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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he?King?商务会所，Svip包间。 这是这个会所顶楼唯一一个包间，外面是露天泳池，内里是欧式装修，隔间很多，一间一个花样，正厅老套地打造成ktv的风格，房里男男女女有说有笑，个个打扮不俗，优雅从容，举手投足多多少少带着些优越感和显山露水的贵气。 客厅正中央的液晶屏上正有人点歌，刚好是切歌的间隙，屏幕一黑一亮，mv出现，放的是场live。 画面里的人很年轻，十八九岁模样，头发蓬松，刘海险些要遮住眼睛，巴掌脸，妆化得很素，高清镜头怼到他五官上也看不见毛孔。 年轻人眼睛微垂，睫毛很浓密，也没像现在的爱豆那样扎堆画眼线之类。整个人安静娴雅地坐在高脚椅上，手持话筒，等待演出开始。 客厅坐在长椅正中央的人随意一瞥，正看到这一幕，停下了抽雪茄的动作，眼底浮现一抹浅淡的笑意，饶有兴致地欣赏起这场mv来。 季赫宣记得这次live，18岁的殷聆第一次登台表演，可以说是他的出道首秀。 两年前的娱乐圈还没有什么专门的打歌舞台，他当时给小孩走了后门，直接让他在最火的一档子歌唱选秀里天降全国三百强，这场演出过后，殷聆开始了他一夜爆红的流量之路。 而此时画面里的殷聆面对的，是台下黑压压的听众和多少对他存着些偏见的评委。 大概还是有些紧张的缘故，稚气未脱的殷聆一听伴奏响起，神经就紧绷起来，正了正耳返，缓缓闭上双眼，睫毛微微抖动着，轻轻舒了口气，徐徐开嗓。 季赫宣对着坐在点歌台旁边的人点了点下巴，用唇语说:“开原唱。” 按键一响，音响里流出殷聆的温润嗓音，有些青涩，但是沉稳，听起来很舒服，像蒸过的酒，味道醇正，却不浓烈。 这是这两年最火的一首流行抒情歌，厅里点歌的人起先还兴致勃勃跟着唱了两句，直到身边有人不停给他使眼色，才悻悻作罢。 一曲终了，季赫宣眼底的笑意已经毫不掩饰的挂在嘴角，旁边三五好友看他听得高兴，便有人打趣:“这不是两年前一曲成名的那个小明星吗？听说是个资源咖，唱歌唱了没多久，最近就接到个影视圈的饼，要跑去当演员了。” “嗯。” 季赫宣把雪茄收起来，起身拿了杯酒，在手上摇晃，随口问道，“唱得怎么样？” “嗯？” 他朝屏幕示意了一眼:“我说，你觉得这个小明星唱得怎么样？” “挺好的啊，不然怎么会一夜爆红。” 被问到的人是洛启，从小跟季赫宣穿一条裤子长大，17岁一起分化成了alpha，此时也拿了杯酒跟季赫宣碰上:“怎么？你感兴趣？” 季赫宣笑而不语，掏出手机，垂眼翻着通讯录:“我让他来现场唱一个。” “啊？” 这边洛启还一头雾水，那边季赫宣的电话已经拨通了。 …… “喂？” 殷聆声音听起来有些懵，带着点鼻音，话筒那边有汽车鸣笛的动静，这人应该是在车上补觉。 季赫宣心情颇好:“在干嘛？” “赶去录音棚。”殷聆了听出这是谁，瞌睡顿时散去不少，嗓音也清亮起来，有些提防着问，“怎么了？” “在煜城？” “……嗯。”殷聆的回答微弱到几近于无，已经猜到季赫宣想让他干什么了。 “老地方，顶楼。” “可是我现在要去录……” “给你半个小时。”殷聆还想争取一下，耳边已是阵阵忙音——季赫宣把电话挂了。 他垂下眼睫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沉默了几秒，对助理说:“掉头，去TK。” 视线掠过窗外，又忙道:“停一下。” 助理看着他:“怎么了？” “我去买点东西。”殷聆匆匆戴上口罩帽子，打开车门，低头缩着脖子一路前行，钻进路边的便利店。 再回来，手里提着个黑色塑料袋。 助理见他不多说，便也不问。 只有靠在皮椅上的殷聆知道，里面装的是一盒不属于自己尺寸的避孕套和润滑液。在上车之前，他还特意躲在便利店给自己打了特效抑制剂和信息素隔断针。 到了TK顶楼，把房间门一刷开，殷聆愣在原地。 他没想到这里会有那么多人。半屋子都是alpha。 两年前季赫宣和他说得好好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两年来他也把承诺信守得不错，今天在发什么疯？ 殷聆两腿灌铅似的停在原地，不敢进去。 就在这时，洛启的声音大喇喇地传进他耳朵里:“合着你前两年说在娱乐圈养了个小情儿，就是这小明星啊？！我当你玩玩儿呢！” 季赫宣笑骂道:“去你妈的！老子当时是这么说的吗？我说的是那是我正二八……” 还没说完，一眼扫到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的殷聆，后面半截话被抛之脑后，敛了笑，对着殷聆招呼道:“来了？” 众人随即齐齐望过来。 殷聆下意识把手里的塑料袋往身后藏了藏，低低应了一声:“嗯。” 从听到洛启那句话起，他就不再抱希望。这里的人已经知道他和季赫宣的关系了。 见殷聆情绪不太对，季赫宣皱了皱眉:“不进来，杵在那儿干什么？” 殷聆抿了抿嘴，极快地平复下呼吸和情绪，把塑料袋往角落一扔，跨步进门，关门声正好盖住了那些东西落地的动静。再丢脸，也不能把卖的事情拿到台面上给众人看。 季赫宣转头不知道小声说了句什么，少数几个正吞云吐雾的人悄悄把烟灭了。 多数人都在屏息凝神看热闹，看刚刚还在液晶屏幕上的人在二十分钟后走到他们面前，没了节目的滤镜，是不是还那么精致。等到殷聆在季赫宣旁边坐下，他们自问自答地想，是。 只是有点奇怪，按道理说这小明星也成年了，他们却分辨不出这是个alpha还是omega，亦或者是最让人乏味的，beta。 娱乐圈戏子见得多了，在这个位置，什么东西都见怪不怪，热闹看过，大家也就没了兴趣，好看是好看，再好看的也不是没见过。 季赫宣等众人打量完了，仰靠在椅背上，一手搭在殷聆的肩，一手把自己刚才喝过的酒杯塞给殷聆，眼睛盯着怀里一声不吭的人，话却是向大家说的:“介绍一下，我男人，殷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