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安浅,你不能总想着白嫖你老公。做我的人就要守我的家规。
方煜看着这具完美的身体,忍不住又走近两步。 过不了几分钟,抓住钢索的双手就会脱力,一旦松手失重的力量可能会把他手腕都折断。 射灯聚焦的光一左一右向中间的“雕塑”打去,omega像被钉在十字架上一样,紧绷的核心阴影雕塑般立体。 Alpha的眼神打量着那道要命的腹沟,安浅刚才那些胡言乱语让他忍不住去想,这样的腹部,如果因孕育生命而隆起,看起来,触摸起来会是什么样。 难以置信地,在他想及这个问题的时候,似乎没有那么抵触了。 * 方煜并不是第一次学潜水就喜欢的。 即使过了这么久,他仍能记起幼年时爷爷教他潜水时,发自哺乳动物本能的恐惧。第一次在十几米深的水下,仅仅是摘下把海水挡在眼睛鼻子之外的面罩,脸上的皮肤感觉到不再是干爽的空气,而是冰凉的带着潮涌力量的海水,那可真是令人害怕极了。 人在这种时候的第一反应,往往是想呼吸,用鼻子呼吸。 可是那往往就是噩梦的开始。 鼻子吸入的不是空气,是腥咸的海水。一旦在震惊恐惧中张嘴咳嗽,咬在嘴里的气源就会被松开,松散地垂挂在身后笨重的气瓶后面。 越回头,越找不到。 这种环境逼着人学会控制自己的本能,在大脑发出最危险信号的时候,理智控制身体做出和潜意识截然不同的动作。 你要学会闭紧眼睛,屏住呼吸,冷静地侧倾身体,就着水中的重力在身侧去寻找那根气源的胶管。 你要学会第一反应不是吸,而是呼,把那些充满管道,阻碍气流的海水排出去。 你要学会捡起透明的面镜,仰面把沉重的水压捂上自己的脸,逆着大脑呼救的信号,再次掀开紧贴脸面的胶条,在水里睁开眼睛,亲眼看着那些覆盖了眼鼻的液体,随着你肺里大力呼出的气体被赶回海里。 这对alpha是很好的训练,让他从小便知道,不是一味向前冲就能赢。 当然对于omega也适用。 * “安浅,我不否认,你确实应该有孩子。”方煜看着他的身体,“你很美,确实很美。” “我知道。”安浅说,紧抓着钢索的手臂,力量没有松懈,好像本能地在向alpha证明自己的体能。 方煜注视了他一会,放下手中的酒杯,径直走了过去。 这几步不紧不慢,带着alpha强势的威压,从暗处走向亮处。凌厉的线条逆着灯光,出现在安浅眼前。 他单手托起omega微微颤抖的身体,力量藏在紧扣的衣襟和肩部的剪裁里。 “我愿意和你试试。” “这个我也我知道。”安浅挑起一边的眉毛,“谁不想呢。” “嗯……你说得对。” Alpha侧了身子,像在水里找回丢失的呼吸管那样。 极小幅度地抬了抬下巴,示意眼前的人把头抬起来。 缓慢地垂眼又睁开,“闭眼睛”。 一点点凑近,化学反应在噼啪作响,直到体表微弱的电流感觉到了彼此,omega示好地伸长脖子。 方煜吸了口气,抽身把上半身离远。 他不上他的当。 “长得美,想得也美,”alpha中肯地评价道,“安浅,想要孩子可以,但是你不能总想着白嫖你老公。” 安浅睁大亮晶晶的眼睛,“想通了?让我养你。” “这个之后再说,还有更紧急的,”方煜摸摸他疯长的头发,“……做我的人,就要守我的家规。” 安浅半辈子顺着自己的心意,从来没有人让他守过规矩,五年前结束的对赌合约,像紧箍咒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或许是这个alpha也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这种异曲同工之妙,让他此时竟然产生一种奇怪的快感。 遵守,服从,约定。 他很清楚自己找到方煜的本意全然出于omega生育的本能,但是直到现在他们都做了什么呢? 他会去担忧他身体的状况,在谈过八百次恋爱后仍然去在意一个对于alpha和omega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名分”,甚至在对方的卧室里,以一个无力抵抗的姿势,满怀期待地接受他的约法三章。 他们原本可以静静等待手术失效,相约在一个发情的夜晚,如此简单的事情,本不需要做到这一步。 这些不明所以的细枝末节,比原本的计划多了太多,太多。 “第一条……”alpha缓缓开口。 “不许和别的alpha上床。” “……安浅?” “不对吗?” “你怎么知道,你看我草稿了?” 安浅挑眉笃定地看他,“你就说对不对吧。” “差不多。”方煜勾起嘴角,托着安浅身体的手加了力,另一只手横穿抱住他两边的肩膀。 “差不多……”omega细细咀嚼这话,“那就还有例外。” “可持续发展,我还能憋死你不成,”方煜说,“你自己不行。当我的面,看我心情,我说可以就可以。” 安浅把肩膀强行挣脱出来,用力勾住alpha的脖子,双腿也缠上后腰。 西服的面料很滑,他把两只脚踝扣在一起,就像他们的舌头在口腔中勾搭在一起一样。他欢快地,憧憬地吮吸着回应。 “第二条呢?” “跟第一条相反。”alpha拉出他挤进皮带里的手。 他反手把扣在后腰间的双腿解开,听任自己涨大的性器在衣料里锋芒毕现,往后退,和安浅隔开一步的距离。 此时omega全身充满了对性爱强烈的反应,潮红,挺翘,湿润。 “第二条,”方煜轻咳了一声开口,“我算不上很了解你,但是你不该困在哪个人怀里。” 以后,他不仅仅是他的omega。出了家门,每个人都知道,他是安浅。 他不应该守着一方寸土,耽于情爱,即使omega的本性让他此时意乱情迷,信誓旦旦地说,这就是他最大的愿望。 但是方煜知道这不是。 安浅没有说话,甚至收起了先前的神色,略微低下了头。 “我答应你。” 他在两道灯光的交汇处很轻地点了点头,像是对信徒的承诺。 “还有吗?”他问。 “还有一条,但现在说还太早,”alpha笑起来,“说多了怕你记不住。” 怎么会记不住,哥记东西就没输过。 但是安浅没说。 留着一手,意味着确确实实还有以后。 “好了,”alpha解下他手腕的环扣,“不吓你了。刚才的都听明白了吗?你的发情期结束了。第二条,记得吗?” “嗯……”安浅支支吾吾, “记得。” “那好,”方煜蹲下身跟他视线齐平,“我送你回去,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