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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来急

    路七白和段清第一次还是在那个夏天,路七白告白之后。

    俩人闲着没事儿去电影院看了部晚场的外国爱情片。

    段清平常不爱看这种类型的片,上一部还是大名鼎鼎的。如果不是因为院线没有其他电影,他绝不会主动看这部。

    剧情不咋地,但情话有一套,而且男主帅,女主美,俊男靓女碰出爱情的火花,任谁都会心里小鹿乱撞的。

    尤其中间女生挑逗着去亲男生的时候,不能说明目张胆的勾引,像是轻轻吃了口棉花糖,初尝甜透过后被糖丝裹着了。

    加上晚场电影的影厅内部光线更暗,更有氛围感,惹得段清老幻想自己吻路七白的场面,差点大庭广众之下起了生理反应。

    “你没事吧?想什么呢?”

    路七白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段清手心里攥了两颗爆米花,都快捏化了也不吃,眼神呆呆愣愣,明显心不在焉。

    “没。片儿太烂了,看不太进去。”

    这话倒也不假。段清回神才察觉自己手掌上的黏腻,忙把爆米花吃了、手擦干净了,防止接下去胡思乱想。

    之后他便如梁山伯“从此不敢看观音”一般,不敢再看大荧幕上的亲密戏份。

    电影一散场,灯一亮,段清也顾不得有没有彩蛋的,提了垃圾袋就往外走。

    他怕路七白出来看见他两颊全红了要调侃他,丢了垃圾立刻冲进洗手间去清醒清醒。

    “三哥,诶,你别躲着我啊。”路七白追上来,扳住段清的肩膀,凑近了盯着他。

    “给我看困了,我洗个脸清醒一下。”

    都成年了,都是情侣关系了,还唯唯诺诺,段清你算什么男人!

    “额……走吧,要赶不上地铁了。”段清自然而然地牵起路七白的手。

    路七白从坐上地铁就开始保持沉默。,倦意涌上来,他戴了耳机,倚着段清的肩头眯眼小憩。

    地铁穿梭在隧道,时间载着他们驶过夜的深静。

    身体靠的太近,又是夏天,隔着单薄的衣料也能感受到对方肌肤的温度。

    车厢内空无一人,段清心想自己不是柳下惠,看着路七白忍不住,偷偷亲了一小口。

    这一亲,路七白就醒了。

    “被我逮到了,三哥。”

    路七白学狼假寐,试探段清,待他一有动静就睁开眼睛抱住他,想要和他嬉笑打闹。

    “你阴我?”

    “我没有啊。说实话,你在电影院就忍不住了吧?”

    “注意点,公共场合。”段清圈住险些滑倒的路七白。

    “好好好——到站了,请吧,三哥。”

    夜色深重,蝉鸣从头伴到尾,街道两旁的路灯像是特地为有情人留的似的,为他们推波助澜。

    路七白在前头蹦蹦跳跳,段清在后借着昏暗的灯光踢石子。

    “小十一,你和我在一起开心吗?”

    “你这不废话吗?”路七白骤然慢下脚步,倒回段清身边,双手背在身后,“是谁先表的白,我不说。”

    段清被他逗笑:“我是担心你哪一天发现我的不好了,后悔了。”

    “看来你还不够了解我。”

    “我也想,想深入了解。”

    他一抬头,便望见了季夏夜空高挂的亏凸月。

    客厅黑黢黢一片,路七白伸手去开灯。

    段清关上门,还来不及换鞋,从后抱住路七白,阻止他开灯。

    “怎么了?”

    “我刚才说,我想深入了解你。”

    换路七白脸红了。

    “……”

    “路七白。”段清郑重其事地称其全名。

    “啊?”

    路七白侧头的一瞬,段清勾住他的下巴,吻上他的唇。

    这种感觉是奇妙的,溢于言表,两个人从来没有过。像有什么东西在鼓动着心脏,兴奋与刺激即将破蛹而出。

    或许是爆米花残留的缘故,路七白的嘴唇、舌尖以至整个口腔都是甜的。因为是段清,所以他不拒绝。

    前一秒他还是呆滞的,下一秒反应过来又主动迎合段清的吻。

    “不只是接吻,段清。”路七白握紧段清的手,眼波潋滟,“不只是接吻吧?”

    绝对,不止。

    不知段清哪来的力气,拖住路七白的屁股,一鼓作气抱起他。路七白被一吓,连忙扶住段清的肩膀,无处安放的双腿只能盘在他腰间。

    路七白本身没比段清矮多少,现在直接窜高了一个头。

    “低下来。”

    “什么?”

    “头。”段清扬起头来,“吻不到你了。”

    “哦。”路七白俯下身,在嘴唇触碰之际又紧急刹车,“要不你把我放下来吧,不然等会儿事做一半我被你摔了,怪扫兴。”

    “你那么轻我还抱不动,我肌rou白长了?”段清玩笑似的上下颠了颠路七白,“而且,就算抱不动,面对喜欢的人也不会实话实说吧?”

    语毕,段清重新将唇覆上。

    没有灯光的前提下,段清并不能精准定位。他只能用触感分辨,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

    他今天穿的是件扎染的短袖衬衫,被汗浸湿了一半。路七白边和他吻边动手解开他的扣子。

    他摸到段清肩颈的温热的肌rou的那一刻,一种安全的暖流顿时弥漫了全身。他能感受到身下段清勃起的性器,他知道一头野兽马上冲破桎梏。

    段清的手伸进路七白的T恤,摸着他的脊骨,沿着光滑后背向上,抬手一勾也脱了他的衣服。

    这个角度刚好对着路七白的颈下,段清顺带也吻了,还伸出舌头舔他的锁骨。他吻得情迷意乱,呼吸短促,收紧了箍在路七白腰间的手臂。

    路七白觉得段清比爱情片里的男女主还会吻,吻得他全身一软,险些撞上玄关处的玻璃隔板。

    接下来不上个床都对不起这氛围。

    “等等等等,家里有套吗?有润滑油吗?……你有经验吗?会不会痛?我要是叫的太大声被邻居听见了怎么办?”

    真不愧是路七白,zuoai前还能留有理智地顾虑这么多,一股脑问出十万个为什么。不过事发突然,谁也没有做好准备。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

    要啥缺啥。

    不知道段清小时候接受过的性教育能不能够帮他解难。

    “那什么,去楼下超市买?现在超市还没关门。”段清提议。

    “我社恐,我不去。”

    “可你让我顶着现在这个样去买吗?”

    “嗯……那就不要了,把你留在我身体里,好吗?”路七白大概早想这么说了。

    他紧张得离不开段清,不愿意从段清身上下来,跟树懒似的,赖住不放了。

    “我这就来找你。”

    客厅太空,没有空间上的满足感。在路七白的央求下,段清抱着他进了卧室。

    帘子一拉上,谁也看不着。

    段清在一点一点摸索,路七白配合他。

    “小白鼠”路七白平躺着,缱绻清冷的月光在他前胸吟诗作画,好一幅风景。

    段清寻遍家中,翻箱倒柜找到一瓶他之前高一军训时候用过的凡士林防晒霜,打开盖往指尖挤了点。

    路七白是抗晒体质,用不到防晒霜。这东西是他当时买给段清的,没想到最后还是用在了自己身上。

    “觉得痛就告诉我,我轻轻地。”

    路七白双手捂住脸,点点头。

    尽管段清急不可耐,但他不想伤了路七白。性建立在尊重之上,是让两个人都欢愉的事。

    再说,年纪轻轻因为纵欲过度进医院挂科,当事人也有羞耻心。

    段清褪下路七白的裤子,纤长的指尖缓缓地探入,擦过柔软的内壁。xue口收缩,吸住他的手指,牵绊住他的灵魂。

    私密处异物的进入让路七白不由得地打直了身体。

    “舒服吗?”

    “嗯……啊,这这这……”

    他的敏感点。

    “找到了。”

    段清再伸进一根手指,仔细且慢条斯理地扩张。现在他脑子里考虑的全是性前工作必不可少,他等会儿该怎么进去之类一堆乱七八糟的。

    “可以可以够了够了,三哥你快点吧我要忍不住了。”

    当段清抽出手指时他没想到自己指尖的防晒霜已经被路七白深处的xue水代替。

    路七白感受到段清的手掌贴在他的腿上,抬起来,然后让性器贯入。

    段清的进入并不猛烈,和路七白刻板印象中的不同,他几乎感觉不到疼痛。说明段清的工作到位,不仅让自己的大脑,连rou体也臣服于他。

    他对象怎么那么好,好温柔。

    “三哥你是不是背着我偷摸练过呢?还挺熟练。”路七白挺起身子,整个人坐上来,好让段清插得更深。

    段清捏着他又弹又软的臀rou,没什么好话说就是想cao。

    “无师自通。你好歹是学生物的,不了解自己内部的构造?”

    好一个无师自通,段清自学能力拔群,将来出一部教材说不定还能挽救挽救我国儿童欠缺的性教育。

    段清射在路七白身体里,他反倒没有因为下身被灌满津液而感到疲惫。他很庆幸,第一次是成功的,不光是爽了。

    “宝贝,起来,我给你口。”

    他叫他宝贝诶,路七白心花怒放。要是他在zuoai的时候也这么叫就好了。来日方长,他想。

    “好。”

    段清刚弓下身,门铃特不应景地响了。

    “小路,开门!”

    “谁?”路七白警觉,登时顿住了。

    “是阿姨的声音。”段清停了动作,随手抓了件衣服套上。

    “那是我衣服!”路七白没衣服穿着,只好将就用空调被裹一下,“不是,我妈大半夜来干嘛?她不是来抓人的吧?!”

    “应该不会。没事,我去开门,你先收拾一下。”

    “门带一下三哥,帮我拖点时间。”

    “OK。”段清比个手势。

    路母敲了半天门没人应,等得有些焦急。在她拿出手机翻通讯录时段清开门了。

    “阿姨好,进来坐。”

    “诶,小段啊。我就不进去了。小路呢?是睡了吗?”路母手里提了一袋芒果,显然是给孩子带的。

    “妈!妈,我还没睡呢!”路七白穿衣速度高效,人摸人样地开了卧室门走出来,立马迎上去挤开段清握住他妈的手。“你怎么来了?

    “我和你爸要去外地出差,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了。你爸已经坐下午的班机先去了,我走之前再来看看你。做父母的没办法送你进大学,真是对不起你。”

    路母站在楼梯间昏黄的灯光下,疲倦憔悴rou眼可见。

    “没事的,妈,你工作重要。你好好休息,我之前给你买的蒸汽眼罩记得用,睡个好觉。”

    “好,我知道了。这个芒果你和小段分了,以后多学着自己动手做事。那么高那么大个人了,别老动不动麻烦人家。”

    “没关系阿姨,我把他当……当弟弟照顾也挺好的。”

    遇到段清之前,路七白还是个很独立的人,洗衣做饭他全都自给自足。但奈何段清像个菩萨一样来普度众生,路七白就不再像从前那样了。饭他照常做,只不过有时候不想干了就呼叫段清。

    他支开段清,自己悄悄学习,这三年多下来的时间做完了好几本教辅。

    又一阵寒暄过后,下楼送路母离开的路七白回来了就找段清算账。

    “弟弟是吧?”路七白把那袋芒果“咚”一声放桌上,“我叫你哥,你还当真了是吧?”

    “不是。下次我不开口了。”段清搂住路七白哄了哄,“说什么都不妥当。我一定牢记沉默是金。”

    “我也不是怪你。”路七白把脸埋进段清颈间,忽然叹息了一声,“我没想好怎么跟我妈开口。

    “好烦——三哥,你抱我回去,把事做完行不行?”

    段清一笑意味不明,扽着路七白往浴室走。

    “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