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私心

    岳杉的小心思最终没有得逞，洛修然很快打完电话回到客厅里，用柔软的棉布拖鞋踩住他的足尖，看他将碗摆在一旁，便询问道：“吃饱了？晚上出去走走还是在家休息？”

    哪有小狗不喜欢遛弯呢？

    岳杉听到可以出门就来了精神，耳朵似乎都立起来了，一脸期待地抬起身子，对着洛修然点头摇尾巴，“狗狗想出门，主人带狗狗出去吧。”

    “傻乎乎的，跟我过来”，洛修然揉揉他的发顶，脸上难得挂了些笑意，在房间的灯光下显得轮廓柔和，岳杉被这幅样子看呆了，一时都忘记跟上。被走出几步的人回身敲了脑壳，然后捂着做作地叫痛，洛修然笑着不理他，径直往卧室走。

    没情趣……岳杉腹诽道。

    卧室里，洛修然坐在床边从箱子中取出几捆红色的棉绳放在床上，随手拿起一捆解开绳头，棉绳顺着手指缝散落在地面，铺了满地杂乱的红。

    “主人要捆狗狗么？”岳杉轻巧地爬过去，用软发去蹭他的主人，还忍不住欢快地摇动腰肢，“狗狗好期待。”

    “sao吧你就”，洛修然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的人儿，红绳搭过对方颀长的脖颈，“大设计师，给你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用这里的红绳装饰自己，限时半小时。”

    这种形势转变是岳杉始料未及的，他毫无头绪的面对着那些走势凌乱的绳子，茫然的抬头对上洛修然平静又带着期许的目光，四目相对时，他的窘迫与无措似乎传达给了对方，洛修然拍了拍他的脸颊。

    “再调皮的小狗偶尔也要动动脑子，想一想怎么取悦自己的主人。”

    “唔……”小狗为自己之前跃跃欲试的心思而感到一丝丝惭愧，低头捡起红绳，专注的整理起来。

    绳子对折，双股绕过大腿根部，岳杉用手指勾着绳子将其穿过绕圈的环扣然后在上面打了个结，转动将绳结卡在被锁起的位置，然后取了另一条相同长度的红绳在另一侧大腿上做了相同的事情。

    手指理着四股绳子并排甩开在地面，岳杉将其中两股并拢，拧起绕成麻花型，然后嵌进自己的臀缝收紧后在腰间分开，另外两根棉绳勒在yinnang左右向上提起，与腰后的绳子汇合，在腰际打了结，又绕着腰部环了一圈加固绳裤的结构。

    岳杉将身前的绳子绕过乳夹中间的链条，两者交叉绑进，身后的绳子穿过了项圈，他的手够不到合适的位置，只能跪着转身，开口求着洛修然帮忙。

    “求主人，帮狗狗收紧绳子，啊”，岳杉话音未落，洛修然就着他的姿势将绳子扥紧，然后无师自通地绑在了他的绳裤上。

    这样一来，岳杉走路就难受极了，一边磨着前后，还会牵动rutou的，如果因为rutou太痛而低下头，麻花状的绳子就会勒进被磋磨许久的xue口。

    “怎么又硬了？”

    洛修然的足尖撩过岳杉胯间的性器，隔着鸟笼用柔软的拖鞋鞋底碾蹭几下，话语之间尽是情真意切的关怀，岳杉在快意与羞辱之中沉吟，被洛修然抓着肩膀站起来，这个动作让绳结捻过了大腿内侧的软rou，疼得他瑟瑟发抖，差点跌坐回去。

    洛修然从衣柜里挑出一条黑色的工装连体裤，岳杉拎在手里，穿洛修然衣服的兴奋感和捆着绳子赤裸露出的羞耻感交杂在心头，他颇为吃力的抬脚将工装有棱角的布料套在身上，粗犷的拉链时而贴上肌肤，冰凉又硌人的触感让他身体打了个激灵。上身是翻领的设计，拉链拉到刚好露出锁骨的高度，因为绳子的关系，项圈被向后拉扯着收紧，挂在其中的锁卡在喉结下方，磨出惹人遐思的红。

    与绳子颜料染色的红不同，这种残酷又动态的红色让岳杉变得更加鲜活，洛修然突然想起皮带掠过两块臀丘时留下的颜色，与其相近又不尽相同……

    他觉得喉咙有些发紧，盯着看了一会才收回目光，而岳杉只顾着调整自己歪歪扭扭的站姿，还有腰带如何系好才能最大限度地减少绳子和皮肤的摩擦，没能注意到他视线中转瞬即逝的情绪波动。

    “走了”，洛修然回过神，蓦地有点心虚，说完转身便走，路过客厅时给小玫倒了猫粮，然后拿着车钥匙在门口等岳杉慢吞吞的穿鞋。

    岳杉从脖子到屁股没有一块地方是舒服的，起身都要靠洛修然的帮忙才能勉强维持站姿的平衡，却还是满脸期待，兴致冲冲地问着，“主人我们去哪呀？”

    “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洛修然手里转着钥匙，手指尖拨弄烟盒的盒盖，俨然准备出门就点上一根。

    岳杉用手指捏着下巴做思考状，随即眼睛一亮，神秘兮兮地凑上前，“要不要去看狗狗工作的地方？狗狗都认得主人家了，公平起见，狗狗也把自己的地盘告诉主人。”

    公平起见么？洛修然轻哼一声没有表态，而是先行出门，只留给对方一个背影。

    岳杉敏锐地觉察到洛修然生气了，可又不明所以……难道是自己亲近之意表达的太明显，又让对方感觉到了冒犯？

    直到两人在车上坐好，洛修然的手指夹着刚点燃的烟，把手机解了锁丢给岳杉，“地址。”

    “诶？主人您改主意啦？还以为您不想去呢”，岳杉嘻嘻笑着挤兑洛修然，手里却抱紧了手机，吧嗒吧嗒将自己的地址输入，调整好最适合开车前往的路线，极尽讨好地给人装在支架上，“主人您请。”

    他发誓他对厂家或者对金主爸爸都没有这么狗腿过。

    “还是疼的轻”，洛修然说着，手指在座椅加热的按键上轻触，用目光制止岳杉上前劝阻的动作然后查看导航，大致了解了路线之后发动车子。

    岳杉对洛修然那句数落表示不满，悄悄翻了个白眼。他知道洛修然凶，也知道对方对自己不会手下留情，可是喜欢这种不讲道理的情绪在他胸腔蔓延，让他总想要做些什么事，让洛修然的眼里心里都装着自己。

    疼痛也是一种方式，至少挨打的时候，洛修然是属于他的。

    逐渐升高的座椅温度给岳杉的思绪加温到了沸腾，他是爱出汗的体质，这么一会身上就有些汗珠渗出打湿了绳子，勒在rou里的棉绳浸了水好似更加紧了些，让他有些透不过气，顺便打开了车窗。

    Y市正值晚风微凉但暑气还未尽然退去的时候，凉风顺着车窗的缝隙吹进，将因为炙烤而发出的汗液吹干，留下几分清爽的同时，也让岳杉狠狠打了几个喷嚏。

    臀rou的伤势被热度刺激着苏醒过来，那点凉意和惬意也就随着晚风被卷走了，只剩下漫长的酸痛，还有身体情不自禁在座椅上扭动时，绳子摩擦软rou带来的快感。

    “小心感冒”，洛修然皱着眉头将车窗升起，这次似乎没打算熬到岳杉求饶的时候，直接将座椅加温也关掉了。

    岳杉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认错和说谢谢，他不想为自己做出的过于欲盖弥彰的亲密行为道歉，可除了这个，他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与洛修然谈起。

    除了圈子，他们之间的话题只剩下洛云谁……可他此时不太想与洛修然谈论自己的闺蜜，而且，对方八成也是不想聊的。

    他们的人生太不同，思维模式一个严谨一个随性，工作模式、生活方式、消遣、性格、社交圈，几乎毫无交叉。

    他何尝不知道喜欢这样一个人有多累，之后他要面对漫长的追逐，在一条自己完全不了解的路上追着洛修然的脚步往前跑，他也不认为对方会因为他累了而停下脚步等等他……

    “这是你的……服装工厂？”

    “啊？”岳杉突然被问，有些茫然地看向驾驶位，洛修然在等红灯，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雨，雨滴落在车前窗上，红绿灯的颜色被水稀释，在玻璃中散开一片花红柳绿。

    过了十几秒，红灯变绿的时候，岳杉才反应过来，“我的工作室在那，离城市远，安静一点，适合闭门造车。”

    “僻静的地方很多，怎么选了那个地方？我记得那原本要建开发区，早几年就拍卖出去了，后来因为下面发现有矿，合同都签完了，又因为矿产的事一直积压到现在。”

    洛修然这么说话的时候像个成功人士，岳杉胳膊肘杵在车窗旁边，他一贯对这种正经事不感兴趣，家里父母和哥哥jiejie说起的时候他也是在一旁从不插话，这会听洛修然说，突然倒想听人说下去了。

    “干嘛不在那里，那地方偏僻又不好走，租金岂就很便宜，小本经营，得将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岳杉嘿嘿笑着，插科打诨，对上洛修然有些复杂的神情，缩了缩脖子老实下来，“好么……地是我家的，我跟我爸说闲着也是闲着，就便宜租给我了。”

    “没想着你还是岳家的小少爷”，洛修然勾勾嘴角，似乎也没太多意外，平稳地从岔路路口驶上匝道，“不过岳家早年间就举家出国，如今也不在国内活动了，所以你出现在公众视野中，才没人多想。”

    “嗯，父辈为Y市做点实事儿，不过从不亲自出面。不过我是因为……反正是自己愿意回来的。”

    程野这个名字在岳杉嘴巴绕了一圈，最终是没说出口，靠在车座上，隔着衣服揪起了里面的绳子。

    好好的天又被聊死了……

    “你跟程野的事，上次听说了一些，你似乎还很介意这个人。”

    没想到洛修然会开口问起，岳杉抿了抿嘴唇，低声道：“我现在回想起来，倒也没多大感觉了，只是恨他当时太怂了，连情侣装都不敢跟我穿，别人开玩笑他都不敢认……”

    “怂就是把两个人的事放在心上”，洛修然用指节敲了敲岳杉的脑袋，“所以他紧张了。”

    岳杉被敲了一下，并不是很愉快，洛修然这句话的暗示让他隐隐失落，嘟囔着，“主人您是觉得狗狗该跟他和好么？”

    “我可没这么说”，洛修然似乎是被气乐了，“我只是想说，你别把他放在心上，他怂就怂了，你硬气一点。”

    “哦，那……反正总要放点什么在心上的，狗狗可以把您放在心上么？”

    岳杉直白地看向洛修然，心跳到了嗓子眼，他明白这不是个表露心迹的好时机，他们两人之间还远未达到心意相通的时候……

    或许洛修然是不反感自己的，可大概也谈不上什么喜欢。

    “你在我面前可不怂”，洛修然淡淡看了他一眼，见他努嘴缩脖子生怕被绳子勒痛的模样，脸上笑意更深。

    车刚好到了目的地，洛修人停在了空场中央，先下了车。

    岳杉不知道洛修然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愣着神看洛修然在车前点了一支烟然后冲自己勾勾手，直起身子，棉绳勒着的皮rou火辣刺痛，他的动作比平时更加小心翼翼。

    “狗狗怎么不怂了？从来没有这么怂过好么？”岳杉小声逼逼赖赖，被洛修然拧着屁股嗷嗷叫着求饶，对方松手之后委屈巴巴地站着揉屁股，“主人真的好凶啊……绳子也疼……”

    洛修然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烟，揪着岳杉让人靠近自己，双唇相贴的时候，他将烟草的气息渡了过去，轻吻一触及分，岳杉甚至来不及辨别那是不是一个吻。

    “无恙的人打电话，程野拿着签好的知情同意书来了，说是今晚等不到你就不走”，洛修然抵着岳杉的额头，一手扶着他的下颚，另一只手夹着烟，“私心让我不想告诉你这件事，不想放你跟他见面，你说我是不是也怂了？”

    洛修然刚才说什么？他……

    “主人……”

    “你的问题，我暂时还不清楚，还没办法这么快给你答案”，洛修然声音低哑着蹭过岳杉的耳膜，又痒又烫，岳杉在紧张到几乎发抖的气氛中，听到对方温柔地问自己，“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