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
暮色四合,屋子里点着蜡烛,偶尔摇曳着光,这是辰月的屋子,彼时的贺卿连身后事都准备好了,也给他们准备了许多的东西,包括了这间屋子。 “我们慢慢来,我不逼你。”这不知已经是第几次了,江引总是很抗拒辰月的亲昵,从最开始的亲吻,到抚摸到如今,不知过去了多久的时日。 辰月倒是不急,反正眼前人是自己的,他赤裸着身子坐在床上,就这样四仰八叉的姿态,下身的反应让他并不好受,微微红了眼深吸了几口气。 “辰月。”江引也坐了起来,从背后抱着他,“你不用管我。” 辰月忍的很难受,他感觉得到,饶是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在意自己的感受,他被珍视着,可是那时候的自己竟然以为眼前的人只是想玩弄自己。 辰月其实也觉得很挫败,他握住人在自己腰上的手:“你当我是什么人?你这样,我需要个解释,江引。” 这样微弱的颤栗反应,是他天生冷淡,还是他不喜欢自己? 江引是比自己大了十岁,可这段感情里,总是自己占主导的,江引相较于情感,或许更懂得怎么杀人,自己将人拉到了这人世间,就得对人负责。 “暗卫不需要情欲。”江引轻轻地解释了一句。 这些多余的东西,对于一把刀来说,都算是累赘,辰月的心僵了一瞬,他忘了这个原因,这样灭绝人性的…… 辰月咬了咬牙,推开了抱着自己的双手,干脆将人推倒在了床上吻了吻人的眉心:“那你在上面,可以吗?” 辰月膝行着后退了几步,含住了江引的那处,直到将人挑逗得欲望抬起了头,虽然没有自己的反应这样强烈,但也足够了。 “你来吧,嗯?”辰月跪在江引的腿间告诉他。 姿势便倒转了过来,从一开始,因为辰月的言行,他总将自己代入下位,他从不知道,辰月会做到这一步。 江引心里只觉得有些酸涩,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事,你也是男人,是我强迫你的,我在下面也应该的,何况我又不在意这些。”辰月无奈。 这算什么强迫?江引摇了摇头。 纱帐落了下来,木制的床铺发出吱嘎的声响,床上的两道身影暧昧地交缠在了一起。 “有点疼,你慢些。” “唔,江引,你弄在里面了,你好快。” “要不要再来一次?” “夫君好厉害,啊哈~” …… 江引的耳根有些泛红,将阳物又一次地顶了进去:“你闭嘴。” “江引,你有没有听过,被艹的人在床上还能说话,那一定是另一个人不够努力。”辰月继续说了句。 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拉着对方无论是生还是死,再也分不开了。 事情的变故在很久以后,在贺卿出征之后,殿下日复一日地关注着战况,在朝中清除异党,日日处理政事。 江引看着这样的殿下,也在自己有了在意的人才知晓殿下和督公,根本就不算是死敌。 我军凯旋而归,北羌人被打出了国门之外,本该值得高兴的事,贺卿却没能回来。 陛下在朝臣面前依旧是那副模样,江引却知道此刻的白青岫有多不理智,私下里的孤寂也好,在查出矫诏是谁指使之后的反应也罢。 陛下没有考虑任何后果,逼死了太后,那个侍卫将人折腾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甚至不惜装病,做动摇自身地位和利益的事。 殿下坚信贺卿没死,不给人修墓,也没有办丧。 这样自欺欺人的殿下,江引只觉得心疼,他的人生已经习惯围着殿下转,习惯性地忽略了辰月此刻的心情和情感。 以往,辰月总是带着几分调侃地说自己:你是真的榆木疙瘩。 等再想起来辰月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他的人,若是他不在殿下身边的时候,喜欢去哪里? 辰月不在殿下身边的时候,便喜欢围着自己转,很少会像这样,长久地脱离自己的视线。 江引找了人一夜,才在早已经封了的督公府找到辰月,他就这样四仰八叉地躺在院子里闭着眸,晨曦的光打落在人身上,睡颜下的他整个人都柔和了。 脸上依稀可见细碎的绒毛,眉头微微蹙起,四周的空酒瓶散落了一地。 江引无奈,只得将人抱起来,慢慢地将人唤醒:“辰月,起来了,回家吧,在这里睡会着凉。” 天冷,马上又要过一年了,是自己忽略了人,此刻只觉得愧疚。 宿醉后带着几分头疼,辰月看见眼前出现的人略带几分诧异,他以为江引最近都为了殿下劳心劳力没心思会来注意自己的,他挣扎着站直了,揉了揉额角,然后弯腰去收拾地上的酒瓶,声音很轻,他说:以前督公在的时候,这里很热闹。我们都把这里当做家。 他说;可是后来这个家散了,为了殿下散的,督公为了他什么也不要了,连命也不要了。 他说;我从始至终护着殿下,是因为这是督公的嘱咐,即使我知道他不配。我原以为他不配的,可或许是我误解了,督公这么会看人,真的不配的人怎么值得他的满腔爱意。 他说;我应该跟着他走的,哪怕替他挡刀子也好,现在的陛下哪里需要我的保护。 他说;江引,我原来的家已经没有了,我只有你了。 辰月每说一句,江引便心痛一分,心疼辰月和殿下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却分不清,或许是一种不能替他共同承担痛苦的难过。 辰月跟着人回了家,江引刚要给人泡杯茶醒醒酒,辰月却拉住了人将人抱在了怀里:“你不用觉得愧疚,对不起我。 我选择了你,就知道你是怎样一个人,你值得也配得上。” 辰月最开始被人吸引,就是因为他对白青岫的忠心和情感,如今有时候虽然有些醋,有些不舒服,可也不会怎样。 他们是暗卫,他们都一样的,若是易地而处,自己对于贺卿,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哥哥,我不要茶,我想要你。”辰月的语调带着几分脆弱,像是撒娇一样的声音。 让江引愣了愣,一瞬间红了耳廓,辰月总是过于成熟和强大,以至于自己总将人当做同龄人,可他忘了,辰月就比殿下大一岁而已。 在情事上,从很早开始就变成了两个人换着来,就像辰月说的,他们都是男人,至于那天的上下,或许是看两个人的兴致以及一些旁的原因。 “你现在该休息。”江引劝他。 “睡不着。”辰月摇了摇头,“要么就做,要么就再喝些酒。 你不去守着陛下吗?” “陛下有人守,今日我休息。”江引低头吻了吻人的唇瓣。 今日的辰月没有在床上说那些荤话,江引只被动承受着,他们之前,许久没做这样狠过了,也许久没有做过了。 “辰月,够了。” “辰月,你弄疼我了。”漫长的时间过后,江引的一句话将人拉回了现实。 “抱歉。”辰月愣在那没有在动作,只是道歉,他不该把这样的情绪带给江引的。 “你不用向我道歉。”江引很羡慕辰月这样敢爱敢恨,喜形于色的性子,因为自己不能够,所以才喜欢。 江引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你躺下,我来动,最后一次,然后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