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南宫琛听到的下人传言,便觉两人过于荒yin。事实上,这几天以来,比起当初在野外,在路上,无论谷靖书还是南宫珏都已经相当收敛了。南宫珏的房间陈设过于简朴,并没有什么可供发挥的物什;谷靖书见着外人不免矜持——虽总拗不过南宫珏的意愿,加上身体是情烈如火,终会在他的玩弄下化为一滩春水,不做那事时却格外正经;南宫珏则有一小半时间花在了演练剑法,打坐吐纳之上。是以这回家以来,二人当真是分外规矩。 然而今天却不怎么规矩。南宫珏性格冷淡,唯独在谷靖书身上却充满了钻研好奇的兴趣,这两天的那事光是两人折腾来折腾去,他虽然也同样很是享受,唯思及前几次命他夹着自己的长剑,又或在马上癫狂的事情,就觉近来有些美中不足。 这少年好像总想要在他身上弄出些新鲜花样来,否则便不太满足。所以大清早的谷靖书看见他从抽屉里翻找出一个匣子,又眼珠儿墨黑地瞧着自己,头皮就不由一阵发麻,觉得自己今天很可能根本起不了床了。 其时尚早,两人昨夜也没怎么癫狂,只是相拥而卧。少年身着单衣短裤,散发赤足,一手拿着半开的盒子细看,峭拔的身躯在温软的晨光中看来十分诱人。他回过头来望了往被窝里瑟缩了一下的青年一眼,眼角分明飞扬起一道耀目的光彩,旋身一转便跃回了床上。 “靖书……” “小珏……该起床了。”话虽如此,谷靖书发觉他眼里光彩莫名,却不敢掀开被子就将自己赤裸的身躯暴露在他面前。白日宣yin这种事太过不好,自己比他年长,应该时刻引导他走向正途才是。 南宫珏微微皱了皱鼻子,他其实长得相当秀气,所以好些动作看起来简直是可爱得诱人,至少那缩在被子里的谷靖书就不禁有些想抱住他亲一亲,难为他居然忍住了。南宫珏看着他,认真地道:“你永远不起床也没有关系。”说着将盒子往床头柜一放,手再拿起,已提着一挂毫光蒙蒙的明珠。那淡淡的华贵的清光映着他年少细腻的指掌肌肤,看上去真是悦目。 但看南宫珏的神色,好像并不是打算将它当做首饰来用。 他一面掐着一粒鸽子蛋大小的圆润珍珠,一面就眯起眼睛瞟向谷靖书掩藏在被子底下的下体。 谷靖书便露出了一脸害怕的神情。 南宫珏俯身向着他,指尖捻着明珠轻轻摩挲,道:“靖书,这串珠子好看么?” 谷靖书涨红了脸道:“好看是好看……只是这从何而来,莫非是你哪位女眷留下……”他咽着口水想将话题攀上少年的亲人,熄了他那些稀奇古怪的心思。 南宫珏却唇角微微一撇,道:“我哪来的女眷,这串珠子也不算什么稀奇,只是父亲有次过来,糊里糊涂念了句‘梨花院落溶溶月’,随手丢下这串明珠,说这‘二十四桥明月夜’放在这里最好。” 谷靖书心中倒是一动,少年想是重武轻文,不太喜欢看书习字,并不以那两句词为意,那落在他的耳中,却分明像是少年的父亲在缅怀着谁似的。这院落遍植梨树,他又送来什么“二十四轮明月”,岂不正是为了谁苦心布置的居所?那想必正是南宫珏的母亲…… 一想到此处,谷靖书更不敢叫他把那明珠乱来了,忙劝阻道:“既是伯父送来的,那当好好收起,可别损坏了才是。” 南宫珏一只手却已钻入被中,在他光溜溜的火热身体上一阵乱摸,道:“怎么,靖书那么厉害,连这明珠也咬得碎么?”手滑到他屁股上,便顺着那条沟壑来回描画,两眼睃着青年,且看他怎么回答。 谷靖书微微喘息,忸怩地道:“小珏……” 南宫珏有时说话荒诞,态度却是认真得很,特地侧头又问了一声:“咬得碎么?”便拿着那串明珠也往被子底下塞去,要实际验证一番似的。那珠子在天光下倒不觉什么,一放进被子,便从缝隙中透出了隐约的光辉。南宫珏只扫了一眼,便兴奋起来,望着他道:“靖书,快掀了被子,我要看你怎么吞下它。” 谷靖书为难得很,嗫嚅地道:“这个……小珏,我……我伺候你的那个也可以……这个就算——”他话没说完,少年却不耐烦得很了,手掌在被子里将他胸膛一按,另一只手一把就将他用以蔽身的被子扯了开去,丢到床下。谷靖书失声惊呼,一具白里透红的成熟rou体却像是被按在砧板上的鱼儿般裸露在少年眼中,怎也挣脱不出他的手掌心。 南宫珏满意地欣赏了一回他的躯体,眉梢上却忽然浸着一些冷意,道:“靖书,你最近越来越不听话了。”说着扬起巴掌,掌心还扣着那串明珠,“啪”地一声拍在他的臀侧,逼视着他责问道,“想要我罚你吗?” 谷靖书一个哆嗦,他真是有些时候没看到少年冷冽的神色了,日夜只和少年那般欢好,很少有惹少年不高兴的时候,所以他也还没见识过少年惩罚的手段。然而南宫珏本来只须面色一沉,便给人杀机无限般的寒冷与恐怖感,也算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了。 他战战兢兢地道:“不……不想。” 少年又是一巴掌,只捡他肥厚多rou的后臀上着力,响声清脆,道:“既然不想,为何磨磨蹭蹭,不知自己动手?” 谷靖书颤声道:“我……小珏要我做什么?” 南宫珏意犹未尽地仍在他屁股上拍一巴掌,方才将那串明珠塞到他手里,命令地道:“你自己将它吃下去,我要是看得满意了,就不罚你。” 谷靖书手抖抖地接了那串明珠,一想到这是岳父大人放在这里的东西,他就心虚冒汗,然而南宫珏正在上面虎视眈眈,他迫不得已,只有咬着嘴唇摸着了那串明珠的头一颗,张开双腿,将它抵在了自己紧致的xue口。 他偷偷望了少年一眼,却见南宫珏双眼夜里的猫儿似的睁得老大,简直是熠熠生辉,直直地盯着他那里看。他莫名得很,实不知少年到底为何如此兴奋,毕竟他在少年面前玩弄自己的情景也让他看了许多遍了,也没有哪次惹起他这么大的兴趣的。 然而这位小爷他实在得罪不起,虽然纳闷,却还是只得狠一狠心,按着那粒明珠,缓缓地将它嵌入自己下体。冰凉却圆润的新奇触感令他敏感得那里一阵紧缩,几乎是饥渴难耐地便将第一颗明珠吞入进去,他脸上也同时泛起情欲的红晕,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却说谷靖书拿着那串粒粒浑圆的明珠,咬牙往自己后xue一塞,自己忍不住呻吟的同时,却也听到少年在旁的一声轻轻呻唤,跟着指掌移动,将整个上半身再俯低了一些,鼻间的呼出的热热气息便扫在他的小腹上,令他一阵窘迫,便赧颜地道:“小珏,靠、靠这么近做什么?” 南宫珏却不回答,只道:“再吃。”谷靖书因视线被他挡着,手指只得摸索着捉住第二粒明珠,微微旋动着往里送去。南宫珏眼睛瞪得更是大大的,初时的兴奋此时已变作极为严肃的冷静,只见眼前仍是那一副“活色生香”的美妙景色:向两边张开的紧绷的大腿上,先前被马鞍磨破的地方已只剩下淡淡的红痕,更显娇嫩可人;紧实而丰满的双丘半压在床褥之上,画出一道好看的圆润弧线;那几天前被他剃得精光的胯间,yinjing软软地躺在那里,一双yinnang倒还是圆鼓鼓的颇为精神,在那之下不远处,便是半含着第二粒明珠的艳红色xue口,一长串珍珠连在那后面,晶莹剔透,光辉清润,着实惹人遐思。 南宫珏便听着他“嗯嗯唔唔”的轻吟,眼珠儿一错不错地瞧那贪婪的小嘴儿翕张着含进那粒明珠,秀气的脸颊又慢慢地泛起了红晕,甚而扩散到了耳朵上。他也不抬头,见谷靖书轻易吃下第二颗明珠,便跟着完全着迷了似的接着道:“继续。” 谷靖书也不晓得他到底有什么心思,好在看不见少年的脸孔,他少了那份压力,便不当这事极难为情地果真继续将明珠往里塞去。那些明珠虽然粒粒硕大,却终究没有少年那物粗壮,因此他头几颗吃得颇为容易,除了珍珠的凉意与形状总令他有些不太适应外,倒没什么特殊之处。 然而待塞进去了四颗,再捻起第五颗珍珠,他便分明感到体内那几颗极不规则地左扭右滑,霎时间肠道内如同窜入好几道细细的闪电般,将他刺得下体酥麻,一直软软地卧着的yinjing受到刺激陡然一翘,可伸长了好些距离,guitou晃动,似是碰着了什么温软的东西。他还没反应过来,少年头往下一低,便一口咬住了他的yinjing,含糊地道:“靖书,坏蛋。”他这才知道自己方才擦着的竟是少年的嘴唇,不由打了个哆嗦,道:“小珏,别咬……” 南宫珏舌头灵活地在他guitou上舔了一圈儿,道:“靖书的这个,我也喜欢。”他半含着那物说话,牙齿自然不免在上面磕磕碰碰,谷靖书被他吓得几乎萎了一半,他便皱了皱眉头,将它吐出来,抬头望了谷靖书一眼,喃喃道:“你不喜欢这样?” 谷靖书心说倒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他实在很难相信南宫珏会将这种伺候人的活儿做得很好。南宫珏也没等他回答,左顾右盼地看了一阵,忽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抬手从鬓边拔下一根长发,重新望向谷靖书。 谷靖书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南宫珏半边面颊尚染着明霞般的红晕,道:“靖书,你喜欢这样是不是?”他说着伸手握着谷靖书的yinjing,上下捋动抚慰,谷靖书向来除了后xue给他用之外少有被这么温柔对待的时候,一时仿佛置身三月阳春般地和暖舒适,浑身骨头都轻飘飘地快要飞了起来,他简直要瘫了地四肢发软,唯有被少年握着的yinjing高高地挺了起来,比起之前还要更精神一些。 他被这一抚弄,立即就忘了少年另一只手里拈着的那根头发。南宫珏却没忘,瞧他yinjing挺得老高,手指间内劲略略一催,那根软软的头发即刻一挺,如细针一般变作一根直线。他握着谷靖书yinjing的手指挟住guitou,便将头发往那细小的马眼中插去。 谷靖书正是舒坦得飘飘欲仙之时,怎知那敏感的尿道口忽地一阵火辣辣的刺痛,疼得他整个身子一蜷,几乎要跳起来,失声道:“小珏,你干什么?” 南宫珏却以膝盖顶在他小腹上压制着他,右手依然不紧不慢地以拇食二指捻着发丝搓动着继续深入他yinjing,柔声道:“我第一次见着你,你这儿便插着一朵花,很是好看。只是我现在也没空出去采花过来,权且用头发充一充。” 谷靖书只觉yinjing里头钻心剜骨地疼,疼得他浑身肌rou乱颤,喉头嘶哑出声,两眼双泪长流,只道:“不要!小珏,我不喜欢……好疼,好疼!……”渐觉那根头发已经贯穿yinjing,搔动到腹内脏器,本来没有的尿意忽而大涨,只是被发丝堵着又不能流出,更是难受。 南宫珏也不知插到何处才算合适,只是停下手来一看,那yinjing顶上露出一根乌黑的发丝,看起来可没有花儿那般美艳,不由失望地叹了口气,又看见谷靖书满面泪痕,更是有些郁郁,道:“靖书,我不太会弄这里,你自己来试试看?” 谷靖书一身力气都被他用那根头发插得散了,抽噎道:“我、我真的……不喜欢……那个……好痛……” 南宫珏喃喃地道:“可是那时候,你那么好看……”他轻轻拨弄着那根头发,谷靖书一阵一阵地抽搐,那串明珠便也随着他后xue的一阵阵紧缩放松不断摆动,綷縩作响。 南宫珏不满地撅了会儿嘴,终于让步地道:“那,你接下来不用手,把这串珍珠吃进去,我就把它抽出来。” 谷靖书强压着哽咽,道:“小珏,你现在就抽……抽出来……不然我没力气……” 南宫珏瞥他一眼,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道:“明明这么大劲。” 谷靖书只得哭丧着脸扭动屁股,后xue努力地一收一放,想将那第五颗珍珠吃下去。体内的四颗珍珠依然磨得他快感阵阵,只是那快感现在升到会阴上方都会化作一股阴沉的疼痛,他在快感的热汗与生疼的冷汗相互交替的折磨中挣扎着,快要窒息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无望的目标——将那串明珠完全吞入腹中。 而颗颗分离的珍珠全然不似以往所吞的棒状物体那般,可借助臀下床板之力顶进,更不能只吃进一头便顺利地继续吞入。 他只有拼命地尝试着不借用手指张大后xue,那yin靡景象落入少年眼中,却让他连脖颈也变得绯红,兴奋异常。 少年原想借着那明珠的蒙蒙光辉细瞧他体内的情形,怎知他后xue虽经多方挞伐cao弄,却还是紧致如昔,因此吞入那些明珠时后xue便恰好只张到明珠直径那般大,根本看不见里头的样子。 虽如此,那些明珠一颗颗地被他含入体内,光芒也顿时一敛,状如吞吐日月星辰,却也叫少年看得心驰目眩,分外地迷醉。 南宫北翊走到窗下,正听见少年喁喁地说:“……还有一半多呢,快点吃。”他心中纳罕,全不知这个心性孤僻的少年在对着谁说话,语气倒是温柔得很,好像在劝人吃饭。他一时停下脚步,只听里面又传来更细更弱的声线,柔弱不胜地轻喘着道:“我……我实在吃不下了,肚里胀得很……” 南宫琛跟在后面,本来想先行提高声音叫一声“父亲”提醒三弟,肩膀却被一只手猛然钳住,竟挣脱不得。他也这才记起大哥的事,转回头仓皇地道:“大哥……” 南宫玮唇角微微下撇,道:“你与三弟干了什么坏事,这般担心父亲来找他?” 南宫琛急忙摇头道:“不关我的事,是三弟……”他差点脱口说出三弟做了什么,好在及时惊觉,又着急地往父亲那边看去,但见父亲竟然就站在窗下,并没有进屋,心里约略一松,肩膀上扣着的那只手却陡地一紧,捏得他半边身子一软,差点失声惨呼。南宫玮凑近他的耳边,道:“你和三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了?” 南宫琛武功本来不如自己两个兄弟,又是猝不及防之下,自然被制得死死的,却不知大哥为何生这么大气,只得哀求道:“大哥,别、别这样,我……我也不知道三弟现在在做什么,只是如果让父亲看到……可能会令我们家庭不睦……” 南宫玮嗤笑一声,道:“我们现在睦得很么?你这么说,我倒是也有兴趣去看一看了。”便捏着他肩膀将他往前推去,恰才南宫北翊也好像听得够了,往门前台阶一绕,推门进去。 谷靖书被南宫珏欺负得泪水连连,那十多颗珍珠吃进腹中,少说也半尺长了,他哪还能继续吞吃。南宫珏却不依不饶地捉着还留在外面的十几颗珍珠左右扯动,抽来插去,更将他弄得体酥骨软,没了一丝儿力气。南宫珏自己玩弄了一阵,越发觉得这二十四颗珍珠嵌在谷靖书体内着实美妙无比,光是看便令他兴致大涨,正要提着珍珠往上一挪,试着同时插入自己那物,却短裤还没拉下,便一怔回头,脱口道:“父亲!” 父亲? 谷靖书眼神迷茫地移动,落在一个伟岸雄壮的身影上,半天反应不过来。 南宫北翊已然脸色大变。 他在走来内室之前,都还只在奇怪,究竟这孩子在同谁说话。此刻目光落下,越过少年侧偏的身形,将仰卧在床上的赤裸青年看了个清清楚楚,自然也看见了半含在那羞人xue中的硕大明珠——这明珠来历诚如南宫珏所说,不由他不脸色剧变。 而谷靖书悲惨地重蹈了上次被南宫琛看见的覆辙,甚至比上次更惨的是,被子已被少年抛下床铺,他此刻除了南宫珏的身后,再无任何可遮挡自己光溜身体的东西。 而且看见自己丑态的,还是自己应该着力讨好的……未来的老丈人…… 这个可怕的打击令得双方都震惊得呆了,却只有南宫珏,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靖书,悻悻地放弃了与明珠同入谷靖书体内的打算,从床上蹭下来,又道:“父亲。” 南宫北翊素来威严肃穆,只是这会儿脸色太过难看,实在威严不起来。他目光灼灼地瞪着面红耳赤的谷靖书,倒也不似南宫琛那般忸怩羞涩,确然有着家长的沉稳气度。他沉默了一会儿,方缓缓开口,道:“他是谁?” 南宫珏道:“他是谷靖书,我喜欢的人。”一面说,一面拿起叠放在床头的衣物给了谷靖书,谷靖书如蒙大赦,赶紧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衣服,也暂时管不了还插在前后的两样物什了。他耳听少年对自己的介绍,不由得心下战栗,知道无论如何,等待自己的都将是这位南宫老爷的雷霆震怒。 南宫北翊倏然回首,面色墨黑,道:“琛儿,你知道他?” 南宫琛正被南宫玮扭送过来,闻言面色一苦,低低地道:“我……我……”南宫玮也看见了里面的一片狼藉,微微有些惊异,却不说话。只是南宫北翊还没发作,素性清静的少年却有些不满了,手指在剑上一扣,道:“出去。” 什么? 南宫琛与南宫玮都吓了一跳,少年眼也正瞧着他们,又不耐烦地道:“出去!我不喜欢别人在这里。” 这小子好大脾气!父亲尚在眼前,还轮得着他来喜欢不喜欢?然而两名兄长一抬头,迎上的却正是南宫北翊冷冷的眼神,也道:“过后再问责于你,先出去,把该做的事做了!” 南宫琛这可真是无妄之灾,而那边那个恣意妄为,目无尊长的三弟却还站得好好的,相比之下顿有一种不公平之感。 他却也不敢说什么,低声应“是”,躬身退后。 既然是父亲的吩咐,南宫玮自然也不能继续抓着他肩膀应将他留在那里。只是临走之前,这位长兄加意多瞧了已穿好衣裳的谷靖书几眼,若有所思地随着二弟一同离开了。 谷靖书也战战兢兢地下了床,两腿几乎站不住,只恨不得直接跪倒在未来岳父面前痛哭着求他原谅。只是他若那样做,想必高傲的小珏绝不会开心,说不定也反而惹得南宫老爷反感,是以虽然哆哆嗦嗦,却也还是规规矩矩地站在南宫珏旁边,等着南宫北翊的发落。 另两个儿子已出门好些时候,南宫北翊也又看了谷靖书许久,也不知是不是暗里将气息调匀了,才开口道:“小珏,你将他带回家里,是要做什么?” 南宫珏不假思索地道:“和靖书在一起。”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 南宫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少年无论看谁,都并不避讳地直视对方,连对着父亲也不例外,道:“靖书就是靖书,我喜欢他,所以带他回来。” 南宫北翊始终吐字缓缓地,道:“哦?他没有向你说过别什么情况?” 南宫珏头一歪,露出思索的神情,道:“他家里没有其他人了。” “他的家?在哪里?” 这个问题就更有些令谷靖书浑身冒汗了,这个南宫老爷始终不曾发怒,倒是对他的来历再三盘问,怎么听起来反像是要打听清楚了才打算迎进门似的? 南宫珏摇头道:“我在追杀狼星魁时遇上他的,没去过他家。” 南宫北翊的目光便转到谷靖书脸上,虽然十分平和的样子,谷靖书却觉得脸皮被他淡淡的目光刺得有些发痛,慌忙道:“是、是在安阳城外山下的谷家村,我自小父母双亡,蒙族里叔伯们养大……” 南宫北翊不着声色地上下打量着他,冷冷地道:“倒是养出这样一副好皮相。” 谷靖书面孔一红,羞愧地嗫嚅着道:“我……我略读得几本书,识得一些字,加上叔伯们友善,也没受过什么苦楚……” 南宫北翊轻哼一声,道:“难道不是为你父母之谊,要将你好好供着?” 谷靖书一阵茫然,道:“我父母并不是什么地位尊崇之人……” 南宫北翊再一次逼视着他,谷靖书被他看得难受之极,幸而南宫珏挺身挡在他的面前,皱眉道:“父亲,靖书不会武功,更不是江湖中人,您何必这样盘问于他?” 南宫北翊道:“真的不会武功?” 谷靖书羞惭地道:“我若是会武功,也不会……不会……”他自然是回想起自己被那狼星魁按住强暴的往事,若是会武功,怎么会落到那种地步。南宫珏却理所当然地道:“他若是会武功,我当时便将他当做狼星魁同党杀了。” 南宫北翊再沉默了片刻,道:“谷靖书,你的家乡在何处,怎么与小珏遇上,来跟我一一说清楚。” 南宫珏一听,可要回护自家心爱之人,立即道:“父亲!” 南宫北翊瞪他一眼,道:“这些天如此疏于练功,还不即刻补上?” 南宫珏嘟起嘴巴,又回望谷靖书,道:“靖书……” 谷靖书虽不明白南宫老爷到底是什么想法,但看来竟没有为自己勾坏了小珏发怒的意思,当下更不愿忤逆惹怒了他,便道:“小珏,我……我原该向伯父交代清楚这些,你不用挂怀。” 南宫珏不出声,手在身后默默地掐了他肚皮一把,对着父亲却认真地道:“若是你欺负了靖书——” 南宫北翊淡淡地道:“家有家规。便是你,等练完功也同样受罚。” 南宫珏这下却变成父亲威严下顽皮的小鬼了,一时也不知到底怎么办,只得恋恋不舍地看着谷靖书随父亲走出去,手中握着的剑,头一次好像没有以前的美妙触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