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恃宠【君臣】在线阅读 - chapter6,为了老攻我竟主动奉献自己

chapter6,为了老攻我竟主动奉献自己

    北漠夜晚的温度也是极低,哪怕是在zuoai,都是冷得瑟瑟发抖。

    景子轲依然无动于衷地躺在床上,身体经过一轮狂风肆掠,在本是伤痕累累的肌肤上更添了几抹亮色,格外鲜艳。

    他本就是伤疤体质;

    从小锦衣玉食的生活让他没经什么磨难,导致皮肤格外容易留疤留痕,甚至于多年前单肜踢在他腹部的那两脚,都还印着无法泯灭的细迹。

    这么多年了,单肜也是对此知晓一二。

    可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格外中意于在景子轲的身上划分自己的领地,犹如野兽天生对所有物的执着,发泄着自己毫无名分的占有欲。

    房间内的窗户面向南方;

    是景子轲在极其无聊厌恶的性爱中唯一能够打发时间的方式,呆滞地注视着远方。

    这种行为对身上的单肜而言,无异于赤裸裸的挑衅和忽视。

    他便只能在寡淡如水的冲击里加快自己的抽插,以夹杂着愤怒的硬撞,宣誓自己毫无意义的主权。

    景子轲逐渐被cao得难受了,连脸上的rou都是疼得一抽,那细细密密的汗流如柱,算是让空气都浸染了一丝清咸。

    而后,单肜突然又放缓速度,慢慢地贴近他偏头余留的唇角,小心试探、辗转反侧。

    “听那边说…季明羡的镇守之地突然爆发了旱灾民乱,大量流民已经忍无可忍,直逼城下,马上就要冲破城门,进内烧杀抢掠了……”单肜面露担心焦虑,每一个字都延绵起伏,好让景子轲听得一清二楚。

    “你说本王要不要去派兵帮他镇压一番呢?”

    这句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要想帮一把季明羡,难逃一个“求”字。

    景子轲回过头来,和单肜毫无感情地直视。

    他很快就自觉地双腿夹紧单肜的身体,在单肜的注视下,慢慢地倾身靠近,环抱住眼前的脖颈,然后疯狂地自我律动。

    在这单肜几乎不用发力的情况下,景子轲像是疯了一般地自我冲撞、自我发泄,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顾自己的脸色在狂风暴雨的性爱中变得有多苍白,他都是冷着一双眼,将力气全都用在了这泯灭人性的自我折磨中。

    “够了!!”

    单肜一把将他推开,连高潮之下即将喷射的jingye都给活活止住。

    低头一看,景子轲的下面,已是一片血rou模糊,不忍直视。

    “怎么?这不就是狄戎王想要的吗?怎么不继续了?”

    景子轲连语气都是冷得漠然,比北漠的风,来得更让人内心发凉。

    单肜大气粗喘,在景子轲讥讽的眼神里,他看见了自己被嘲笑的身影,这对自尊心极强的他来说,根本无法忍受。

    “刚才你犯贱的样子你自己看过吗 景子轲?”单肜也是冷笑着回应,“季明羡知道你有多卑贱吗?你景家的列祖列宗又知道你是个又当又立的牌坊吗?”

    “景子轲,本王看不起你…”

    “我单肜骄傲一世,绝不会像你一样的卑贱!”

    景子轲听后只是闭眸笑笑,在无穷无尽的冷嘲热讽中安详假寐。

    大抵是太累的缘故,景子轲躺着躺着竟还真入了眠,梦里,也净是黄沙漫天的大献十四城。

    单肜深更半夜被景子轲突然抱进怀里时,他是直接睁开了眼的。

    景子轲抱着他的手很用力,怀抱也是极为的温暖宽阔,像是护犊的鹰鸠一般,保护着自己最在意的人。

    “别怕…”景子轲将下巴抵在单肜的头上,语气说不出的令人心安平静。

    那肌肤相贴的心跳很快很快,不止是景子轲的,还有单肜自己,跳动得毫无章法可言。

    可一切暧昧氛围的打破也不过是等景子轲睁开眼,发现自己紧紧抱着的是单肜后,那推开的速度几乎和那双眸子里冰冷凝聚的瞬间一样快,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原本亲密无间的彼此就沦为了最仇视的陌生人。

    那中间分隔而开的半米之距,是他们这一辈子都无法跨过的鸿沟漫洋,和生与死的距离不相上下。

    景子轲的心跳终究平了;

    可单肜的却还未停止。

    他只能在自己消化的长夜漫漫里无法安眠,自作自受。

    “你这些鞭伤是哪来的?”单肜开始尴尬地没话找话。

    景子轲想了想,笑道,“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了。”

    单肜紧紧地皱起了眉。

    这是他一直都很疑惑的地方,景子轲身上突然出现的整整一百下的鞭伤,到底是从何而来。

    当初,他哪怕是问遍了整个狄戎,都无人知晓,他也就懒得理会,自然不了了之了。

    可现在他再一无心询问之下,竟成了他自己动的手?

    单肜对此根本毫无印象,“本王可不记得曾用鞭子打过你!”

    “是不是你又有什么关系?”景子轲依旧是笑。

    “我说是你不就行了?”

    深思之下,单肜一把掐住了景子轲的脖子,“栽赃我?”

    景子轲笑而不语。

    其实他也没有办法,毕竟当时季明羡给狄戎打了不少胜仗,也受了狄戎不少恩惠,景子轲自然得敲打敲打,才能让他不忘仇恨,为自己所用了。

    “没想到啊,你连他都算计!够狠啊…”

    景子轲抚上单肜掐住的手,道,“在一切国家利益面前,任何个人私情,都—得—让—步!”

    民族大义,绝不能屈服于儿女私情。

    单肜一把将他给丢开,造成的冲击还是令景子轲不得不以咳嗽平复。

    怎么会有像景子轲一样的存在呢?

    单肜不禁想。

    整整八年,景子轲就像那屹立的松柏一般,信仰不灭、坚守底线。

    他对复国的执念犹如根深蒂固的参天大树一般,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丝毫的磨灭,只会越来越执着,绝不服输。

    他就像大漠里顽强生长的海东青一般,历经干旱、阵风、温度上升和贫瘠土壤等极端环境的考验,却生长出了粗糙而多刺的银色叶子,令其外观异常漂亮之余,也是坚硬得神圣不可侵犯。

    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曾吹落北风中。

    这是单肜第一次读到这个句子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他讨厌景子轲的执着,讨厌景子轲对信仰不死不灭的追求。

    可他又极其痴迷于景子轲的这种性格,还有那坚硬外壳下偶尔会溢出来的几分温柔。

    只是统统都不属于他。

    后来单肜才明白,景子轲想要的,是王师北定中原日、是家祭无忘告乃翁;

    是青山处处埋忠骨、是何须马革裹尸还。

    景子轲的信仰是和他相对的;

    他们彼此坚守着自己的底线,绝不服输、绝不后退。

    他们身后站着着,一个是景家一族的满门忠烈,一个是骄傲一世的绝不卑微。

    所以,他们的结局,也绝不会容得下另一个人的存在。

    ……

    随着中原的旱灾将去,北漠的凛冽也随之而来。

    部落的老巫纷纷愁眉苦脸,尤其是那年岁最高的一位,几乎从景子轲被带到狄戎后就从来都没有过好脸色。

    他对景子轲无缘无故的仇恨也是让单肜甚是疑惑。

    只可惜老巫年岁高到已说话都含糊不清,根本就道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即使如此,单肜也没在一开始就听从老巫的指令来除掉景子轲,现在就更是不会。

    所以一直到老巫死,也是含恨不肯瞑目的。

    自季明羡走后,景子轲眺望国土的频率也是明显增加了的。

    单肜经常就能看见景子轲没事就望着南夷中原的方向一驻就停不了歇。

    他有时也说笑地讲给景子轲听,“要是你这么怀念中原,本王带你去一次也无妨。”

    可却被景子轲毫无留恋地拒绝。

    他说,“我已经去过一次了。”

    他看向单肜抖变的脸色,“你忘了吗?”

    单肜心里不知名的情绪如洪水般涌来,顷刻间将他给吞没得毫无余地。

    这是他最不该提及的罪孽,就像当初他亲自踹下的两脚一般,在往后日复一日的每分每秒中将他给折磨得遍体鳞伤。

    他的确有点后悔了。

    深夜,他在景子轲的身上驰骋之余,第一次将自己当初的内心给打开,他告诉景子轲,“我当时派人去找过你的。”

    他的确找过;

    他在那时甚至动用了千军万马,在一望无际的大漠中苦苦寻找,却什么痕迹都没有寻到。

    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任何意义的事,再重新谈起,也是废话。

    那在大漠苦苦支撑的三十天,那生不如死仿佛下一秒就要跌入黄沙大漠窒息而亡的恐惧又有谁能够感同身受?

    就像那腹部被踹后永远都好不了的内伤一样,哪怕痕迹哪天真的消失了,痛楚也是时时刻刻都会存在。

    “景子轲,本王要是你,就不会这么在床上像条死鱼一样地装傻。”

    “你应该要想方设法地讨好我、运用你的全身解数,就算抓不住本王的心,再不济也该让我为了和你春宵一度而荒废朝政,让我慢慢地留恋床事、再也提不起心来管理国家子民,然后在你那刻意的纸醉金迷间让本王失去理智,沦为情欲的奴隶,自然而然地败国弃政……”

    “然后你和季明羡里外夹击,共同重返大献曾经的荣耀。”单肜笑出声来,“本王说得可有道理?”

    景子轲道,“那还不如我趁你睡梦中杀了你来的快。”

    “那你为什么不杀?”

    景子轲望着单肜还心存侥幸的眼神,觉得异常可笑好玩。

    “杀了你有什么意思?”

    “你不是骄傲得不可一世吗?”景子轲捏住他的下巴,“我要你眼睁睁地看着你自己是如何光明正大地输,那种在你最骄傲的领域击败你所带来的快感……”

    “才是我最后的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