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凤酒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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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日伊始。 这一早将军府下的暗卫就将黄章甫韩森二人抓了来,关押在府下地牢中。 燕征用完午膳,给卿怜雪传了封信,大意是说自己要去凤酒仙查探了。 这是上次他答应过卿怜雪的承诺,要办这桩案子,就全权听从卿怜雪的安排,或者要做什么行动就得给‘总将军’卿怜雪通报一声。 他手上揣着两个铜牌的准行证就出了门。 凤酒仙凭证准入。 这两个准行证正是黄章甫、韩森进入凤酒仙的牌证,他刚从这两个见风使舵的小人手里抢来的。 燕征身后跟着遥信,凤酒仙周围四处小巷中都已布满了燕府暗卫,以防他们进入凤酒仙不测之备,二人正打算就这么潜入凤酒仙去。 燕征却貌似在凤酒仙对楼的膳食居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这身影熟悉是熟悉,但又有些不对,他原本要进凤酒仙去,现今又鬼使神差地上了膳食居的二楼。 ——那个身影太眼熟了。 熟悉到他想要去看看是‘鱼目’,还是‘珍珠’。 昨日卿怜雪那么一走,他才幡然悔悟,他这事做的不对。也不知卿怜雪会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他,他寻摸着得好好地把卿怜雪当菩萨供起来,不然在这么莽撞冲动只能将人推得更远。 这么走上来,他竟在走廊拐角处盯着那不知是鱼目还是珍珠的人,愣住了。 那二楼靠窗处正坐着身着青衣的一位公子,眉眼是淡淡的,既不妖艳却也不寡淡,浑身一通看下来,像个不食人间烟火气的文弱书生。这公子唇口微粉,白皙的脖颈在青衣的衬托下犹如一块洁白的美玉,发丝盘起,用着青带束绑。 但这面相不是他所熟悉的人。 眼下面中也并无那颗细小红痣——可这身形和一举一动却是完全一致。 燕征睨眼紧盯,怎么瞧怎么觉得不对,他心中有几分猜测,就要过去试探一番,便特意伪作失心跌倒,猛地向那青衣公子扑去。 遥信眼睁睁地瞧着自家主子做出这般伪劣的举动,丝毫不敢制止。 生人猛地倒来。那公子被这突如其来的行动所惊,却不为所动,只是眉间紧蹙,下意识地将人推开。这一推开,才见到是来人是谁,这真是…幼稚的举动。 “失礼失礼。”燕征见好就收地站定。 趁着刚刚的罅隙,他可是不出所料地闻到了沁人心脾的栀子花香,他没认错,这人就是卿怜雪。 “卿怜雪,你怎么在这?” “你说的是何人…”卿怜雪提筷夹起藕粉点心入口,他道,“在下名为余青留。” 这声音虽变换了些,但妨碍不了燕征,更别提这人身上令人魂牵梦萦的味道,难不成还想装不认识? 他大大方方地坐在卿怜雪面前榻上空位,手肘撑到桌上,下巴抵在手背。 像说悄悄话似的,他笑涔涔地凑身小声道:“我·闻·得·出·来。” 卿怜雪筷子一放,与燕征对视道:“怎么?” 燕征也知他昨日确实是做的过了,他也后悔,现今是要示弱才罢。 于是一把拉下隔帘,把遥信一分不落地阻隔在外,他轻声道:“昨日是我错了,是我得寸进尺不知好歹,卿丞相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好不好。” 二人坐在凤酒仙对面膳食居的雅座上,窗正掀开绽放。窗外时节正好,是秋意盎然的景象,街上行人闲散地走,两旁小贩也卖力地吆喝,是烟火气。 竹制窗中是淳白的窗棂纸,两人中间隔着桌,上有几碟清淡美味的点心,正飘出芝麻香浓的味道,街道两旁的小桂花树也散着金贵好闻的香气。 卿怜雪没出声,晾了他一会儿,燕征就心领神会地给人夹菜。 只要没否决,燕征就当这是勉强能接受,他看向街对面五层高的凤酒仙酒楼道:“我此次来,是办这个。” 卿怜雪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是同一个目标:“我也正是为此而来……” 他又收回目光看向卿怜雪,卿怜雪现在顶着他所陌生的容貌,他还有些不适应,又问道:“我适才在街上,恍然一看身影,只觉像你。这面貌倒是大变,但我认得出来。” 卿怜雪道:“是芳华帮我……” 芳华手上端了一碗热粥,行上楼,瞧到主子坐席处帘中有两个身影,她快步走来,掀帘道:“这与燕将军无关吧。” 燕征这才看向芳华,芳华今日也是一身布衣,与卿怜雪站在一起,两人像是什么流浪在外的书生和陪读。 芳华对他态度一向没多大好,但现在他手上可是有进入凤酒仙的牌证,两人在这膳食居二楼观望着凤酒仙,想必也是没有进入其中的牌证。 “我这有通行证,”燕征在手上颠了颠铜牌牌证,牌证上刻着仙字,正是卿怜雪和芳华在这二楼观望却得不到的准行证,他扬着笑对卿怜雪道:“恰好多了一个。” 遥信站在一旁心中诽谤道:这是我要用的…… “给我。” 卿怜雪果然没有这凭证。 燕征收起一块准行证,又将另一块在卿怜雪眼前晃了晃,他看着卿怜雪的眼神又深又沉:“可我只多了这一块……” “我跟你去!给我。”卿怜雪伸手就要去抢。 手一伸过去,那青衣宽大手袖就顺着滑腻的肌肤落了下来,露出大面积线条流利的小臂。燕征本来还想用这牌证多诱惑诱惑卿怜雪,现今这动作看得他心里一紧,焦急地把牌证递了过去,又将手袖给人整理好:“给你给你,别急。” 卿怜雪接了这牌证,就要与燕征进这凤酒仙,但得提防其中有熟人,若是被认了出来才是大祸端。他不能在这酒楼中暴露自身。 他一向不爱他物,不是在相府中就是在皇宫中,若是就如此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凤酒仙,怕是引人非议,打草惊蛇。 卿怜雪早时由着芳华帮忙栉掠,五官都被那巧不可阶的妙手变化得不像原本,这下便是要让燕征也变化一番,他安排道:“芳华,我和燕将军进去打探,也让他换个模样。” 芳华颔首听命,燕征也由着人拾捣。 这么一番下来,竟是也不像了自己的面貌,既不用伤筋动骨,又不用皮面贴脸,只用着几杆色调各异的细笔动绘。 栉掠毕,两人便被送下膳食居。 二人都伪作黄章甫、韩森的身份行进。接下去就是要探入凤酒仙内部,一览其内,看看万世昌的地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界。 凤酒仙门口左右各是三位健硕的看守,他们交出铜牌准行证,这小厮瞪着豹似的眼睛,像是要把人洞穿撕裂,又仔细看了看收来的准行证没有异处,那小厮拦道:“你们二位,真是眼生啊?” 五位看守听到这话,便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看向他们去,像是下一秒就要抽出什么利器来大干一场,刀尖嗜血。 燕征警惕着周围,这些看守眼中的暴戾暴露无遗,是沾过人命的神色,竟连进个店门都如此费尽,看来这里头还真藏了些不得了的东西。 卿怜雪见状连忙抱拳敬道:“已是来过几回了,小哥见多了达官显贵。不打紧,记不得我们两个贫苦书生也是常事。” 那小厮粗哼一声,又斜睨着瞧了二人的穿着打扮,确实不像是什么富贵人家,摆了摆手:“嘿,真有意思。两个布衣书生,真不知道少爷怎么把牌子给你们了,走,进去吧?” 对面膳食居二楼的窗口上正站着遥信,芳华便是扑在了窗口处忧心忡忡,二人都盯着凤酒仙门口,自家主子都被拦在入口处,好不容易要进去。 遥信道:“怕什么,主子们自有吉星高照,再不济,将军还留了后手。”这四周小巷中可都布满了暗卫在等。 芳华犀利回道:“莫要与我交谈,你若是当真闲的无事做,便自己找个旮旯自娱自乐去。” 燕征与卿怜雪并肩齐行,总算是步入了这门槛颇高的凤酒仙一楼。 凤酒仙地方大,楼层高,算是这处的大酒楼。一进去便可见此处红毯奢章铺地,正中布置着一大圆盘的戏台子,戏台之上是从金雕楼顶处漫下来的红绸丝带,随着轻风招摇起舞。 小二柜台处放着十几坛红布封盖的剑南春,四处是红木圆桌,一楼只有三三两两的饮酒客,而除了一楼之外往上的楼层则是歌舞升、笑语呢喃,好一个风流地。 燕征正思忖着,从柜台处来了个褐衣小二。 小二将他们从头到脚扫视一番,手中攥着账本,正打量着两人。虽说衣着不过如此,但这仪态倒有可取之处,他断不得这二人是个什么身份,好声好气问道:“您二位是上几楼?” 上几楼?这还有什么讲究的说法? 燕征与卿怜雪对视一眼,正愁不知如何作答时,小二却好似憬然有悟:“哈,您二位难道要去地下?不过牌证还是得给在下瞧瞧。”毕竟拿不到银牌凭证可领不得人去地下。 燕征点点头,将两块铜牌凭证交给这小二观览一通。 小二仔仔细细地瞧着,确实是他们家的凭证,但这铜牌是最低的档次,断然是去不得地下的,至多也只能在一楼喝些小酒,二楼会会西女。 小二看了眼铜牌,又看了眼有着尊仪气息的二人,笑着将牌证还了回去,既然这两位客不知道地下是什么,那就定然是生客:“两位是初次来罢?这铜牌牌证只能在一楼和二楼。” 这小二眼尖,便是瞧了出来他们是初次来访。二人心想,一楼已然是这副场景,追寻不到更多的踪迹,不如去其他楼层探究。 “有劳,”卿怜雪行礼道,“那就去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