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寒冷世界在线阅读 - 寒冷世界(三)

寒冷世界(三)

    07.

    高小虎最近对萧程泽是形影不离,朋友开玩笑,说萧程泽去哪他就去哪,干脆两个人凑合过一辈子算了。

    高小虎没想那么多,他只是很不放心萧程泽。

    学校的通报里说,萧程泽是被小混混勒索打伤的,但萧程泽向高小虎否认了这个说法,高小虎追问,他却又不肯解释。

    高小虎拿出自己刚开学时发现他身上有伤的事来说,萧程泽也只是挑了挑眉,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高小虎现在只能每天护送萧程泽上下学,中午也要一起在校外的小饭馆里吃饭,总之除了萧程泽在家的时间,高小虎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着。

    “高小虎,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萧程泽舀了一勺米粥,送到嘴边停住,抬眸看向对面的人。

    高小虎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半天,来了一句:“随你怎么想。”

    萧程泽扯了扯嘴角,露出个讽刺的笑:“你把我当朋友,我却想上你,高小虎,你不膈应吗?”

    高小虎立马反驳:“谁他妈上谁啊!”

    萧程泽同高小虎对视良久,把高小虎看得脸热,才说:“今天我不想回那个家,能去你那边吗?

    高小虎以为萧程泽是要跟自己回家,甚至猜想萧程泽想要和自己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但高小虎那紧张又期待的小心思落空了。

    萧程泽只是停在他家门口,向高小虎道了别,转身掏出钥匙打开防盗门走了进去。

    他回了自己以前的家。

    满室昏暗,灰尘落败,像极了萧程泽现在的世界。

    走进自己小时候的房间,萧程泽揭开防尘布,整个人跌进床垫里,激起微尘上散,呛得他缩起来咳嗽个不停。

    咳着咳着,眼眶湿了,大颗眼泪滚落,洇在床垫上,留下少年悲苦的痕迹。

    他想放弃了,放弃懦弱的母亲,放弃残忍的家庭,放弃得不到救赎的自己,放弃这个一无是处的世界。

    他要撑不下去了。

    “小泽!开个门!”

    高小虎在外面拍门,亲昵地喊他小泽。

    “我来给你送点水果!草莓你吃不吃?”

    哈……高小虎……

    明明总是用那种炙热的目光在看他,明明跟个狗皮膏药一样非要黏着他,明明为他笑过也为他哭过,明明……明明是喜欢他的。

    却不愿意接受最真实的萧程泽。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对自己那么好。

    萧程泽没有起床去开门,就那样躺着,犹如一具死尸。

    如果你能救我,请把我拉出这沼泽,如果你不能,就亲眼目睹我的死亡。

    咔哒——

    高小虎总是有着超出常人的直觉。

    他从自家的阳台翻进了萧程泽家,刚打开窗跳进去就被呛鼻的煤气扑得踉跄。

    他脑门上青筋狂跳。

    “萧程泽!!萧程泽!!!”

    08.

    这是个红得妖冶的黄昏。

    扯去窗帘,打开落地窗,余晖洒在萧程泽身上,映在高小虎眼中,有种不真实的美感,又或是他被眼睛里的泪水模糊了视线,看什么都是虚幻。

    “为什么……为什么……”

    萧程泽从床上坐起来,看到高小虎被包裹在红色的光里,像是从电影中浴血而来的主角。

    他开口,声音是哑的:“高小虎,你来救我了吗?”

    高小虎又气又怕,全身都是抖的。

    “你他妈……你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萧程泽?!”

    “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样!”

    萧程泽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几近崩溃的高小虎。

    高小虎心力交瘁,他扑过去,又不敢对萧程泽动手,只能抓着他的衣服紧紧攥着。

    “为什么……你这样要我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萧程泽,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

    高小虎把脑袋埋在他胸口,又一点点滑下去,抵着他的小腹。

    “萧程泽……小泽……你要我怎么办……”

    许久,萧程泽抬手,颤抖着触碰到高小虎脑袋上扎手的短茬,痒痒的。

    他对高小虎说:“对不起。”

    高小虎猛地抬起头。

    “萧程泽,我喜欢你。”

    少年满面泪水,像只小花猫。

    “我是喜欢你的,全世界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

    “你不要……你不要死好不好?我会保护好你的……真的。”

    萧程泽眼中波澜难平,他伸出手,扣住高小虎的后脑勺,然后缓慢地贴近他,时间就此被分割,每一毫厘的移动都像是慢动作的回放。

    他在给高小虎机会推开他。

    但高小虎没有那么做。

    高小虎心脏咚咚咚地狂跳,手臂僵硬着抵在胸前,眼睛大睁,看到萧程泽微颤的睫毛,泛红的眼角。

    嘴上的触感不算温软,萧程泽天生薄唇,现在又干裂起皮,有腥红的液体从伤口中冒出来,比外边的红霞更艳,轻轻蹭上高小虎的唇瓣。

    高小虎便不由自主张开了嘴,主动去迎合这个铁锈味道的亲吻。

    他们吻得毫无技巧,从最开始小心翼翼的试探触碰,到最后难以自控的翻搅,啃咬,碰撞,他们像是要把对方拆吃入腹。

    这个吻是青涩又躁动的,无所谓舒适与享受,只有宣泄,只有亢奋。

    口津在两人之间翻涌传递,他们在彼此口中占据领地,又在那方隅之地战栗不已。

    “啊哈……”

    高小虎不能自控地发出兴奋的声音,又被自己的声音惊得清醒。

    萧程泽便松开他,拇指擦过他唇上的水光,轻笑:“叫得真好听。”

    对萧程泽来说,这样的高小虎比任何时候都要吸引他。

    高小虎永远无畏无惧,永远灿烂昂扬。

    但他有欲望。

    萧程泽就是他的欲望。

    09.

    高小虎终于知道了萧程泽身上的伤是如何而来的。

    萧程泽自虐一般地,向高小虎暴露出他阴暗,脆弱,又疯狂的一面。

    夜里,他们在高小虎家的小木床上紧紧相拥,高小虎连呼吸都是艰难的。

    萧程泽从高小虎的矜贵漂亮的小王子,变成了一只伤痕累累的幼狼。

    “如果可以,我真想亲手杀了他。”

    “……我收集了很多证据,录音、录像、自白书……我去举报他,但是他们那群人却官官相护。”

    “……那一天,我差点被他给打死。”

    “我真的没办法了,我真的……”

    “……小泽,”高小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哽咽着喊他的名字,只能反复地说,“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萧程泽轻轻亲过他的眼睛,鼻尖,嘴唇。

    “……高小虎,我只有你了。”

    萧程泽伸手去解高小虎睡裤的带子,褪下他的内裤,高小虎身体一震,想要避开。

    骨节分明的手下一秒握住了高小虎沉睡中的性器。

    “别拒绝我。”

    高小虎才知道性爱也是发泄的一种方式,这个人正在用他的方式,克制地宣泄。

    两根少年人的东西贴在一块,藏在被子底下,被一只漂亮的手抚摸着,渐渐站立起来。

    “啊……嗯啊……唔嗯嗯、嗯嗯……”

    高小虎第一次被人打飞机,对方还是自己心里头最顶尖上的人,他很难不兴奋,他几乎每一寸感官都放在了身下那只手上。

    “嗯啊……啊哈……小泽!啊……痛!”

    底下毛发旺盛,耻毛被萧程泽顺着性器一起撸动,每一次向上扯到皮rou,都疼得高小虎直抽气。

    萧程泽便不再动作,而是抓过高小虎的手握上两人的性器,他再从另一边扣上高小虎的手,形成一个牢牢的闭环。

    紧接着,萧程泽挺动腰身,坚挺火热的rou棍在高小虎的掌心和性器之间耸动摩擦。

    高小虎耳边是萧程泽的喘息声。

    那么压抑,又那么放纵。

    “啊哈……啊哈!嗯啊……”

    高小虎凑过去同萧程泽接吻,亲密又黏腻。

    “小泽……小泽。”

    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快,两根性器的脉络相契后又被强行冲破,萧程泽手上的力度也越来越大,捏得高小虎又痛又爽。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高小虎!嗯哈!啊!高小虎!”萧程泽突然开口喊高小虎的名字。

    感受着萧程泽的狂躁和爆发,高小虎自己也射了出来。

    “小泽——啊啊啊啊啊!”

    射精持续了几分钟,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喷薄在彼此的脖颈间,片刻后,萧程泽亲了亲他额头,松开了高小虎。

    高小虎以为就此结束了,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伸手去取床头柜上的纸巾。

    却又突然被搂着腰提起来,整个人形成一个跪趴的姿势,屁股对着萧程泽。

    高小虎就算没经历过,也知道男人之间是用哪里zuoai的,他慌了神:“小泽!小泽!别!现在先别!”

    “别怕,”萧程泽在他耳边蛊惑着,“把腿合拢一点。”

    色浅但规模可观的性器穿过高小虎覆着薄肌的腿间,抵到两颗囊袋下,又推着囊袋向前移。

    之前射出的jingye润滑过萧程泽的性器,顶端从囊袋下跑出,蹭着高小虎刚射过精的半软的东西,一顶一顶地刺激它。

    “啊哈啊!啊啊啊……小泽……”

    高小虎哪里知道腿交也能带来快感,他对这种感觉既害怕又渴求。

    他抓向腰间禁锢住自己的手,直起上半身,坐到了萧程泽大腿上。

    萧程泽用膝盖夹住高小虎,更紧地并拢了那不柔软却异常有力的双腿 ,然后开始用力抽插起来。

    高小虎就又硬了。

    “啊啊……嗯唔……”

    “shuangma?”萧程泽在他耳边问,那声音说不出来的性感。

    “爽……好爽!”

    “那跟你和女人做,哪一个更爽?”

    “没、没有……”高小虎再意乱神迷,现在也还不忘抱怨,“他妈的老子还是处男!”

    萧程泽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只是更加用力地在高小虎为他构筑的“洞xue”里鞭笞,小腹撞击着高小虎的屁股,把小麦色也给撞红了。

    那片肌肤就像喝多了,熏醉了一样。

    又或者从一开始,他们就都是醉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