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如何品尝一只鹤同居/种马前面激吻/足交/求你爱我
那天的闹剧是怎么收场的,李鹤不太想回忆。 因为实在太丢脸了。 把半路发疯的顾苏杭从江里捞出来之后,两人不仅受到了围观群众的指指点点,还被赶来的巡逻交警严厉地批评了一通,譬如:“小情侣吵架就吵架,怎么能寻死觅活?”、“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危害公共安全!”等等。 李鹤有苦难言,只能拉着自己不懂事的“小男朋友”诚恳地接受了警察叔叔的批评。 他忍气吞声地瞪了一眼趁机抱着他腰占便宜,还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病美人样的顾苏杭,咬牙切齿地表示回家一定好好教育自己对象。 看他态度端正,警察也差强人意地点了点头,驱散了围观的群众,临走前还恨铁不成钢地叮嘱了顾苏杭一句:“谁年轻时没碰到过渣男渣女呢,听叔一句劝,该分就分,下一个更乖。” “渣男”李鹤:“……” 妈的,这上哪说理去? 不怪警察误会,实在是顾苏杭外表太有欺骗性了。当初的李鹤,不也是没想到这人美好无害的外表下竟然连心肝脾肺都是黑的。 但是生气归生气,还是不能不管他。 李鹤从后备箱里找出条毛毯,没好气地丢在了发间还在滴水的顾苏杭头上,自己则随意地拧了拧衣服上的水,以德报怨地坐上了驾驶座,赶在凌晨开回了c市。 回到家,换掉了湿衣服,李鹤喝下一口热水,闭上眼感受着暖意流过四肢百骸。 松懈之后,困意一阵阵袭来,他放松地仰头靠着沙发靠背上,简直就想这么睡过去…… 对了! 他脑中警铃大作,想到还有一个大麻烦没有解决——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合着若有似无的暧昧热气彰显着另一个人的存在感。 李鹤精疲力尽了呼出一口气,思考着要如何甩掉顾苏杭这个赖在他家不走的烫手山芋。 还没等他思考出个所以然,就听见浴室里顾苏杭虚弱地喊他的名字。 泄气地揉了把脸,李鹤认命地走了过去。 果然,一打开浴室的门,在水雾缭绕中,赤裸着上半身的顾苏杭举着血流不止的手臂,无辜地歪着头:“伤口又流血了呢。” 潜台词就是没办法自己洗澡了。 本来伤口都已经结痂了,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裂开呢? 李鹤冷笑两声,视线刻意避开了顾苏杭象牙一样洁白又修长结实的躯体。 对于顾苏杭惯用的装可怜+色诱的技巧,他已经了然于心了。 毕竟他已经见识到了顾公子一言不合就跳江的非正常人类cao作。 面对这种神经病,如果不顺着他,指不定哪天真跟他一起上社会新闻。 何必呢。 时至凌晨,白日里喧闹的都市万籁俱寂,老式小区里,只有一楼的路灯还在慷慨地亮着,偶有一些结伴晚归的醉酒青年路过,发出一些扰人睡眠的调笑声响。 李鹤翻出家里的医药箱,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粗暴地把顾苏杭按坐在卫生间的小板凳上,半跪着开始给他包扎伤口。 顾苏杭:“这伤口不能碰水的,要很长时间才能长好。” 李鹤困倦地眨了眨眼,眼皮半垂着,“说重点。”他语气很不好,但裹纱布的动作却是小心温柔的。 “如果放任不管,它会溃烂,一定会留下很丑的疤。”顾苏杭低低的声音显得很无助,眼睛却贪婪幽深地望着李鹤。 暖黄色的灯光勾勒出李鹤脸颊的轮廓,连他脸上的小绒毛都似在发光。 他的青年就像是一株长在春风里的蒲公英,顾苏杭想。 他心痒地想吹这株蒲公英一口,却又怕他四散飞去,让他抓也抓不回来。 李鹤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他就知道是这样。他打了个哈欠,给纱布打上结:“行了知道了,在你伤口好之前,你归我管,我伺候你。” 他算是想通了,像顾苏杭这样的神经病,做事只求高兴,从不计较手段和成本。 关键是,神经病同时拥有金钱、权势和时间,而李鹤一个普通社畜,跟他可耗不起。 不如趁了他的意,喜欢粘就让他粘着好了。 想来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哥,估计也就是一时兴起觉得好玩,越逆着他,他就越来劲,顺着他,说不定过个几天就觉得无趣,转头去找下一个目标了。 反正,要说顾苏杭真的喜欢他,李鹤是压根不相信的。 见李鹤态度软化,顾苏杭眼睛都亮了,他乖巧地点头,然后把花洒递给李鹤,期待地看着他。 “差点忘了,”李鹤没接花洒,笑着拿出一卷保鲜膜,像卷花菜一样的把顾苏杭手臂卷成了个猪肘子,然后满意地拍了拍,“好了,现在你可以自己洗澡了。” 某人的狐狸耳朵瞬间就耷拉了下来。 关上门之前,李鹤还不忘警告地瞥了他一眼:“如果你的伤口再‘意外’裂开,我就把你丢去医院住。” * “待会儿一起去聚餐啊,李律。” 刚下班,律所众人说说笑笑地收拾起东西,一个同事走到李鹤的工位前,熟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写了一天材料,李鹤揉了揉酸痛的脖颈,不好意思地对同事笑道:“今天去不了,家里有人,得回去做饭。” “啧,这都第几次了,怎么回回家里都有人啊?说实话,是不是谈恋爱了?”另一个同事也凑了过来,坏笑着调侃道。 “行了行了,说不定还没在一起呢,等成了带过来一起吃饭啊,别害臊,哈哈哈。” 一言难尽的李鹤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跟同事道别之后,跟往常一样,他去超市买了菜,大包小包提着,跟路上很多有家室的男人一样,步伐匆匆地赶着回家做饭。 而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半个月了。 在跟顾苏杭同居的这段日子里,他们过得跟这个城市里平凡的芸芸众生一样,日子像毫无波澜的静河,不动声色地流淌着。 出乎李鹤意料的是,除了做饭,顾苏杭竟然包揽了家里其他的家务。 每当李鹤下班买好菜回家时,顾苏杭都把屋子收拾好了,乖巧地等李鹤回来做饭。 第一次李鹤打开门看见顾苏杭在给他叠衣服的时候,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变态就变态吧,怎么还同时拥有人妻属性啊?! 感觉更诡异了什么回事?! 李鹤总觉得自己无意间激发了顾苏杭的隐藏属性。 但时间长了,人也麻了。 现在,就算李鹤看见顾苏杭拿着钩针坐在沙发上钻研围巾的钩花技巧时,也能面不改色地路过了。 大抵人类就是这样容易被麻痹的生物吧。 只是顾苏杭一点没有腻味这样枯燥生活的意思,不仅不见一丝厌烦,反而有越来越沉溺其中的架势。 他不仅每天都在家办公,还带来了很多个人物品,一步一步地侵占了李鹤的私人领域。 连衣物都亲密地紧挨着李鹤的一起叠放在衣柜里,这让李鹤有种时时刻刻都被顾苏杭的气息包裹的错觉。 李鹤不懂,为什么顾苏杭会像被捡回来的弃猫一样,急于在家里的每个角落都留下自己的痕迹,日复一日地,小心翼翼又不着痕迹地试探着他的底线。 但顾苏杭又是极有分寸的。除了总是用那种浓稠幽深的眼神看向李鹤,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身体接触。 如果忽略掉他过往恶劣行径的话,李鹤感觉自己就只是多了一个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室友罢了。 这让李鹤有种生不出气的挫败感,他感觉到自己在一天天习惯这种和顾苏杭朝夕相对的日子,抓不出借口把顾苏杭扫地出门,却也再也无法提起自己对他的警惕与提防。 甚至有时还觉得,还挺惬意的,似乎这样一直过来去也不是不行…… 糟糕,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 * 晚饭过后,顾苏杭如同往常一起承担起了洗碗的任务。 李鹤瘫在沙发上吃着顾苏杭切好的苹果,看着被顾苏杭收拾得井井有条的家觉得有点恍惚。 窗台的铃兰、舒服的羊绒地毯、品味不俗的挂画……怎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这个变得温馨的小屋一起悄然改变了…… 他也更加疑惑,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顾苏杭? 是优雅完美的顾医生?还是江秋口中不择手段的坏种?亦或是眼前这个喜欢撒娇的同居人…… 或者都不是。 他撇了一眼正围着围裙洗碗的顾苏杭,阴谋论地猜测着——可能顾苏杭只是突然喜欢上了扮家家酒,这么处心积虑是打算养废他然后羞辱他…… “今晚想点看什么?”顾苏杭停下手上动作,转过头问李鹤。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饭后一起看电影,成了两人一起消磨时间的保留节目。 看着顾苏杭脸上温柔的笑,李鹤愣了愣,莫名觉得手足无措,他不自然地扭过头去,假装在认真研究墙上的挂画:“啊……我想想……” “我新买了张片子,你看看茶几底下。” 李鹤好奇地蹲下身去看,随即惊喜地睁大了眼,声音都高昂了起来:“高清修复版的!我想看很久了,你哪里搞来的?!” 顾苏杭笑而不语,嘴角的弧度扩大,绽出浅浅的梨涡。 所有你想要的,都会属于你。 * 房间里的灯光暗了下来,两人肩并肩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影。 陷入爱河的男主角在与心上人告别后,心花怒放地在雨中翩翩起舞。他扶着路灯旋转,昂贵的西装湿透了,丧失了一位绅士应有的体面,却快乐得那么纯粹,那么有感染力。 镜头外的李鹤也情不自禁地也跟着一起哼唱了起来。 “I,m singin, in the rain, just singin, in the rain What a glorious feelin,, I,m happy again I,m ughin, at clouds, so dark up above……” 两人没有交谈,房间里只有被修复过的旧音像在放映着永葆青春的绚烂歌舞。 李鹤看得专心致志,完全沉溺其中,他并不知道,身边人的视线一直肆无忌惮地投在他身上,直白得吓人。 顾苏杭一只手撑在下巴上,歪着头看着摇头晃脑的李鹤。他用眼睛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李鹤放松舒展的眉眼和光影下忽隐忽现的侧脸。 如此平平无奇的夜晚,顾苏杭却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在风雪中行走了多年的旅人,终于看见了一盏照亮归途的路灯。 李鹤是他万万个死路里横生的唯一生机。 他的归途。 以至于,顾苏杭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贪生怕死。 他的过去总背负着仇恨和利刃,一刻不得喘息,也从不觉得自己可怜,他一直觉得,他的人生就本该如此。 直到遇到了李鹤,他才知道,原来他也可以过这样的日子。 像是一只随波逐流的小鱼终于找到了同类,和他一起住进了一片柔软漂亮的珊瑚丛里,于是他有了家,在无边无际孤独的大海里,终于有了藏身之地。 只是这样的日子过久了,人也变得胆怯起来,胆怯着不能天长地久,胆怯着这样的夜晚会有尽头。 但是他绝对不会给李鹤一丝一毫逃跑的机会。 长盛不衰的魅力在于真挚纯粹的表演和感染力极强的歌舞。即使看过很多遍,李鹤每一次都还是忍不住想跟着一起跳舞。 在这样月色温柔的夜晚,他不免有些得意忘形,自己摇头晃脑还不够,还狗胆包天地拉起一旁的顾苏杭,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跟着男主角跳起了踢踏舞。 “What a glorious feelin,, I,m happy again I,m ughin, at clouds, so dark up above The sun,s in my heart and I,m ready for love……” 等他抬头直视顾苏杭时,两人四目相对,李鹤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尴尬了起来。 对方柔软而蓬松的头发因为跟着他胡闹而微微有点凌乱,顾苏杭湿润的眼睛像被春风拂过的江水,在夜里泛起一层层温柔的波澜,密不透风地包围着李鹤。 就像小动物出于求生本能,对危险有着直觉感知一样,李鹤脑海中顿时响起警报。 李鹤缓缓松开来拉着顾苏杭衣袖的手,意欲遁走 :“那个……我有点渴,去厨房拿——” 但还没等他迈开腿,就被欺身上前的顾苏杭一把揽住了后脑勺—— 一个绵软的,珍重的,情怯的吻,落在了李鹤的唇上。 一触即分。 如此纯情的一个吻,却让李鹤分寸大乱。 他本应该气恼地推开顾苏杭然后诘问他,或者笑着打岔装作无事发生。 可是此刻,他却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听着自己的心脏狂跳不止,手麻脚麻不知道如何是好。 靠,难不成这货嘴上抹麻药了吗?! 他不敢去看顾苏杭,只能感受到对方眷恋地环抱着他的腰,像一只孺慕着主人的山雀一样亲昵地磨蹭着他的脸颊。 顾苏杭湿热的呼吸打在李鹤的耳廓:“小鹤。小鹤。小鹤。” 如果只是叫叫名字属实算不上调戏,但配合上顾苏杭每叫一声就要吻李鹤一下的举动,那简直就是明晃晃地耍流氓。 “你你你……你怎么这样啊……” 李鹤不知道怎么推开顾苏杭,只能红着耳根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腰抵在窗台,人也彻底地落入了顾苏杭双臂间,再无处可逃。 李鹤气结,馒头不发威,当他是面团呢! 他努力板起脸,攥着发烫的手心,故意大声道:“你差不多可以了!我——” 顾苏杭本来言笑晏晏地看着他,但突然间眼神一暗,下巴微微点了点窗外,意有所指道:“看看,是谁来了。” 什么? 李鹤转过头去,窗外路灯昏黄,长长的灯杆投下一道寂寞的影子,就在那阴影处,立在一个高挑的人,面无表情地站着,遥遥地望着他所在的方向。 那人一动不动,凌乱的西装上满是褶皱,过于瘦削的脸颊不禁让人联想起一些瘾君子。 他似乎是站了很久,像一尊落败的,生了青苔的颓唐石像。 是江秋。 可怎么会是江秋? 隐隐绰绰的路灯不甚明亮,让人看不清那人脸上的表情,但李鹤能够确定,那就是江秋。 这半月来,江秋彻底消失在了李鹤的生活中。 自从在酒店决裂后,他就将江秋的一切账号都拉黑了,江秋竟然也没有来纠缠,于是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 直到现在。 原来时间真的能够抵消一切。李鹤看着守在自己楼下的江秋竟然有点想笑。 这个可怜样子,是来做给谁看啊? 当时他对江秋那山洪海啸般的愤恨和气恼,到了今天,竟然都已经所剩无几,只剩下毫无波澜的平静,他看着江秋,只觉得他就是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罢了。 察觉到李鹤的目光,站在暗处的江秋上前了一步,痴痴地看着他,眼神中似乎有千言万语。 半个月了。半个月没见到李鹤了。 这半个月,江秋无时无刻不在想李鹤,不顾一切地想去找他。 只是,因为一桩来得莫名其妙的政治联姻,他被父亲关在了家里,他不答应,就一直被锁着,连通讯工具都被没收了。 他想方设法想逃出来,都没有成功,直到他闹起了绝食,才找到了机会,狼狈地逃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一定很糟,可是他等不及了。 当他坐在出租车上狼吞虎咽地吃着那些平常他看都不会看一眼的速食食品时,满脑子都是——再忍一下,要坚持住,马上、马上就能见到他日思夜想的人了。 其实他本可以先休息整理一下自己,毕竟在李鹤面前,他从来都是风度翩翩的江大律师,而不是现在这个胡渣邋遢,眼底青黑的样子。 可是他太害怕了。 他太怕失去李鹤了。怕得一刻都不想等。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顾苏杭竟然也在这里。两个人还是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他眼前。 “看来是跟未婚妻吵架了,想起你了呢。”顾苏杭甜甜一笑。 李鹤:“……”他不关心江秋来这里的目的,只觉得身后的人已经茶香四溢了。 顾苏杭从李鹤身后环住他的腰,亲昵地将下巴抵在李鹤的颈窝里蹭了蹭:“有的人啊,知道你心软,故意把自己弄成这样来装可怜呢。” 他轻轻地咬上李鹤的耳垂,若有似无地厮磨着,放轻的声音中满是蛊惑:“我有个办法,让他彻底死心。” 顾苏杭从李鹤的耳垂吻到腮边,粘腻的吻辗转反侧,那双弧度优美的嘴唇烫得要命。 李鹤并没有表演给别人看的意思,但不知为何,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着顾苏杭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他的下巴,灼热的气息裹上他的嘴唇。 李鹤感觉现在特别能理解倩女幽魂里的宁采臣。 明知道对方并非善类,却被诱惑得一起沉沦。 对方就这么灵巧地撬开了李鹤的牙关,甜蜜的舌头炽热地裹了上来,纠缠舔抵。 这混蛋的舌头怎么能这么软,这么烫啊…… 李鹤被吻得要喘不过气了。 而窗外的江秋已然目眦欲裂。 他有好多话想跟李鹤说,但此刻只能像个不合时宜的观众,眼睁睁地看着顾苏杭占有欲十足地抱着李鹤,用想要把对方吞吃下肚的架势深吻着,从脸颊到嘴唇,俨然就是一对热恋爱侣,你侬我侬。 而李鹤没有拒绝顾苏杭。 他平日里清清朗朗的眸子此刻满是水汽,在静谧的夜色里泛着涟漪,睫毛似是羞耻地轻轻抖动着,似乎是觉得过于羞耻,他的眼睑下浮着一抹红。 端正理智的青年此刻像是一株被催得只能开花的樱桃树,柔柔地将自己的花苞展开,任由别人揉捻欺负自己柔软的瓣蕊。 直到他颤抖着汁水四溢。 像是难耐到极点,李鹤一只手微微抵住顾苏杭的肩膀,一只手颤抖着拉上了窗帘,挡住了一室春光。 江秋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李鹤,是顾苏杭让他开了花。 顾苏杭导演这一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江秋只知道,在自己面前,李鹤永远只会尴尬而愧疚地闪躲。 他厌恶被他触碰,厌恶他的吻,更厌恶他的人。 感觉像是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江秋快要站不住,他手扶着冰冷的灯杆,勉力支撑着自己破败的躯体。 如果顾苏杭的最终目的是李鹤,很显然,在他缺席的这段时间里,顾苏杭已经达成了目的。 而他是什么?他只是个小丑罢了。 李鹤不要他了。 心脏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江秋痛苦地弯曲起脊背,却神经质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咳、咳” 他笑着笑着开始咳嗽,进而倚着灯杆开始干呕起来。 他自虐般地回想着李鹤看他的眼神,平静的、陌生的、毫无起伏的…… 他呕得更加剧烈,胃酸不断上涌,像是要把长在这副肮脏躯体上的刻着李鹤名字的心脏也一起吐出来。 那是他身上唯一的处子之地,独属于李鹤的清白之物。 算了,反正现在李鹤也不要了。 他捂着自己的嘴,缓缓地跌落在地上,抖着手掏出手机,拨通了朋友的电话。 “是……我现在出来了……来接我……” 他最后望了一眼那扇透出温暖灯光的窗户,狼狈地垂下眼睛,带着笑意对电话那头继续说道,“好久没去会所了,给我安排几个人吧,我要玩到天亮……从良?你在什么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从良,我可是江秋呀……” 那人说了句什么,他被逗得乐不可支,笑得停不下来,笑得眼泪都浸湿了脸颊。 既然脏了,那就脏到底好了。 反正,也不会有人,等他回家了。 * 李鹤凭借着最后一丝理智拉上窗帘,扭过头去躲开顾苏杭追上来的嘴唇,喘着粗气,艰难地指责道:“我不需要这种方法……你他妈才是仗着我心软……” 江秋现在对于他只是陌生人了。他不需要对陌生人交待自己的生活,反而是顾苏杭,一次次蹬鼻子上脸,占他便宜。 顾苏杭锲而不舍地凑过来索吻,像是吻不到李鹤就要缺氧了一样,理直气壮地要求:“那你只对我心软好不好呀?” 李鹤咬牙,怎么这么不要脸?还好意思卖萌! 顾苏杭握着他的手贴到自己的脸颊上,歪着头蹭了会儿,然后跟猫咪一样,喵喵喵地哼唧:“喵,不要拒绝我,喵,好不好?哥哥。” 李鹤气结:“你他妈……你不是还比我大几个月吗?” 顾苏杭闭着眼,小动物似地舔着他的掌心:“哥哥,哥哥,小鹤哥哥……” 李鹤被他叫得心肝乱颤,这也太犯规了…… 怎么这么能撒娇呢! 顾苏杭抬起眼帘,与他四目相对,幽深的眸子里满是坦率直接的,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像是初雪一样晶莹剔透,纯粹得可怕的爱意。 那一瞬间,李鹤感觉心脏像是被电线接通,和顾苏杭的心连接在了一起。 于是,两颗心一起同频共振,砰砰乱跳。 似乎只剩下了缴械投降这一个选项,李鹤被顾苏杭紧紧拥着一起倒在了沙发上。 顾苏杭笑得露出一双梨涡,像株沾之既死的罂粟花。 他握着李鹤的手在自己身上留连,一寸寸拂过鼻梁、喉结、胸膛、胯骨……一遍遍吻着李鹤的嘴唇,像是催眠一样低喃:“这是你的……这也是你的……我是你的……” 平静而有序的空气开始震颤,在某种令人沉醉的循环往复里,李鹤一点点向下沉沦。 他抱着顾苏杭的脊背,仰着头和他接吻。 两根舌头勾缠得快要起火,唾液也混在了一起,滴滴答答地从李鹤嘴角溢了出来,搞得他下巴上水光淋漓。 他感觉到顾苏杭越贴越紧,嘴唇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他被箍得快要窒息了。 怎么有人会这么接吻啊?这架势,像是要不死不休一样…… 为了呼吸,他只能手忙脚乱地退拒对方,手抵在顾苏杭胸膛,脚也踩上了对方大腿,在两人分开的一点间隙里拼命呼吸空气。 “你踩错地方了。” 顾苏杭也不卖乖了,一旦野兽咬住了猎物的喉咙,就会立马露出本质的凶相。 他垂着头,危险地眯着眼,慢条斯理地将自己裤头拉开,露出包裹着一大团的白色内裤。 他的yinjing早就勃起了,热腾腾地跳动着,顶出了一个小山包,似乎马上就要将内裤涨破。 李鹤瞪大了眼,顿时脸红心跳起来。 这他妈什么size啊……也太凶了点……会死人的吧…… 他咽了口唾沫,偏过头不敢再看。 顾苏杭看着青年红成番茄的脸,嫣然一笑,卷起自己T恤下摆,露出一截玉雕丝的结实劲腰,挑着眉慢慢将李鹤的脚挪到自己yinjing上。 因为情欲,顾苏杭的声音被烧得喑哑:“踩这里才对。” 李鹤被烫得头皮发麻,忍不住蜷缩了脚趾,惹得对方发出一声性感地低吟。 顾苏杭薄唇叼着自己上衣下摆,一只手握紧李鹤脚踝不让他抽走,另一只手撑在身后,毫无廉耻之心地摆动起结实的腰腹,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用jiba一下下拱着李鹤的脚心。 他用炽热的目光盯着李鹤,嘴唇间的话语粘腻又含糊不清:“小鹤,你怎么这么色啊,jiba都让你踩了,你给我什么好处呀。” 李鹤的脚被他揉来捏去,紧贴在鼓动着的jiba上磨蹭,整只脚都被玩得红彤彤的。 那层布料简直形同虚设,他只感觉脚心快被磨得起火了,连牙关都是软的:“你这个倒打一耙的混蛋……” 顾苏杭状似体贴地揉了揉他发抖的小腿肚子,jiba却拱得更加用力,流畅的腹肌因为他前后摆动的动作连绵起伏:“小鹤真不讲道理……你看,你把我jiba都踩流水了……” 他马眼流出的yin液浸湿了白色内裤,李鹤能清楚看到那根粗长硕大的yinjing的形状。 白皙泛粉,筋rou分明,如果忽略它凶残的尺寸的话,简直像是件艺术品。 但是此刻艺术品的主人正吐着yin词浪语,恬不知耻地挺着guitoucao他的脚,把粘腻的汁液裹得到处都是。 处男小菜鸡李鹤又羞又气,他实在不懂,为什么有人下半身做着这样下流的事,脸上的表情却还是那么无辜纯情啊…… 长得美了不起啊? 他恨恨地想着,脚下加了点力气,踩着顾苏杭两颗肥硕的卵蛋碾了碾。 顾苏杭修长的手指青筋崩起,用力地攥住了李鹤的脚根,喉咙处发出一声热气腾腾的低喘。 他射了。 被李鹤踩射了。 俯下身一把抓住想要逃跑的李鹤,顾苏杭勾起唇角咬了一口他的锁骨,声音中满是得偿所愿的愉悦:“你把玩踩射了,要怎么赔啊?嗯……就罚你下次托着胸请我吃奶,好不好呀?” 李鹤正要发作,他却话锋一转,忽然认真道:“可是,这些都是情侣才能做的事哦,那么——” “跟我在一起吧,小鹤。” 他捧起李鹤那只沾着他jingye的脚,像虔诚的信访乞求着自己的神袛:“跟我在一起吧,不是问你,是求你。” “可怜我也好,同情我也行……不管什么原因都可以的。” 他闭着眼睛,在李鹤踝骨上印下一个深刻的吻—— “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