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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唱我和一台戏,野狐转世没好心

    【第五十三回】五更天

    你唱我和一台戏

    野狐转世没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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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夭寿啊——老爷啊——您可千万要替老奴我作主啊!”天才刚蒙蒙亮,白府的管家张伯,就跪在白老爷的卧房门口大呼小叫,把头磕得是“咚咚”响。

    哭喊声震天,总算把白老爷从被窝里惊了出来。瞧那乱七八糟披上的衣衫,连绳扣都系错了好几根,可见他起得匆忙。

    “哎哟!什么事啊张伯?这五更天的,日头都未起早呢,你在这哭天抢地的,险些把本官还在做梦的魂儿,给吓得归不了体!”

    白老爷这是说笑,可一低头看到张伯老泪纵横,看起来确实是魂不附体,又有些心软:“呃……说吧,你有何事要本官作主,本官自会赐你一个公道。”

    张伯欲言又止,只一个劲儿地连磕不起:“多谢老爷!多谢老爷!多谢老爷!可欺侮老奴者,身贵位尊,又是老爷您的身边儿人,老奴我是有苦不敢说啊……”

    身边人?白知府皱了皱眉,想起自个儿的身边,难得昨晚是空了一夜。

    那个他夜夜揽在怀里亲热的美人儿,说是沐浴时突逢了月事。因并非遵循着往日的月期,玉罗敷担心,两人硬躺在一块儿不吉利,会把晦气沾染给老爷,便自个儿寻了客房去歇息。

    难道说,是他的罗敷美人儿有了什么闪失?

    白老爷立即问:“张伯,究竟何事令你痛哭流涕,你且快快与我道来,是否与玉夫人有关?”

    “这……”张伯抬起头来尚在犹豫,便听身后传来一声断喝:“张伯,你且放心大胆地说!”扭脖一看,是秦夫人驾到。

    秦夫人今日盛装华彩,梳着盘云的发髻,身后带着白芍、丑奴,还有好几个丫鬟,个个儿将阔步迈得昂首挺胸。

    随着每一步威仪踏近,插在夫人发间的金钗都晃得山摇地动,区区百十步间,走出了她正室的气派。这一众人,显然是有备而来。

    跑到老爷房前来告状之前,张伯自然是先去了秦夫人处。获得了女主人的首肯,就等于是支起了一根硬气的撑腰杆儿。

    好不容易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秦夫人无论如何要将戏演足。

    她走上前,拍着张伯的肩头道:“老管家在我白府矜矜业业,任劳任怨供差了好几十年,从黑发少年郎,熬到了斑发已花黄。你是何等的尽心尽力,将这府里上上下下打点得如何妥善周到,我和老爷皆是有目共睹、感恩在心。如今你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将苦楚吐与我二人听。我家老爷为官中正,秉公断案时,连对毫不相干的百姓都从不偏袒徇私,更何况是已如同至亲的老管家你。我相信老爷,绝不会偏心执爱,让你有苦无处诉、有冤无处申!”

    这一番情理两全的高帽,往白老爷头上戴得哟,真叫他有私不敢徇,有短不能护。

    夫人和珍之都出马了,他心下确定,十有八九是因罗敷莽撞,做了什么逾矩的事情。

    他只得牵着唇角,心口不一道:“张伯快请起,别再吞吞吐吐,想说什么你就说出来吧!”

    “是……尊老爷的命。”张伯总算将两只折了半晌的老膝,给缓缓地竖直了,“老奴心里头的苦,老爷和夫人也是知道的。唉,怪也怪我那糟老婆娘的肚皮不争气。我都年逾五旬了,至今膝下连个一儿半女都未有。我烧香拜佛,将长头给佛菩萨磕烂了,婆娘肚里依旧是毫无动静。就在绝望之时,我打听到一个百试百灵的偏方,说是将枣子填在鱼腹里充满了,将鱼埋在桂树下,来年开秋便可得子。老爷呀!那可是我一个行将枯槁的五旬老人,最后的一丁点儿期望啊老爷!”

    张伯说至激动处,又颤着膝盖,噗通一声跪下了:“可就在昨夜三更时,老奴怀揣的那最后的一丝希望,也随着玉夫人手中无情的铁铲,给彻底破土掘碎了啊老爷诶!呜呜呜呜……怎么办呐,我的青天大老爷诶!那法子一辈子只能试一次,再埋可就不灵了啊老爷诶!呜呜呜呜……我家中尚有七十老母,明年还盼着抱乖孙呐我的老爷诶!呜呜呜呜……玉夫人她掐灭的不是我老张家的根,而是老汉我、和我老母亲的命啊,我的老爷诶!”

    看这老翁呼天抢地的样子,白老爷知道,这件事可大可小。

    埋鱼求子的事,虽明理人听来皆会觉得荒谬。可若老头儿坚信,被罗敷扼杀的,正是他未出世孩儿的命,那么如今已“死”无对证,不可能等到秋天再否定那谣传。于是乎二夫人手上,就平白无故沾染上一条人命!

    “呵,臭老头子,你少在这儿小题大作、扰了老爷清静!”一道怒音传来,玉罗敷终于从客房里出来了。她看起来面色苍白、眼眶深黑,像是昨晚一夜未合眼,气血两亏。

    当然她自个儿清楚,这绝不是“月事”给闹的。而是她苦寻神珠一夜未果,又觉得仙魁的遥感怎可能有错,她翻来覆去怎么也想不通,闹心憋气,睁眼到天明的后果。

    原以为天亮之前就可携珠离开白府,年轻水嫩的花xue,再也不必受那恶心老“鹿鞭”的捅捣之苦。结果呢,竹篮打水一场空。

    故而今晨,她连往日里娇滴滴的假面具都懒得戴了,摆出一副极不耐烦、只想速速了事的姿态:“我只不过是挖了你的鱼,踩了你的枣而已,又不是屠了你全家,你犯的着这么要死要活的么?大清早的一帮人立在这里不睡觉,你一言我一句的唱堂会呢?无聊!”

    说完,她甩身想走,便听秦夫人阻拦道:“慢着,事情尚未说清楚,你就如此急着想走。难道是做贼心虚,不敢当面对质不成?”

    “我心虚?”玉罗敷转过头,好笑道,“我行得正坐得直,得来的恩宠全是老爷自愿给的。我又不像夫人你那般有本事,敢与家中的顶梁柱争锋,我有什么可心虚的?罗敷不明,还请夫人赐教。”

    “呸!倒霉临头了还伶牙俐齿的呢。”白芍躲在娘亲身后,压着嗓子偷偷淬道。

    丑奴听见了,二人默契地对望一眼。没错,他们都是来给秦夫人“重振后宫”撑台面的。

    这一席话,秦夫人早在肚里滚了千百遍,她等的就是玉罗敷的自投罗网:“好,那我可就把你龌龊的心思说出来了。你先老实交代,好端端的你夜半不睡觉,鬼鬼祟祟地拿个铲子,跑到桂树下挖什么来了?嗯?你可别告诉我,是闻着了桂花香被吸引去的。现在是暮春,距离金桂开花还早呢!”

    “我……”玉罗敷语塞,自己这行径听来确实可疑啊,“我那是闻着了鱼尸的腐臭,实在忍不住,才想去把它挖了的!”

    啧啧,俗话说“一谎激起千层浪”,除非你能像鹧鸪哨那样,“张口就来浪打浪”,否则还是别轻易扯谎,容易穿帮。

    “闻到的?”秦夫人嗅到了可疑,抓着了把柄,“张伯你告诉我,那鱼儿埋得有多深?为何先前那么多仆从走过,从没闻到什么怪异味道?”

    张伯信誓旦旦答道:“老奴敢拿人头担保,那鱼尸我绝对埋了有两个酒坛子那么深,别说是玉夫人不可能闻到,就连鼻子灵敏的野狗,也难知晓下头埋着宝!”

    呃,好吧,那“宝”确实是特别“香”。当时玉罗敷亮着眸子挖出来的时候,腐坏多日的鱼尸和烂枣,简直熏得她快将酸水吐得胃朝天了!幸而是靠即将寻得神珠的喜悦,才勉强支撑着没让她干呕出声。

    她还想呢:这是谁藏的宝,藏得太高妙了!可真比金山银库地锁着,还要令人望而却步。

    结果呢,她戳着指头把烂鱼肠都给掏空了,也没找出哪一颗是夜明珠。气急败坏下,一连踩爆了好几颗烂枣核出气。

    殊不知那一刻,有双含泪的老眸正藏在她背后,怨怒冲天地睇着她,敢怒不敢言。

    张伯其实是飞飞引来的。彼时他正在灶房里,熬炖玉夫人天明要喝的红豆补血汤,还未下锅的一把红豆,叫飞飞刻意叼散了。他一路追着鹧鸪鸟扑打,这才“恰巧”目睹了桂树下的一幕。

    可怜的老翁啊, 你给人家红豆炖汤,人家害你“家破儿亡”。

    张伯当即洒着泪,朝秦夫人那里奔去了。没想到白少爷也三更半夜地没安寝,倒像是早就预知有此怪事似的,破天荒坐在秦夫人房里陪娘叙话。

    三人(还有闷葫芦一样不说话的丑奴,所以不算四人)商量至五更,将到了老爷面前如何照应着接话,全都拟过了一遍,这才来的白知府房前。可想而知,那毫无准备的玉罗敷,自然要被问得措手不及。

    “是啊,”秦夫人赶紧帮腔,“除非,你的鼻子比那野狗还灵,真是那什么……”她贴近了玉罗敷耳边,一针见血地道,“真是那什么野狐狸转世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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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偿分享一点写作技巧:

    飞飞是个工具人,不,是工具鸟,需要它的时候出来一下,不需要的时候再赶回巢,节省笔墨。

    这里跟大家分享一个写文的技巧:其实前面写埋枣子的时候,我根本没想到后面要用到这个梗,只是觉得有趣,写的一处闲笔而已。

    再举个栗子说,其实一开始剧情里是没有飞飞的。直到我需要一只鸟把白芍从书斋里引出来,这时候我想到“鹧鸪哨”这个名字,为什么不给他设定一个宠物呢?

    这就是日更编剧情的技巧,前面尽可能多埋一点线索作为工具,后面需要时可以用。很多大神作者(我肯定不是),都是提前一年把大纲写好反复修改,这样肯定更好,但就不可能做到一本完了,马上接一本,中间没有停顿。我从来也不写大纲。这也就是另一个我不能去大陆站写文的原因。我不是不会写清水文,只是如果按章卖,由于没有大纲,我可能会断更,我要对读者负责,也不想给自己非要写完的压力。我这样自由写作挺好,你们高兴了就来爱发电给我打点赏,我也不指望卖文赚钱。

    有读者还夸赞我说,我写文章构思精巧,总有伏笔。误会啊误会,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大纲,我说了我上一章不知道下一章写什么,都是临时瞎编的。就是因为会利用已经出场的闲人和道具,所以至今还没翻车。

    我说了我是个半抑郁精神病人,有时候心情不好发发牢sao,有时候心情好了就说点人话。大多数说的话都可以当我放屁。有时候我看网上骂我的,我觉得她们挺可爱的,把我这种人说的话还当真去批判呢?喜欢我的文就好,千万别喜欢我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