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严哥你和城胤野打一场,谁赢?我
第十三章 严赆下班刚到家,就见魏一鸣迫不及待地从厨房蹿出来,声音比人先到,“严哥,我知道个消息!” “嗯?”严赆弯腰解靴带。 “你猜这次议和团领队的是谁!”魏一鸣语气亢奋,自问自答,“城胤野!你说我最近是不是运气特别好,想什么来什么!真想和他打一场,严哥你那次去和他打上没有?”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棒。 严赆把中靴从膝盖下慢慢往下剥,但脚腕处绑得太紧,没能一次脱下来,他皱皱眉不得不再从头放松靴带让维度增出来,语气有些烦躁,“没有。” “严哥我就说让你买那种拉链式的,绑带的长靴脱起来也太麻烦了。”魏一鸣只当他严哥是被鞋子弄烦了,蹲到严赆面前帮他解另一边的靴带。 “那种不贴腿型。”严赆直起腰,毫无负担地享用魏一鸣的服务。 “我怎么看不出有区别。”魏一鸣嘀咕,“不过话说回来,严哥你说要是你和城胤野打一场,谁赢?” 严赆顺利换上拖鞋,没想到这个话题还没结束,冷冷地说,“我。” “真的假的啊?”魏一鸣的反问不过脑子地脱口而出,在收到严赆的眼刀时识相地给自己的嘴拉上拉链,回到厨房给姬昀打下手。 “昀姨,我就和你说,”魏一鸣嘀嘀咕咕, “您刚才听到没,严哥说他打得过城胤野。” 姬昀抿嘴笑着切菜,“你觉得赆赆打不过?” “那倒也不是,严哥那个异能谁在他面前都得跪,何况那帮人连精神源都不知道,”魏一鸣吹完一波,话锋一转,“但城胤野能打穿高达I!就我严哥…”他心虚地往楼上张望了下,“……我严哥就是个瓷娃娃,还偏喜欢逞凶斗狠,每次他去拿A78时我心都提到嗓子眼!我去不行吗!” “他就是想出去,”姬昀笑出声,把菜往锅里一放,伴着呲啦的炒菜声说,“你那么欣赏城胤野,到时候都请到家里来吃饭。” “那倒……也不用。”魏一鸣尴尬地笑。 他知道昀姨好客,见到谁都喜欢请人来家吃饭,上至希德委员,下至学校老师,逢人超不过三句就是,“吃了没,来家里坐坐啊。” 虽说这一举动久而久之让原本监察严冈一家的希德人都放松了警惕,但姬昀实打实的还真招待过不少人,让严赆头疼的不行。 这要是让严赆知道因为自己的话赶话,到时候昀姨又大摆宴席他非被严赆扒层皮。 *** 附四历33年7月15日 革命军少将城胤野率20人议和团前往殖民区。 人类自由革命联盟的防御罩面向东南打开八丈六尺见方的门。 一头暗红金纹的独角五尾异兽赤豹咆哮而出,城胤野跨坐在上,墨色军服肩扛金枝一星,驯兽长鞭配在身侧,破云踏风,不可一世。 他的身遭是四艘深蓝色A级护航舰与一艘民用运输舰,异兽赤豹催动异能自由地穿梭其中。 他的身下是直上云霄的平洋江,三万里入海滚滚东流,断开东西大陆。 希德的防御罩同时向西北方向打开,外交部携众部厅长站在驻军防护内。 运输机缓缓降落,议和团的人员从机上走下来,却没有直接走过来,他们等在原地抬着头。 希德的人员不敢随意踏出,亦随着对方的视角仰头望去。 红黑色的男人负着阳光,掠影疾驰,攻进严赆的眼里。 严赆居于众人后侧,太阳将他苍白无暇的皮肤暖出光晕,深色的瞳孔此刻也被光搅出流转的铂金色,里面倒影着暗红兽影。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没有防护罩的阳光和天空,近得只要往前走几步就能触碰到自由。 光刺得一些人举起手或压下帽沿造出阴影,妄图后退些规避看不见的辐射和冲击。 但是严赆偏不,他贪婪地仰望着,任由那股张狂的气势扑面而来,任凭阳光肆无忌惮地侵蚀双眸,也要囚住暗红的兽影,他在同光的对抗中不自觉地眯出狭长的魅度,湿润延着无措而固执的丛茂蔓到眼尾,却连散着的红,都是圣洁不屈的。 看异兽赤豹与风相逐, 看城胤野嚣张的自由,不知死活地要所有人等他一个。 城胤野俯瞰间,仅一眼便被那抹惊鸿摄去所有注意力。 转眄流精,光润玉颜,若危若安,若往若还。 他摸了摸狰,加速下冲的速度移开眼,而后偶然地又瞥过好几次。 肤色白皙如斯,也不知道前几代是哪里的混血种,北欧或者西德,那些早早抛弃高贵的人权宣言,背叛投奔异族苟活,没有血性的狗,倒是把自己的皮毛打理的精致,靠着谄媚惑人的本事惹人怜爱。 城胤野落地后并没有从狰身上下来,骑着异兽赤豹就这么往前走去。 “少帅……” “城少将…” 议和团里的人连忙跟上,错落地喊了几声就不再执着。 “太狂了。”有人附耳到希德外交部长耳边嘀咕。 “部长,这怎么行,他们是来割地赔款的,怎么倒像是大爷?”另外的人附和两句。 “革命军这两年越来越把自己当回事。” “要不请驻军的大人们……”一人刚说出口就被旁边那位用肘顶了顶,收住了声。 外交部长庄晓亦站在首位,一张圆润的鹅蛋脸浅笑时便可见两个酒窝,轻声说:“没关系。” 话落间随着一阵劲风,驻军的一个轻机甲战士喷射而出,拦在城胤野上方,大声喊:“城胤野!好久不见——” 城胤野看了眼机甲的制式,“我怎么不记得我还认识希德的中校?” 那人撤下一块盔罩露出脸来,“我看你这几年是窝得人都锈了。” “汤邦德中尉啊,升得挺快。” “快什么,都四年了。怎么,被星盗打怕了到现在都不敢来参战?” 城胤野抖落劲风,整个人都懒洋洋地沐浴在阳光下,驱兽前行间笑回:“想要我参战,你们也得拿得出好东西,希德最近都开始用人抵押,行不行了?” 他停在庄晓亦面前,俯视着问:“希蓝呢?” 不等庄晓亦回话,汤邦德直接上枪给出一击,议和团中作为安保的特种兵反应迅速地上前围挡,外交部的一群长官惊吓得往驻军保护圈里后缩。 原本站在后排的严赆此刻反而由于没反应而成为了第一排。 他眼见城胤野毫不闪躲地盯向汤邦德,神态轻松,只听异兽赤豹低吼一声,那道激光射在了半空中出现的沙板之上,随着激光的消失,沙板散落消失在空气中。 “你们的异兽已经培育出双元素了!?” 汤邦德惊讶地大声问。 他知道狰原先是风元素,什么时候进化出这种可抵挡激光的鉧元素来的?! “你说说说希德什么时候在巡洋舰上装的高粒子炮?”城胤野目光锐利,皮笑rou不笑的回。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峙片刻,默契地不再互相追问。 议和团中的外交部人员热络地上前和希德外交部人员握手。 城胤野撇见刚才看表演似的严赆正默默退场站去一旁,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回自己胸前,松开的扣子中有只努力探出脑袋的猫儿。 他干脆又向下解开了一颗,拎着妲己的后颈将它放到肩上。 “委员长们已经在大酒店等着,为各位摆了接风宴,城少将这边请。”庄晓亦与议和团的外交们打完招呼后,终于插缝儿回答了城胤野之前的问题。 一行人走进殖民区后,防御罩立刻恢复如初,一路上没有自卫军的绿色军装,取而代之的是纯银色的驻军,直通文兰泽大酒店。 城胤野在酒店门口下豹,狰飞向酒店屋顶上方栖息,驻军瞅一眼并无表示,其他人也不敢说怕异兽伤人生事的话。 穿过安检门进入宴会厅,整个大厅约莫可以容下近千人,三排白色餐桌分列在左右侧,上面摆放着向日葵和绿植。 见众人关注的目光,却没有委员长们的身影。 庄晓亦注意着城胤野的表情,谨慎地说:“城少将,委员长们知道自由联盟军随性洒脱,特地安排自助餐形式接风欢迎,各位随意即可,今天就是纯粹的宴会,只叙旧不谈公事。”她拿过一杯酒,“我先敬您。” 城胤野晃动酒杯与之相碰,却并不喝下。 希德人要给他下马威,他没有干受着的道理。 庄晓亦的酒窝难得尴尬地僵硬了一秒,继而从容地仰头喝下。 城胤野晃杯的手腕稍钝,锐利的眸光一闪而过,他瞥见自己手掌内侧居然由于接触酒杯而印上了两个字——葵花。 城胤野向外交部中的自己人使了个眼色,等庄晓亦喝完酒随即被客套的议和团外交人员围住。 “那是希德的浮兽rou吧,我来的时候就在想这次有没有它!”议和团的一个外交人员笑哈哈的说。 “浮兽rou,鹿兽腿,紫果酒,我记得闵长官喜欢的是冰镇2度的。”庄晓亦回答。 “有心了有心了,”被点名的几个外交部长官们拿过侍从送来的酒,“那我先敬庄部长一杯。” 希德种族基本与人类相差无几,但粮食极度匮乏,大多用营养剂替代,也只有这种等级的宴会才能摆上这些食材和美酒。 城胤野将杯子递给身后的陆谦亨,状若不经地转动手腕露出掌侧的字,轻声说:“他来了,你亲自去查,”而后恢复正常音量,“希德的酒闻起来都没味儿,去换别的。” 陆谦享从容地接过杯子,低头间鼻梁上的银丝框眼镜微微滑落几许,“是,我去酒柜看看有没有地球产的。” 汤邦德穿着银灰色军装,夹着军帽,端起侍从托盘里的酒当水似的灌下,跟在他身边的几个人都是当年一起和城胤野参加过T31星盗战役的希德人。 “还没进门就嫌我们希德武器不行,现在连酒都能挑剔,”汤邦德把空杯放下,对身边人揶揄道:“这就是你们惦记的城少将。” “那会儿我还以为他是哪家的孤儿小可怜,小小年纪被抓来充人数,谁知道是城家小少爷,有关系就是好,这都直接少将了,”黄玮德说着啪的两腿一靠,给城胤野敬了个希德礼,笑嘻嘻地说:“长官好!” 城胤野身上擦不去经年累月的训练痕迹,即使军装扣还解至锁骨,里面的衬衫也被妲己蹭得发皱,站姿散漫却依旧威不可侵,他很轻地挑眉,正经地说:“稍息。” 邪气的很。 看得其他几个人忍不住朗笑起来,相熟的人大掌一拍黄玮德后背,“长官让你稍息呢!” “去去去!”黄玮德没好气地说,“城少将,你还记得我不?” “记得,”城胤野用手似是比了比身高,定格在自己胸前的位置,神情不变地说:“你一点没变。” “城胤野!!!” 城胤野微勾唇角,众人又哄笑出声,招摇得惹得其他人忍不住往这边看。 驻军长官们和革命区军部有交情不假,但以前就算是合作最多的周家人,汤邦德中校也是不苟言笑的,他们没想到城胤野居然和他们有交情到……打成一片。 华穆将地球产的酒拿过来给城胤野,再为几个希德长官们也倒了杯。 “你们地球人开的餐厅我也去过,有些确实不错,但说实话寥寥无几。咳。”汤邦德喝了口酒,辣到嘶了声。 “物以稀为贵。”城胤野终于喝了口酒,游走的目光瞥到西南方的角落,阴影里下窝着个长发美人。 汤邦德放下白酒,“那我们这异兽rou和你们异兽比起来怎么样?” “喵!”妲己对汤邦德呲牙咧嘴,九条尾摆动着有被冒犯道。 “异兽rou么,你问问她?”城胤野漫不经心地说,目光又移向西南方,看那人端着高脚杯,仰头时白皙的脖颈修长,偏偏被那丛黑色荆棘毁了洁净。 “当我没说,”汤邦德在近身战时领会过异兽的武力,完全不被体型和外表所迷惑,“你在看谁?” 城胤野也没想掩藏,肆无忌惮地朝西南方扬扬下巴,“那是谁?” 汤邦德看后摇了摇头,“他是严赆,这人你还是别招了。” “有来头?”城胤野问。 “严冈的儿子。”汤邦德说,“这里最恨你们的人,是他。” 城胤野神色不变,又撇向严赆,轻声说,“恨和爱这些情绪啊,也就一线之差,”他仰头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倏地笑出放荡倜傥,“严冈的儿子,爷疼他还来不及呢。” 汤邦德不吭声,憋了会才说,“委员长们不会让他和你接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