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谷靖书以手掩着胯下股后叮当作响,镶珠嵌玉的羞人装束,身上未着寸缕,心惊胆战地先自门口探出头来瞧了两眼,只看见南宫珏气定神闲地站在台阶下朝自己招手。 “靖书,过来。” 少年养足了精神,秀丽的面容看起来更是珠玉般饱满圆润,神采飞扬。他双眼止不住地一次次掠过谷靖书的身体,轻易地就能穿透谷靖书前面那包覆不住硕大yinjing的手指,看见它昂首垂涎,鲜红可口的模样。谷靖书往常也时而被他在庭院中光天化日下地jianyin,然而这一回,南宫珏却是给他腰上腿间戴上古怪之极的一系列东西,要他出来玩耍。 那腰上挂着的是条宝石玉带,璀璨夺目的,衬着他雪白的皮肤确然非常好看。只是叫谷靖书有些吃不消的是,这条玉带下还前后垂下几条黄金链子,那前头链子连着一咕噜的玉环金簪,此刻已给南宫珏非常熟练地分别卡在了他yinjing根部和插进那柔嫩得禁不住任何刺激,却着实敏感得让他快感阵阵的尿道里去;那链子再往后,却是缀着一只不大不小的银角儿,自不待言仍是被少年紧紧塞进了肠中的;前后链子紧绷绷地吊在那玉带上,随他走动一步,便来回摩擦着他股间嫩rou,又摇动埋在体内的两支东西,若不是谷靖书这几天在那着实得了些益处,简直便是寸步难行了。 因此他身上穿戴着这件物什,感觉却比赤身露体地跑出去更加羞惭。 院中没有旁人,南宫珏明亮的双眼又满是期待,他咬了咬牙,终于是不想让小珏失望,便迈出脚步果真走下台阶。 一边走,一边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因为那体内的东西着实动得厉害,他股间小腹已是情欲翻涌,却想要拼命压制下去,好稳稳地走到南宫珏的身边。 南宫珏伸出一只手来接着他,他碰着南宫珏的指掌,那心中却是“轰”地一声,yuhuo更为炽烈了。可怜谷靖书从踏入这男色风月之后便无一时不遭受着rou欲的侵蚀折磨,而今这更是将他体内更多的潜力都激发出来,令他竟是无时无刻不想念着亲近少年,贪婪地吸取他的jingye。他自己也觉着有一些可怕,便攥着少年的手掌,颤声道:“小珏,我是不是走火入魔了,总是这般、这般控制不住……” 南宫珏站在下面一级台阶上,抬起另一只手来抚了抚他渗出汗水的通红面颊,温柔地道:“这样的靖书最可爱了,不管做什么,你都会觉得开心。” 那倒是真的,只要南宫珏愿意亲近自己,是给予一些本来不堪承受的疼痛也好,还是与他共赴那鱼水之欢也好,他都只有兴奋欢喜的,仿佛什么样的刺激一碰触到自己的皮肤,便全都化作了愉悦的溪流,令自己所感所受除了快感,还是快感。 这样的情形已经持续两三天了,他一直这样亢奋,所以渐渐地,少年将那地下室里拿上来的东西一点点用在他身上,他也再无从拒绝。理智虽告诉他这样很不对劲,身体伙同那流窜在体内的yin邪内息却自愿在少年面前摊平躺好任由摆布。 他开始觉得自己体内仿佛是急速地燃烧着一团火焰,那火焰随着修炼的进步愈来愈强,再这样下去,说不定有一天便会连少年也一同焚毁了。 但他却禁不起少年哪怕朝自己肌肤轻轻拂过一丝儿鼻息的挑逗,清醒的话还未想好,冲口而出的已经是:“小珏,我想要!” 南宫珏正捏着他有若凝脂的手腕揉搓,听说这话,一双眼更是眯得狐狸似的细细的,从下往上觑他一眼,手一用力,趁势便将他从台阶上拉下来,完全沐浴在自然的天光中。 谷靖书遮掩不及——事实上他两只手也根本遮不住什么东西——又被这样大力扯动,踉跄一步下来,腿间插着的那些物什顿时弄得他筋酥脚软,气喘吁吁,差点没站稳跪在了地上,只得两手都牢牢抓住南宫珏的那条手臂,方能让自己勉强站立。 南宫珏自是稳如山岳毫不动摇,虽有他轻声惊呼过耳,依然只是眯着双眼将眼前这具成熟艳丽的躯体细细打量够。 但见那书生一身皮rou丰腴饱满,被那日光一映,更是如玉树被雪,银花裹冰般风采照人。他此刻双手都抓着南宫珏的手臂,半弓着身子,全身上下没有一丝遮拦,更可看清那玉带缀着的几样物什深入他前后的模样。南宫珏不待言也看得很是心痒了,把另一只手也伸出来在他翘起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及手之处立时发出“啪”一声脆响,并着谷靖书不知是喜欢还是讨厌的轻哼,那两瓣臀rou轻轻颤抖一阵,后xue紧缩,将银角儿吞得更深,带动那黄金的链子窸窸窣窣抽紧,将腰两侧压出浅浅的两道红印子来。 谷靖书挣扎了半晌,好容易才直起身,哀声道:“小珏……” “嗯?”少年眸光流转,仍止不住地在他肥臀上一阵揉搓,才若无其事地道:“别着急,我们这就到树底下去练功。”也不管那谷靖书此刻是多么难耐,牵着他手便走向树影幢幢的院落。 小院向来寂静,偶有夏风拂过,树叶飒飒作响,却更是柔和得犹如熟梦一般。谷靖书一面别扭地夹着两腿跟他走,一面觉着这安静反而让他心慌不已。这恬宁的氛围若是竟被自己那不知羞耻的浪叫声打破,于此阒无人声之时,只怕会传得更远,那岂不是更惹人耻笑? 南宫珏却哪里管那么多,将他拖到一棵树下,仰头看了看,自己蓦地一下跳起来抓着一根粗壮的枝干复落回地面,那梨树树枝却不甚柔韧,被他这样一拗立时“啪嚓”一声断开。南宫珏拿着那根树枝又往谷靖书身上瞄了两眼,谷靖书不自觉地绷紧了浑身皮肤,道:“小珏,那、那‘燕投林’要投的是竹林,你这院子没有,我看便换成其他招式……” 南宫珏晃着树枝尖端尽在他乳首划动,道:“竹林的话院子外不就有了,我们出去就是。” 他说话倒是淡然得很,谷靖书却窘得满脸通红,道:“我这样子光天化日下走动已经很是羞耻,再要出去,更要被人笑死了!” “谁敢笑,我杀了他。” “他们面上不敢笑,心里也要耻笑的。况且我若出去,那耻笑却是我自找的,你不该怪罪他们……”谷靖书其实浑身燥热得很,但他拼命咽着口水保持神志清醒地与他说话,免得真个糊里糊涂被他拐出院子,竟在南宫府花园竹林里做起那档子事来。 南宫珏微微皱了皱眉头,道:“那‘燕投林’今日却是非练不可,好将你体内那些躁动的气息散去,令内力更精纯一些。” 谷靖书站得很是艰难,又被他不停手地撩拨着,更是难过,半个身躯的重量都几乎倾在了他的身上,汗涔涔地贴着少年耳朵沉重地喘息,那情欲是愈来愈火热了。南宫珏一只手围拥着他,左顾右盼地看着,忽然将他靠树放下,自己抽身一跃飞出院门之外,也不知去做什么了。 谷靖书背靠树干,离了他的体温,虽是清醒了些,心内的炽火反倒更盛,忍不住自己一手扪住前头那插在尿道口中的细簪轻轻抽插,另一手也径自摸去股缝中用力按入那只银角儿,一时口鼻轻喘,胸膛起伏,双腿不住叉开大张,完全坠入了rou欲的贪恋中,无法自拔。 那南宫珏才离开不过一忽儿,谁知他竟会性yin到这个地步,半瘫地倚着树身自渎不已,弄得大腿内侧汁水淋漓的,一道道水痕煞是yin靡。他半昏半醒地用那插在体内的器物干着自己,双眼朦胧,模糊瞥见一个身影在院子门口一顿,转向自己这边走来,忍不住颤声道:“小珏,快来,我要你……你的大roubang插进来……才成……” 他思慕起南宫珏胯下那物的雄伟粗硕与坚硬力度,眼前更是一片迷离,放在股后的手肆无忌惮地自己掰开一边屁股,将那饥渴地吞咽着银角儿的后xue展露给他看。只是这动作才做出来,那已近在咫尺的人影却是一声冷哼:“荒唐!” 这声音沉雄有力,绝不似南宫珏的清亮柔和,把个谷靖书在懵懂中亦吓得猛然缩成一团,冷汗霎时便遍布全体,失声道:“南宫老爷!” 他竟然对着突然出现的南宫北翊做出邀欢的举动,而且说出那般不知廉耻的yin荡话语!谷靖书在那一瞬间便将自己整个人蜷缩抱紧,尽力将屁股紧靠着树身不露出来,却哪里有脸抬头去确认南宫北翊的脸色!南宫北翊方才没直接一掌打下,或是一脚踢来,就已经够好涵养的了。 他羞得没脸抬头,南宫北翊却也为此松了口气,只道:“小珏呢?”竟不问他这身装扮是怎么回事。 谷靖书讷讷地道:“小珏刚刚出去,我也不知他做什么去了……”他顿了顿,语声害怕得发抖,声音更是细如蚊蚋地道,“我、我这就去穿好衣服……” 那南宫北翊冷冷道:“小珏教你什么练了那什么不是?才这几天便如此狂浪,他倒真是下了一番功夫。” 谷靖书更是诚惶诚恐,道:“我、我不知道那是老爷的,若是不该练,我便不会再练……” “那也不算我的。”南宫北翊说着语声一顿,仿佛略想起了什么,微一转头,道,“你练就练了,熬过这yin心媚骨的关头,除那离不开男人之外,也没什么坏处,倒能驻颜养容,常葆青春。” 谷靖书有些呆愣。他此刻还系着那条华丽璀璨,却也同时令他想隐藏的地方更显眼地暴露在南宫北翊面前的那条玉带,实在是狼狈不堪。然而南宫北翊的涵养似乎好得实在太过分了,竟不但没有指责,甚至还向他指点那的功效。如此和蔼的语气实在叫他反应不过来。 好在南宫北翊也没有留在这里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说完那句话即刻一挥手道:“呆着做什么,还不去穿好衣服?” 谷靖书如蒙大赦,忙佝偻着身子转到树背后,一眼也不敢朝南宫北翊脸上瞄去,躲躲闪闪遮遮掩掩地从树林子里迂回进屋,一身白rou辉映着金带珠宝,实在是灿烂夺目。 南宫北翊神色不动,冷眼看他背影,心中方被激起的波澜这才渐渐平息下来。 谷靖书并不知道,他体内那股内息催行,又做出那放浪形骸的姿态时,竟令本因谷云起之事颇多不顺而满怀悒郁的南宫北翊也不禁一阵心旌神摇,气血翻涌,差点有了情欲反应。 好在南宫北翊虽然性格霸道,百无禁忌,对于情欲之事其实却颇为冷静自持,并不会随意与不喜欢的人交合。只因谷靖书与谷云起样貌实在太相似,他直至迷惑似的走近前来,听见谷靖书话声中喊出“小珏”的名字才一下惊醒,那心中也是莫名有些惊骇,反应出是少年翻出那给他练了。 诚如戚雪棠所说,玄冰宫中收藏了许多奇功异术,神奇是很神奇,但没成为正统自也有其原因,其中诸如这类yin法媚功,更是为武林正道所不齿。看谷靖书的样子,自身已很难把持,浑身又总散发出那么强烈的情欲气味,若非是在南宫珏这里,只怕早有仆人经受不住那诱惑将他强jian了。 这青年是天生如此yin荡么?怎地兄长的儿子如此,那谷云起却是半点风情也不通?南宫北翊想到谷靖书珠圆玉润的白皙身影,不免就要拿来同谷云起那清癯瘦削的身躯做个对比——这个却没什么可比性,好像无论谷靖书有多艳丽诱人,却总还是谷云起才更提得起他的兴趣。 当初将那从玄冰宫中取出,原本是打算与少彦钻研一番,权作床笫之趣。哪知刚返回家中,便听闻少彦早已成家的消息…… 他心中再度一痛,忍不住将拳头捏得格格作响,仰头望着枝叶婆娑的梨树,回想起还是还是少年的少彦那柔软的身姿,清俊的面容,总是对自己信赖有加,温柔顺从的神情,那淡红色的嘴唇微微张翕,吐出的好听的称呼——“南宫大哥!” “少彦……” 再无人用那般动听的声音喊过他了,他恍惚间仿佛看见梨花胜雪,落英翩翩,少彦姿态轻盈地持着两根碧绿葱翠的竹竿,自树梢祥云般降落。 竹竿? 本来打算将回忆连同幻影一道揽进怀中的南宫北翊猛然一怔,后退一步才看清落到地面的是谁。 “小珏?” 南宫珏好像也很意外,他本来顾盼神飞地一路从围墙树梢凌空跃来,就打算一下落到谷靖书身前让他惊一跳,哪知谷靖书已不在这里,自己遇着的却竟是许多天不见人影的父亲。 就算是不怎么守规矩的南宫珏,也不由自主地将双手里握着的竹竿往背后一藏,道:“父亲!” 竹竿太长,高高地从他头顶冒出来,带着几蓬叶子晃荡不已。少年面色如常,仍是一派冷漠,南宫北翊也在短暂失神之后清醒过来,蹙眉道:“你干的好事!” 南宫珏并不受教,反问道:“什么事?” “……那岂是能随便练的?秽乱门庭,惹人不齿,实为祸患!” “那不是父亲放在藏剑阁里的么?” 南宫北翊语声为之一顿,接道:“我却没叫你去练!” “我只教靖书练。靖书很聪明,学得很快。” 南宫北翊闭上嘴。他已经不想跟南宫珏说话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除了命令和服从外,从南宫珏嘴里他根本听不到能预料到的答案。少年除却听话,也会为很多不听话的行为找出理直气壮的借口。比如此刻,南宫北翊真是不想又苦口婆心地提醒他,这藏在南宫家,怎能交给外人去练云云。想当然少年定然又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靖书不是外人!” 他不说话,南宫珏却要说,眼珠一转,道:“靖书呢,去哪里了?” 总算父亲在面前,他还没有向面对着二哥那样径自抽身走去寻找谷靖书。 南宫北翊便道:“你暂时不用想他了,我要带他去田庄,与云起呆在一起。” 南宫珏一怔,左顾右盼的双眼立即转回父亲身上,道:“为什么?” “云起要人照料,他却是最合适的人选。” “不要!” 南宫北翊猜到他不会答应,却是没想到回答得这么迅速,还没接着说话,南宫珏已然足尖一点,朝侧边纵跃而去,刚跳到门口,便一把接着了好容易才弄掉了那些玉带链子,换上正经衣服的谷靖书,抱着便不放手,道:“靖书要和我在一起,任谁也不能将他带走!” 谷靖书才刚出来,哪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忽地就又被南宫珏热乎乎地黏在身上,又触着南宫北翊暴烈的目光,顿时窘迫无比,连声道:“小珏,放开我。” “靖书,竹竿我取来了,这就给你插在地上,来练那一式‘燕投林’吧。” “小珏!” 谷靖书与南宫北翊同声喝出,察觉到自己过于僭越,谷靖书慌忙低头一缩,道:“但、但听老爷吩咐。” 南宫珏不知怎么有些焦躁,轻一跺脚,道:“靖书,不要管那么多,只管和我在一起就够了!” 他说着固执地拦腰搂着谷靖书,想要将他往房里推去,又舍不下接下来想教他的那样招式,左思右想的,竟全然将父亲抛在了脑后。 南宫北翊也干脆不理会南宫珏的意见了,只看着谷靖书道:“我要你去照顾谷云起,你可愿意?” 南宫珏反应何等迅速,他话音未落,已断然摇头道: “不愿意!” 谷靖书本就慢了一拍,又为他话里提到的人略吃了一惊,等回过神来,整个人已被少年护犊一般地张开双手拦在背后,眼看竟要和南宫北翊起一场冲突。谷靖书慌忙开口道:“小珏,别胡闹,怎可这样对老爷说话?” 南宫北翊也不禁为儿子的过度反应有些头痛,亦开口道:“我是问他的意思,你答什么。”顿一顿,发觉少年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又道,“何况只是叫他去照顾人,既然想做我南宫家的人,总得为南宫家做些事才是。” 南宫珏毫不犹豫地道:“靖书每天都做很多事的!” “小珏!” 南宫北翊或者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谷靖书却倏地闹了个大红脸。他每日要做的很多事,那只有极少的部分是那事无关的,在这南宫北翊面前,南宫珏要是口无遮拦继续说下去,也不知这位家长还忍不忍得下去,因此他赶忙抓住少年左手制止他说下去。 南宫珏即时回过头坚定地道:“靖书,你不想去的,是不是?” “我……” “你什么?你只喜欢和我在一起,根本不想理会其他人是吧?” “这个……” “靖书!” 南宫珏罕见地再次变得焦躁,他烦透了似的紧捉着谷靖书的手,仿佛又回到初时交媾的生涩霸道,只想以武力、以威势逼迫谷靖书屈服下去,同意自己的答案。谷靖书被他反手捏得手腕生疼,虽不知道他为什么一说到谷云起的话题,便会如此失常,但事关那位谷前辈,即使不是南宫北翊的要求,他也实在是很想再与那人见上一面,便咬着牙竟没有告饶。 南宫北翊冷眼看着,只觉这才是三儿子的真正模样,无论对方是谁,均一意孤行,将那不合自己心意的部分全部挥剑斩开——所不同者,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对谷靖书挥剑相向。 南宫珏瞪着他,见他痛得双眼里盈出泪光,眉峰紧紧皱起,却就是不开口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虽是也为着自己心情没有立即否认,但拖得时间如此之长,那答案少年心中其实早已有了。 或者在还没问话之前,他便知道会是什么答案。少年亦蹙着纤细的眉峰,委屈地道:“你今天还没练功。” 这倏然软软的声调,令谷靖书直是有些吃不消,险些没脱口就道:“那我不去算了。”好在他心神荡漾的同时意识到南宫北翊还在旁边,那却是比少年更不好得罪的人物,总算忍耐住了,柔声道:“以后时间还多的是,等谷前辈身子大好,我一定勤练不辍,好不好?” 南宫珏喃喃道:“好不了。” 南宫北翊截口道:“胡说什么!云起伤虽重,好好调养自然便会有起色。谷靖书,你收拾好东西,这就跟我前去照料。” 南宫珏仍不放手,踌躇一会儿,道:“我不放心。” 南宫北翊这倒意外,道:“不放心什么,虽是让他照料病人,其实也不用他做太多重活,并不会累着他。” 南宫珏望着谷靖书,入眼的是青年那刚才好好打理过,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墨黑鬓发,洗漱得干干净净的红白面孔,好多天来都没曾让他将衣衫穿得如此得体模样,又一身强敛色欲的庄重,看上去比那肌肤外露,香艳雪白的情景竟令人更多几分怦然心动之感。 少年左手握着他手腕,右手不自觉地抚到他脸颊上。谷靖书知道南宫北翊在旁看着,只好微微躲闪,小声道:“小珏,别这样……”然而少年手指落到他面上,触感却是极端的轻巧柔和,全不似与他欢爱时拧掐他那般凶狠强横,除了一片温柔,竟并没有丝毫的情色意味。谷靖书诧异之下也站定了身子没再躲避,偷眼瞧了瞧少年神色,只觉那表情有些儿朦朦胧胧的,好像正在做梦一般。 他被摸得自己心里也一片柔情,又和声道:“小珏……” “靖书这么可爱,我不放心你离开我太远。” “这……” 南宫珏蓦然回头,对着在儿子与青年男人耳鬓厮磨卿卿我我的画面前完全哑然的南宫北翊道:“我要和靖书一起去。” 南宫北翊心中实是五味陈杂。他一生追求利益的时间多,享受情爱的时间少,中间又有许多波折——那虽然都是他自己造成,但在他来说,自然只觉得自己的幸福太过短暂。眼前两人做出的这幕情景,却让他嫉恨得很。 南宫珏这样容易便得到幸福,就更衬出他的不幸。尤其是二人想要的对象明明长得那般相似,偏是谷靖书这般听话,谷云起却永远也不肯屈就。 更让他心烦的是,南宫珏还是少彦的孩子。虽然长相截然不同,但身形与声音却还是有着少彦的影子。看着形似少彦的少年与貌如谷云起的青年凝望而立,着实让他如鲠在喉,极想立即伸出手去,将那和美的画面彻底撕裂开来,破坏干净。 谷云起要是看见他们如此亲昵,又会是什么反应? 他也一定想要分开这两人的,就算不是为着愤恨嫉妒,所要做的事倒意外地总与自己一致。 南宫珏又道:“我和靖书一起,否则靖书也不会去的!” 南宫北翊竖起眉毛,道:“你去做什么,去了也只会捣乱,尽缠着他不做正事,反要气得云起吐血。” 不管他还是谷云起,看到他们腻在一起的模样估计都绝不会好受。南宫珏却不管,径自拉着谷靖书的手又往房中走,一面道:“我们进去收拾东西,一会儿便去看那谷云起。但他本来身体那样差,就算好不了,也不能怪靖书没照顾好他。” 南宫北翊从说动谷靖书要前去照顾谷云起时,便有八九分希冀着谷云起醒过来。然而南宫珏说话依然毫不避讳,却将他心情弄得更是恶劣了。若不是念着还要谷靖书帮手,简直就想两步跨上去将那愈来愈目中无人的少年揍个半死。 他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待要转去前院大堂等着,却觉不放心。 因为他突然想起,少年同那谷靖书一起去收拾东西,不知会收拾上些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