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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市民的支援

    “嗨,你快带着你男人走了,我不要吃狗粮。”孟盛夏摆出一个被对方酸到牙痛的脸色,挥挥手拒绝到,“也不知道你来是打算秀恩爱的呢,还是秀恩爱。”

    “怎么了,羡慕嫉妒恨吗?”

    “是啊。”孟盛夏应得理直气壮,“所以让我静静吧。”他心里有点乱,又喝了酒,实在没有什么余力来应付严恩。

    牧周文虽然敏锐,却在感情的问题上十分迟钝。可严恩却不一样,光是被他看着,孟盛夏就觉得自己肚里那点小九九都能被对方剖个一清二白。就算他们是发小的关系,他也有不想被对方看得那么清楚的时刻。

    “夏哥。”严恩忽然压低了声音,“你和他……”

    “你别这么看着我,”孟盛夏瞥了严恩一眼,义正辞严地说到,“我们才交往一周呢。”

    “你想哪去了,”严恩锤了他胸口一下嬉笑到,“我有提这茬吗?”

    “那你当时在他面前说什么呢?”

    “嗨,不就和夏哥你开个玩笑嘛。不过你……明明都咬了下去,但没有出手吗?”

    “他很害怕那样的我,但是也没有逃跑。我想,总不能让他对我失望吧。”孟盛夏没看他,只望着窗外的景色,轻描淡写地回答到。

    严恩愣了一会儿,终于笑了起来:“哈,夏哥。你也会这么苦恼吗?”

    “什么苦恼啊?”

    “你很珍惜他呢。”

    “珍惜?”孟盛夏也不由得笑了一声,他转向严恩,想从对方脸上看出是不是阴阳怪气,“我一直都很尊重我的对象啊。”

    严恩摇了摇头,表情倒是很一本正经:“不是一回事。”

    孟盛夏自己是知道什么地方不一样的,但是他自己抓不住那具体的感受,便直接向严恩问到:“哪不同了啊。”

    “你以前都喜欢和比自己大的人在一起,怎么这次会选了这么个小学弟啊?”

    孟盛夏心想,这不是你撮合的吗,这时候还来问我。但他顾及牧周文现在就在客厅,不能声张他是被严恩派去监视这件事,于是只能找些糊弄的说辞应付到:“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啊。”

    严恩捂住嘴笑了好一阵,然后说到:“不行,夏哥,你刚刚的腔调真是太油腻了。”

    “干嘛啊,我说的是实话啊。”

    “哈哈哈,你这样子,就像春心萌动的少男。”严恩笑个不停,听得孟盛夏都有点烦躁了,他恼羞成怒地挥手道:“去去去,喝你的酒去,别扰我的清净。”

    “夏哥,你是因为学长跑来这里的吗?”严恩取笑他够了,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认真询问起了孟盛夏来到阳台的理由。

    “啊……算是吧。”孟盛夏有点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的发质软,这么一弄就都乱了起来,又只能自己狠狠顺了一把。

    看着他折腾自己头发的严恩,一直到他平静下来,才接着说到:“夏哥,我能明白你为什么喜欢他的。”

    “喜欢什么,我可不想和你抢男人。”孟盛夏曲解对方的意思到。

    “你知道我在说谁。”严恩没有踩进他这个小圈套,明明以前会故意和他斗一会嘴的,孟盛夏觉得心里有点失落,但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应道:“嗯。”

    严恩招了招手,示意孟盛夏靠近自己。孟盛夏总觉得这小子要捉弄自己,但他还是顾及发小情面凑了过去:“怎么了,还有悄悄话和我说?”

    “夏哥。”严恩的呼吸弄得他有点痒,孟盛夏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小声警告道:“有话快说,你不要故意搞我。”

    “实话实说,他是不是……没有那么喜欢你?”

    严恩不愧是严恩,孟盛夏觉得听到对方的话的一瞬间,气血立即倒流回脑中,但他还是很快平静下来。这个事实被严恩道破的时候,他是感觉有些被人揭穿的尴尬,可释然的心情很快取代了那种不适:“嗯。”

    “你之前来问过我,忘了吗。”

    孟盛夏这才想起来自己和严恩有过那样的场外求助。原来严恩还挂记着他的事,然而他因为这几天接二连三的事情冲击,早把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了。孟盛夏在心里感叹到对方的细心,然后讪讪地笑了笑应到:“现在还作数吗?”

    “夏哥,我想看看你们是什么情况,所以今天直接过来了。”

    “哇,我没见过把蹭饭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

    严恩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后用神秘兮兮的语调问到:“我怎么觉得你这小男友甚至更喜欢我呢?”

    “呸,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哈。”孟盛夏知道严恩说的话某种意义上也没有错,可他就是有些不爽。

    “你知道为什么吗?”严恩和他勾肩搭背,继续神秘兮兮地反问到,那小得意的神情看得孟盛夏有点牙痒痒,开门见山道:“我要是知道,干嘛找你当僚机。”

    “靠,在你心中我就是工具人?我好委屈。”

    严恩的声音里带上了泣音,孟盛夏一听就知道这小子装的,演戏老手了,于是不客气地反驳道:“我都给你当过那么久的恶毒男配了,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么?”

    严恩忽然笑了起来,什么话也没说。严恩沉默的时候,脑子里一定在转着什么坏主意,孟盛夏反而心里有点没有底,主动挑衅道:“你刚刚小嘴不是嘚啵嘚啵的么,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我在帮你呢,你之后就会懂了。到时候记得感谢我,我先把一句不谢摆在这里。”严恩弯着眼睛摆了摆手,“先回去了。”

    这话刚说完,严恩就真的回了客厅。孟盛夏寻思着也不能吹太久了,待会感冒了就麻烦了,也关上了窗户打算往餐桌边回了。

    他才从阳台回到厨房,就听到很轻的哼歌的声响传了过来。牧周文在厨房里,手上拿着扫把和撮箕,似乎正准备去打扫卫生。

    孟盛夏看得出牧周文已经醉了,连忙阻止对方到:“唉,你放着吧,待会我弄就行。”

    “学长,让我来吧。我在家里经常做这事的。”牧周文笑呵呵地拿着那一套工具就进了客厅去,一边哼歌一边打扫了起来,似乎很是陶醉于这样的劳动当中。跟在他身后的孟盛夏担心他不留神就摔了,只能用眼睛一直追着对方。

    “我把碗收咯。”严恩大声说到,孟盛夏这才抬头看向他,“行,你待会放池子里,我洗。”

    “今天来你家吃饭,你坐着休息吧。学长,搭把手。”许迩颂闻言也站了起来,帮严恩收拾起了桌上的碗筷。

    被他们三个人架空的孟盛夏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摆在哪里比较和谐,于是只能呆呆站在那儿,时不时看看两边是什么情况,需不需要他帮忙。

    牧周文有些踉踉跄跄地扫着桌下的杂物,心情却看上去很不错。孟盛夏悄悄去看他的后颈,发现自己的齿印确实在对方的后颈处若隐若现,看得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但这时候提醒对方有些不必要了, 于是他也只好选择了避而不谈:“我来帮你。”

    “真不用。学长,你下午忙活了好久了,让我来吧。”

    “你不要勉强啊,都那么醉了。”孟盛夏蹙眉到,他没想到严恩会给牧周文调这么一杯后劲大的酒,看来下次得和严恩说清楚了。

    “啊,我醉了吗?”牧周文愣了一会儿,然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觉得还好。”

    孟盛夏叹了口气:“好喝也不能多喝啊。”

    “学长你在着,所以我喝多也没关系吧。”

    “那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量吧,你别硬撑啊。”

    “学长说你在着时候才可以喝,我私底下不能喝嘛。”

    “我没说你可以喝这么多啊。”孟盛夏的语气也软了下去,他没想到自己当时说的话,竟然真被牧周文记住了。他走过去,从牧周文手里抢了扫把撮箕,“药我放在餐桌上,你刚刚看到了吗?吃一下,沙发上躺会儿。”

    “严学长刚刚让我吃了。”

    没想到牧周文给出了这样的答复,严恩在这方面的解读能力确实是他望尘莫及的,孟盛夏在心里感慨到,然后点点头给出了下一个指令:“好,那就去躺着吧。”

    “让我做点事吧……”

    “去睡会,这就是你该做的。”

    牧周文便不情不愿在沙发上坐下了。他本来坐得还算笔直,但不知不觉就栽进了沙发里。送严恩两人离开的孟盛夏回来的时候,牧周文还没醒,不得不摇摇头笑道:“这睡眠质量也太好了吧。”

    他打算把对方抱起来带回卧室里,自己在沙发上将就一下,但刚刚把牧周文抱了起来,对方就醒了过来,有点懵懂地问到:“学长……要送严学长他们回去么?”

    “已经走了。”

    “啊,我睡过头了……”

    孟盛夏抱着他往卧室走,牧周文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浮在半空中,他搂紧了孟盛夏的肩颈,全身肌rou都紧绷起来:“我能自己走,学长不用——”

    “不用代劳是吧,没事啊,就几步路。”

    牧周文见拒绝无果,也就不说话了。孟盛夏到了卧室里,干脆一步送佛送到西,把对方放到了床上:“你要不直接睡吧,明天早上再洗漱。”他转身往卫生间走去,想要先洗漱一下就去客厅睡下,却没想到被牧周文主动抓住了他的手。

    光是被对方抓住手这样的小动作,他的心脏都有像是电流流经的酥麻的感觉,但孟盛夏觉得不好得甩开牧周文的手,只能相劝到:“早点睡。”

    “学长,”酒后的牧周文说话总是带着一点鼻音,比平日里吐字清晰的说话方式听上去软和许多,“你要去哪?”他甚至有些像是撒娇一般地询问起来,听得孟盛夏更加想要快步离开了。

    喝醉的牧周文和平日里不太一样,孟盛夏心里是清楚这点的,但他现在不太敢在对方醉的时候和对方相处太久:“我去洗漱。”他好言好语劝起这个已经喝醉的小学弟,希望对方能够放开他的手。却没料到牧周文的劲也不小,在他又有离开的势头的时候,便扯着他的手把他拽回了自己身边。孟盛夏没有站稳,在这样的力道下几乎是瞬间就往床铺栽了下去,倒进了牧周文的怀里。

    他的体重可不轻,孟盛夏下意识就想起身,然而牧周文却张开了双臂拢住他。牧周文的拥抱就像一道轻薄的锁,他轻易能够挣脱,可他的心却不知为何鼓噪着不愿离开。

    “学长……”牧周文在他耳边轻轻吐息,“你和他都聊了什么?”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