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春风不度在线阅读 - 36、小重山

36、小重山

    如今边关战事吃紧,自然不比太平时节好谋生计,好在苏赫年纪虽轻,却长得高大结实,在难民营附近转悠了小半日,便寻到了个合适的活儿。

    朝廷正征召劳力修筑城墙,每日发十文工钱,还管两餐饭食,毋论老少,只要是能使得出力气的男丁都能上工,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苏赫生就一副混血儿的样貌,难免要惹人怀疑,便又托那寡妇陈李氏作保,总算登记上名字从监工处领了块木牌,今日便可去干活。

    然而他才找到活计,手上还是没有银钱,仍然无法搬出难民营。

    陈李氏看出他的窘迫,心想自己孤身带着一个女儿亦是艰难,若能有人互相照应再好不过,苏赫与那陈玉乃是一对契兄弟,倒比寻常男子来得安全许多。

    她还有些细软贴身藏着,此时正可以拿出来救急,便提议让苏赫与齐绍仍假作是自己夫家兄弟,与自己一起进城去寻地方暂住;待攒够了盘缠,再一同雇一辆马车南下,也总好过徒步。

    苏赫求之不得,当即应下,再三谢过了她,才兴冲冲地跑回帐篷里把这事告诉了齐绍。

    齐绍醒来便不见苏赫的踪影,还找了他半晌,看到他全须全尾地回来,总算松了口气。

    又听他说找了个修城墙的苦工,不由也想同去:“我的伤已经全好了,若是一同去,还能再省份口粮钱,便可尽快攒足盘缠了。”

    苏赫却说什么都不肯,央着齐绍道:“陈玉哥,我答应了李嫂让你留下照应她们母女二人,你若同我一起去做工,我岂不是要失信于人?”

    昨日夜里已尝到了撒娇的甜头,少年很快掌握了男人的软肋,他只消巴巴地摆出一副可怜相,齐绍就根本无法拒绝。

    他于是得寸进尺地搂过齐绍的肩膀,凑在对方耳边道:“何况你是我媳妇,本就该是我赚钱养家——你夜里那般辛苦,白日还有力气么?”

    齐绍面上隐隐浮起可疑的红晕,表情却仍端着正经的模样,无奈妥协道:“也罢,你去便是。”

    反正苏赫不在时,他也能自己去找些事做。他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万万没有在家里偷闲、让契弟养着自己的道理。

    陈李氏一个弱女子能带着孩子从狄人的看管下逃出来,也是颇有几分胆色和玲珑心思的,花了些琐碎的铜钱打点,午间便进到了内城。

    战乱一起,平民百姓若在南面有亲戚可接济的,尽皆携家带口投奔去了,青壮男子又大都已应征入伍,城中留下的几乎都是老弱妇孺,院落十有九空,租下倒也不贵。

    将本就不多的行李都搬进小院厢房后,苏赫便拿着监工给的木牌去城墙上报到了。

    齐绍目送他离开,又转头回院子里劈了些木柴好方便陈李氏烧水做饭,方才同她说起自己也想去找份活儿干。

    陈李氏自然不会拦他,齐绍不想让苏赫撞见,便想着在城内转一转。

    镇守此处关口的乃是从前的镇北将军部下、如今的大将军陆祁,他同齐绍一样治下甚严,不许士兵欺压盘剥百姓,反而建起难民营,还专门拨了钱粮以工代赈,聊以救济蒙难的百姓。

    如同陈李氏这般的女子,多是替军营将士捣衣来换些微薄的酬劳,若是男子,除了应征从军,便是干那修筑城墙、搬运石材木料的体力活。

    齐绍原也是想去做苦力,然而不等他找到工地,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凄厉的马嘶声。

    他循声而去,来到一处饲喂战马的马厩。只见那马厩中乱成一团,数匹战马皆呼吸急促,不断急起急卧,或快步急走、向前猛冲,几个士兵都拉不住,急得满头大汗,却拿它们毫无办法。

    齐绍草草看了看那些马,不知怎的就脱口而出问:“你们是不是刚喂了精料,又给它们喝了许多水?”

    “你怎么知道?”其中一个喂马的士兵听见齐绍的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这些战马都已饿了许久,今日刚运到了一批粮草,总算能供它们吃上一顿饱的,谁知吃完就成了这样。

    齐绍走上前去,看起来也没怎么动作,却三两下就制住了其中闹腾得最厉害的一匹马儿。

    他抚着马颈细看马匹的眼周、胸前、肘后,摸了摸脉搏与马腹,再嗅闻马儿呼出的热气,果然嗅到一股酸臭。

    “有酒吗?越烈越好。还有温水,油,细竹管……”齐绍皱紧了眉头,报出一连串物事,那些养马的士兵都听愣了。

    横竖也是干着急,倒不如照着这人的办法试试,说不定还有救,几人如此作想,随即飞快地跑去找起东西来。

    齐绍要的东西也不算稀奇,很快便凑齐了,他先是用细管给马胃导了气,而后将烈酒与温水和油灌下去,又反复抚摸按摩马腹,如此一番折腾,那战马竟当真安静了下来,只卧在马厩中吐气。

    有了一个例子,剩下的便都好办了,马厩中终于平静下来,几个士兵看向齐绍的眼神不禁含了敬佩。

    领头的那个士兵更是兴奋地拦着齐绍的问:“兄弟看着眼生,是刚来玉关?可有营生了?若是没有,不如来营里照看战马,军中正缺马医!”

    齐绍救治完那些马,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苏赫说过他们是猎户……不过可能也曾养过马吧?

    他没有细想太多,只听那士兵说若去喂马、治马,一个月能有五百文月钱,还能跟着伙头兵吃军粮,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这样一来,两人俱有了赚钱的法子,也有了安身之处,终于暂时得了安宁。

    修筑城墙所用的石料都重逾百斤,全靠人力或扛或拉上墙头修补缺口,一日干下来,难免汗流浃背,还如同在灰土里滚了一遭。苏赫每日早出晚归,下工后悄悄在井边洗掉了一身尘土和汗水方才回去,看起来才不那么狼狈辛苦。

    齐绍则要比他轻松得许多,喂马洗马都不是什么太重的活儿,偶尔有马匹生病,他亦总能想出对症的疗法,一时间倒替军中减少了许多战马的损耗。

    二人白日各自奔忙,晚上才睡在一起,苏赫每每累极,抱着齐绍一沾床榻便能沉沉入睡,连一点旁的旖旎心思都不及想。

    借着油灯昏黄的光,齐绍凝视着枕畔少年疲倦的睡颜,眼底渐渐盈满疼惜与柔软的神色。

    明日就可领到月钱,因他医术出色,救了不少马匹,还能再多得两斤猪rou——那rou得分些给李嫂子,再拜托她将剩下的烹煮好,他要亲自给苏赫送去。

    齐绍想着,也渐渐睡熟了。

    翌日中午,齐绍便特意告了假,带着煮好的熟rou和白面馒头出城去找苏赫。

    他一路打听着去往修筑城墙的地方,远远地,便看见一个个被沉重的砖石压弯背脊的劳役,那些劳役或老或少,大都因缺少口粮而瘦骨伶仃、面色黑黄,褴褛的衣衫沾满尘灰,又被淋漓的汗水打湿了,贴在身上,更显得无比狼狈。

    而所有人中最显眼的就是苏赫,他身量最高,人看着也结实,背的石料便最大最重,那小山似的石头压在少年后背上,压得他几乎连头都抬不起来。

    齐绍看着他一步步艰难地走上城墙,步子沉重,却没有丝毫停顿,眼眶忽而有些湿润。

    苏赫每晚回来时都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他便没有多心,竟到这时才看见了这傻小子有多辛苦,心里不由得泛起阵阵酸楚。

    齐绍在原处站了半晌,终究没有上前去打扰对方。

    苏赫并不想让他看见这些,少年人大抵也还是好面子的,齐绍抹了抹眼角,拎着吃食转头往回走。

    半路上正巧遇见张贴告示的兵士,齐绍也跟着过去看了一眼。

    他似乎还识字,告示上所写的内容他都认得。

    北狄骑兵再度发起猛攻,如今已越过了边境,连着打下数座州府,朝廷因此又开始征兵,军功可换良田与爵位,还有丰厚的饷银可领。

    然而无论是良田爵位还是饷银,都并不足以令齐绍动心。

    令他久久驻足的,乃是那布告末尾所书的一首诗。

    “汉家旌帜满阴山,

    不遣胡儿匹马还。

    愿得此身长报国,

    何须生入玉门关。”

    混沌的脑海中似有些破碎的记忆一闪而过,保家卫国,这熟悉的字眼竟让齐绍有了一种宿命般的责任感。

    他与苏赫从草原上一路南行,来到此处,虽一直不曾直面这场残酷的战争,却已将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尽收眼底。

    离开这里其实不算难,只要赚够两贯钱,便可雇上马车去往更南面邻近的州府。但谁知道那里哪天会不会也被狄人染指,变成下一个平州、涿州?

    只要战火一日不息,百姓便一日不得安宁。而若人人都只想着逃走,那还有谁来护着这个国家?

    他虽是一介猎户,却也有些武力,既然都能从狄人手里活着回来,便不会怕上战场,为何不去参军呢?

    他养马这些时日,发现自己的骑术在军中都还算是不错的,再细数来,他还会挽弓射箭,准头也是一等一的好,若将猎物换成敌人……

    自失忆以来,齐绍便总觉得自己如同一片无根的浮萍,除却苏赫之外,同这世间就再没有别的联系。

    他面上虽从未提起,心底却总是空落落的,直至此刻,投军的念头一起,那空缺的部分好似被填满了。

    齐绍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仿佛他生来就该属于军营似的。

    而且若他去参军,苏赫就不用再去做苦工,即使是哪日他死在战场上,少年也能拿到他阵亡的抚恤金,一生都可衣食无忧。

    日渐西斜,苏赫从城墙上下来,又去井边打水冲了冲身上。他顺便将脏兮兮的衣裳也搓洗了一遍,拧到半干了,才披在身上,往内城走去。

    到家时院子里已满是饭菜的香气,今日的伙食格外丰盛,桌上除了馒头,还有好大一盘红烧rou。

    那rou味道只能说是寻常,但有齐绍一直给他夹到碗里,他便嚼之如同山珍海味了。

    少年狼吞虎咽地吃了个饱,齐绍盯着他一鼓一鼓的腮帮子,莫名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

    未及思考,一句话便脱口而出:“慢点吃,别噎着了,又没人跟你抢。”

    话中还带着淡淡的宠溺与无奈,齐绍瞥见苏赫嘴角沾上了酱汁,抬手便想用指腹帮他拭去。

    他的指尖碰上苏赫的皮肤,少年却真被噎住了似的,顿住了咀嚼的动作,脸色涨得微红。

    “咳咳……”苏赫用力咽了口气,还是被呛得咳嗽起来,他并不是被吃食呛着了,而是被齐绍那句话。

    他记得齐绍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齐绍从呼其图手里把他救下后,齐绍拿月饼给他吃,他从没有吃过那样香甜的糕点,吃得急了便噎在了喉咙里。

    齐绍还拍着他的背脊替他顺气——就像现在这样。

    苏赫咳着咳着便红了眼眶,齐绍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你怎么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少年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倏然落了下来,一双湿漉漉的眼眸直直望着齐绍。

    齐绍对他那样好,他却一直在骗他。这是他偷来的时光,齐绍越是对他好,便越衬得他卑劣下作。

    “怎的还哭了?”齐绍无奈地笑了一下,捧起少年的脸替他擦干净眼泪和嘴角,“你今日累着了,早些去歇息,碗筷我来收拾。”

    说着便把苏赫往房里推,怎么也不肯让他再劳累。

    苏赫躺在榻上,闭着眼睛,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

    谎言骗来的好日子过得太顺遂安逸,以至于他都快忘了,这些本不是属于他的。

    他不想还回去,既贪恋着这得来不易的温暖,又暗暗唾弃着自己的卑鄙无耻。

    少年正受着良心的拷问煎熬,英挺的眉毛死死皱着,齐绍便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床。

    他径直跨坐在苏赫腰际,伸手解开少年的衣带,掏出了对方腿间还沉睡着的沉甸阳物。

    苏赫猛地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坐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齐绍只是朝他笑了笑,手上动作不停,握着那渐渐苏醒的性器徐徐撸动,直将那物挑逗得偾张勃起,顶端小口流出清亮的黏液。

    他当即想要坐起身来,齐绍却按住他,认真道:“你别动,让我来。”

    苏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当真躺着没动,直愣愣地任由齐绍摆弄。

    齐绍也并不大会做这事,少年性器硬得生疼,脑海中疯狂地想要将那人推倒,却死死握着拳头没有动作,小腹紧紧地绷着,身上的肌rou都硬邦邦地鼓了起来。

    好在这样的折磨没有持续太久,齐绍已将自己脱得精光,裸身坐在苏赫胯上,少年勃起的粗长性器就顶在他臀缝间。

    他脸色泛红,尝试着扭腰用屁股去磨蹭那根硬热的阳物,股间微张的湿润xue口被硕大的guitou碾过几次,终于将那物吞进去了半个头部。

    “唔……”两人同时闷哼了一声,苏赫这才发现,齐绍竟是自己事先做好了准备的,那rouxue里滑腻的脂膏和融化的汁水,还有齐绍的主动,无一不让他愈发动情。

    苏赫忍不住向上一挺腰,齐绍亦咬着牙握住少年的性器沉身往下坐,两厢使力,先前用油膏扩张过的xue眼轻易地就将入侵者整个吞了下去。

    后xue骤然被填满,又痛又爽的感觉让齐绍呼吸一重,身前的性器也早翘了起来。腹内还有些涨,他深深呼吸着努力适应,一低头,便对上苏赫烧红的双眼。

    见他绷着一张脸,齐绍只怕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弄得他不舒服了,忙俯身低头亲了亲少年的眼角,算是安抚。

    齐绍缓过了劲,试着动了动腰,快感刺激得苏赫又是一僵,他呼吸浊重地喘着气,双手死死攥成拳头,手背青筋暴起。

    齐绍自然看出了他的紧张,一边努力地寻找节奏、上下起伏身体,一边有些笨拙地牵起苏赫的手、掰开他的拳头,将他的手掌拉过来,贴在了胸前。

    掌下柔韧的触感让苏赫下意识地揉了一把,齐绍忍不住低喘出声,却没说什么,反而是默认了邀请他这样做似的。

    苏赫已有些回过味来,霎时激动得不能自已,手上也一时没了轻重,一把握住男人鼓胀饱满的胸肌不住揉捏,直将男人结实的胸膛弄得满是通红的指痕。

    那两粒比寻常男子大了些的rutou也在他手心里硬挺起来,同富有弹性的胸肌一起,随着齐绍逐渐熟稔的起伏而不断颤动,在苏赫眼前晃来晃去,勾引着他止不住地想要将那rou粒含进嘴里,用力地吮吸舔弄。

    齐绍喘息着撑在苏赫上方,后xue里已被插弄得一片泥泞,骑乘的体位让少年的性器进入得格外深,深得让齐绍几乎怀疑自己会不会被顶穿。

    但这场性事的主动权又还掌握在他手上,快感都由他自己cao纵,他尚留有余力,分出一丝精神去观察苏赫的反应。

    少年炙热的眼神已如有实质,齐绍若有所感,一面起伏腰臀吞吐后xue里粗长的阳物,一面勉力弓下身,竟主动将胸膛送到了苏赫面前。

    苏赫终于再也忍不住,像缺奶吃的小狼崽一般狠狠地张口咬上了男人的rutou,将旁边的乳rou也含进嘴里,又吸又咬,甚至用上了牙齿,叼住那颗rou粒不肯放开。

    敏感的rutou被吮得一阵阵麻痒胀痛,齐绍低声吸气,差点痛呼出声,却也没推开对方——他是想让苏赫舒服,若苏赫想要,他忍一忍便是。

    少年吐出一边湿漉红肿的乳粒,又换到了另一边,男人的胸前都被咬出了牙印,他犹自觉得不够,干脆撑起身体反将骑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一把推倒,而后埋头在对方胸上继续舔弄吮咬,下身也开始主动使力抽插顶撞。

    “啊!”齐绍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位置便整个颠倒了过来。

    憋久了的少年力气似比往常都大,分开他的双腿在他股间飞快进出插弄,顶得他整个人都不断耸动,快感绵密地从交合处传来,竟比方才他自己动要来得强烈百倍。

    齐绍有些喘不过气来,喉结滚动,呻吟声亦止不住地从唇缝间溢出。

    胸前还在不断被刺激着,rutou被少年吸吻得啧啧有声,痛痒的同时,另一种奇异的快感也在渐渐滋生。

    齐绍愈发呼吸急促,终于在苏赫咬着他的乳粒大力吮吸、阳物同时一记深顶后眼前发黑地射了出来。

    他射在了苏赫小腹上,苏赫紧接着也射进了他身体里。

    两人沉默地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少年伏在齐绍身上,紧紧抱着他,久久没有放开。

    过了好半晌,情事的热度渐渐散去,齐绍已神智清明,抬手揉了揉胸口苏赫毛茸茸的发顶,终于沙哑着嗓子开了口。

    “……我想去参军。”

    他还未继续说下去,少年便猛地抬起了头:“不行!”

    苏赫紧张地盯着他,眼神闪烁,声音颤抖,似有些反应过度:“不行,你不能去!打仗那么危险,要是死在战场上怎么办?”

    “工头说我活儿干得好,给我涨了工钱,下个月,下个月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少年快要哭出来了一般,方才的兴奋全然一扫而空,红着眼圈祈求地望着齐绍,“我们去江南,去不打仗的地方,不好吗?”

    齐绍知道苏赫是为了自己好,但他已经做下了决定,他希望能够得到少年的认同和支持。

    他顿了顿,垂眼对上苏赫的视线,语重心长地解释道:“如今战况危急,纵是离开这里去到别处,也只能得到一时的安乐。”

    “若有一日玉门关破,狄人长驱直入,大夏便国将不国。若没有了国,又哪里有家?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呢?”

    男人漆黑的眼眸中闪烁着动人的光彩,苏赫听见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道:“我虽不记得前尘往事,但大夏男儿,理当保家卫国,哪有临阵脱逃的道理。”

    “小苏,你会支持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