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死对头很不对劲
谢知渊皱着眉“啊”了一声，像看智障一样看着陆时温，合着犹豫半天不吭声是在犹豫这么一个问题。 为什么亲你？ 当然是为了欺负你啊，陆高岭之花时温。 谢知渊心中冷笑，可是看着陆时温难得会较真的表情，他故意使坏笑道：“还不是因为陆大班长长得好看，让我春心萌动了呗。” 陆时温不信他的第一句话，听不懂他的第二句话。 皱着眉看向谢知渊的眼神情绪复杂。他永远记得他第一次抓到谢知渊翻墙外出时，对方看他的眼神，简直能射出火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谢知渊自己犯了错，却要对他生气，可是不经老师同意就翻墙外出，这严重影响了校规校纪，陆时温还是把谢知渊犯纪律的事情上报给了学校。 尽管那次学校给了对方一个月的留校察看处分。可也就是自那以后，谢知渊变本加厉的犯校规，偏偏每次都还让他撞见。且每次他俩的气氛，都让周围的人退避三分。 因为他好看就亲他。 陆时温不信这个理由，也不想探究，毕竟谢知渊的为人他不是很了解，他只知道，如今因为谢知渊，他的生活已经变得不正常了。 他需要一个对方给他一个能让他彻底磨灭了他心中那种滋生出来的，他所陌生的情绪的理由。 然而，他久久的沉默却彻底惹恼了谢知渊。 谢知渊觉得陆时温真的有什么大病，话不说完，还时不时发呆，趁对方失神片刻，他猛地推开对方，头也不回的离开。 陆时温心里一惊，回过神来时只看到谢知渊与黑夜融为一体的背影，以及空落落的手。 — 六中有个规定，不管哪个年级，每个月都要进行一次月考，以此来巩固自己的不足。 谢知渊平时最喜欢考试，没有老师聒噪的讲课声音，也没有乱七八糟回答问题的男女尖叫声。坐在考场里，安安静静睡他个两天，简直就是人生幸事之一。 班长陆时温在教室里通知完明天要月考这件事后，同学们就开始收拾东西布置考场了。 虽然只是小考试，但是六中秉着把每次考试都当做高考来对待的理念，也把考场安排得像正规考试一样隆重。 谢知渊平时不怎么学习，桌子上的课本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同桌言宋是个性格比较内向的男生，平日里虽然跟谢知渊话不多了，但经常帮谢知渊做事情。 把谢知渊的桌子上书收起来跟自己的放到一起，言宋戳了戳不知道什么又睡着的谢知渊，对方有点不耐的开口，“干什么？” 言宋指了指桌子上已经被他摞的高高的书，声音小心道：“班长让布置考场，我要把我们两个的书拿到宿舍去。” 因为每次布置考场都是言宋帮他拿的书，所以谢知渊闻言，就直起了身子，抬着下巴催促他，“赶快拿，我还要睡觉。” 言宋点头哦了一声，刚要探头去拿谢知渊桌兜里面的书，后颈的衣领就被人拎住了。 言宋：“！！！” 他像只突然被主人扼住命运后脖颈的猫，突然就炸毛了，挣扎着脖子看身后的人，一点气势也没有的大骂，“舒翊，你王八蛋，你放手！” 舒翊哈哈大笑，他平时就爱欺负胆小得跟个兔子似的言宋，“你是谢哥的小奴才吗，天天上赶着伺候他。”说着，他看向谢知渊，“谢哥，兄弟几个都没你享受，你的书都有人搬，我们却要自己搬。” 谢知渊抬了抬眼皮看他，一针见血，“那是因为我没有像某些人一样，天天跟跑出勤率似的欺负过言宋。” 后者闻言，表情有些悻悻：“我也没欺负他啊，顶多就是跟他开开玩笑。”捏捏脸，吓唬吓唬人什么的。 “小宋子，我欺负过你吗？”舒翊质问他道。 言宋有点怵他，转着眼珠子不回他，瞥见一个身影，像是看到了救星，“班长，救我。” 陆时温走了过来，眼睛不自觉落在抱着胳膊的谢知渊身上，后者似是没看到自己，目光盯在他处。 言宋还在挣扎，“班长，舒翊欺负我，你记他名字，扣他的单向分。” 陆时温没理他，舒翊嘿笑了一声，一巴掌打在言宋的屁股上，“这叫欺负你吗？你这小宋子在这污蔑我。” 言宋脸色燥热，瞬间爆红，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扑腾，丝毫没有单独面对谢知渊时的小心翼翼，“舒翊，你不要脸，你流氓，你竟然打我屁股！” 舒翊哈哈大笑，引得教室其他同学都投过来了目光，看到他又在欺负言宋，一个个骂舒翊怎么这么坏，又欺负人家言宋。 舒翊沮丧着脸，松开了言宋，故作委屈，“你们也太向着言宋了吧，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暗恋他呢。” 众人异口同声：“就是暗恋他。” 舒翊看着自己被一群人欺负，没骨头似的往谢知渊身边凑，委屈道：“谢哥你可要为奴家做主啊。” 众人嫌弃的“咦”了一声，谢知渊脸色都青了，推着他骂道：“滚蛋。” 舒翊不情愿地从他身上起来，把目光看向陆时温，发现对方的眼睛竟然一直盯着谢知渊看？ 舒翊不确定地叫了他一声，后者回过神来，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下次再欺负同班同学，扣你五分。” 舒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班长，不带这样的！” 陆时温却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提高了声音在教室回荡，“放学之前没有把自己位置清理干净的，一律扣分处理。” 哀嚎声此起彼伏，大家加快了速度。 谢知渊坐在那一直没动，言宋早就抱着一大摞书走了，他悠哉地侧坐靠在墙，看着其他同学忙得不可开交。 陆时温看了他好大一会儿，后者从始至终都没看自己一眼，想起来什么，这才转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谢知渊莫名松了一口气，他觉得陆时温高像有点不正常，刚才一直盯着他看做什么？ 难不成是在想下次怎么逮自己？ 两天的考试时间过得很快，谢知渊看这那些早就不知道做了多少遍的题型，有些厌烦。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从考场出来碰见叶照，对方带着黑色边框眼镜，给原本就圆小的脸衬得更加可爱。 也正是这份可爱，高一开学时，谢知渊对他一见钟情。 叶照准备回自己教室，看到谢知渊对自己打招呼，他便兴冲冲跑过去，“谢哥，考得怎么样？” 谢知渊想起自己那张空白卷子，说道：“挺好的，你呢，这次感觉怎么样？英语作文写了没？” 叶照每次做理解都会浪费很多时间，导致每次英语作业都没有时间写。 “写了，但是可能写的不够好。”叶照表情惋惜，刚想说什么，目光被谢知渊身后的人所吸引，他惊喜道，“时温。” 一听到叶照带着熟稔的语气叫陆时温，谢知渊肺就疼，怎么就没听过他叫自己知渊。 “你英语作文都用什么语法写的？”叶照一看到陆时温就想跟他探讨学习。 陆时温看了一眼神色不虞的谢知渊，对叶照说道：“我这次没写作文。” 闻言，不止叶照，就连谢知渊也有些意外，一向看重学习成绩的陆大学霸竟然还有不写英语作文的时候。 叶照不解，猜测道：“你不会是做理解的时候用的时间太长了吧，这次的理解确实有点难，最后一大段的英文单词除了I，m我一个也不认识。” 陆时温心不在焉地回道：“那是几年前的题型，单词，单词是……”眼睛时不时往谢知渊脸上看，后者发觉自己的视线，眉心紧蹙，扭头就走了。 谢知渊不想听好学生之间的谈话，尤其是喜欢的人和情敌之间的谈话。 陆时温有点着急，他给叶照匆匆留下一句，“我们下次再聊这种题型”就加快速度追上谢知渊。 “谢知渊。”陆时温追上他，“你这次考试考得怎么样？” 真是没话找话。 谢知渊真是低估了陆时温对他的承受能力，他都那样对他了，陆时温不仅不像以前那样总是盯着自己违纪了，竟然还开始主动跟自己说话了。 虽然对他来说都是废话。 身边走过的同学时不时有目光投向他俩，谢知渊早已习惯了被人瞩目，丝毫不在意的往楼下去。 校园广播传来教导主任的声音，说是让学生考完试要回教室集合，班长做好安排，让各班学生尽管打扫考场，把书都从寝室搬回教室，不要耽误下午最一节课。 谢知渊充耳不闻，反正他考完试了，最后一节课上不上一无所谓。然后，身后跟着一个人，他怎么也无法忽视。 “你能不能别跟着我？”谢知渊突然停下脚步，身边急匆匆跑过几个同学，某个班级的班长在教室门口嚷嚷着。 陆时温眼神平静地看着他：“我们还有一节课要上，你回去上课，不然被教导主任发现，我们班又该扣分了。” 谢知渊翻了个白眼，简直无语，：“你看我在乎过吗？（其实还是很在乎的）陆好学生，既然你这么在乎班级量化分，那你就多为学校做点贡献，为我们班级多赚点。” 陆时温表情很认真：“我会为学校做贡献的，但是你也要遵守校规。谢知渊，上次你翻墙回来，我没有上报给学校，也没有给你扣分。” 谢知渊有一瞬间诧异，他探究式的眼神审视着陆时温，见对方的表情竟然是少有的认真，虽然还是那副冷淡的没有感情的语气。 没有把他上报给学校？ 谢知渊意外了，这人每天恨不得把自己上课看的事都要上报班主任，这次竟然没有上报学校。 难道他给的刺激对于陆时温来说接受的反射弧比较慢。 只能是这个原因了，因为知道得罪他会被侮辱，所以就不再招惹他了。 “那你就继续保持这种状态，只要你不记我的名字，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谢知渊非常满意对他点头，想到了什么，又道，“最好呢，以后记得离叶照也远一点。” 见谢知渊终于对他和颜悦色了一点，陆时温连忙追问：“那你什么时候能告诉我你那天为什么q……”亲字的音节还没完全发出，就被捂住了嘴。 谢知渊瞪了他一眼，余光看了眼周围，有几个学生正惊恐的看着他们。 “闭嘴！”他警告道，指着陆时温的胸口威胁，“再敢当着别人的面说那件事，下次可不就是侮辱你那么简单了。”说完，又恶狠狠瞪了陆时温一眼，转身离开。 因为住校，不能随时随地光明正大出校门玩。周五放学，谢知渊打算去电竞商城玩个两天，好好过过瘾。出了校门打算坐公交，碰到八百年不在学校碰见一次的陆小尤，正靠在一辆车上挑着眉看他。 陆小尤高三，年前的生日，寒假拿的驾照。 谢知渊拎着空书包甩在肩膀，向陆小尤走过去，看着他的面包车问道：“你上哪弄得大螃蟹？” 陆小尤拍了拍他的“宝马”，“我爸的旧车，我让人给改装了一下，试试感觉，哥带你去打地鼠。”他走到副驾驶给谢知渊开门，颇有仪式感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谢知渊觉得好笑，骂了他一声傻逼上了车。 陆小尤示意他把安全带系上，继而回到驾驶座。 启动车子要走，车窗突然被人敲了敲，陆小尤寻着声音去看，谢知渊旁边的车窗一张冷峻的脸映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