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离宫五年,今朝返还 剧情章- 上一辈的恩怨这一辈的错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第一章 凤朝寗王凤陌璃的过往身世真是迂回曲折﹐民间传谣的版本更是多不胜数。都是上一代的恩恩怨怨﹐有人说癈后的妒嫉心﹐也有人说是贵妃娘娘的心计。 一般平民不知道深宫的计谋﹐只知道凤朝国君以仁德为由癈后。圣旨上指正的事实﹐把一个天之娇子打进深渊。 说书人以此编了不少故事﹐寗王本来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但一夜间皇后做的恶事却把他牵连在内。 当年的张氏贵人和皇后同时怀孕﹐张氏怀诞下了一对双子﹐而皇后诞下却是一个公主。 为了不失势﹐皇后暗中想要把孩子掉包﹐把自己的小公主和张氏小皇子对换。 却没有料到张氏怀的是双胎﹐婴孩时期或许会不明显﹐但长大后的话必然会被发现。所以皇后发现以后﹐就派人前往把另外一个小皇子处理掉。 阴差阳错之下那皇子流落民间﹐后来才被凤朝国君寻回。 结果东窗事发皇后被癈﹐凤陌璃才知道皇后并非自己生母。 那夜﹐嫡子变庶子。 本来最有可能被册封为太子的凤陌璃从此不备关注﹐凤朝国君大怒﹐虽错不于此﹐但癈后后对凤陌璃的态势大大转变﹐再也没有怎正眼看过这个无辜被受牵连的儿子。因为皇后当年的所作所为﹐这个聪明伶俐的儿子成了他眼中的一道刺。 而他和自己亲生母妃张氏本不亲近,张氏认为他是个仇敌养大的孩子﹐自然对他挑剔刁难。 这样一来﹐父皇不疼母妃不爱﹐他一夜之间成了全皇宫最没有地位的皇子。身边没有人侍候是常事﹐受人欺凌更是家常便饭。 张氏后来再次有喜诞下七皇子﹐更是没有人待见这个不受宠的皇子。 那年﹐他十三岁。 那年﹐他学会了人情冷暖。 那年﹐他无权无势﹐也因此立誓要得天下。 那年﹐他受尽冷眼﹐只有一人雪中送炭。 寗王府内厅静静的﹐整个府第没有一个侍者。只有一个又一个个影子﹐默默的守护着这个无人问津的王府。如果不是为了皇家颜面﹐也许这地方早就日久失修而塌下。而这王府也不过是数天前﹐因为协助寻回失落民间的大皇兄而赐下的。 也不知道是该可笑还是可贺﹐寗王由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搬进另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而寗王倒是悠悠闲闲的躺在贵妃椅上﹐手中一把折扇轻摇﹐写意的享受着清风。一件如轻纱紫外袍随意的披在如玉石般的赤裸身体上﹐半带一种妖治的风情﹐比倌馆的男倌更为yin荡。只是鳯眼眉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贵丽﹐轻束的墨丝更是垂在身后。 美艳但非凡﹐带着欲望的妖治﹐让人一见倾心。 "王爷﹐仔细着凉。" 一道有点沙哑但带了磁性的声音﹐温和的传入内厅。人未到﹐音先行﹐千里传音。 此术虽并不难﹐但洪厚的声音却让人清楚传音者的内功深厚。 不到三刻﹐屋檐下立着一手提食盒的黑衣男子。碎步无声﹐轻巧的来到寗王面前。男子放下手中食盒﹐把一件外衣披上寗王肩上方才跪地行礼。 "夜三见过王爷。" "回来了?"美艳王爷挑开夜三刚披他身上的衣物﹐任由它滑到地上。挑眉似乎不喜﹐细长的指尖隔着夜三蒙面的黑布挑起了那带隐约带了点英气的下巴。 "本王这一身如何?" 夜三清眸闪过一阵平静不了的涌动﹐明显的动情了﹐也是如此他才会想要往自家王爷披衣。王爷看着这男子看着自己那如获至宝的眼神﹐自信的笑了。 抬首﹐劲装男子蒙着半面﹐但却能看出他正灿烂的笑着。 "王爷可要床第伺候?"一时失误﹐竞把心内的那一句道出。经不起自己的暗卫的直白﹐寗王倾城一笑﹐取出酒瓶倒在自己的口中。惊艳﹐却又令人移不开注视的双目。 "怎么了?"挑眉的表情似乎像是起了一丝的兴趣﹐这样的话由一个禁欲的暗卫口中说出来﹐倒是另一番韵味。 "小夜儿打算侍寝吗?" 此话一出﹐夜三的脸起了阵阵红晕﹐只是被蒙面的黑布掩盖住。 "王爷若有所需﹐属下可以把清幽阁的名妓请来。"一脸正经的说着要为王爷招妓的事说出来﹐正要让夜三走衣的寗王兴致全失。 "这几年来看来没有少流连烟花之地﹐学会什么样的本领﹐都不好调戏了。"冷哼一声﹐寗王似乎稍有不满夜三如此不扫兴的话语。寗王此刻想要的是夜三﹐也只想要他。 夜三听见烟花之四字﹐不禁苦笑一下。要是寗王知道这自己早就不是五年前离去时的那个禁欲少年﹐自己又应当如自处。 那黑衣下的身体﹐肌rou上的刀痕万千﹐却带着一种汉子的味道。能把如此刚烈禁欲之人压在身下﹐想一想也心动。 "夜三失言﹐请王爷责罚。"夜三对如此挑衅的话没有否认﹐只是默默的一笑。这怒气是自己挑出来的﹐自然要自己承受。夜三抬首正视寗王﹐然后自知失礼下垂首。 寗王见他拘谨﹐不禁回想起儿时偷偷为自己带吃食的人儿。责罚么?寗王勾指让跪着的人儿靠近﹐夜三自然是听命。夜三的脸颊在寗王鼻息间﹐本以为是一个耳光﹐但却是寗王的樱唇。 隔着布料﹐吻了夜三脸颊一下。 "这责罚只有小夜儿有。" 这儿没有正规伺候的仆人﹐但内厅却一尘不染。夜三知道是值守的守卫收拾的﹐自己也算是王爷的暗卫之一﹐清楚这看似只有他们二人的内厅守着多少守卫和暗卫。他更是王爷是被多少人监视着﹐他的妖艳不过是他用来掩饰他野心的一层。 寗王美貌堪比京城第一美人﹐生活放荡﹐京中不少贵公子更是他的,裙,下之臣。华衣美食﹐古董名器﹐其实早被从后门送来﹐ 这个本来冷清的寗王府﹐其实也不乏客人。但是﹐寗王却比谁都看似孤独﹐床伴无数但真正想要的﹐从来只有这个暗卫——他的小夜儿。 "夜三﹐你想过本王吗?"吻毕﹐寗王凤陌璃只是有点幽怨的问道。听上去不像是那个五年前决断的要夜三离京的人﹐倒是有一种深宫怨妇的感觉。 也对﹐夜三是寗王在成人礼点名要回来的﹐那年他出宫历练也是情非得已。 青年自小就在大内暗卫训练所长大﹐十三岁少年出师﹐正三品的暗卫。后来他少年心性又自命身手不凡﹐后来得罪了人。遭人陷害﹐被寗王所救。 那年他看清﹐真正的明白暗卫不过是帝王家的奴隶﹐而他效忠的从来也只有这个曾救他一命的寗王。 夜三的芳心早在当年暗许﹐要不是这五年内发现自身的袐密﹐夜三早就献身。 那年国君送与寗王的除他以外还有另外九名暗卫﹐成年中皇子没有封地封府的﹐还有他一人。国君对于这个日渐长大的儿子送这种独特成年礼岂又不是另类的防范和警告? 而寗王也表示己别无他求﹐只想得到夜三。他想要把夜三保护在侧﹐而且他妖治纵欲的名声也早传得满城风雨﹐众人都权当他是看上了夜三。讽刺的是﹐夜三是寗王唯一没有合欢过的男人之一。 而帝王的旨意说是要他可以﹐但夜三必需离宫入江湖历练一番﹐而且夜三终身不能转明。 暗卫前百本来一朝转明﹐前途无可限量﹐退役后一般都能安享。终身不能转明﹐也代表他永远归皇家所有。 这五年﹐也许是他永入奴籍的最后恩赐﹐也是他逃离这一切的最后机会。 五年后﹐他却选择回来。 是情还是义﹐根本无从分办。 "王爷﹐夜三回来了。"那样的一句﹐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不能告诉他﹐这五年他无时无刻都在想他。 "本王就真的挑不起你的欲望吗﹐夜三?"隔着黑布摸上了那精致的脸﹐粗糙的布料使他摸得难受。 "若是那样﹐何必回来?" "夜三不敢逾越。"夜三不是一个没有欲望的男人﹐而是学会了怎样不形于色﹐学会了如何压抑欲望。 "求王爷责罚。" 寗王是个怎样的主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邪魅的笑容﹐早就把他俘虏。只是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不能动情﹐而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欲念不是他能拥有的。 "真是扫兴。"语气中带着怒意﹐寗王招了招手让夜三退下。 "退下自省去。" 寗王若是想要了他﹐夜三也无法拒绝﹐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故意让他兴致全失。他连命也是寗王的了﹐但他就不敢让他犯这样的大错。 也没有多话﹐夜三应声就消失在冰冷的黑暗中﹐剩下还有余温的食盒和满屋近乎不会和他交流的暗卫。 寗王也觉得自己今晚该把相府的二公子请来﹐也总比这木头一样的男人好。轻叹﹐把食盒打开﹐果然是城东第一酒楼的饭菜。如此温暖的食物﹐自然是夜三以内力一直保持。这样一来一回﹐也不知花了他多少时辰。 门外角落不起眼的暗处跪着一个人﹐眼尖的夜三知道自家王爷在用膳﹐顿是安心下来。寗王让他自省﹐其实并不是想要他按规矩跪省﹐但是到他那理解成了那样一会事。 按规矩跪了三个时辰﹐夜三看着王爷就就寝后才起来。 夜三运力一发跃步由偏门而出﹐飞檐走壁﹐不到几刻就回到宫墙之外。暗卫不走正门﹐自是以暗通和翻墙的能力入。高高的宫墙对他们这一些大内高手而言并无难度﹐身上的暗令也让他自由出入侧门。 他的脚步轻盈﹐返还暗卫所的路上连影子也没有留下。在昏暗的火把下﹐推开一道又一道的机关和暗门进入了多年未归的地方。 一个高长的身影立于满屋的黑衣人前﹐黑衣人一动不动的待命。虽没有脚步声﹐但他进门的气息让整个空间突然变得寂静一片。本在分派了任务和轮值的暗卫长只是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就示意他看了看香炉用来计算时间的炷香。香炉中已有烧完的一支﹐而那正在燃烧的也已烧了过半。 夜三一个皱眉就跪了在冰冷的石地上﹐他在这地方长大又岂会不清楚迟到的后果。规矩如此﹐迟到者也只得先跪着﹐会议过得再作惩罚。 暗卫长分发的任务和轮值中﹐自然没有把夜三排进去。他早就被圣上赐了给寗王﹐虽因为过去五年的历练而还没有正式认主﹐但是也不完全属于暗卫所所管辖。 至于认主这事﹐他本想今天晚上向寗王提起﹐但是却又是惹了王爷不悦。 夜三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他过去的五年实在太自由﹐这样一回来竟有一种不太习惯的感觉。地板很冰很冷﹐他想运内力缓和一下﹐但却制止了自己。 也好﹐他也需要被狠狠的整治一番。 默默的回想刚才看到寗王的时候﹐竟然起了不敬不该有的心思。 慢慢的习惯着冷冰的一切﹐慢慢的习惯的在人前跪地垂头﹐似乎过去五年的那个名震一时的耀眼少年不是他一样。 不到三刻﹐会议细事交代清楚。暗卫长冷冷的递上了一个全面面具﹐布料做的裹布有其短处﹐也能看见他的七情六欲。只有这种全面面具才能真正的盖住他那盖世的气质﹐和隐隐要发作的暗疾。 "暗卫长。"男子的声音成熟洪壮﹐没有在寗王面前的顺服柔弱。五年不长﹐但也足够一个少年长成一个青年。膝行数步﹐由暗卫长手中取过面具。这面具比起黑布更有效的盖住容貌﹐而且更能证明他是暗卫一员。这不过是个仪式﹐他归还的仪式。 暗卫﹐本就是为了在黑暗中守卫主人的存在。 是男是女﹐长什么样子﹐根本不重要。 暗卫长示意其他暗卫离开﹐不到数刻﹐剩下的只有一跪一立的二人。惩罚还没有判下﹐夜三自然不会妄想逃刑。一炷半香的时候﹐不长也不短﹐只是暗卫没有正当理由而迟到﹐自然是要受罚的。他没有开口求饶﹐更没有解释自己是因为在寗王那耽误才会迟到。他关心的倒是自家主子有没有吃饱穿暖﹐因为这样而坏了规矩﹐错自然在自己身上。 是因为自己太娇气才没有能更快的恢复从寗王那过来暗卫营﹐受罚也是活该的。 更何况﹐自己还是起了那样的念头。 他需要痛来麻木自己﹐来禁止自己做出世人唾骂的苟且之事。 "圣上对大皇子宠爱有加﹐对寗王却是生死不理。你现在尚未认主﹐夜三你又何必执意要跟随他左右?"暗卫长淡淡的暗示着夜三该放弃寗王投靠刚从民间回来的大皇子。这个孩子从小在暗卫营长大﹐他所会的一切也是自己所授。暗卫长自然猜到夜三是为了寗王才会迟到﹐看着这个自己侍如亲儿的倔强男子﹐本也不想为难﹐就苦口婆心的劝说了一句。 "夜三明白﹐但身为奴仆﹐夜三本无择主之权。今日之事﹐是夜三的错﹐还请暗卫长按规矩重罚。" 语气坚定中带了点傲气﹐暗卫长一听才记起﹐这孩子已经不是五年前离宫时的那个暗卫。 暗卫长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劝说下去﹐只是按规矩判了杖刑。 暗卫所的内设有刑堂﹐夜三自然直接的膝行过。暗卫受刑和一般宫人不一﹐一般宫人会被人按在板凳之上去衣受杖。暗卫则是被要求以自身的力量跪趴地上﹐其间若是维持不住姿势会被视为抗刑而加刑。但不需去衣﹐只需露出受刑之处﹐为的是减少暗卫被转明之被认出。责打部位主要为背、臀、腿﹐自然也分了臀杖和脊杖。 内庭传来一阵刑杖打在皮rou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听者也能想像受刑者的痛。但内庭除了重了一点的呼吸声外﹐却少了那刺心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