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家中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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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人被请上楼的时候,谢初曦正在喂柳年年吃糖饼。糖饼是现出炉的,被油炸过,又香又脆,恰好摆了一盘。谢初曦掰下一小块喂了小姑娘,自己也在圆圆的糖饼上咬了一口,两个人一对视,都笑得眼睛弯了起来,极其满足的样子,“好吃。” 柳年年嚼着饼,问道:“我爹爹真的会来接我吗?” “没错,哥哥没有骗你。”谢初曦占了点便宜,再喂了她一块,又道:“不过你以后可要小心一点,别轻易跟着陌生人走,外面有许多的坏人,要是将你拐走了,你可就见不到你爹爹了。” 柳年年笑了起来,声音清脆带甜,“但哥哥不是陌生人啊。” 谢初曦好奇,“怎么不是?” 柳年年正想回答,柳回塘的声音响了起来,“年年。” 小姑娘一喜,立即朝声源处跑去,仰着小脸叫爹爹。柳回塘见她嘴唇上都是油渍,因为还在咀嚼食物所以脸颊一鼓一鼓的,但也顾不上为她擦拭,先对上谢初曦的视线,然后朝他跪了下去,行了个大礼,“微臣拜见圣上,不知圣上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柳年年吓了一跳,但她甚是懂事,看到爹爹跪,也连忙跪了下去。 谢初曦笑了起来,先示意荣贵将小姑娘扶起来,才将视线落在柳回塘的脸上。他们约莫有八九年的时间没见,谢初曦蓄意接近对方的时候,柳回塘才刚好二十的年纪,长得十分英俊,浓眉大眼,又满脸正气,虽对旁人冷淡,可对着他的时候却笑过不少次。而现在这个男人的五官没变,在气质上却更有男性魅力了。 仿佛是一块经过淬炼的钢铁,终于彻底展现出它的锋芒来。 谢初曦喝了一口茶,笑道:“柳兄,好久不见。” 柳回塘听到这个称呼,眼眸一暗。谢初曦道:“起来罢。”又对荣贵道:“你带年年出去玩一会儿,朕同柳大人说几句话。对了,替他准备一副碗筷,柳大人劳累了一天,想必还未曾用晚膳。” 碗筷摆了上来,荣贵带着柳年年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还顺带关上了门。谢初曦一扬下巴,“坐。” 柳回塘顿了一下,倒真没拒绝,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谢初曦倒了杯茶推了过去,柳回塘端起来喝掉了,但没拿筷子。谢初曦挑眉道:“还不饿么?”又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来,“曾经咱们可共餐过许多次,柳兄现在难道不敢了么?” “没有。”柳回塘这才拿起筷子,居然坦然地吃了起来。谢初曦盯着他,恍惚回到了几年前,只是那时候他们一起用餐,说说笑笑,倒不像现在这般沉默。 柳回塘显然真的饿了,连吃了三大碗饭,几乎吃了半桌子菜,这才停了下来。他筷子一放,视线便落在皇帝的脸上,道:“圣上找微臣,是为了林诚之事?” 谢初曦皱起了眉,“你果然是听我母后行事。” 柳回塘摇头,“犯人林诚送来时,原告、人证、物证俱全,微臣只是按律法判案,并不听命于谁。” “那你怎知道朕来找你是为林诚?你岂不是自相矛盾?” “萱太后在事后着人送了信件来。” “内容是什么?” 柳回塘道:“说圣上如果亲来,可适当容情,因为林诚曾是圣上的爱妃的仆从。” 谢初曦有些泄气,“那你愿意容情吗?” 柳回塘道:“微臣说过了,这件案子是按律法所判,既未重判,也未轻判,是以不能更改。” “朕来求你都不行?” “律法乃立国之本,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圣上也不能更改!”柳回塘看着他,“便是能改,也需通过刑部、督察院、大理寺三法司共同商议整改,一套流程下来,大概需要几年时间。” 有这几年时间,林诚如若表现好的话,大概都刑满出狱了。 谢初曦拧了下眉心,问道:“朕若想派人见他一面,交予他一些东西,能不能行?” 柳回塘道:“微臣现在就签下批文。” 谢初曦叫人送来纸笔,柳回塘很快写下条子,又按下了自己的印。谢初曦将条子和那个红色的荷包都给了一个侍卫,让他去看望林诚。等人走了之后,谢初曦故意道:“朕听说这个犯人在狱中还有自尽之举?” 柳回塘道:“圣上怎么听说的?” “反正就是听说。但后来又没有这种行为了,你劝解的?” 柳回塘道:“是。” “怎么劝的?” “人命只有一条,若死了便什么也没有了,他还未对父母尽孝,又未对大西朝尽忠,有何颜面去死?他犯的非死罪,只要改造得好,大有减刑的机会,不出五年,应当能从狱中出来。” “就这样?” “就这样。” 谢初曦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惊叹,他盯着面前这个英俊的男人,心里愈发觉得痒,皇帝甚至觉得,自己后来有了看上朝臣或者新晋士子就往龙床上带的习惯,就是从这个男人开始的。 只是这个男人没有带成功。 他看着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前柳回塘拒绝他的画面。对方面无表情的,沉静地像块石头,道:“微臣有未婚妻,请圣上自重。”然后不顾他的挽留,行了一礼,便转身走了出去。 谢初曦当时气得浑身颤抖,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倒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种想砍了某个人脑袋的念头。 但余留下来的,除了生气和尴尬外,到底还有一丝意难平。 叫人收掉残羹冷菜,又摆上茶水瓜果,谢初曦软了嗓音,朝他甜甜一笑,道:“柳兄,真没想到,咱们还能坐在一起喝茶聊天。想当年,我可是非常喜欢听你说的那些案子,又刺激又忍不住想听,好几次听了回去都做噩梦了。” 柳回塘面无表情地道:“当年微臣并不知晓是圣上,所以才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那些案子是你编的?” “不算编造,但也不尽详实,本朝有律,杀人案在破获后的十年之后才可朝不相干的人说出细节,否则算违法。” 谢初曦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也算违法?凶手都抓到了吧。” 柳回塘道:“怕有心人模仿作案。” 他虽未出言嘲笑,但谢初曦总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毕竟他身为帝王,居然连这种事都不知道。但他很快又坦然下来,他原本就是个傀儡皇帝,普天之下的人都知道他无能,倒犯不着去掩饰。谢初曦道:“但我当年真心觉得精彩。”他又转了话题,“你女儿还挺可爱的。”他笑了起来,“她先前居然说我不是陌生人,难不成她在哪里见过我?”他本是在开玩笑,想要缓解气氛,但见柳回塘的脸上露出一抹不自然来,虽然很快隐去,但多少令他生疑。谢初曦好奇地追问道:“当真见过?” 柳回塘抿唇不语,一张脸绷得更紧,脸色看起来就更冷。 “怎么会见过呢?我明明没有见过她。”谢初曦想不出来其中窍门,突然站起身来,“我再问问年年去。”他要走,男人却陡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虽不算大,但也钳制着谢初曦再难走出一步。 谢初曦看着他的脸色,隐约猜到了些什么,正要说话,柳回塘低声道:“微臣家中……挂了一幅画。” 谢初曦心口一跳,故作矜持地问道:“什么画?” “圣上的肖像画。”柳回塘说出这句话时,面色依然绷得很紧,嘴唇几乎要抿成一条直线。 谢初曦原本该觉得这回答暧昧,可柳回塘还是这么张脸,便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画像已经遍布天下,又或者是成了跟观音像差不多的东西,家家户户都要挂上一幅,所以无论是谁看他觉得眼熟都不意外。他还在疑惑的时候,柳回塘松了他的手,低声道:“若无其他要事的话,微臣还有卷宗需要翻阅,先告退了。” 他起身往外走,手指才要碰到门,谢初曦在身后道:“朕等你到戌时,你洗干净了来。”他唇角缓缓上扬,露出一抹很好看的笑容来,“你若不来,朕只当未曾来见过你,以后也不会来。即便你日后重回刑部,咱们仍是君臣身份,再无其他。” 面色冰冷的男人眼眸中闪过一抹暗色,指尖颤了颤,然后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谢初曦低头看着男人抱着女儿进了府衙,脸上还是笑吟吟的。荣贵在旁边为他打着扇子,有些疑惑:“圣上就笃定他一定会来?” “他家里挂了朕的画像。”谢初曦很是愉悦,“他这么个人,要是单纯为仰慕,该挂些前朝伟人才是。他既是留了朕的画像,必然是因为喜欢朕。”他难得聪慧起来,“小孩子的记忆才有多少啊,所以这幅画像必然是挂了许多年,年年又看了许多次,才会觉得朕眼熟。” 荣贵也笑了起来,道:“柳大人当真好福气,能让圣上惦念这么些年。” 谢初曦舔了舔嘴唇,“谁让他合朕的胃口呢。”一想到男人被衣服包裹下的rou体,谢初曦就馋到想流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