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成婚之礼
许砚非电话打过来时苏现正埋首在路行胸前吸奶,他把路行挤怼在床头和自己之间,握着一捧绵软的乳rou不时抓挠揉捏,另一边的乳尖则被他含在嘴里,吸的啧啧有声,好像真能吸出来奶似的。 电话铃声响个不停,路行嫌吵,也嫌苏现烦,直到天明他才被放去睡觉,被苏现八爪鱼似的抱着睡的还不是很安生,昏昏沉沉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醒来就见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在自己胸口上,奶尖痛的厉害,rou眼可见的肿大了不少,他一边倒吸凉气想暴起给苏现一拳,一边精神疲惫,困的眼睛都睁不开,最终他折中了一些选择半睁开眼睛推了苏现脑袋一巴掌。 苏现吐出被他吸的糜烂艳红的乳尖,分开时有一缕银丝黏连不断,yin靡不堪。 他将路行攒在怀里抱了个严实,然后才伸手去够枕头边的手机,接通电话后便是带着未消情欲的,懒洋洋的:“我们才刚醒。”许砚非在那边默了一瞬,随后听不出什么情绪道:“快点来吧,我们等你们。”苏现哼笑了一声,又听许砚非道:“路上小心点。”才正了神色,挂了电话后他转身扑到路行身上,腻腻歪歪的把已经体型不知比小时候大了多少倍的自己往路行怀里挤,路行忍不住哼哼,很烦地拍他,但没用。 “哥哥~” “……我知道了。”路行装鸵鸟的把戏不经用了,他睁大酸涩困顿的眼睛,直直盯着天花板,木然道:“我起来了,我起来了。” 半小时后,路行和苏现换好酒店送来的新正装,坐上了前往许家的车。 四家里一向默认许家为大,关联四家的大事都会在许家聚齐,宗族世家一向是分本家和旁支的,而像他们四家,虽说只有本家才实行近亲结婚,但往上往下往左往右捋捋血缘亲属,四家的旁支各家也算是都有那么一点儿沾亲带故,因此虽然许家老宅位置偏的和在深山老林里也没什么区别,但以往每年过年关时,大家都会携亲带故,大有把许家门槛踏烂的气势前来拜年走亲。人数之多,阵仗之大,路行每每见了都会止不住眩晕,晕头转向地跟在许砚非身后见这个“姑姑”认那个“姨妈”,再招呼什么叔叔舅舅婶婶的,一痛接待下来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脸盲了,反正是一个没记住,再看见都只好微笑点头,而许砚非看他那生无可恋的样子会拍拍他的背让他去一边休息这里他来就好…… 而今天,是路行印象里许家第一次不是在年关便聚齐了这么多四家族人,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他猜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糟透了,满是终于过度的憔悴不说,还浸染了一身alpha的信息素,苏现揽着他的肩膀,身上则都是omega的,他的信息素气味,彼此混合在一起,不久前做了什么简直是昭然若揭,路行已经听到周围开始有了小声议论。以往他出现在族人面前都是以不被苏诚承认的私生子的身份,虽然比上旁支血统要纯正高贵,却还不如他们被承认的光明磊落,这里多数人对他打心眼里都是有些瞧不起,在苏现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明里暗里挤兑过他不少,又见路行默然不语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更是不屑一顾了起来,如今这个私生子摇身一变成了各家继承人的婚配人,未来便是凌驾他们头上,除了苏柒以外在内务方面的最大掌权者,多少族人,尤其是旁支的一些omega,对此说不记恨羡滟,那都是假的。 昨天的宴会是对外,那只能算是小打小闹,真正让路行喝一壶的在这等着呢。 路行抬起眼,平静到有些冷淡的视线缓缓扫视过在场的人头,从许家这个古老庄严而辉煌的正厅大堂一路跟在苏现身边,最后站定在了高位座椅面前,四家中辈分最大的老祖宗,也就是许裴的亲奶奶,正满脸和蔼的望着他们两人。 苏现率先撩了衣摆,二话不说就是跪下一拜,随后笑着叫道:“太奶奶好。” 路行跟着跪在一旁,嘴角往上翘了一下,道:“老祖宗好。” 然后就见老祖宗那张虽然岁月侵蚀,但神态静好,菩萨宝相似的脸表露出“佯怒”的神色,怪道:“还叫老祖宗?” 老祖宗那辈还没有“共妻”这一协议,严格上来说她其实是苏现的“姨太姥”,不过苏现嘴甜,之前又一直被认作许家的婚约人,叫了十几年的“太奶奶”了,改不过来,也不用改,不过路行不是,他之前甚至没资格叫她一声“姨太姥”,他一时没想起来自己此时身份的转变,张口就叫了,这时被嗔怪了,他有些茫然地看向许砚非,许砚非跟丁写玉钟明洛这几个小辈正罚站似的站在许裴等人的身后,接到路行的眼神,他冒着挨骂的风险,捂着口重重咳了一声。 果然许裴眉头一皱,回头瞪他:“你嗓子有痰?” 而那边路行脑子转过来了弯,他望着老祖宗隐隐期待的脸,嘴巴张合了几下,感到嗓子眼干涩的厉害,又咽了几口吐沫,才艰难吐出:“太奶奶好。”这几个字。 老祖宗看起来很高兴,甚至颤巍巍站起来要扶他起身似的,吓的路行一个激灵起来,反手扶住老祖宗,嘴里道:“您慢点。” 老祖宗笑着答“好好好。”,她又坐回了椅子,一只手拉着路行不放,路行就顺势跪坐在她身边地上,方便老祖宗伸出早已不青春细腻的粗糙的手抚摸他的脸庞。 “我就看你这孩子好啊。” 老祖宗拍着他的手,殷殷切切,是一个属于老人家的期待:“我以前就看你是个好孩子…你要跟我家小砚好好的!啊。” 早十年的时候老祖宗的身子骨比现在硬朗,许砚非无法无天能上天的叛逆时期,他爸管不住他,他太奶奶一瞪眼他都得认怂,只是前两年生了场大病,那之后腿脚就不太利索,眼睛也有些看不清了。以往路行只每年在年关才见她一面,她是少有的不对路行使脸色还处处疼爱的人,她以前得空时跟路行说她一些年轻的事,说到自己去世的丈夫,她不自觉就笑容甜蜜了起来,简直跟个小女生似的,还让路行偷偷附耳过来听,路行听着说“你们一定很相爱。”老祖宗听了后先是笑,随后想起丈夫已经去世就不免心伤叹气,可还没等路行说什么,她就自己又笑了起来,对路行道:“我都活这么大岁数了,早就没什么想不开的了,现在啊,我就想见我的子孙后代都和和美美的!像我俩那样!那我就能放心去见他了。” 面对老祖宗,他说不出生硬的拒绝,便笑着点着头,道:“我会的。” 老祖宗最后看了他几眼,便有些乏了,挥着手让他离去,路行站起来退到许砚非身边和他们几个一起罚站,看老祖宗接着高坐其上接受小辈族人的跪拜,突然对许砚非脱口而道:“她说希望我们俩儿能好好的。” 许砚非屏住呼吸,垂下眼睛,有些期待路行的下文。 路行道:“我回答说好。” 他抬眼和许砚非对上视线,不知是在嘲讽谁,勾了下嘴角:“可我心里没底儿,总得的骗了她,心不安。” 许砚非将手摸过去,路行没躲,他就悄悄握紧了路行的,低声沉沉道。 “我们当然会好好的。” “你不用心不安。” 路行闻言就跟着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了,从许砚非的角度能从看见路行脖子上一枚没被遮好的吻痕,心里有些烦躁,禁不住动手把路行衣领提高了些,就听许裴在前面跟尊佛似的叫魂。 “许砚非!” 许砚非收回手,暗骂许裴是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不成,转念一想估计刚刚他和路行之间的话估计都被许裴听去了,心里就更烦了。 苏柒估计也觉得许裴管的多,很烦,就斜睨了他一眼,小声道:“越老越磨叽,不说话能憋死你!” 许裴:“……” 许砚非:哈! 他们父子俩,五十步笑百步,却彼此不放过折磨彼此的机会。 挨到一轮家礼行完,老祖宗便在佣人的搀扶下退居到了后堂静坐,而许裴便和苏柒入坐高位,许砚非就拉着路行先一步上前,又齐齐跪下了,佣人也围过来,将倒满了茶水的古玉杯子交到二人手中,路行盯着杯子中碧色的茶水,学着许砚非的样子弯伏下脖颈,而后高举过杯子送到了许裴和苏柒的面前 苏柒翘着腿,“嘿”的笑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摇着头叹气,接过了茶,饮下,对着路行调笑了一句:“等结束了,有你尿的。” 路行听了不太理解他的意思,等许砚非站起身离开,他懵懵懂懂要跟在站起来时,丁写玉快一步按住他的肩膀又将他按了回去,自己则面无表情地跪在了许砚非刚刚跪的地方,路行再一抬头,许裴的位置也换成了丁御,他和丁御更加无表情的冷脸一对视,突然膀胱一紧,尿意就涌了上来,而佣人这时又为他俩送上了新的茶水。 丁家在四家中为暗面,丁御其人神龙不见尾,丁写玉一张冷脸遗传了他七分,作风是一派雷厉风行,喝个儿媳茶跟处理事务一样,当酒痛饮,喝完撂了杯子就走人,丁写玉都没来得及站起身子,上面人就已经换成钟鸿远了。 钟明洛踱着步在他身后小声道:“你别占着坑啊!给我起开!” 丁写玉默了一瞬,决定不在这种场合和他计较,便起了身,钟明洛很不沉稳的,“啪”地一下,很快就跪下了,急的跟什么似的,眼神往路行那瞟,可惜路行为膀胱所困,眉头皱起,并不理他。 苏柒不愧是过来人,用语虽然粗俗,但很到位,路行真的觉得自己此时不太行,只想快点结束。 但钟鸿远是个热情快活的,钟家是军政世家,多在军营历练过,钟鸿远虽然后来从职政客,但性子里很有军营带出来的粗犷豪迈,他喝了茶后没急着挪屁股,反而跟路行唠了两句。 “我家小子是个瓜皮货,他什么德性我最清楚,个不会疼老婆的废物alpha!他要是欺负你了你就过来跟爸爸说!我保管不抽死他!” 路行不知该如何面对“爸爸”二字。 苏柒还跟着帮腔,指着钟明洛道:“听见没,你爸抽你我可帮不了你。” 钟明洛要脸,想让他俩少说点,忙道:“知道知道,我再犯浑你二老就抽死我得了!” 等钟鸿远让位,路行的真爸爸就来了,他混蛋爸爸往那一坐苏柒就从鼻子里哼气,苏现跟在又跪在了路行身边,摸到他的手捏了捏,笑的很甜:“哥哥,我们这个叫做,‘拜高堂’。” “拜了堂你就是我的了。” 路行缩了下耳朵,这句话从他耳朵眼往脑子里钻,嗡嗡作响,轰鸣一片,白噪音似的,每个字都让他反应不及。 本来他觉得这样轮流跪拜弄的每个人都跟落幕赶场的戏子似的,演给旁观者一出迂腐世家下的滑稽戏剧,他本质上不愿承认,所以内心嘲笑,尽管是主角一位,却和旁观者一样,从成礼开始就晕晕乎乎,权当笑话来看,还有心情想厕所小解之事,直到苏现这句话将他打回现实。 他举目四顾,他不在旁观者之列,又面向苏诚苏柒,他是在向他两行礼,苏诚已经喝完了茶水,被子放在桌子上磕出的声响恰是一声惊木拍案,路行浑身一激灵,苏柒鼓着掌,低垂着美丽的蓝色眼眸,似戚似哀,嘴角带着笑,向他恭喜。 “礼成了!” “我特批放你去厕所。” 路行跟着苏现站起来,听不进苏柒最后缓和气氛的玩笑话,佣人拿来了族谱,让他看刚刚落笔的新墨——路行,为许丁钟苏家第十四世代之共妻。 路行,忽然就觉得天旋地转了起来,苏现扶住他他才没栽倒,他脸色苍白,对苏现道。 “我…我去趟厕所。” 那天是如何在兵荒马乱中结束的路行已经无从而知了,他突然因为低血糖晕倒,急的钟明洛都蹦了起来,四周一片惊呼,他晕的都不瓷实,脑子里飞闪过很多片段,最后头痛的厉害才真的昏死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再醒来时是他在一个陌生的床上,待到苏现推门进来,担忧地趴在他床边絮叨,他才知道这里以后就是他的“新家”,他们几个并不回本家住,而是以后就住在这里。 苏现开心道:“就像小时候一样,大家还是在一起。” 他又问路行:“哥哥不开心吗?” 有很多东西对他们这种家庭来说是不受约束的,比如从法律层面来说他与他们还并无关系 ,甚至因为苏诚对他都没有合法的收养手续,所以他的都不能算和他们是兄弟,可在族谱上,他都已经是他们的妻子了。 他们的共妻。 他原本从未想过,后来想要摆脱,但最终没能摆脱的身份。 路行隐隐觉得命运作怪,想对自己发笑,但他表面上表现的是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他笑着道:“开心的。” 苏现就也跟着笑起来,并带他里里外外参观了这个属于他们五个的“婚房”,又问路行对这个房子有什么不满意的吗?路行说我很满意。 苏现顿了一下,笑的还是很开心,却说:“哥哥好乖。” 他弹了一下路行的额发:“哥哥最好是真的乖。” 路行扭过头,不语。 接下来的一个月,围绕在他身边的四人终于用完了透支的假期,开始回归正轨,不再成天什么也不做就是盯着他看。 许砚非要飞国外商谈,丁写玉每天盘港口货物,黑暗中来黑暗中去,回家也只是吃个晚饭,也不与路行有什么交流,钟明洛准备毕业论文,还有征兵手续,虽然他觉得对他这么一个“新郎”来说有些残忍,但还是决定跟着原先计划入军队,他还没告诉路行,有点怕从路行脸上看见松了口气的表情,而苏现国外“研学”家族事物时还有些交接工作没完成,跟着许砚非一起飞走了,只每日跟路行坚持打视频,有时特别累,眼睛下面都挂了乌青,打着哈欠执拗的要路行给他亲亲晚安吻。 所以路行这些日子都是一个人在家巨多,苏现让他不要感到寂寞,忙完了就会回去陪他。 路行嘴里是答好的,他不跟他们唱反调了,虽然态度还是不咸不淡,但他们还是乐观觉得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许是觉得解决了成婚这一件大事,路行被他们握在手心是板上钉钉,而即便他们不在,路行身边也都是他们的眼线。 总之他们是松懈了。 于是,婚后不到一个月。 路行, 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