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白狼在线阅读 - 32 意外的平静

32 意外的平静

    秦薰曾幻想过,万一有一天两人的关系走到了尽头该怎么办。在他的想象里,可能是在几年后的清晨,秦峯背对着他坐在床边,说:“我不喜欢你了。”;也可能是某一天他回到家门前时,发现自己的钥匙打不开门了,无论怎么敲门拍窗,里头都没有任何动静;甚至是几十年后,他独自坐在刻着“秦峯”字样的墓碑前,默默流泪。这些幻境在夜深人静时,悄悄在他的梦里编制,无一不让他在惊醒时心砰砰直跳,直到将脑袋埋在秦峯怀里才有少许缓和。

    要是我的人生里真的没了叔叔,我一定会难过死的,他想。

    可是这一天真的来了,秦峯疲倦地收回自己的吻,捧着他的脸,眼睛却看着自己的脚尖,告诉他:“我们分手吧,我要结婚了。”时,他却感到出奇的平静,甚至身体都轻盈了不少,仿佛一直压在身上的巨石突然消失。无数个在噩梦中惊醒的夜晚麻痹了他的神经,秦峯的告别笼罩在白茫茫的月光里,变得柔和,就像是另一个不真切的梦。

    “嗯,好。”他听到自己说。然后秦峯的表情变得无比痛苦,他像是十分冷,嘴唇不住地发着抖,手也脱力地垂在膝盖上,缓缓交叠在一起松垮垮地握成拳头。他搂着男人的肩膀,用被子将两人罩在一起,将男人地体重揽到自己身上,吻了吻他的发梢:“我明早就会离开的,今晚先睡吧。”

    他明明没说什么,男人的身体却蜷缩成一团,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那块布料很快就湿了,有些温暖,又冰得他浑身发冷。我也好冷啊,他这么想着,和男人一起躺在床上。月光被乌云遮去,他看不清秦峯的表情,却能听到呜呜的哭泣声。

    “不是你说要分手的吗,那就不要哭了。”他这么安慰道,温热的眼泪却还是滴在枕头上,连他身上的被子都被浸湿了。他不喜欢盖潮了的被子,可屋内就像是冰窖,冷到骨子里了。他搂着男人的身子,从他的衣服下摆将手伸进去。两片胸肌随着他的抽噎起伏,奶头蹭在手心里痒痒的。他将男人的双腿分开,后xue不需要多扩张就能纳入三根手指,简单地捣了几下就将yinjing塞进去。

    秦峯自己抱着双腿,腰被他折腾得酸痛不已,除了粗喘、rou体拍打声,就是他的哭泣声。秦薰抽动着yinjing,一下下狠狠撞进男人的体内,将他的哭泣捣碎、捣烂。他托起秦峯的后脑勺,叼着他的嘴唇,吸他的舌头。

    “对不起,小薰,对不起……”这个吻又长又绵,他听到秦峯不断地道歉,让他有些烦躁:“我说过的,不要道歉,想道歉的时候就说你爱我吧。”

    哭声停顿了片刻,秦峯的声音变得更干瘪了:“……对不起。”

    至此,秦薰不想再多说。他拖着秦峯的屁股分开那两瓣肥厚的臀rou,将xue口拉扯到极限,飞快地caoxue。xue里的汁液被cao得“噗嗤噗嗤”喷在他小腹上,湿淋淋地沾湿了阴毛。乌云散开,皎洁的月光照亮了秦峯的脸。微微下垂的双眼被泪水浸泡得通红,连鼻子也湿漉漉的,紧紧扒着他的胳膊像是就要死了似的喘气。

    好烦,不想看到他的脸。秦薰将他翻了个身压在枕头里,一口咬住他的后脖子,飞快地将yinjing捣进湿xue。他掐着他的两瓣腰窝,指甲里浸满了汗水。男人的背就像是一条拉长的琴弦,汗水亮晶晶地反射着月光。

    “小薰、小薰……”秦峯像是受不住了似的开始大声呻吟,不断地叫着他的名字。他伸出一只手,抓住秦薰的小臂,哀求着想要看他的脸,又被秦薰摁回去:“别叫,别回头,我不想看到你。”

    秦峯小声抽噎着闭了嘴,腿却yin荡地敞开到最大,软绵绵的jiba也随着剧烈的动作甩在两腿间。jingye喷洒在他身下——不是射出来的,是流出来的。后xue痉挛着夹紧了roubang,在又一次碾过sao心时,他低吼着缩紧身子。秦薰仰着头将jingye射进去,一股sao味儿蔓延。他低头一看,发现这个老男人像条老狗似的趴在床上,尿空了jingye,只能将尿液射在床单上。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趴在秦峯身上缠着他再来一次,然后欣赏男人慌乱错愕的表情慢慢沉溺堕落于情欲之中;也没有替他擦身子,或是一起去浴室继续zuoai。他平静地垂眸凝视着秦峯汗津津的背脊,抽出jiba撸了两下,没有再要抬头的欲望,便爬下床,留了句“自己弄干净”,就上楼去了。

    他不知道秦峯那之后有没有继续哭,或许也已经不想知道了。他蹲在二楼的阳台上,抱着查嘎厚实的皮毛。大约过去半个小时,他才活动着僵硬的四肢:“好冷啊。”他窝在查嘎肚皮里,查嘎体温很高,他却依旧搓着手脚缩紧四肢,“我们明天该住哪儿呢?”

    “呜。”查嘎将脑袋搁在他膝盖上,大眼瞪小眼。

    秦薰叹了口气,挠着它的脑袋:“看来明天开始我们就要无家可归了。”

    他一夜都没睡,次日清晨,太阳还没升起,就背着大包小包,放轻了脚步往楼下走。查嘎的爪子碰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他的神经上似的。走到门口,他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听到身后“喀哒”一声。

    秦峯站在门口,头发乱糟糟的,眼底一片青黑。好在他身上换了套衣服,但也都是褶皱。见秦薰回头,他为难地交握双手垂下脑袋:“你、你要走啦……”

    “嗯。”秦薰盯着他头顶的发旋。秦峯的衣领很宽敞,从他的角度还能看到一截脖子,上面有好几枚鲜红的牙印,这让他感觉很糟。他问:“还有什么事?”

    “我……出来扔个垃圾而已。”秦峯说。

    “哦。”秦薰依旧盯着他,往后退了一步,秦峯就猛地抬起头:“那个——”

    秦薰皱眉:“到底还有什么事?”

    太阳缓缓从山那头冒出,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红砖楼和小花园里。菜园里的青菜已经长出绿叶子,快能吃了,几天前他们还在说要烧汤还是清炒;露水凝结在查嘎的小木屋上,秦峯发现上面有一颗螺丝松了,连夜跑去买了螺帽给它拧上。秦薰眨了眨眼,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地T恤——上面写着他看不懂的俄语,字母后面画着一只简笔画的小狼。他觉得幼稚,但秦峯说衬他,硬是买回来的。

    他突然鼻子一酸,声音不知不觉中染上了一丝水汽:“没有我就走了,真的走了,不回来了!”

    不知道这句话是哪儿刺激到了秦峯。他陡然拔高声音:“都是我错了,对不起,你别——别……”他的声音逐渐萎靡,又变回了原本疲倦的模样。他这样子秦薰并不陌生,刚来上海找他时他也是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他“别这样”。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起张辛的话:谈个恋爱,何必这么累呢。

    “算了,叔叔……一开始就是我擅自喜欢上你,是我擅自来找你,是我擅自强迫你和我在一起的。”他眼里净是倦意,秦峯摇头:“不,不是的……我也……”

    秦薰打断道:“你可能是喜欢过我的吧,不然你也不会说出要和我成为家人了。我本来也想好了,只要你不放手,我就会一直坚持下去……但是现在看来,和你的家人比起来,我这种‘虚假的家人’就不值得一提了。”他自嘲地笑了声,“是我不识相了,居然想要要求你在我和你父母之间做出选择。”

    秦峯面色苍白,他每说一个字,都像是要将他的脊梁骨敲碎似的。他颤抖着嘴唇说:“对不起……”

    “别道歉了,叔叔。我说过的,只要你多说说你爱我,我就开心了。”秦薰忽然勾了勾嘴角,“可我真的好累啊,叔叔,我放过你了。”

    这句话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秦峯掩着面,泪水如决堤般落下。他没有了夜幕的遮挡,秦薰清楚地看到他一点点弯下背脊,将脸深深埋进掌心,又埋进膝盖。秦薰胸口闷闷的,伸了伸手,最后只是说:“那我走了。”

    走出几步,比蚊子叫还轻的哭声就被风声掩埋,秦薰却依旧觉得胸口胀痛。他行李很少,查嘎还背着一半,步子却沉重得像是在泥潭中似的寸步难行。我能去哪儿呢?他在心里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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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辛住的老式小区隔音不太好,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二次他被投诉制造噪音了。他不想搬离不知是因为租金便宜,还是因为自己楼下就是一片几张cao场大的草坪,他喜欢站在阳台上,对着外头的绿色构思歌曲,这时他的前女友就会靠在他身上,沉默地抓着他的手给他做美甲、或是涂唇彩。有时候他会忘了自己花花绿绿的指甲去酒吧,然后被认为是同性恋,几次差点裆下失守。分手后,他确实没有了这种烦恼——他把自己的烦恼化作电吉他和歌声,送给了家家户户。

    作为一个不被上帝眷爱的三流歌手,他除了音乐之外就只有一个兴趣,就是做菜。每天琢磨给前女友做什么好吃的也是他人生的一大乐趣。这天他提着大包小包蔬菜rou类回家,不知不觉又买多了,一个人根本吃不完。这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他家楼下,还带着一只不怎么熟悉的大白狗。

    “秦薰?你怎么在这儿?”他小跑过去,就看到秦薰表情呆滞地靠在墙边,见他来了也没什么表情。他本想开个玩笑,可看到他这模样,玩笑话到了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天冷了,有话上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