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逆骨(ABO)在线阅读 - 第二十三章 那个叫江临的废物(3)

第二十三章 那个叫江临的废物(3)

    晚上的研究所其实有些可怕。因为完全封闭在地下的缘故,一到晚上灯都熄灭了,在里面也看不到外面的人造天空,只能看见漆黑的穹顶。

    江临是这时候才被人送回来的。送他的Alpha提着一盏灯,把他关进关押他们的狭窄房间就走了,江临听到了他离开时叹息的声音。

    这个形似牢房的小房间里住了他和程允两个人,原来江晚颜也在这里,可是分化后不久她就被带走了。

    已经过了宵禁时间,灯已经被强制熄灭了。江临在黑暗中缓缓松懈下来,疲惫地靠着门蹲在地上。

    他现在知道傅叶闵那次带他出去见的Alpha是谁了——程翰,他是程允同父异母的哥哥。

    自从那次被傅叶闵带出去给程翰“试用”之后,程翰就成了他的常客。

    江临当然听说过他对程允做了什么,可也由不得他拒绝。甚至为了套话,还假意顺从了一两次。

    但没想到,程翰似乎对他格外有兴趣。他似乎特别喜欢他打了魔香之后的味道,为此傅叶闵甚至特地禁止了之前那些低级Alpha碰他。

    毕竟是程少爷要用的东西,不能太脏。尽管事实上,江临并不觉得程翰很在意这个。程少爷自己就很喜欢带人来一起玩他,别人想带走他也只需要和傅叶闵打声招呼就行。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廉价的玩意儿罢了,充其量只不过是因为魔香稍微稀罕一点。

    江临自嘲地一笑,他在黑暗地掩饰下尽量放缓了动作,却依旧碰到了桌角,桌子上的东西发出叮铃哐啷的声音。今天程少爷他们玩的有点儿大,刚结束时那会儿他几乎失去了意识。甚至于明明他都做了清洗了,等到走到门口才感觉到肚子里还有东西没有拿出来。那大概是一开始塞进去的跳蛋或者什么东西,进得太深了。

    他疼出一头的冷汗,脸色惨白地就着蹲在地上的动作,把脸埋进腿间,隐忍地吸气。

    脖子上今天被掐的痕迹应当也很可怖,只是因为他还带着研究所用于锁定他们位置和控制他们的那个黑色项圈,被挡了大半看不出来罢了。

    他抽着冷气试图把那个折磨着他的东西取出来,尽量放慢动作,就连吸气声都尽量放轻——他是害怕被程允发现的。即使有黑暗做遮掩,程允决计只能模糊看到他蹲在门口而已,他依旧不可遏制地想起了今天床上,程翰的嘲笑。

    “小逼被cao这么多次了,还是这么紧,小Omega,你真是天生给人cao的。”

    “听说允允叫你哥哥?哈哈,他知道你在我面前,有多sao吗?”

    程翰是个混蛋,但有一点他说对了。

    他确实不敢叫允允知道他那副模样。

    连他自己也讨厌极了。

    江临自我厌弃地嗤笑了一声。后xue里那个东西被他抠出来了,似乎是跳蛋一类的,冰冷的无机质已经被他的体温暖热了,裹着黏腻的液体,也许还有血液,叫人恶心。

    他埋着头呆了会儿,正打算站起身来,却发现程允的床上的被子似乎动了一下。

    在那一瞬间,江临全身的热血都一下子冲到了头上,他一下子站起来,把手上的东西藏在身后,语气危险地试探,“允允?”

    过了很久,才听见程允闷闷的声音,“嗯。”

    江临出了一身冷汗,他缓缓摸索着走到程允床头,装作无事地问,“还没睡吗?不是叫你不要等我吗?”

    程允床上的被子蠕动了一下,他钻了出来,伸出一只手臂往江临手上送。

    江临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上一次他发现小孩为了等到他回来,把自己等到着凉了。为此他还说了小孩一顿。大概是因为这个,这次小孩学聪明了,坚持等他,也知道自己找衣服穿着等。

    摸起来应该是套了江临的衣服,可以感觉出来的,袖子都太长了,鼓鼓囊囊的套在一起,显得手臂跟水肿了似的。

    江临看不清楚,但他猜现在的程允一定睁着他那双黑得跟黑葡萄似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他应该什么都没发现。江临悬起的心终于放下。

    他藏起疲态,低下头,温柔地亲了亲小孩的额头,“下次别等了,不困么?”

    程允没说话,收回了手臂,侧过身去,但江临知道他一定是不高兴了。

    江临微叹一口气,很想抱抱床上的小孩。但他现在实在太脏了。只好蹲在他床边,用安抚的语气说,“好了允允,我回来了,快睡吧。下次别等了。”

    程允迟迟不愿意转过身来。过了好久江临才听见他说话,“哥哥你不要再这么晚回来,我就不等你了。”

    江临失笑,摇摇头没有反驳,半哄半骗的答应他,“好,快睡了……”

    他还没说完,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突然被本来转过身去的小孩一把搂在了怀里。他还惦记着自己很脏,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却感到小孩故作成熟的用之前他哄他们的姿势轻轻地拍他的背,还一边低声说,“我知道的,很疼的,哥哥。”

    这话说的可笑。程允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刚从别人身下当完婊子回来,刚刚还在清理自己肮脏的躯体,只当他被带出去做了那些很疼很疼的实验。

    小孩软乎乎的身子带着药水的味道,手掌也很瘦弱,却很坚定地向江临保证,“我想等哥哥回家,只是想陪着哥哥而已。之前那个大哥哥不也说过吗?一个人太难熬了,晚颜不在了也没关系,我会一直跟你在一起,每天也能等你回来的。”

    “等我长大了,能保护哥哥了,我们就一起逃走……”

    江临闻言,长久地默然了,他垂下头,也不顾自己身上的肮脏,用干净的手拍了拍小孩的后背,让他重新躺回床上。

    小孩应该是困极了,能撑到现在全凭一口气,感觉到江临回来更是松下了最后一口气,一沾到枕头就止不住地犯困。

    江临俯下身又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等他睡着,才缓缓走回自己床榻上。

    全身骨头都要断了一样,但心里却沉甸甸的。

    这个小孩的三言两语,对他而言总是有莫大的魔力。就如果深夜里不息的柴火,明亮而温暖,替他暂时驱散着地狱里挥之不去的寒冷,叫他重新有力量坚持下去。

    也许那个家伙说的对,他忍不住笑着想,在这种鬼地方,还是得有人作伴才行啊。

    晚颜和允允都是很好的孩子。那样鲜活灿烂的生命不该就这样腐烂在这里。

    他努力聚拢精神,回想今天他被接回之前发生的事。

    那时候他刚应付完一轮粗暴的性事,甚至连仰起脸微笑都做不到了。

    他被丢在房间里的地上,身体里全是男人的汗味和jingye的味道。

    他痛得要疯了,因为药物的作用一直持续勃起,却被堵住了尿道口一直射不出来,绑在秀致yinjing上的红绳把那可怜的小东西勒得青紫。

    眼前的画面也断断续续的。又过了一会儿,有人提议把他放进黑盒子里再玩玩。黑盒子是一个隔绝光亮,只有两头开了孔的盒子。他会被死死固定在里面,只能保持着撅着屁股昂着头的屈辱姿势。箱子的玩法是旋转起来,然后任由外面的Alpha随意挑选一个洞抽插。

    江临很讨厌这个玩法。被禁锢在黑盒子里他看不见也控制不了自己,加上盒子动作时的眩晕,让他一度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仿佛只是变成了那些人胯下的一团美丽的rou块而已。

    他不知道自己被放进去后又坚持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在里面昏昏醒醒,再一次意识稍微清醒的时候,已经被放下来了。

    有人拖着他手上的绳索拖着他在地上走,地毯的纤维摩挲着他伤痕累累的后背。他以为他们要换一个新的玩法,直到被拉到清洗室,他才意识到,今天终于结束了。

    来接他回研究所的Alpha是熟面孔。

    那一头红色的头发叫江临松懈了下来,他叹息一般叫出来人的名字:“啊,西莫。”

    被叫做西莫的Alpha是研究所的实习研究员,级别并不高,做的主要是文书的工作,也时常会被叫来打杂。最近几次接江临回去的都是他。

    红发Alpha扶着他坐起来,“江临,你还好吗?”

    他拿手挡住自己的脸:“没事,我还好,就是有点晕。”

    西莫试图支撑着他站起来,“还能走吗?”

    江临咬咬牙,试图站起来,却狠狠地摔了回去。他俯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努力让自己的瞳孔聚焦,“你来接我回去吗?”

    红头发的Alpha点点头,此刻他红棕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担忧。

    江临被他担忧的神情看地浑身不舒服,“我没事,别这样看着我。走吧,我还站的起来。”

    他正打算起身,却被Alpha按住了肩膀,他压低声音说,“不要勉强自己,他们都走了,没有人知道,多休息一下吧。”

    江临想反驳自己并没有勉强,但当他再一次想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大腿都在抖。

    这下他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坐回去。

    在他蜷缩在地上喘息的时候,西莫就安安静静地陪伴着他。

    来作乐的Alpha都早已离去的大厅里,西莫听见江临突然问,“他们……给我洗干净了吗?”

    眼前的这个人几乎在每次都会问这个问题,西莫知道他是怕被看出来,于是他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很认真地补充到,“你不脏,江临。”

    江临体会到他话语里安慰的意思,笑了笑,反而道,“我休息好了,我们走吧。”

    西莫眼睁睁看着他勉强自己站起来,刚想劝他再休息休息的话被吞回了肚子了,他上前两步扶住江临还在微微颤抖的身体。

    他们的身体因为这个动作靠地极近,就在扶他起来的时候,西莫听见江临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那个’我帮你搞到了,今天没想到会遇到你。下次见。”

    西莫的神情不变,语气却不自觉兴奋了起来,“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说到一半又担忧了起来,“你自己,要小心点。”

    “放心,我还不舍得死呢,”江临轻轻咳嗽一下,勾出一个微笑,“我还要带允允和晚颜走呢。”

    西莫扶着他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背,“一定会的。”

    西莫说这话时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环绕,而此刻江临躺在床上,侧身看着逐渐熟睡的程允,在黑暗里摩挲着那枚母亲留给他的徽章。江瞳茹,他的mama,在离开前把这枚徽章塞进了他的兜里。

    而现在这枚徽章的羽毛里藏着他从傅叶闵办公室偷到的小东西,他摩挲着水鸟白色的羽毛,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正快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