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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沈珏辗转反侧难以安眠,他悄悄睁开眼,佯装口渴,起身去桌前喝了口水。 四周寂静无声,萧璟似乎真的不准备烦他,让他一个人安心睡觉。 可沈珏神经紧绷,不动声色地抬头看了看房梁,又假装碰掉了笔,弯腰检查桌下。 等看了一圈,发现真的没有人藏在暗处,才略松了口气。 他松懈地坐在桌前,随手翻了翻手边的字画。桌上堆积了许多画卷,无一不装裱精美,一看便出自名家之手。 沈珏打了个哈欠,有些困顿地撑着下巴,他近日愈发嗜睡,也可能是晚上被那色胚闹得,怎么也睡不安宁。现在更是时时觉得在被监视之下,睡也睡不安稳。 他起身,手不经意间带动了卷轴,一卷压在最底下的画纸露出来。 这幅画跟别的不同,用纸略有些粗糙,边缘甚至有些发黑。 他升起一些好奇,拢了拢过长的头发,将这幅寒酸的画打开。 画上是最常见的山水田园,远处青松矗立,寺院隐匿其间;近处溪水潺潺,田野炊烟升起。本该是最普通不过的画面。 可沈珏无意识间捏紧了画纸。画上景物扭曲变形,连带着那个田野间挥汗如雨的小人也像是被截断了身子。 ——这幅画本该被他藏在村夫家中床下,一个最隐秘不过的角落里。 他怕被人察觉,只题了字,并未落款。可就算他再自欺欺人,都没办法说这不是他画的。 沈珏踉跄坐下,手中画纸掉落在地上。他却无心去捡。 他本就白皙的脸颊没有一丝血色,那双凛然生动的凤眼像是骤然失了神采,怔然望着明灭烛火。 万一、万一这幅画不小心夹带到别的里面卖出去了呢?万一萧璟把村夫抓去,逼他交出来的呢? 沈珏下意识想找出合理借口,可他其实知道,那个最有可能、也最让人无法接受的答案。 相似的身形、同样的漆黑眼睛。 沈珏不笨,只是从未想过这个不可思议的可能性。 可现在似乎一切能串联起来。为何本该做惯农活的村夫做事时不甚熟练,为何别人只是碰他一下就会发疯的顽劣小王爷,在他嫁给别人时神色平静。 窗外忽然一道白光闪过,骤然将整间屋子点亮。 沈珏一身素衣,手上提着那副画,“吱呀”一声,将木门推开。 萧璟躺在床上睡得安稳,抱着另一个枕头砸吧嘴。他似乎梦见了什么美事,嘴角带着笑,舒服地发出呼噜声。 “……铁柱——” “嘿嘿嘿……媳妇儿……” 他睡得口水都要往下流,听到声音后下意识应声,不忘用上村夫的声线,倒是好让人辨认。 连确认都不必。 沈珏似乎失了力气,跪坐在床边,呆呆望着床上陌生的爱人。 藏在暗处的侍卫们心急如焚,借着雷声轰隆,狠狠踹了一脚床板。 萧璟这下惊醒过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瞧见床头坐在地上的美人,连忙把人抱上床。 “手怎的这么凉,是不是害怕雷声?玉儿,快上来。” 沈珏任由他摆布,像一个残破的布娃娃,在萧璟小心翼翼拨开他散落的长发时,才转了转眼珠,看向他。 他像是真的被雷声吓坏了,靠在萧璟温热肌rou上一动不动,苍白的侧脸如同上好白瓷,漆黑眼睫和远山般的细眉于其上勾画。 他咬了咬嘴唇,浅淡的唇色便透出血般的殷红色。他抬手勾上萧璟的脖子,软而凉的薄唇贴在他耳边,轻柔地说:“抱我……” 萧璟瞬间明了他的意思,胯下那物又不争气地硬起来。可他看出沈珏此刻有些不对劲,以为他是受惊过度,不舍地将人放下,去端来杯茶。 “莫怕莫怕,”他伺候人喝了口水,又用火热的掌心搓了搓沈珏冰凉的手脚,“一会儿就不下雨了,明天准是个晴天。” 他又用手捂着美人的脸颊,将人脸上软rou挤成一团。 沈珏眉头紧蹙,似乎回过一点神来,又有了几分白日里盛气凌人的生动。 “松手!”他似乎十分不适,用袖口擦了擦脸,“别用摸过脚的手捏我的脸。” 萧璟一愣,而后开怀大笑,他偏用手去碰,不止用手,还在沈珏脚踝上啃了一口。 啃完要亲时,果然被美人排斥,他也不恼,捂着被扇了一巴掌的脸颊死皮赖脸贴上去说疼,要亲一口。 沈珏稀里糊涂跟他滚成一团,双腿勾在他臂弯里,从脚踝顺着舔吻进花径深处。 不一会儿,青纱深处传来黏腻水声和隐忍呻吟,美人似乎怕被察觉,紧咬自己的指尖,被cao得深了,才放开折磨出深深牙印的手指,羞恼地说:“轻点!” 萧璟才不听,深深顶入温柔乡,抱着痉挛高潮的美人不住地啄吻,怜惜至极地亲吻他眼角的泪水。 沈珏睁大眼睛望着床顶,一滴眼泪滑落,又很快被那人舔去,他只能疲惫至极地叹了口气,合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