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塞进衣柜受惊早产 在车上生子
周肆本人是安分不了的性格,不让他搞暮成雪,他就出去搞事。 这一点他大哥也料到了,提前知会小弟爱去的一些场所,让他们找个理由别把周肆放进去,省得惹是生非。结果没想到周肆刚一开车出门就把人家车给撞了,他豪横惯了,留了个电话号就走,急着回家堵暮成雪,看看能不能趁预产期住院之前再来一次。 结果就是秦熙熙大小姐踩着高跟鞋,如风火轮一般来势汹汹,门铃都不按,生生踹得佣人来开门,推开人就往里面冲。 “周肆!你给我滚出来!” 周肆这会儿正忙着跟暮成雪滚床单,听到秦大小姐一声喊,人都软了,“靠!她来干什么!” “赔我车!那是我爷爷送我的!”秦熙熙随手摔了客厅一个大花瓶,“你以为你谁啊还让我来找你要赔偿?给我把车修好了去我家门口跪着道歉!” 周肆很想装不在家。他哪能想到,上街随便撞个车都能撞上秦熙熙的,真是造孽。这女的脾气贼差,又跟他看不对付,而且很护食,自己的东西别人碰一下就是找死,以前周肆去她家做客,看到她收藏的BJD手欠摸了一把,娃娃没事,她差点把周肆手给剁了。 但秦熙熙怎么可能扑个空就善罢甘休,蹬着高跟鞋就往楼上跑,一间一间踢开了门冲进去找人。佣人不敢拦,只能跟在后面一个劲地说秦小姐消消气。周肆听着动静知道秦熙熙快来了,咬咬牙给暮成雪穿好衣服,直接把人推进衣柜里,“在这儿等着。” 暮成雪挺着大肚子,惊魂未定地挤在窄小的衣柜里。秦熙熙已经进屋了,看到没处躲的周肆冷笑一声,“哟,还没死呢。” “我这一路闯过来也没听到你吱一声,还想你是不是撞完我的车就被泥头车给轧了,在马路中央摊成个芝心披萨,铲回家烧点灰还给洒水车扬了。”秦熙熙一口气说下来都不带喘的,可见厚积薄发,“你说车怎么就跟你过不去呢?哦,原来是因为你先犯贱撞了我的车,那没事了,你不死谁死。” “秦熙熙。”周肆听得血压上升,“我跟你的司机说了,有问题可以打我电话。” “对,要不是我拨号的时候发现直接跳出来你名字,我还不知道这个崽种就是你。太可惜了,拨号之前我还在想,你就配被泥头车撞上天掉地上再被过路的碾成饼,拨号之后我觉得我好他妈仁慈,居然还给你留尸体,路过野狗不来开个趴体那实属浪费。” “既然人我找到了,那请问你能不能临死前回光返照一下,先把车修好了再来我家门口磕三个响头?” 周肆想也知道不可能,“出去说行不行?” “你躲在这里装死的时候怎么没出来跟我说呢?既然你都这样了,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我为什么不顺从你,就在这儿说吧。”秦熙熙把包包往桌上一撂,“我知道你肯定不想磕头,那也行,去跟我爷爷说,你是负心汉王八蛋,配不上我金枝玉叶,自惭形秽要悔婚,我也可以勉强答应你。” 这件事不是一两句话能解决完的,周肆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衣柜,不去想暮成雪在里面会不会出事,跟秦熙熙解释:“这事我不能做主,你也看到了,这都是我大哥帮我说的,我要是去悔婚,你让我大哥面子往哪儿搁?” “你的面子重要,我的命就不重要了呗?”秦熙熙反问,“这么急着让我嫁过来被克死,装得人模狗样的,干的是人事儿吗?谁不知道你们家进去的女人都是抬着出来,真以为找个代孕的就能万事大吉了?我告诉你,痴心妄想!要不然积点德改改风水,要不就等着绝后,哦对了,现在代孕还违法呢,当心给你捅出来,叫你们一家人吃不了兜着走!” 周肆怒吼道:“秦熙熙!” “不许对我家里人放肆!” “我怎么放肆了?我说实话就是放肆了?还是我说了假话,哪句假的?你们家干过什么事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淮河路步行街那家商场——” “闭嘴。”周清在门口打断了她继续说下去。 周肆从刚刚开始脑子就是混沌的,一直想着秦熙熙说出来怎么办,暮成雪知道了怎么办,要不要把衣柜里的小瞎子和他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弄死。二哥回来无疑让他定了心,对秦熙熙道:“大哥二哥都回来了,你闹够了没有?” “秦小姐,这是大哥的卧室,您还未出阁,呆太久对名声不好。”周清道,“您来的时候应该也看到了,旁边就是书房。” 秦熙熙哼了一声叉腰不说话,周清对周肆使了个眼色:“话虽如此,子不教父之过,家父走的早,我这个哥哥没管好他,也是不应该的。” “周肆,送秦小姐出去,找个地方好好商量,我去叫大哥过来。” 他看上去很镇定,显得若无其事,直到周肆的车驶出家门,才脸色大变,迅速打开了衣柜门,果不其然看到暮成雪在里面。 暮成雪不能随便出去,周肆在这个房间被逮到,他只能把暮成雪藏在这里,整个房间只有一个衣柜能藏的下怀胎快足月的孕妇。暮成雪现在情况不太好,应该是一开始就被吓到了,脸色惨白地靠在一堆衣服里,嘴里咬着一节衣袖,听到衣柜门打开的声音吓得差点坐下去。 “没事。”周清赶紧把他从衣柜里扶出来,“我回来了。” 小瞎子抓住他的手,往前一扑就倒在他怀里,浑圆的孕肚和脸一起靠在他身上,上升的温度让人心软。 暮成雪嘴里的袖子也咬不住了,气喘吁吁地叫他:“二少爷,肚子疼……” “好像要生了,有东西流出来……” 周清低头看到地上血水与黄汤混杂的体液,把他抱得紧了些,“忍一下,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来不及安排司机,周清罕见地自己把着方向盘,开车往医院狂飙,好在去医院的路不堵,就是太长了。暮成雪在后座躺着,呻吟越来越惨,让他忍不住分心回头去看。 “别忍着,这里没别人。”他从后视镜看到暮成雪想咬嘴唇,怕他咬破了,“坚持一下,我已经开到最快了。” “少爷你不要管我,你开车……啊!”肚子里的孩子踢了一脚,暮成雪张开了腿,孩子却一时半会出不来,只能继续在肚子里拳打脚踢地折腾人。 宫缩一阵紧过一阵,暮成雪羊水流得很快,他这样躺着用力,孩子下不来,宫口也没开,是很危险的,周清对此一无所知,只能徒劳地安慰他:“坚持一下,很快的,马上就到。” “荀医生已经安排担架在门口等着了,你进去就能生。” “我知道,我……疼,好疼,不行了,不行了啊啊啊啊啊——” 暮成雪第一次生产,没有经验,他不知道宫口不开是不能生的,只知道肚子很疼,有东西要出来,就向下使劲,试图减缓腹部的剧痛。他指甲抠破了真皮座椅,也顾不得了,一阵一阵地撑起上身,用尽力气又疲惫地倒回去。 “疼,肚子疼,要出来,孩子要出来——” “救我,荀医生,我要死了,疼,啊啊啊啊啊!疼!要死了,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 “肚子、肚子会破的,不行了,求你们救救我,剖腹好不好,我不生了,我生不出来了……” 周清听得心里绞紧,说不出什么滋味。暮成雪像精神错乱一般,一会儿求他快点,一会儿叫着荀铮喊救命,宫缩暂停的间隙里,就虚弱地告诉周清自己在胡言乱语,不要管他,不要开太快,会出事。短暂的清醒后是更惨痛的折磨,他第一次听到暮成雪发出这样的叫喊,已经可以称得上嘶吼,像濒死的母兽对身边徘徊的鬣狗发出威吓,却拦不住越来越小的包围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清感觉已经越来越熟悉了,很快就能开到医院大门。他安抚暮成雪:“快了,再坚持一下,到了地方就打麻醉给你剖。” 周朝一开始吩咐过他尽量顺产,因为他受老一辈的影响,觉得顺产的孩子最健康,而且生下一胎更快。但是暮成雪这个样子,再顺产恐怕要出人命的,他就自作主张改了。 暮成雪叫的嗓子嘶哑,“真的吗。” “真的,最多五分钟,你坚持住。” “对不起,对不起二少爷,我坚持不了……” “暮成雪!”周清心里一惊,“别忘了你家里人!你不能这么容易死!” “不行了,要出来了——”暮成雪急促地呼吸了几口车内混着血腥味儿的空气,“二少爷,对不起,真的不行……” 他的嗓子已经叫不出尖锐的声音,仰起的脖子上青筋暴绽,死死抓住身下的车座,张开的双腿绷紧了一瞬,随即很快松开。 车停下来周清第一时间冲到后座打开车门,被扑面而来的腥气熏得险些栽了个跟头——暮成雪两腿之间血rou模糊,已经看不出器官的轮廓,一团血泥里延伸出来一根血淋淋的脐带,连着个瘦巴巴的小婴儿,躺在血水和羊水混合的液体里抽搐着,和他的母亲一样不知死活。 荀铮一把推开他,抢过婴儿,掏出嘴里的粘液拍了拍后背,婴儿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旁边的护士赶紧接过婴儿裹住抱走,荀铮就安排人来把浑身是血的暮成雪抬进急诊室。 周清在他离开视野之前回过神来,拉住荀铮的白大褂:“他是不是死了?” 荀铮显然有点生气:“还没有,但是如果你想让他死,现在就可以继续耽误时间,不让我去抢救。” 他看得出来这几个人都只是把暮成雪当做代孕工具,但是他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被当做一个物件用过就扔死活不论,还是让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感到本能的厌恶。 不料周清很快松了手:“那你去吧,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