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云庶(rou渣,掌掴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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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蒙中,小炉鼎听有人唤自己羽儿,声声缠绵,字字悱恻,唤得他肌骨guntang,yin窍动摇。 小腹似藏着一团烧不尽的火,不烫,反而温温热热,下身被师兄日夜疼爱的私处又泛起了难耐的痒。 小炉鼎蜷着身子,耳际犹存暖风,是潮热的呼吸,腹部的火苗蔓延到了四肢,后背,直至心口,他仿佛是被人彻底拥抱着,是师兄吗? 只要师兄拢着他,所有不言而喻的异样目光都将销声匿迹。那个怀抱像是永远不会熄灭的燃炉,只要点起火星,便生生不绝。 “……师兄……” 梦中好景不长,小炉鼎像是被魇住了,惊醒,视线上空是浮雕玉柱,绣户珠梁,他昏昏沉沉的扭头,入目所见,摆置陌生,他这是,躺在床上? 小炉鼎挣扎着起身,身体出乎意料的轻盈,可精神却疲惫异常。浅色的床帷堆在枕边,还垂下几层珠帘,不知是哪寻来的玉石,凿成荔枝大小,镂空穿绳,瞧上去光彩柔润,又似琉璃。 他情不自禁伸手触碰,指腹传来一阵暖意,混沌的脑海徒然一清,原来这些漂亮珠子也是宝物吗?小炉鼎忙收回手。 莫要碰坏了,这间屋子相当华丽,它的主人也必定…… ……不对,他的衣服,他的斗篷……小炉鼎环顾四周,连斗篷的影都没瞧见,自己倒是莫名其妙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里衣如雪,袖口严严实实的遮到了手腕,他鲜少有穿正经衣裳的时候。斗篷一裹,里头穿什么全凭师兄喜好。 记忆仍停留在少主发怒,要他认错,驱他离族,以及自己突然吐血,眼前发红,似是有人泼了一扇赤幕,接着便没了意识。 吐血当然是疼的,但当时并未有人攻击自己,想来是少主降了罚,使了灵力…… 寒翎灵力特殊,颜色几近于无,rou眼难以辨别,气息与寒族领地的冷融为一体,浑然天成。唯有驾驭实物时才能让人感受真切。 小炉鼎试探着下床,边思索边向屋外走,少主身份尊贵,哪里会关心自己的死活,莫非……是师兄回来了? 猜到这个可能,小炉鼎双眼亮起,顾不得衣裳单薄,就冲向门边,至于这屋子是否归师兄所有,则完全不考虑。 毕竟,愿意照顾自己,替自己疗伤的,只有师兄一人。 “师兄!” 他赤脚打开房门,迫切的要寻腰间挂刀的人影,却只对上了屋外脸色不虞的寒翎。 “少、少主” 膝下一软,他下意识跪在寒翎面前,不敢抬头。 寒翎皱眉,怎么动不动就跪,做炉鼎的莫非天生软骨头? 少女不悦时,眉间戾气便会加重,周遭天地灵力更是随少女心意而动。 小炉鼎只觉周身突然冷了些。 “……” 看着脚边微微颤抖的少年,半晌,寒翎挤出一句话: “身体如何?” 秉持着少惹麻烦的念头,高傲矜贵的少主对这个沾染寒云庶气息的炉鼎格外宽容。 拿出灵丹救人一命,允许身体腌臜的炉鼎在领地休息,她想,这已是最大的让步了。 不能招惹祸端。寒云庶,性情古怪,疯狂,有不逊色于她的天赋,向来被人暗讽为,祸端。 相较于自己,宗族长辈对寒云庶更为宽宥。几年前,寒云庶虐杀同族,闹得族内天翻地覆,族长爷爷依旧放任不管。 到底是何原因? “身体无大碍了。” 闷声回答的少年额头几乎要触到地面。恐惧大过好奇,即便他与少主同龄,但地位之分,天壤之别,不可僭越,少主来意不明,他只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既然身体无恙,我送你下山。” 寒翎吩咐,不过问任何炉鼎的私事,像是她与炉鼎的交集仅仅止步于此。疗伤只为了却因果。 “下山?” 少年吃了罚,虽知道少主厌恶炉鼎,但没料到少主仍坚持将自己赶出宗族。下山不就等同于撵出宗族吗?他慌了神,不知自己未来去向,眼中竟慢慢蓄了泪。 “……” 正想再交代些小事的寒翎听到几声抽噎,纳闷,细听之后,凝视脚边。 这小奴怎么哭起来了,毫无征兆。 “哭什么?” 寒翎想扶额,太阳xue隐隐作痛。忍不住对寒云庶起了一层敬意。 云庶师兄好兴致,竟养得了这般麻烦的玩意儿。 少年忙抑住哭声,却成了一吸一抽的呜咽,听着可怜。他本只暗暗悲伤自己即将被抛弃,不曾想竟哭出了声。 他甚少哭,幼时记忆模糊,成年还是活得浑噩。他明白自己不被人待见,逆来顺受时日一长,也会叫人腻烦的,可他能怎么办呢? 族长要他认清身份,旁人要他扒开双腿,少主初见自己也是冷眼相待……只有师兄稍算温柔。但师兄除榻上贪欢,从不对他笑。 他觉得该改,但始终不得其法。若改成凶巴巴的模样,会招祸的。 “少主……我、我不想走。” 少年抬眼,一双黑瞳净如水洗,润若秋池,寒翎又瞧见小奴颊侧未抹去的泪痕,暗自思忖,真叫个腮边带雨了,做出这等弱态给谁看。 “去收拾着装……见云庶师兄” 寒翎当这炉鼎见异思迁。初始印象过差,也不怪寒翎往坏处想。 “是。” 事无转圜余地,炉鼎起身,动作慢腾腾,以为少主要教训云庶师兄一番。师兄救我,估计也被少主知晓了。 只顾掉泪的少年没观察屋外环境,屋外法阵加护,隔绝寒气,不似远峰雪顶衔天,反而温暖如春。他赤足踏在地面,也不觉冷。 等回房穿鞋时,才意识到怪异之处。他竟裸着足在外跪了这么久! 等等,这到底是哪? 满腹疑惑的少年踩上寒翎的云辇,仍神色迷茫,睁着眼,像个回不过神的憨猫。 云辇载着凡人,速度比往日稍缓,云雾叠浪汇成包围圈,护着圈内两人,驾辇驶过,尾部自碧空中拖出一线瑞光。少年看了又看,还没等享受一刻钟,目的地便到。 “回去吧。” 寒翎带着人去了云庶的院子,位于内外城间的一座孤峰,与外城弟子的居所相隔甚远。这座孤峰,也如它的主人一般,遭人排斥。 少年翘首以盼,难掩雀跃。寒翎顺着看去,那个院子建在峰底,无聚灵阵,弥漫着挡不住的潮冷,采光极差。 寒翎在内城祖地的珠宫贝阙中活了十八年,见惯了锦绣厅堂,辉煌廊阁,没料到竟还有这种不起眼的偏僻地方。这种地方如何住人? 但一想到住在此处的是寒云庶,她又见怪不怪了。 照着爷爷对他的纵容,想住哪里都随他,这地,怕是很得他喜欢。 落拓却清净。 也极适合私养炉鼎。寒翎若有所思。 “师兄!” 离得近了,像是添了底气,少年扭头看了寒翎一眼,寒翎面色如常,不置一词。 他便懂了,欢快的推开院门,师兄这词喊得勤快,声声亲近,充满活力,倒让寒翎挑眉。 寒翎默默跟在他身后,要见一见自己这久未谋面的云庶师兄。 少年扑在一个男人怀里,欢喜得像归林小兽,还巢春燕。 “肯回来了?” 垂首的男人声线嘶哑,如磨钝器,且兼具冰冷,不算好听。 “师兄……” 少年被质问的哑声一息,不知如何回答。 “我不小心伤了他,特来完璧归还。” 寒翎一旁听着,闻声插话。 话落,一把长刀擦着寒翎的面插入地底,锐光险些刺伤寒翎双眼。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多谢,请回吧。” 男人不抬头,随口应付,像是与寒翎多说两句都嫌浪费精力。 气氛紧张到少年都觉心慌,他蔫蔫的从男人身上爬下来,端正仪态。 “谁许你豢养炉鼎?” 寒翎发了大招,直接质问,咄咄逼人。 她知道自己不该问,但向来心高气傲的她咽不下这口气。 来时已告诫过自己莫要起争执,但寒云庶这幅目中无人的德行竟比从前更甚! “你也来管我?” 男人缓缓抬头,垂在脸侧的发丝随着动作飘动,发尾扫过喉结,落在锁骨,衬得男人颈部修长。 年少气盛的少主看着那张面,心中一寒,却寸步不退。她紧盯不放,屏息敛气,妄想看出寒云庶的意图。 少年悄悄扯了扯男人的袖子,欲言又止。 男人移开目光,静静看着身侧的小炉鼎,透过小炉鼎墨黑的瞳,看到自己。 一道疤自眉骨斜贯下巴,整张面顿生凶恶,像被深渠侧分两面的湖河,平静已被打破,波澜四起,不论笑或不笑,都似恶鬼。 这张脸,多可怕。寒云庶时常这样想,这个炉鼎为何不怕他。 连声名在外的天骄都会被这张脸吓退,为何这个地位低微,胆小怯懦的炉鼎却不怕。 百思不得其解,寒云庶轻微的笑了笑,面部肌rou抽动,那道疤也像活物起伏,骇人的紧。 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脑袋,掌心温暖,少年脸皮微红,师兄刚刚,是不是笑了?第一次笑? “你该去问他,而不是质问我。” 罢了,他懒得计较。说出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寒云庶便要赶人了。另一把刀也从男人身侧浮起,刀尖直指寒翎,蓄势待发,煞光凛凛。 只听这一句,寒翎便一惊,她深深看了这两人一眼,便甩袖告辞。 女修如雪片一样眨眼消失,寒云庶不再多看,他没那心思和无关的小孩计较。现在该罚的,是身旁这个小奴。 清萧空幽的小院,庭户疏影蔽光,门窗紧闭。间或从屋内传出低低几声笑,混杂着呜咽。 “我是不是嘱咐你,不准乱跑。” “啪” 一声清斥后便接着一声脆响,似是拍打皮rou。 “乱跑也要留下纸笔告知,你可还记得?” “啪” “不要招惹内城子弟,为何不记?” “啪” “……” 男人问了十句,就掴了伏在膝头的小奴十掌。小奴裤子褪到脚踝,袒露着一只白净的小臀,已被打得泛粉。 “呜记得记得……师兄呜我记得。” 被打的抽噎不止的炉鼎断断续续的吐字,泪如花露,坠在下巴。师兄是使了劲的,痛得他瞬间便掉下泪来,实在凄惨,惹人怜惜。 可惜,男人铁石心肠,决不动摇。他拨开少年散在背后的长发,手搁在那只臀上,薄唇一启,手又要发力。 ”……不打了,下次再犯,翻倍罚你。” 打了个空响,那只手轻柔的覆在红肿的臀上,轻轻按揉。小炉鼎不经打,才十下这软屁股就发粉,红肿了。 他伸着另一只手,捞过小炉鼎的腰,从短榻移步床边。遏制不住泪珠的炉鼎埋在他肩窝,等疼痛的劲头过去。 “羽儿?” 他替怀中人别好颊边碎发,整理好情绪的小炉鼎抬头回应,眼皮略微发肿,眼尾通红,目光却满是依恋信任。 “师兄。” 他搂着男人的肩,贴着男人的颈,蹭了蹭,小腹发热,一双腿又不安分起来。寒云庶任他作乱,空出的手一抹,满是晶莹。 “又想要了?你呀” 怀中人羞得面皮薄烫,干脆不管不顾,寻着寒云庶的唇舔吻过去。寒云庶在云雨之事上,顺从的不像话,听之任之,小炉鼎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饶是看见姿态孟浪的炉鼎,也只笑笑,不会说些难听的荤话,唯一的要求,不许炉鼎喊自己名字,只许叫师兄。 这样的师兄,谁会不喜欢。少年伸出小舌与男人纠缠,火热的气息喷洒在他唇边,他心里的情感几乎要喷涌而出了。他想要师兄,进入自己的身体。 “师兄,进来呼……” 炉鼎面红若春桃,鬓边汗湿,目光朦胧,一副浓醉初醒的模样,意识已然不清醒。 寒慕羽能得师兄怀抱,是何等幸事。 在彻底昏过去之前,他看着云庶师兄面上的疤,陷入漆黑的过往。 他自成年,便跟着师兄住在此处了。 寒族冰雪经年不化,寒云庶所居的小院,朝暮阴翳,到夜间更是冷得彻骨,只偶有几次尘光明耀,却是“仙人”屈尊驾临。 这个宗族上上下下,尽是能御剑唤灵的修士。他们白衣广袖,玉冠琼带,连垂首的模样都美极了。 只有师兄是其中异类,无所不能的仙人们都避着他,不肯看他。 是他主动选择了师兄,不知廉耻的选择了师兄。将满十八的寒慕羽抱紧了身量高挑的寒云庶,将脸埋在他怀里,嗅着陌生的带着冷腥的味道。 师兄见他卑微,见他献媚,见他何种不堪时,都面不改色,不露鄙夷,不生轻视。 而仙人们背对他时,谈笑风生;面对他时,却又眉目贪婪,再不复姿态唯美,只有可憎的扭曲,让人见之心惊。 那是他第一次深刻理解到,什么叫道貌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