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绝世好A(附赠520的三千五百字左右的一个甜彩蛋)
第五十四章 “我没走正规程序,我觉得浪费时间……反正那个禁闭室也困不住我,我就溜出来了,另走还顺了我们教官的破车,啧,他这个狠人对自己的车都下得去手直接跟后面那砖头砸……但是两条腿怎么能跑得过四个轮子呢哼哼~虽然是破车,但是没有在我名下登记所以不会被跟踪,我也就先这么开着了,等有机会赔一个就行了。” “而我得说,我赔的车必定是比这个破车要好的,怎么也是他赚了他还拿砖头砸我,小心眼子……” 而听众的注意力在另一件事上。 “你被关禁闭室?”“嗯……大概快两周了?” “啊,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小黑屋什么的…就是一间很普通的屋子,普通的木头桌子,普通的铁网床,虽说也就只有这些东西,但是空间还算大也有阳光照进来,不过一日三餐是真的草率的有够难吃的,所以我每天除了抄写那本砖头厚的军校规章——我都已经差不多背下来了,就是很想你做的饭……”钟明洛顿了顿,有点不自在地抿紧唇线,随后他转腕打了圈方向盘车轮胎和柏油路摩擦出的声响中,路行听见了他吞吞吐吐在唇舌间的话。 “还有就是很想你。” 路行稍稍向后靠虚靠在椅背上,以一个更为能够看清钟明洛神色变幻的角度望去,眼角弯着轻声地问:“很想什么?” 他说:“我没听清。” “钟明洛,我没听清你刚刚的话,你很想什么?” 钟明洛扭头瞥了他一眼,那一眼有些恼羞又有些疑惑,是为了从他笑盈盈的面容上求证他是不是真的没听清而看的一眼,结果被笑的臊了一脸的薄红。 路行有点新奇地发现钟明洛的脖子都有一片红。 “很想你……” 前面正好是一个红灯,钟明洛当即踩了刹车手也暂时从方向盘上空了下来,他长臂一展轻松就把路行捞住按在了怀里。 “我很想你,很想你行了吧!” 他气不过揉乱了路行的头发,把人脸往上一捧看清,钟明洛微微眯起眼睛,后齿咬紧的“嘶”地吸气,给气笑了。 “你很得意啊?” “啊……”路行用手堪堪捂住自己的脸,藏不住的嘴角上翘:“不可以吗?” 他声音软软的,人也软软地正依偎在怀里呢,钟明洛能说出一个“不”字吗? 不能。 “得意就得意吧,想笑也就笑吧。” 钟明洛抓着路行肩膀将他扶正了塞回副驾驶的座椅上,还替他理了理被蹂躏的发丝乱飞的头发。 “你开心就好。” 路行最后颇为放肆地乐了两下就清清嗓子不作声了,钟明洛拿眼角余光瞥他,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路行刚露面时脑袋低垂一副谁也不想搭理的厌世模样让他看了心里不由地七上八下,他很怕路行也拿这种看垃圾渣滓的表情看他,虽然他某些方面尤其对路行来说和垃圾渣滓也没什么区别,但他心里清楚和真正面对路行明晃晃的敌意是两码事。 他甚至都没有想到路行是不是在刚刚经历了什么,下意识就把路行举起刀子的缘由揽在了自己身上。 但路行现在懒懒地翻着柔软的肚皮,任他搓揉搂抱,他一边觉得忐忑在悬崖峭壁徘徊,一边又泡在暖和和的糖浆里,私心里就大了起了那么一点胆子,想要亲近的渴望大过了他那点聊胜于无的自尊,于是他主动的,缓缓和路行提起了些他在军校的事。而路行听的很认真,并且值得庆幸的是,他还觉得那很有趣。 路行觉得有趣,乐的合不拢嘴,钟明洛心底就像开了千朵万朵的粉色的小花,有明媚色彩,还有芬芳香气。 古有周幽王为得褒姒一笑戏诸侯,今有他钟明洛为博路行一笑豁出俊脸。 往前数他一段段短暂而有丰富的情史,最终分手的理由不外乎是他不够温柔体贴,鼻孔朝天面对现任交往对象也不肯低下那高贵的头颅,接吻都等着另一方费劲垫脚够他那一米九一的个子。 让他配合着说笑逗趣更是不可能,他没摆一张臭脸就是抬举了,将大alpha主义刻进骨子的钟明洛来看,让omega从他身上找乐子那就是间接侮辱他的人格。而现今他看路行因为他笑的开心,他自己都忍不住想跟着乐,一副十足蠢货的模样。 但他竟然没有多大的排斥感,还隐隐自豪。 钟明洛想:嘿,老子可真是绝世好A! 绝世好A钟明洛的畅想以路行的一句“停下”画上省略号。 路行边解安全带边说:“我就在这下了……” 他抬起头盯着钟明洛:“你自己要小心。” 钟明洛眼睛巴巴地看着他,嘴里忍不住嘟嚷:“你别小瞧我。” “不是小瞧。”路行探身抱住他:“我是担心你。” 不顾呆若木鸡的钟明洛,路行迅速脱身,开了车门出去在原地左右张望了几秒,便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钟明洛,手背在身后小幅度地摆了摆,随后就将衣服的拉链拉高挡住小半张脸,泰然自若地融入进了不息人流。 而待在原地静静停靠路边的车子在交警发现这边异常要赶过来查看究竟之前发动了车身,并不慌不慢地掉了个头,交警赶过来时正好被他喷了一嘴的尾气。 “啧!个小兔崽子!”他忍不住唾了一口,见那车子几个瞬息后连屁股也见不到了便也就此掀篇了。 就是免不了事后跟同事吐槽道:“那车屁股那么大一个豁口,各种意义上都是违章了,可惜他个属兔子的窜的贼快!” 靠海的西商业圈,丁家的十三个港口,现有六个港口的管理权暂且被合约划在了黎雉名下,而黎雉的想法是把这个暂时变为永久,把六个扩大为十三个全部管理权。 他这个想法被丁写玉知道了估摸着会被甩冷冷两字“做梦。” 而褚枫知道了则夸他很有想法,并且表示将从人力和资金上大力支持,黎雉则表示不用不用褚少客气了我庙虽小但百来个和尚还是有的,褚枫又说哪里哪里既然两家确定了合作目标自然应该互帮互助,我们褚家在国内人轻力微这不也是想借黎总的东风吹一把燎原之火吗? 黎雉就笑了,摇着头叹道这不行啊褚少我们都是把脑袋栓在裤腰带上出来混的,不是一家人怎么敢把后背随便露给另一家门里的呢? 褚枫也笑,惋惜似的道黎总这还是不信任我啊,我以为凭着嘉嘉这层关系我们之间不该有此隔阂。 黎雉:比起褚嘉,褚少不如考虑考虑我先前的提议?褚少考虑考虑我说的我就也考虑考虑褚说的。褚枫心想你跟我玩绕口令呢,面上就脸色一沉。 黎雉心想你个毛都没长齐的还想算计我,就也没了什么好脸色。 于是乎,两人不欢而散。 黎雉自然知道褚枫贼心不死,但他也没想到他就能大着胆子往他眼皮子底下送人,那个据说是褚枫年少时的狐朋狗友的司机,被他抓起来拷问调查了后也确认了路行所说无差,而在他身边待了有一阵子了他竟然没看出什么端倪,要不是路行发现了…… 他也不会福至心灵来到港口,然后就面瞧见了这一幕。 接手了港口的管理权后黎雉第一件事就是把丁家的人手换了下去,选了自己几个较为器重的接管管理人的职位,其中第六港口的管理人跟着他有些年月了,为人处事比较循规蹈矩,没什么出挑的地方,但胜在稳妥,花肠子也少,黎雉还挺喜欢用他去办一些cao控局面的事,所以褚枫说这个看着就很老实,倒是没什么道上人的匪气的男人在和他们“运货”的人手起了冲突,并且不管不顾地直接击毙了四名褚家下属,黎雉听了是不可能信的。 况且… “即便如此,我的手下,也轮不到褚少来管教吧。” 那个趴在在港口咸湿而被太阳晒的guntang的海岸沙砾上,从后背到脖颈的部位被褚枫身边经常跟着的那个高壮打手用腿部和膝盖力量牢牢困死,膝盖顶在脆弱后颈不时施加气力,男人的呼吸愈发困难,想要呼吸就躲避地更往下贴,半张侧脸都埋进了沙砾中,燎的皮rou都明显红肿不堪。 男人粗喘的,濒死挣扎的呼吸响彻在耳边,黎雉自己也觉得像被当面扇了耳光般脸皮胀痛了起来,这让他神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褚枫手里夹了跟细细长长的烟,抽了一口吐着烟雾笑的模样像个十足的混蛋。 “黎总这话说的可真见外。” 褚枫:“何况这件事也不是跟我没有关系,是你的人没错,但死的那几个就不是我的人了吗?” “证据呢?” “喏,地上躺着都是。” “褚少是给我来一处死无对证吗?” “哎?不能这么说,主谋我不是还留着等黎总来发洛吗?”“这么清楚我的行程。”黎雉笑着道:“褚少费了不少心吧?” 褚枫闻言挑了挑眉,并不正面回答他的旁敲,而是又把“正题”拉了回来。 “我们带着诚意远道而来,黎总可不能就这么寒了我的心啊。” 黎雉觉得,褚枫这副假惺惺的嘴脸倒真是和许砚非那只狐狸有点像。 他语带嘲讽道:“褚枫的心哪是我能捂热的…只可惜能捂热褚少的不怎么乐意搭理褚少。” “毕竟你把人家所爱给关进去了不是。”他满意的看到褚枫骤然收起笑意的死人脸,轻松道:“相像也就那么几分,正品在眼前又谁会去看一眼赝品呢?你说是吧褚少?哦,我说的是我最近新收的一副名画,真迹不愧是真迹啊。” 褚枫盯着他,死死的,随后张口叫了一个名字,黎雉没反应过来那是谁,就又听他道。 “送他上路吧。” 而紧接着黎雉听见原本粗喘着的男人喉咙发出的撕裂般的尖叫,在这其中枪支上膛的声响却更加刺耳,黎雉这才知道褚枫刚刚喊的是那个压制着男人的打手的名字。 黎雉几乎是立刻就怒了:“褚枫!你敢?!”“我有什么不敢?” 褚枫扯了下嘴皮,抬起的手懒懒摇晃就要挥下,与此同时黑黝黝枪口对准了男人的脖颈。 这个疯子! 他是很想寻求合作,可说到底他不要国内的局势也可以,随时都可以抽身了去迟迟不愿走的原因无非是那么点情爱的破事,可黎雉不行,他根基就在这呢,他现在才知道他确实是小瞧了这个年轻alpha。 穿鞋的怕的赤脚的,赤脚的怕的疯批的,而黎雉作为穿鞋的一方,自然在此时落了既是赤脚又是疯子的褚枫下风。 或许他也可以不管不顾的把枪口对准褚枫的脑袋,但黎雉敢确定虽然现在勉强算是在他的地盘,但他敢动手就会自暗处有数不清的枪口对准他的脑袋。 “褚少……” 他几乎是咬着牙了:“你也不想前功尽弃不是?” “黎总你有很强的掌控欲,在是病,得治。” 褚枫笑着道:“而且你不时就会说一些我不爱听的屁话。” “是我疏忽了。”黎雉道:“我为我之前的冒犯道歉。” “我当然可以原谅你我的堂妹夫。”褚枫从善如流:“嘉嘉最近过的怎么样?” 黎雉冷着脸道:“你可以亲自去看一看。” “哦,这是当然的。” 褚枫淡淡道:“但是我知道黎总的领地意识很强,我就不去冒犯了。” 他把不该犯的大忌犯了九十九条了,还要给最后一条围个遮羞布。 褚枫走过来,拍了拍黎雉的肩膀:“找个地方找个时间,我们再好好的,详细的谈谈?” “我是说‘谈谈’。” 黎雉扭过脸来,竟然笑的还有几分真切。 “是个好主意。” 他如此赞赏。 于是褚枫笑出了身,错开身子走向了前方,随后他有叫了那个打手的名字。 在黎雉的注视中他挥下了举着的那条手臂。 “砰!” 火药的刺鼻味道弥漫了黎雉的整个鼻腔。 他慌忙回头,入眼是一片血红。 褚枫的声音遥遥在身后传来。 “黎总!” “这次我们可真要合作愉快啊!” 这个年轻的alpha,声调都保持着几分少年残忍的意气。 路行趴在阳台栏杆上往外看,丁写玉端着一杯咖啡从后面飘过,并不赞同地皱起了眉头。 “你在干什么?半个身子都要掉出去了。” 他拉住路行的胳膊往回拽。 路行反手拉住他的胳膊,指了一处给丁写玉看。 一辆晃晃悠悠,屁股有个大坑的黑色车子正驶进这栋白色洋楼的庭院。 “哇哦。”丁写玉毫无波澜道:“这车可真丑。” “他教官的车。”路行说:“你别笑他啊,在外面风餐露宿了好几天跟这车子相依为命,很可怜的。” 丁写玉不以为然地抿了口咖啡。 路行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要是让你一日三餐都吃压缩饼干……” 丁写玉立马道:“那是挺可怜的。” 路行仍是盯着他,丁写玉和他对视,又撇开视线。 “我不笑他就是了。” 末了,他又补了句:“别把晚餐换成压缩饼干。” 路行冲他吐了吐舌头,有点像个活泼的鬼脸,可惜丁写玉没看到,亏大了。 丁写玉目视着那辆破车子。 “所以他为什么还不下来?” 他还是忍不住毒舌本质:“他爱上和车子缠绵的感觉了?舍不得?” 还没等路行瞪他,车门被打开了。 但是下来的却不是“流浪”在外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穿不暖的可怜见的钟明洛,而是个衣冠楚楚,西装革履的男性,还是个男性alpha。 当他抬起那张脸时,丁写玉明显从对方眼中看见一丝厌恶,好像他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看了会长针眼,而接着alpha看向了路行那边,面上表情立刻转变为富有魅力的笑容。 路行冲他挥了挥手,用手肘怼了怼丁写玉。 “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丁写玉又抿了口咖啡,仍是冷漠处之。 “一个麻烦而已。” 他刚说完就感到小腿被踢了一脚,于是他改口道。 “这真是一个惊喜。” 路行,路行满意了。 这时钟明洛也从车里钻了出来,路行挥手道幅度便大了些,丁写玉不得不从后面半抱住他,怕他真的掉下去而抱着回了屋。 不多会,四人就在一楼的大厅会了面。 而夜幕降临时分,那辆烂屁股的车子再次哼哧哼哧地拖着两个人出了白色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