泣起来。 突然,一双微凉的手轻轻覆上了他的肩头。 他猛地直起身子,只见何老师捧着圆滚滚的孕肚倚在他的课桌上,一面艰难地拉过他前排的椅子。 他斜着身子,先把大半个臀龖部挪到椅子上,又揉着腰哎呦哎呦喘了半天,这才颤巍巍地把沉重的身子在小凳子上安置好。 他的肚子朝前挺着,都顶到自己的课桌边沿了。他赶紧把桌子朝后拉了拉,给他硕大的胎腹腾些地方。 似是累极了,人儿两手虚抚着高耸的孕肚,缓了一会才勉强开口。 “陈墨,老师刚才路过教室门口,看见你情绪不对,所以想来问问,是……有什么心事吗?” “没什么,”他完全没想到此时会遇见偷偷爱着的他,用袖子飞快地抹了把眼睛,尽力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何老师,我只是没考好……” 他对面的人儿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墨绿色的双眸凝望着他,带着探寻的神色。 他努力维持的防线一下崩塌了,哭着说了一大堆没头没脑的话,关于他的父母、他的成绩、和他看上去不甚明朗的未来。 人儿一直没有插话,只是抚着浑圆的孕肚,沉静地听着他絮絮不止的倾诉。 他以为,他一定会像其他正直却又千篇一律的老师那样,教训他一通面对挫折的大道理。 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递给他一张纸,一面不宜察觉地用手揉着侧腰。 “何老师,我是不是废话太多了?”他见他眉间隐约有隐忍的神色,猛地从自怨自艾中抽离出来,“您身子不好,快回家休息吧!” “老师现在确实不能久坐,腰撑不住。不过你随时都可以到办公室找我,”他托着孕肚,咬着嘴唇,勉强挺起细腰,虚喘了几口气,“你也回家吧,别一个人呆在教室了,好么?” 说罢,他撑着桌子就想站起来。可无力的腿儿不听使唤,孕肚又大又重,忍不住呻吟了两声。 “拉老师一把好么?”他抱歉地笑笑,对脸上还挂着泪痕的他伸出双手。 自那次之后,他时常借口问问题,去办公室单独找他,也逐渐无法抑制对他的感情。靠在他怀中那纤弱又膨隆的孕体,成了每晚他躲在被窝里安慰自己时肖想的画面。 课上,他再也听不进去一个字了。 人儿瘫在椅子里,把课本架在硕大的孕肚上,讲几分钟就撑不下去了,总要摩挲着肚腹喘上一会儿。 他连想站起来,都要哼哼着努力好久。那细腿儿微微打着颤,笨拙地磨蹭着,半天都直不起腰。 最艰难的是擦黑板。他没擦两下就得扶着后腰歇上一会,挺在身前的孕肚晃悠悠的,都快要触到黑板壁了,整个人摇摇欲坠的。 他每次在座位上看着,一股混合着冲动的心痛油然升起,恨不能冲过去抱住他。 心软了,那个地方却*了。他暗自对他的丈夫咬牙切齿,恨极了那个素未谋面的“敌人”。 他想不通,人儿孕体沉重,为什么那个男人还舍得让他出来工作? 自己几次借着谈心的名义去办公室,都听见低低的呻吟声。推开门一看,发现人儿瘫在椅子上,用手拼命撑着后腰。 可顾念着心爱之人已经结婚了,他只好拼命忍耐着不越界,以一个学生的身份为他做力所能及的事,一面在心里暗自发誓:如果上天眷顾他,让他幸得所爱,他一定竭尽全力对他好。 此刻,他温柔地凝望着怀中已经昏睡过去的人儿,觉得他可能已经将此生的运气都用尽了。 不过,他也不再需要运气了。 恍惚间,手机传来一阵震动,一个陌生的号码,却又有些眼熟。 儿子,听说你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带给我看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