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南宫北翊立时明白了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些棺材里躺着的又是什么人。 他本来对天门并无感情,对天门死去的人,包括他曾帮谷云起埋葬的谷雁回夫妇,也毫无触动。然而谷云起的这几句话,却叫他心里无比地难受起来。他甚至无法对谷云起说出“你不必如此”这样宽慰的话语,唯有听从他的意愿,依旧搂着他的肩膀,将他的双脚放回地上。 谷云起哪里有力气自己行动,别说站着,就是坐,也要倚着东西才成。 所以他若跪下来,那便是五体投地式的跪伏了。南宫北翊又怎么忍心见他做出那般卑微的姿态,哪怕面对着的是他天门的这么多位前辈。 他从背后穿过谷云起的两腋将他揽着,扶着他蹒跚地走向棺材之前。 谷云起想要自己动作,然而用尽了力气,也只能双足垂地地被他抱着前行。他脸色更为苦涩黯然,甚至像被愧疚的阴霾吞噬了本就不多的生机,额角眼眶现出几丝青紫阴影。 “我与你一道跪拜,他们在天有灵,知道这一切并非你的错,当然不会怪责于你。” 南宫北翊这倒是懂得了承担责任。他们走到那些棺材最前面,正中央,谷云起双腿软软地跪下来,南宫北翊果然也跟他一起跪了下去,并道:“天门各位前辈英灵明鉴,云起并无任何不是,若有怪罪,都着落到我南宫北翊身上便是。”说罢看了谷云起一眼,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双眼陡然明亮了许多,柔声问道,“要磕头么?” 谷云起低垂着头,此处光线暗微,更看不清他的脸色,只依稀听他从鼻息间呼出一个轻微的“嗯”字,南宫北翊赫然欢喜起来,一手扶着他肩膀,一手扶着他腰,小心地令他弯下腰去,额头轻触地面。 与此同时,南宫北翊竟仍与他一道,同样地额头抵上地面,磕了个不轻不重的响头。 叩首三次,南宫北翊双手将谷云起搀扶起来,容色愈加温柔地看着他。谷云起若是还精神着,自然便会发觉他神情兴奋地有些古怪。然而此时浑浑噩噩的,却没有察觉任何不妥。 他仍是垂着头,若没有南宫北翊扶着,整个身子就要趴下。南宫北翊让他对面立着,自己略微弯腰低头,将自己额头亲昵地贴在他额头上,耳语地道:“云起,我们这般在先祖灵前磕头,可也算是拜过堂了吧?” 谷云起听在耳里,应该是如被针刺,但他反应比之前迟钝了不知多少倍,竟没有任何情绪流露。南宫北翊虽说了这种“好彩头”的话,其实也怕他生气否定,又将他紧抱起来,自己干笑地道:“这当然是我的希望,待得云起身体好了,我们再来真真正正做一回夫妻,好不好?” 谷云起呼吸声沉重,面庞颈项不觉冒出许多汗来,肌肤温度高得异常。他似乎是无暇来理会南宫北翊这些不好笑的玩笑话,沉寂了一会儿,颤声道:“我……求你……一件事。” 南宫北翊忙道:“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谷云起道:“出去后……帮我……把大哥大嫂的遗体……安置此处……” 南宫北翊一怔道:“这是当然,我先也说过,要为他们迁葬到合适地方。”他感到怀里躯体变得火热,极想在那瘦腰软rou上轻薄两把,终究还是按捺了下去。 谷云起仿佛放下了最大的心事,喘了口气,道:“多谢。” 南宫北翊不自在地道:“你我之间何用这么客气,况且这也是我本分该做之事。” 谷云起声音止住了颤抖,低低地道:“让我……去那边坐着……休息一会儿。” 南宫北翊本来想说,那硬石之上,又哪有自己怀抱来得舒适?然而他要顺着谷云起,便也不多说这些令他费神的话,走过去小心将他放在他所指的岩石上。 谷云起半身仰在那岩壁上,才能够勉强坐稳。南宫北翊放下他时,还是不由得多了句嘴,道:“却别休息得太久,我们趁早出去,治好了身体,不是更好?” 谷云起闭着双目,看来有些晕眩,呼吸艰涩,连嘴唇都有些儿发紫。南宫北翊见着心疼,有心捉着他嘴唇为他度一口真气进去,此刻却真是不太敢做出这样张狂的举动,免得反惹谷云起的厌憎。他靠着谷云起坐下,默默地轻抚着他的脊背,为他纾缓疲态,一面不由左右张望地细打量起周围的情状来。 他并不算很是精通机关设置,但进入过两个宝藏,也很有经验了。谷云起一时无法开口,他便先自己察看一番,也好早作准备。 谷云起没有休息多久。他尽量平常地呼吸了几口,却改变不了喉咙鼻孔的脆弱,那呼吸没能调整过来,兀自急促凌乱。他也只略作尝试,便即放弃,气短声促地道:“机关……左起第三……空棺……推后” 南宫北翊急忙回过头应道:“左起第三推后。” 谷云起声音中夹杂着丝丝的气流声,显得愈加喑哑,不停顿地继续道:“第七……右移……第二排正中……压沉……三排两端……左右移开……” 他说得这样急,自然是这些行动必须要快,最好在限定时间内完成。南宫北翊不断点头记忆确认,谷云起话语虽断断续续,说话的意思却始终连贯,果真一口气将这处机关布置都说完才停下,那整个人已是累得气也出不出来,缩在岩壁下几乎就闭过气去。 南宫北翊边听也边为他担忧,完时终于松了口气,道:“我都记着了,这就开门,送你出去找甘为霖看诊。”说罢略一迟疑,终于俯下身,噙住他的嘴唇用心亲吻,并以舌头顶开他柔软的唇瓣,为他度入一口真气。 谷云起得他真气激荡,看来又精神了一些,掀开眼帘瞧着他。南宫北翊看他眼神幽微难明,心头却是一阵狂跳,克制不住地便将舌头在他口中轻轻舔舐搅动,略作挑拨。谷云起也没有发怒的意思,看着他,任他作为。他这回却懂得自己收敛,舌尖品尝到那苦涩而带有一丝血腥的味道,便即放开,双目星闪,柔声道:“你等等。”站起身来,身形一动便纵至左起第三具棺材前,手掌发力一推,那具棺材吱嘎声中向后移开,他已又弹起身来,落到第七口棺材的左旁。 他动作既迅速,又准确,分毫不差地接连发动机关。谷云起就在那岩石上靠壁坐着,一双眼无神地睁着,南宫北翊迅若闪电的身影,也不知有没有映进他的眼中。他呆望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累了地合上双眸,一颗头偏侧着慢慢低垂下去,双手双肩都彻底放松下来,半瘫在那岩石之上。而因呼吸微微起伏着的胸膛,亦渐渐地平复下来,安静得睡去了。 南宫北翊一共打开了九处机关。 每一次移动那些棺材,都需千钧之力,仿佛是连动着一小座山头般大小的机关。因此他这一连串动作下来,虽说内力深厚,却也累得气喘,停下手来不得不先歇息一刻。而石室周围轰隆隆一阵响动,但见棺材后的半面石壁陡然显出缝隙,犹如被快刀切开的厚重豆腐,又正被从石壁里猛力抽动一般缓缓向内陷进去,露出一条格外宽阔平整的道路来。 南宫北翊见状,放下心头大石,回头看一眼谷云起,见他睡得恁熟,连这样大的动静也惊不得他,更不由满心怜爱,只又往那堂皇的通道里瞟了一眼,打消先行去查探一番的念头,即从棺材阵中翻身倒掠回去,落在谷云起身旁。 只是一到谷云起旁边,他急切的动作便又是一顿,变得轻手轻脚地,悄悄在他面前半跪下来,双手分别股上他的手背,欣喜地道:“云起,门已开了,我们这便出去。” 谷云起没有回他,他手掌上移,握住那瘦骨嶙峋的双肩,欢喜且带着笑地道:“这下总不比再提心吊胆,隔不多时,你也能轻松得多了。”谷云起本来没有力气,他一面说,一面握着他肩膀想将他抱起来,然而才将他身躯轻往怀中一带,那副身躯便是一晃,崩塌的山石般倒向他怀中。他反应自然迅速,手腕稍一用力,便将他稳在原处,然而谷云起的整个躯体已然完全没了自主之力,只凭着他双手扶持,才能够勉强“坐”在那里,甚至随着他手上力道的不一左摇右晃,摇摇欲坠。 他心中一震,忽然不敢贴近谷云起的面孔胸膛,不敢紧握他的血rou肌肤,眼前竟而一片模糊,颤声道:“云起,醒醒!” 谷云起没有醒。 南宫北翊一时不知自己要怎样去思考,他双手里掌握着那具躯壳,脑海里却一片空白,有那么一会儿的工夫竟只会颤抖和恐惧。他从没想到自己会脆弱到这个地步,那方才力举千钧尚且有力的双手,此刻却是那么的无力。他抓住的只有那副躯体,却如何抓得住谷云起那溘然沉寂的魂灵?他可以将谷云起紧紧抱在怀中,却怎么……才能阻止那躯体中已然流逝过半的生命的温度? 体温! 他悚然一惊,意识到掌中那rou体竟真的正在变凉,而他手心的温度那般高,却透不过那薄薄的皮肤脂rou,令谷云起重新温暖起来。 “云起!” 他惶恐得什么也顾不得了,急忙直起身来,将谷云起整个搂在怀中,只是那却不够。谷云起那么顺从地由他摆弄着肢体,然而这顺从中却透出令人无比心寒的漠然。他的脸颊,他的胸膛,他的腹部,此刻都为南宫北翊以自己身躯紧贴着,南宫北翊更倒伏那岩石之上,双臂绞缠着他的脖颈脊背,与他四腿交叠,只为让他多一些暖意,他却一径地寒凉下去,再不感受这人对他的好与坏,善与恶。 南宫北翊手掌按在他的背心,将真气源源不绝地往他体内输送着,那些真气却只被勉强储进他背心xue道,找不着经络途径,便又源源不断地泄漏出来,毫无用途。 南宫北翊慌得额角脸上黄豆大汗珠颗颗冒起,不断道:“云起,云起!”谷云起不回答,面色晦暗而宁静,他怕极了那种静,又恐惧着呼唤没有回应,索性又贴近他嘴唇,亲吻那彻底失去温度的双唇,深入到他紧闭的口中去寻求那残余的暖意,企图撩动他内里不知是否存在的一丝生气。 真气输入背心,外溢而出。 度入口中,他却再也不会吐纳接受,仍从鼻腔一丝丝泄漏。 南宫北翊束手无策。 他仍不遗余力地往谷云起体内送入自己能给他的所有温暖,谷云起亦仍像以前那样,固执得不肯接纳。他既是心痛得战栗,又是陡起的怨恨——只是跟以前不同,他怨恨的同时,却是眼中流泪,心头滴血。 哭着乞求谷云起的谅解,他或许就会听话了吧,不再抗拒自己的好意了吧? 难受得心口紧缩,喉头发腥……云起……云起你也曾这般……难过……么…… 他试图咽下那些激涌上来的陌生而熟悉的液体,它们却是一次又一次地冲击上喉头,咽喉处一片咸腥苦涩,让他开始连吞咽也觉得困难。 热泪一离开眼眶,便变得冰冷,滴滴答答一气地乱落在谷云起脸上,他却再也不见这人对他这副狼狈相的无情讥诮与冷嘲。 他刚刚还在怨恨这个人为何不听自己的一番好意,以致竟终于丢掉了这宝贵的生命,此刻才意识到,他是连他的不可爱,乃至顽固到可恨的全部一切都失去了。 什么也不再在这具冰冷的躯体中被承载,什么也消散殆尽。 然而这副身躯…… 南宫北翊心中渗透彻骨的寒意,他又要发抖,却强自咬牙忍住,仍徒劳无功地拼命将自身拥有的真气温暖往他体内送去。明知道是浪费,他却不敢停手,不想停手。如果不放弃对谷云起的救治,他的心里多少要好受一些,总还存着那么一点微末的希望。 两人身周真气充盈,却只是毫无作为地消散在空气中。 南宫北翊令自己的心脏麻木,脑海空荡,拒绝去想一具已死的rou体绝无可能再活过来的事实,只是无益地浪费着自己的内力。 然而他内力在强横深厚,却也有耗尽之时。更何况在来此的路上,他已在那些机关布置上耗费了许多精力。 他呼吸渐渐粗重浑浊,姿势维持得吃力。 脸孔通红,一双眼球瞪得几乎凸出来,缕缕血丝围拱的瞳仁里,谷云起晦暗的脸色只有更蜡黄难看,僵若木石。 他已用尽了他此刻能施展出的一切力量,然而那具躯体的变化却是毫不容情的一点点僵硬,一点点失去鲜活与温顺。嘴唇不再柔软,肢体硬若泥塑,心脏……全无动静……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就在一个多时辰前,他还曾与自己一道在棺前磕头,在此处四目相对,那呵着活的热气的低声耳语,令南宫北翊现在也耳孔发烧,仿佛仍被那微弱的气息撩拨着。 明明已经说好了,出去就找到那甘为霖调理身体,还他一个公正,给他最好的未来…… 云起,谷云起,你怎么……怎么这样狠心,竟甘心舍弃自己的命?…… 为什么不活下来……活下来,哪怕以对自己的仇恨作动力,哪怕以报复自己为目的? 只要你活着…… 有什么……不可以做的?…… 只要你活着…… 他的真气终于完全耗尽,连自己也没有力气再维持身躯紧贴的姿势,双手双腿不由自主地松开。他仍勉强积攒着力气,勾着谷云起的身躯,执拗地将自己与他捆绑在一起。 头颅无法高昂,便低垂下来;无法吻上他的嘴唇,便贴近他的喉结,锁骨,吮着那略微有些发凉的肌肤,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浮现出嫣红花瓣似的痕迹,却是泛白的印记。他茫然中并不知晓自己要做什么,但吮舐着那熟悉的肌体,恍惚间便觉谷云起对此该有反应。是欲拒还迎的羞涩呻吟,急促喘息,还有那毫不反抗任人鱼rou的顺从姿态,他耳中几乎立即就出现了这些奇妙的声响,而怀中的谷云起也正展现出那样乖巧的姿势。 “云起,云起……” 不再拒绝我了吧,你明明喜欢我…… 他体内的气力一点点地增长,却于他的神智没有任何补益。他只将那慢慢恢复的力气谷云起身上,抱他,戏耍他,玩弄他,谷云起的一动不动令他无法避免地沉溺其中,开始不满足于只是隔靴搔痒,终于从将手伸进他衣服内变作扯开他的衣衫,将他放倒在那岩石上,压在他身上一路从胸膛腹部吻到那两腿之间。 谷云起果然不曾抗拒,南宫北翊已忘了原因,甚至在衣物滑动的繀縩声中时而听见那人轻声的喘息,一如从前一般。他深深地埋下头颅,捧着那沉甸甸的两颗囊袋与软软地蜷缩成一小团的那物,温柔地送入口中含弄。 他以前却还没有与谷云起做过这般亲密的事,顶多与他相拥着亲吻抚摸,而若是摸到这样关键的地方,谷云起便会有些害怕地按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下去。 也因此,南宫北翊竟有些不知道他被这样对待,会是什么样的神情反应,又会发出怎样的声音。但当他将那软软的物体都引颈吞入口中,以舌头轻舔拨弄,头顶先是一静,紧跟着便是受惊的抽气声与被逗弄得快哭出来却强自忍耐的呻吟,就如同……如同那次在玄冰宫那满布yin具的密室中,猛然被自己扑倒时一样,惊讶、难为情,却又有着无法抵抗快感的甜蜜喜悦。 云起,舒服么? 他啜吸着那物,并轮流将两粒小球含入口中,侍弄得格外细致周到。他原是个极为自我的人,向来只惯享受他人的服侍,但在与谷云起相处之时,便是一改那种自大的作风,转而对谷云起格外体贴温柔,是以尽管没做过这样的活儿,此刻做的却并不差。谷云起仿佛除却羞涩并没有任何不适,只是喘息呻吟,间或咕哝一声“不要”,却并没有真的伸手推开他,那声“不要”回荡在南宫北翊耳里,却是更令人心旌神摇,欲罢不能。 他继续在那儿逗弄了许久,只是与回荡耳中的谷云起那愈加销魂的颤抖呻吟比起来,那儿却是冷冷淡淡的没什么反应。这中间的怪异之处他也完全放弃了去思考,只是理所当然地想到,比起这前面,谷云起定是更喜欢那后面被玩弄的滋味。因此想将谷云起两腿推高一些,好方便自己行事。只是谷云起看来还仍是那般羞涩紧张,两腿并拢着并不轻易被他掰动。他的力气正在恢复,却如何肯放过嘴边的肥rou,虽是费了好一番功夫,却坚执不休地终于将他两条腿打开抬高,将嘴唇移向两瓣臀rou间那隐秘的xue口。 谷云起没有挣扎。 虽然肢体僵硬,对于他的亲密动作却不再予以阻止。只是这样,南宫北翊已经大受鼓舞,手指倍加用力地揉弄着那人臀上两团紧绷削瘦的白rou,撮起嘴唇去亲近那臀缝深处的秘密洞口,又伸出舌头一次次撩动含苞未放的花一般的妙处,尝在口中的竟并无一点异味,仅有那冷在肌肤上的汗水,虽是咸的,但因那是谷云起的味道,南宫北翊感到的却是一阵阵的甜蜜。 谷云起甚至这也没有挣扎,由他按着双腿,由他将脸埋在那被大大掰开的臀缝处恣意妄为。他以唾液润湿了那里,头顶谷云起仿佛是在极力地咬牙抵制着他的袭击,闷不吭声的。他热烈地又咬又吮,几乎要将那地方舔得化了,好吞进口里去,就连谷云起的反应也无暇来欣赏,舌尖模拟着交合的动作开始深插浅抽地顶入进去,自己的下体则雄然隆起,春情勃发,只待将那儿路径开拓得当,便要大举进攻。 他一面舌头伸卷地深入花心戏弄那紧致的甬道,一面含糊地呼喊着:“云起,云起……”那上头的人总不出声,他就在语声里带了些调笑的意味,道:“云起,舒服得说不出话吗?”说着腾出右手去揉弄他前头那物,定要将谷云起逗得气喘连连,身躯颤抖才好。 他的云起在余事上干练成熟,唯独在这件事上始终生涩羞怯得很。每次与他亲热之时,他也都尽力作出坦然大方的样子,但在那“大方”之下不自觉的躲闪回避,却着实撩人。当年的他却不太能品味这份风情,竟不曾好好诱哄过他,好叫他自那青涩慢慢绽放,终至于成熟妖艳。 现在却也不晚,云起还是这样的可爱,并没有……并没有被谁取走了他的那种风情。 南宫北翊的思绪略一停顿,他的脑海中恍惚掠过些模糊错乱的念头,那令得他心头一窒,在那样高涨的情欲中竟一时不愉快得很,胸口闷得几乎想大声嘶吼出来。但他即刻便将头绪完全集中在眼前谷云起那暴露无遗的幽深xue眼上,凑上去再深深地用舌头捣弄了那xiaoxue几下,倒像是服了什么忘忧消愁的灵药一般,心情迅速平复下来,并再一次飘飘然地yuhuo大炽。 他折腾了这些时候,又因着刚才那不明原因的难受劲儿深觉自己须得被好好抚慰一番,因此粗略将口水涂在下体之上,便即将身子一提,那灼热硬棒口里滴涎地戳进谷云起臀缝里,心急地上下摇动磨蹭两下,便顶紧那依旧窄小可怜的湿润xue口,双手则改按着谷云起的肩膀,抬着上半身看着他安静闭目的脸,不知怎地心里身上都是一个哆嗦,止不住地挺身一插,两腿就虚得快要站不住了。 “云起……” 南宫北翊吸着气,咬牙坚挺地将整个硕大guitou顶进他那紧致的xiaoxue,但觉如入磬中,入口刚好箍住那guitou下敏感沟壑,而深入体内的部分倒松和柔软得多。只是谷云起终究是没怎么和人做过这种事,rou壁虽是柔软,却紧密厚实,动一动仍艰难得很。更要紧的乃是他一根火热大棒直挺挺塞入进去,谷云起那里头滋味却是温温凉凉的,不比寻常rouxue的热情似火,偏相对他此刻来说只有更加刺激的。 他抓着谷云起肩膀,紧张的连喘了几口气,才终于耐住那差点便身子酸软要泄出来的冲动,将身形重新站稳。谷云起还是安安静静地躺在他身下,甚至没有皱一下眉,呼一声痛,看起来那般淡静,又着实超出了他的预想。 他甚觉不平,便俯身伸着胳膊搂住谷云起的颈项,进而捧起他的头颅,再次亲吻他的嘴唇面颊,更故意要惹他害羞生气地舔舐着他向来敏感地耳朵,一条舌头坏透了地深入他耳孔,往里面探入挖动,一面道:“云起,我在你里面了,你喜欢么?” 他说着故意抽动几下,却等不及谷云起的回应,自己先便舒爽得喘息了起来,热乎乎地道:“我可是喜欢死你了。”他已将下体埋入了一半在谷云起体内,只觉身下正cao着的xiaoxue既有着处子的娇嫩紧涩,又有着谷云起本人仿佛完全放开来,尽情承受他猛力戳刺的极端弹性。这明明是第一次干他,享受的除却那初次的新鲜外,竟也有熟透果实般的甜美滋味,叫他如何不一挺身便沉湎,一抽插便深陷。 他的云起果然并非凡品,这是他早该知道的,他却直到此刻才将这窖藏多年的美酒开封,不知是智或不智? 只是陷在谷云起那温柔乡中,他是把什么也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就只记得大力碾压,疯狂戳刺,将那guntang灼热的坚硬roubang一刻也不愿停地往身下那具rou体里夯去,直至没入那最深处也不罢休。 他下身不遗余力地开发着那幽僻小径,上半身则紧贴着那柔滑肌肤磨蹭不已,一双手十指或捻或抓或按或揉地一路袭击着他的敏感处,只恨不能将所知的一切调情手法都在他身上施展出来,好将他调教得如同当年的少彦一般,在床上便如贪暖的猫儿般百般纠缠,不到兴致已尽,精疲力竭便不舍得睡去。 谷云起臀rou为他腰髋不断撞击着,啪啪连声;那沟壑里小xiaoxue眼被他短时间便cao了怕不有数百下,再是紧窄细小的孔道也被干得彻底开了,两下里枪来xue吞,剑去鞘空的反复交战,只让南宫北翊满足得一时找不着东南西北。他干得兴起,又不曾听谷云起呼过半声疼痛,便只觉那rouxue天然一件好物,看来果是与谷靖书一脉相传的血缘,当真极善这yin乐之事。一有此念,那浑身上下自是不待约束,将那谷云起是千般鞭挞,万般捉弄,直想叫他干得哀声求饶,婉转呻吟,向自己展现出那除却刚硬要强外别样的娇媚可人之态。 谷云起竟还是那么不可爱,仍是不肯遂他的心意,开口发出那种销魂蚀骨的声音。 可是这份固执冥顽落回南宫北翊眼里心上,倒又觉着非是如此不能见着他是谷云起了。他的云起和少彦不同,即使在这样神仙难及的快感中,却也并不癫狂放浪。这矜持的隐忍一经脑海,忽地令南宫北翊更一阵血脉贲张,那roubang因着这一阵心荡神摇再粗壮了一圈,将谷云起那柔嫩xiaoxue撑得满满实实,寸步难行了。 他借着这个时机,便伏在谷云起身上喘息了几口,这长时间的奋力耕耘令他浑身大汗淋漓,燠热不已。谷云起的身躯却是温凉宜人,既没有汗水,也没有热气。他恍惚地贪恋了好一会儿这舒适的温度,才又隐约觉着不对。但他眼神朦胧地痴望了谷云起好一阵,自己不由得傻笑出来,低头在那削瘦的颈项锁骨上一点点啄吻着,喃喃念道:“‘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云起山中,倒也该是带着些儿仙气呢!” 他迷恋的眼神在这“冰肌玉骨”上流连忘返,那亲吻肌肤留下的白色痕迹,那手指捻动的rutou紫红色淤血,甚至那一根根瘦得分明的嶙峋肋骨,其实也是那般好看,而这一切只因它们乃是眼前这个他所喜欢的谷云起身上的一部分。 下体充塞满的xiaoxue经过节奏和缓的摩擦,终于又退让了一些。他继续在幽邃深渊的甬道中尽情挤压着那柔软的rou壁,同时也享受着被他压迫的快感,不止身体,连心里也变得同样舒畅爽利无比。 他喜欢这个人,而他正干着这人那隐秘的xue眼。这人这具躯体,这躯体里包含着的“心”,已全是他的所有物,他没法不喜悦,不满足,不得意。 他又附在他的耳边,朝耳孔里呵着热气,止不住地与他说一番yin词浪语:“云起,你这小妖精,xiaoxue这么贪吃,把我吸得都快渣滓也不剩了。” 谷云起会脸红,他若是介意,便会嗔怪他“胡说什么”;但当此之时,他说的也只是实话罢了,果然谷云起一声不吭,只能够赧然接受。 他下身时快时慢,时急时缓地冲撞着他的洞xue,口中再接再厉,又色情地故意问道:“我的roubang好吃么,云起?又大又粗,你可都吃完了的,我插到你最里面,你是不是欢喜得很?” 他说着这些话,便能想见谷云起面上露出的种种窘态,又爱又恨,又想吃又难为情,偏偏什么也不肯说,只恐开口说话会xiele那早已不堪挞伐的底细吧。 南宫北翊心头满足,那下体贪婪的欲念再次膨胀,他却也顾不得什么体贴细致了,满身汗地紧压着谷云起,一根粗硬yinjing剑刺也似飞快地深插浅拔,只将那先还紧闭的xue眼cao得大开,从花苞盛放为怒菊。南宫北翊最后一声大喊,直挺挺站在他两腿间就着深深插入的方式,yinjing一颤一颤地往他里面浇灌着粘稠的jingye,那硬挺的东西也随着jingye的射出慢慢变软,滑出那不太再能合拢的rouxue,软软地垂在他的胯间。 他舒了口气,上身再一俯搂住谷云起半是赤裸,仅余袖子衣带轻挂的身躯,脸贴着脸,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着他的脊背,揉捏着他的屁股,迷迷糊糊地合上眼眸,胡乱睡了过去。 南宫北翊睡得当然绝不会舒服,不管怎样,他双手抱着的已并非什么软玉温香,而他所俯卧的也只是坚硬的岩石。 他并非娇生惯养之人,虽然出身富贵,但从少年时起,便常在外奔波。荒郊野外找不着宿头,幕天席地而卧自是常事。可是这一回……或许是俯卧之处着实太不讲究,冷硬峥棱硌得他肢体疼痛;或许是精气耗费太大,已无多余内力回护自身;或许是心头胸口搂着的那一抹冷冻彻了心扉,令他彷徨无依,迷失所向。 总之,他脑海里一片混沌,看不见前方有何光明,也不见身周有甚助力。 他做事素来胸有成竹,断不至令自己这般怅惘。然而他这时却确实不知自己是要向着什么样的方向前行了,在这迷蒙的混沌中,他的家人,他的财物,他的武功,似乎都被剥落殆尽。他只剩一个赤裸裸的脆弱灵魂飘荡在这里,东张西望,想要找出一丁点熟悉的色彩,好安下这惊惧的魂魄。 他果然看见了。熟悉的身影,素白的衣裾,环着自己一闪而过。那永远停留在二十一岁年华里的面容上,仍旧闪耀着清澈无邪的笑容。而他像是并没有看见南宫北翊,自然更无所谓亲近之举,可是他的身影却紧邻在南宫北翊的身畔,亦无趋避之意。 南宫北翊不由自主地伸手一抓。 他抓着了,那个人的手被他这样抓住,才从那空灵变为实体,将一张带笑的脸儿仰起来,一双清亮的眼珠闪呀闪地看向他。 南宫北翊的心忽然一痛,他终于明白为何谷云起会将南宫珏认作这个人了。或许正是因为那时的谷云起精神恍惚,看见的只有少年那双晶亮有神的双眼吧。南宫珏其实是从头到脚,就连眼睛的形状也不像他的,至于那神色气质,更因为修习那断情绝性的白骨观心之法而距离这个人远矣。可是一不经意,他流露出的那种小孩儿一样单纯无瑕的神态,却实实在在像极了眼前这个人。 这个人仿佛并不记得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望着他,眼里笑的神气更明显了,柔声道:“南宫大哥……” “南宫大哥”!他们自少相交,在南宫北翊着意的独占与护卫下,他仿佛并没有历经尘世的过多洗礼,总是这样笑容澄澈,乖巧纯真。无论南宫北翊与他rou体交缠如何激烈火热,又曾令他做过多少羞耻放荡的举止,每日枕席交颈而醒,这个人却仍是那般无邪的神情姿态。 他往日是多么喜爱这一种水与火相容的特质啊,所以将谷云起看得低了,只因他以为这世上再不会有人像他那般纯净迷人,谷云起不纯净,更不懂得如何迷人。 但是那不迷人的谷云起的模样,此刻咬噬着他心灵的程度,却比他手里抓着的这个人更为厉害。 他居然变得如此拙口讷舌,连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勉强,好容易,才颤巍巍地开口道:“少彦……” 他并不是想放开正握着的这只手,如果可以,他也想一直将之握持下去,然而与他现在所求的不同,他却是清醒地知道少彦已不复存在,即使在梦中与他相拥千百遍,也不会再回来了。所以,他更想握住另一个人的手,让他的回暖,来温烫了自己冰凉的心。 少彦无邪,可是懂事体贴,他本来也就是个善良的人,仿佛已察觉到南宫北翊之心并不在自己这里,却并不生气,只体谅地问道:“南宫大哥想找什么?” “我……” 我想找云起……找到他,抓住他,和他……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但当初他能够对着谷云起残酷地表明自己只要与少彦厮守的心意,如今却无法对少彦说出同样绝情的话语。 他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样伤人的情绪,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应该对他人恣肆地泼洒出来,否则……他的心又是一痛,铸就的岂非……又是一个捆缚山谷,满心憎恨的谷云起;一个施虐无行,悔之已晚的自己? 哪怕他清楚,眼前的少彦,仅仅只是自己的一个幻想,那也不能再做出那样的错事了。 他不说,少彦却像是也明白他的心思,轻轻道:“谷大哥也来了。” “云起?” 南宫北翊一惊抬头,左顾右盼,生恐竟遗漏了他的那一丝影踪。少彦的声音淡淡的,渺远地传来,问他:“南宫大哥,你喜欢谷大哥吗?” “我……”南宫北翊并非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只是恍惚之间,他却忽觉这个问题,自己似乎曾经听过。 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为什么……会突然这般心慌意乱,惶恐不安? 少彦的声音仍在继续,道:“我也喜欢他,也想要帮他。” “只是我却帮不了什么。” “呀,谷大哥为何不理我们,只管离去?” 南宫北翊这回也终于看见了,他看见谷云起的却是背影,和始终与自己相偎相近的少彦不同,他……非但不与自己靠近,甚至连正眼看一眼自己,也是不肯么? 他握着少彦的手不禁松开,要去追那淡漠远去的背影。 他踏出一步,就自怔了怔,回过头来看看少彦。 少彦空虚得很,又成了那与他相近,却并不相交的虚景。但少彦的容颜变得飘渺,眼睛却还在他的身上,轻轻叹息着,好像有些落寞,却又并不埋怨他的无情抛弃。 他的声音也快要消散了的,嘴唇在动,几乎听不清是说什么。但南宫北翊不用听他声音,却也知道了他在说什么。 那正是他杀入少彦家门前最后一次见面,离别,他所说的话。 家中有事,我须赶赴回去,无暇分身。南宫大哥……便好好相助谷大哥吧! 原来他那话的重点,竟是在末一句上么? 他早就与自己作出告别,甚至、甚至是为自己“安排”好了这新的一个温柔乡么?自己听闻他已婚的消息,只当他有一半是误会了自己对谷云起的心,却原来……是他最先放开了手么? 那我……我将云起百般羞辱,多方凌虐,却又是为了……为了什么……? 云起…… 云起! 南宫北翊霍然惊觉,蓦地低啸一声,扭头转身,提纵身形去追那只是不管不顾地背对自己远离而去的人。 “云起!” 他怕追不上,甚至急得手心冒汗。他不知自己脚下跨出究竟是多长距离,但那无序的混沌虚空,简直上下无凭,左右无依,他跨出一步,却未见距离的缩短。他恐惧极盛,怕得运起了全身的气力,鹰鹘般向他扑击而去! 这却是不想要凭依了,他见得谷云起背影已在眼前,他不止伸了手,连着双手一起,自己的整个身躯也跟着紧贴上去,如同海中八爪之鱼,什么面目脸皮都撕了下来,只要同他一起,哪怕自己的样子再是难堪可耻! 他将那具躯体抱了个满怀,实打实的搂在了胸前,贴在了心口。 他以为那会给自己发寒的心中注入一股温热的暖流,解了自己的恐惧与迷惘。 然而搂入怀中的,仍然是冰雪般的冷,甚至,又加了铁石般的硬! 他一口气几乎没能上来,悲鸣一声:“云起!” 那口憋在胸膛里的气,只激得他满头冷汗,浑身虚软,手足僵硬酸痛地发着抖,终于苏醒过来。 醒过来却也没什么好的。 那人他自然仍紧抱在怀里,然而还没低头去看他的样子,仅凭肌肤相亲的碰触,他便心下巨震,知晓噩梦赫然已成现实。谷云起那在他入梦以前尚残留着些柔软温暖的肢体,此刻已毫不容情地冰冷僵硬,贴在他的身上,令他害怕得打颤。 他身形一动,勉强想要镇定地抬起身来,然而腰髋臂膀上立时一阵沉甸甸的感觉,被谷云起双手双腿勾住。 他当然不是挣不脱这样的束缚,更不是抱不动谷云起瘦弱的身躯,但这个触感令他心头不由一沉,动作立时放得轻缓下来,小心地侧头看去,一颗心顿时酸痛得几要掉下泪来。 谷云起一双腿曾被他扶得老高,强迫着地交叉环在他的腰上,双手也被他拉起来搭在他肩头,方便他先前的交合。那姿势在他干完好事,沉沉入眠后没能改变,此刻竟仍是那样双腿高举,仿佛仍在承受着他的戳刺的羞耻姿势。然而他那时脑中哪里有谷云起“死”去的念头?只要与他挨得更近,甚至狂乱地进入他的身体,放恣地猛干了他一通。 为何……为何会是这样?我并没有想要侮辱你的,云起,我只是……只是…… 只是喜欢你啊! 结果竟令他连去后也仍是这样一副被人亵玩着的不堪模样,即使是南宫北翊,瞧见他这凝固在最后的耻辱姿态,也不由心生歉疚,彷徨难安。 谷云起若是有灵,知道自己对他做的事,又会生气吧? 那就再对我生气啊,云起! 你恨我,骂我,打我……只要你还肯在我怀中动弹,还肯恢复生机,就算是把你曾受的苦楚全都倾斜到我的身上,那也便甘之如饴啊! 不觉泪水便模糊了眼,南宫北翊不敢乱动,更不得以蛮力将他的手足掰开,尽管目下两人姿势是那般的荒诞可笑,与那死者为大的庄严肃穆全部相干,他却不得不继续如此。 在他的生命中,还未曾有过为谁的生死而感受如此哀毁伤情,心尖滴血的痛楚。那仿佛是连同当初发泄在谷云起身上的少彦之死的哀怒也一并爆发出来,加重在眼前一动不动的谷云起身上,更让他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怕不要与谷云起一道堕入轮回道中,去一品那九泉下的深沉的绝望之浓黑。 可在那弥漫整个视野与心田的漆黑之中,仍旧抓不着谷云起身上的哪怕一丁点芳香,一丝丝声响啊! 若是招魂有方,你是否能够归来? 南宫北翊昏乱中兀自止不住地提起嗓子,一声嘶喊—— 纵使高歌那古歌楚曲,斥得退无情鬼差,却又拉得回谷云起那决绝的身影么? 更何况从他此刻的喉间,即使鼓满胸膛的气息,也只喊得出破碎的两个字:“云起!” 谷云起不理,不闻,不回头。 他能怪责他的狠心么?谷云起最后的心,岂非是被他给伤透了的? 现在他所体会的,却不知有无谷云起长久苦痛的十一! 他才醒来不久,便又陷于癫狂之中,目似盲,意如痴,就着那两人交合一般的姿势,再次将他紧搂胸前,一声声地唤着他的名字,长长短短,高高低低,仿佛将他过去所有虚情假意的话语都冲刷干净,叫谷云起只能感受他如今的一片真心。 石室内昏暗不明,独有来路与出处有朦胧的明珠光华映照进来,那却没有令南宫北翊双眼变得清明。他呼叫了许久,声音早是哑了,发不出声,便一遍遍地将嘴唇贴在他耳根上,腮帮上,将一个个热切的吻印上他冰冷的肌肤。 那个人却从心到身,都硬如铁石。 南宫北翊这样拥着他不知有多久,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动作。他再是武功高强,也不免半身麻痹,骨头酸痛。他却不肯改变分毫,唯恐弄得谷云起哪儿不舒服了。虽压着他,却怕粗砺岩石硌伤了他的肌肤,自己以双手胳膊垫在他背上。只要有了气力回了精神,便又在谷云起耳畔絮絮轻唤不已,还要指望他重新醒来。 这番指望本是决计无望的了,然南宫北翊日夜不分,片刻不息,甚至食寝不顾地围着他低语呢喃,细声诱哄,双手又不断地灌注真气地在他紧绷绷的关节皮rou上按摩揉弄,竟似终于将那人冷硬的身心给软化了。不知什么时候,那本来硬得按也按不动的冰冷rou体多了一些柔软。这忽然间的死者还魂般的喜悦充斥满南宫北翊的心灵,他彻底忘记了自己的饥肠辘辘,困顿不堪,一双手更激动地按摩谷云起手肘肩膀,想让他重新变得温软柔顺。 “云起……云起……” 沙沙的呼唤再次响起,他那绝望了许久的心中终于又投射进一丝阳光,抚摸着谷云起那果真在慢慢变得柔软的rou体,一些满含希冀的念头也在他荒芜的心田里柔柔地、缓缓地,一寸寸地蔓延,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