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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不期而至的暴雨于冬春交接之时降临。 足以让人浑身湿透的雨不适合外出,席宁思考了一会,决定还是等雨势渐息,再乘车回去。他在书店僻静的一隅落座,掏出手机给家里那位不速之客发了消息:雨太大了,晚点再走。 然后开了静音模式,找了本,安安静静地看起来。 或许是阴雨天的原因,今天外出的人并不多,一向人来人往的商城书店除了那些备战考研的老常客,几乎没有其他人。等席宁看了半本书,才发觉屋外的雨势已经比先前小了不少,不至于走在路上,鞋袜一并湿掉。 他将书归于原位,边走边拿出手机,果不其然看到数十条未接电话和来信——都来自同一个人。 席宁叹了口气,早猜到如此。他收起手机,顺便买了一袋糕点,在商城门口撑开伞,慢慢往车站走。 会轰炸他消息的只有一个人,幸好他静了音,不然在书店的时候,就要被人嫌吵了。 正想着,手机震动了一下,又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臭凉席!你没有心!今晚不许睡觉!!!] 席宁默叹一声,捏了捏眉心,决定在回去前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毕竟家里那位……着实是个大麻烦。 他掂了掂手中的一袋软糕,觉得自己可能还是买少了。 潮湿低沉的雨天虽然不易于气味的扩散,但等一小时后席宁到了家,满屋子的玫瑰香还是让他一瞬间窒息。浓郁的气息足以昭示屋子里的人陷入发情期到了什么地步,他身为Omega,轻易就被勾得腿间潮湿。 卧室的门虚掩着,里头是一切信息素气味的源头,席宁轻轻推开门,男人坐在他的床边,眼睛红红的,一副随时都能哭出来的模样。听到他的动静,男人缓缓抬头,向他看过来,抿着唇,憋着口气,像是碰一下就会爆炸的气球。 “……越辰。” 男人静静地看着他,委屈的表情,略微上翘的眼尾,高挺的鼻梁,紧抿在一起的、红润的嘴唇——羽玉眉桃花眼,高鼻薄唇,是美人骨相。对方不说话,就这样默不作声地盯着他,席宁心软,主动走到他身前。 “你还好吗?” 他的腰被人环住,男人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很快,席宁就感觉衣襟湿了大片。对方默然无声地哭着,抱着他不肯松手。 席宁只好又叫他的名字:“越辰。” “……嗯。”一声带着哭意的回答,以及不安分地、沿着他的脊背往臀rou滑去的手。 席宁抓住他的手腕:“我还没吃晚饭。” 越辰说:“做完再吃。” ……寄。 席宁没有反抗的余地,易感期的Alpha尽管脆弱敏感,但先天的力气优势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能压制住他,席宁深知这是个如越辰在短信里所说的“不眠夜”,没有挣扎,乖乖服从。 浓烈的信息素缠上来,挑起他的欲望,席宁微微软了腰,半靠着对方。 他抬起对方的脸,眼泪一直在流,从发红的眼角一路跑到下巴,打湿他的掌心,明明接下来要被吃干抹净的那个人是他,现在的状况却像是自己在欺负这个陷入易感期、可怜巴巴需要Omega安慰的Alpha。 “臭凉席,”Alpha的手拉开他的裤子,摸到了柔软的臀瓣上,“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没看到。” 微微粗糙的指腹摸索到他臀间湿润的入口,Alpha哭着控诉:“你骗人,你就是故意不理我。” 事实的确如此,但席宁不会承人,他捧住Alpha的脸,擦拭对方脸上的眼泪:“不是故意的,别哭了,行不行?” 越辰倔强地说:“不行。” 他也不想哭,但一想到席宁在明知道他今天易感期的情况下还跑出去好久都不回来,他就觉得难受,强忍到席宁回来,泪水就再也不受控制,心里的委屈一股脑地全跑了出来。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Omega,一点都不在意他。 席宁无奈,Alpha的声音沙哑,配着一抽一抽的哭声,不心软都不可能。越辰把他拽到床上,席宁还想做一做最后的抗议:“我还没洗澡。” “我也没有,做完一起。”Alpha哭着解席宁衣服上的扣子,易感期让他变得急躁,以往轻松就能解开的纽扣如今却仿佛跟他作对似的,死死地粘着,Alpha扯了半天才解开两颗,气恼地拽住席宁衣襟,想强行撕开。 席宁吓了一跳,抓住他:“这衣服很贵的,我自己来,你别弄坏了。” “……”越辰停下来,无声地落泪。 烦死了!为什么要穿扣子这么多的衬衣?今天是自己易感期,席宁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根本不想和自己做,所以才穿这么多扣子的衣服,就为了慢点跟他上床? 越想越气,越辰抹了把脸,猛地吸了吸鼻子,呛得咳了几声。 席宁:又没人跟你抢着和我做……急什么急。 易感期的Alpha为什么这么麻烦,明明都是个25岁、身高186的成年男性了,易感期时却跟个小孩子一样只知道哭哭哭,不顺着他就哭,活像被自己欺负了一样。 他把纽扣解开,Omega的身体没有Alpha那般壮硕,但席宁平时会刻意锻炼、控制饮食,不至于脱了衣服像白斩鸡,小腹上再带个游泳圈。Alpha直勾勾地盯着他,伸手捏住他的胸。 他们zuoai的次数也不是一两次了,被Alpha看着的时候席宁还是会有点害羞,Alpha的眼睛是一种剔透漂亮的深棕色,对方总喜欢用深情款款神态注目他,如同在注视自己的爱人。可席宁内心清楚,越辰并不喜欢他,他和越辰不是爱人,只是互相帮助解决恼人生理期的长期炮友而已。 Alpha俯下身,吻他的嘴唇,席宁蹙了蹙眉,任由他吻着。Alpha一面吻他一面哭,舌头在他嘴巴里乱戳乱顶,害得他连呼吸都快被攫取干净。席宁被松开时只记得一嘴巴的泪水湿咸的味道。 越辰又吻他下巴、脖子,再向下往胸腹走,吻如同窗外密密麻麻的雨滴在他身上,泪水是凉的,唇舌是热的,越辰吻到哪里,哪里就冷热交替着,传来奇怪的酥痒的感觉。 唇舌往下游移,他的裤子被扒下来,贴上臀缝的物什递来危险的信号。 Alpha用已经很硬的性器反复蹭他,xue口潺潺地流着水,玫瑰香的信息素气味熏得他脑袋昏昏的,席宁只能在欲望和理智交错的间隙里抓住Alpha的手臂,尾音发软地说:“戴套。” 越辰停下来:“你、你又不在发情期。” 席宁深吸一口气,知道易感期的Alpha言行举止都会有些不正常:“不戴不做。” Alpha吸吸鼻子,泪哗啦哗啦往下掉。 他知道不戴套不好,哪怕不在席宁的发情期,内射也有几率让Omega怀孕,他跟席宁什么关系都不是,没有资格和理由令席宁怀孕。他们不过是止于性爱的炮友……不,可能连炮友也不是,只是席宁单纯和他熟、认识的时间久,就让他一直做长期的按摩棒,他为席宁解决烦恼的发情期,席宁便在他易感期时抚慰他。 很好的互利共赢的合作关系——如果他不喜欢席宁的话。 越辰从床头柜里翻出常年备着的安全套,手上沾满了泪水,撕了几下都没撕开,他恼极了,扔在地上又重新掏了一个出来,牙齿咬着,猛地一撕。 Alpha哭哭啼啼地为自己套上安全套,guitou顶着湿润的xue口就想进去。 他戳了几下,抓乱头发,一抽一抽,声泪俱下:“为什么进不去……你是不是不让我进去,嗝……进、进不去,臭凉席,你嫌弃我……” 席宁:……你就不能扩张一下吗! “你别动,等我一下。”席宁深吸口气,也没办法,手摸到腿间,当着Alpha的面给自己扩张。濡湿的xue道吸住他的手指,席宁闷声给自己扩张了一会,便见Alpha呆呆地看着他的腿间,哭花的脸染上玫瑰色的红晕。 ……你为什么要害羞啊! 席宁无语。 等他扩张完,Alpha鼻翼翕动着,扶着性器,直挺挺地捅进来。 席宁眼一黑,还没缓过来,Alpha捏着他的腰,一前一后慢慢动起来。 “你里面好紧,”越辰说,“好、好热,水也好多……你怎么那么yin荡,一直咬、咬着我不放。” “你能不能别废话……啊……”席宁真想一拳头捶在他身上。 “嗝……我、我只是说实话。”Alpha漂亮的瞳仁里写满了憋屈,似乎在埋怨他的冷漠。 “zuoai就zuoai,不要废话。” “这是调情。” 席宁:“没必要。” Alpha不说话,默默cao了他一会,眼泪不流了,只是眼睛还是红红的,像是在强忍着,随时都会再进行一次爆发。 鬼知道易感期的Alpha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席宁喘息着,决定还是少说几句,因为Alpha在他说了“没必要”后动作变狠了些,他身体都被撞麻撞软了,呻吟起伏不止,他忍不住求饶了几句,Alpha沉默着,更加卖力地cao弄。 “轻点……越辰,嗯啊,你、你轻点!” Alpha短暂地停了一霎,而后往他生殖腔上狠撞,又痛又爽,席宁直接失神,等他回过神,Alpha的眼泪已经啪嗒啪嗒打在了他的身上。Alpha抽噎着,一边顶他一边说:“坏、坏蛋,你、你根本不懂,你什么都不懂……席宁,臭凉席,我为什么、我为什么……嗝……呜呜……” ——他到底为什么,要喜欢这个九年来从来都发觉不了他心意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