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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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白纸黑字的协议书静静躺在刻着错落有致花纹的木桌上,甚是突出,明明字是熟悉的字,字体也是普通的宋体,可傅岩突然看不太懂了。 他只是扫过了一眼,眼光落在了bdsm四个字母身上,没来得及认真看完,绷紧的神经就向他发出了信号,男人的视线存在感过高,傅岩抬头看向坐在他面前沙发上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男人只是看着他,静静的看着,像是在等他的答案。 “不好意思,我不太懂。”傅岩不自在地舔了一下嘴唇,“我并没有这种爱好。” “别急着驳回,没试过怎么知道自己没有。”男人反驳了他,语气轻了些许,只是说出来的话不容反对,“你很适合。” 傅岩假笑着推开了协议书:“你这句话可来的毫无根据,难道比我还了解我自己不成。” “我观察过你。” 话音刚落,傅岩指甲划过沙发侧边的表皮。 “你的掌控欲很强。” 傅岩没有否认,只是嗤笑了一声。 “你是最适合做我的dom的人。” …… ………… 傅岩在心底“嗯?”了一声,愣了几秒,他刚刚的确是扫过几眼协议书,也看到了上面写的dom和sub的,sub臣服者,dom则是支配者,可他并没有细看具体的协议内容,可能是男人自身带的气场太强,又或是傅岩带的滤镜太深入人心。 他以为男人是dom。 他不是dom? 他不是让我做sub? 他是——sub?? 他好像听到了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原本已经模糊了的,厕所里被他变态意yin的一幕一瞬间清晰了起来,而‘受害者’本人可是正坐在他的对面。 这可太刺激了。 刺激过头了。 “为什么选我?”傅岩飞速整理好心态,问的时候故意选了一个比较随意的语气,“你这样的,难道还缺dom。” “我并不喜欢和别人共享同一个dom,事实上,圈子里sub的数量远超dom,一个dom拥有四五个sub是常态,我只接受一dom一sub。”男人停顿了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接着说,“我可以接受你的稚嫩,也可以容忍你前期并不会给我带来身体上的快感,没关系,这些都可以学。” “可如果你找了别的sub。”男人走到他面前微微低下头,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他知道,傅岩已经从他语气中读出了。 “不想试试吗。”男人屈起膝盖,挤入傅岩的双腿中间,膝盖接触到地面。 傅岩看到他单膝跪在了自己的面前,抬起的下颚露出漂亮弧线的脖颈,鼓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轮,他在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有些失态的面容,好像透过那双乌黑色的眼眸,可以看穿了自己。 “你——闭眼。”傅岩狼狈地捂住了男人的眼睛,颤动的睫毛拂过他的手心,让他有些发痒。 他深吸了一口气,崩溃地发现,发痒的是他自己的心脏。 他试着移开手,男人真的闭上了眼睛,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一动不动,整个人是一种完全信任,依赖他的模样。 「作为奴隶,sub必须服从dom的一切命令,sub必须全身心依赖信任dom,臣服于dom,奴隶的视线要永远随着主人移动,没有主人的允许,奴隶不能拥有自主的权利,如若奴隶违背了主人的命令,将会受到惩罚,惩罚方式由dom方决定。」 “我会服从您的任何命令,完全信任您,依赖您,让您愉悦是我唯一的追求。” 伴随着男人低声细语吐出的话,协议书上的规则也一行行出现在他脑子里。 ——我会服从您的任何命令。 ——完全信任您。 傅岩眼神暗了暗,嘴唇微动:“睁开眼睛。” 男人睁开了双眼,对上视线,他似乎笑了一下,稍瞬即逝。 还没等傅岩看清,就被他后面的称谓当场夺走了一秒的呼吸。 “主人,您不想对我做什么吗?” “做,什么。”傅岩磕巴了一下。 “您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也可以命令我对您做任何事。”男人又向前凑了凑,一双修长的手指触碰到傅岩的手缓缓插入他的指缝,一左一右,另一只脚摩擦着地面向后划去,膝盖触碰到地面,原本的单膝变成了双膝,两膝打开的距离与他的肩膀同宽,傅岩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腰部,黑色衬衫被腰带扎在裤子里面显得格外纤细,整个过程中男人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他半厘米。 傅岩呼吸有些沉重,他看到男人深黑色的眼睛似乎浅了一些,他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他看到了…… 情欲。 男人毫无掩饰的情欲和隐约的兴奋。 他仔细听男人的呼吸声,比开始时凌乱了不少,带着细微的颤音,视线向下移,黑色西装裤鼓起了一个小包,并不是很明显。 “你发情了。”他听到自己这样说。 小包又变大了一些。 “是的,主人,您可以抚摸它吗?”男人请求道。 “你是在要求我?” “求您,摸摸它。”男人恳求道,“主人,它好难受。” 男人低沉带着一些沙哑的声音说着直白到不行的话,傅岩手有些发抖,他用命令的口气继续说道:“自己解决它。” 话音落下,男人顿了一下,从傅岩的指缝间抽出一只手,放到了小包上隔着裤子开始揉搓,黑色的眼睛里也渐渐被情欲爬满,有些许迷离,他依旧抬着头看着傅岩,微张的嘴唇吐出浊气。 这一幕的冲击对于一个学生来说实在有些大,一抹红色爬满了耳根,这么近的距离观察一个男人自慰,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 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擦枪走火了。 傅岩对上男人充满情欲的眼神,肚子里的话顿时卡在喉咙处不上不下,难受的要命。 要是在这种情况下制止,还是人吗? 同为男性,他自然是懂得的。 可…… 傅岩空出来的手紧扒住沙发的边界,赶忙移开对上男人视线的眼睛,他的眼神越来越沉,烦躁感在心头萦绕不下。 他起反应了。 男人低沉的喘息声就像一剂催情药,在安静无比的包厢里,一阵阵刺激他的耳膜,他在心里开始骂这酒吧的隔音效果简直好的离谱,外面那么大的蹦迪音乐硬是一点没传进来。 解皮带的金属碰撞声把他拉回了现实。 傅岩转过头来,头皮发麻地发现男人居然已经单手解开了皮带,拉链拉下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的一句:“主人,您可以控制我的任何反应,您是绝对的支配者。” 他看出自己的纠结了。 他在示意自己可以打断他。 一股热流汇入傅岩狂跳不止的心脏,他的确是一个非常自我,掌控欲很强的人,从初中起他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否则也不会练就一身干架的本领,干架的初衷不就是让对方臣服于自己吗? 支配对方得来的快感能够满足他的内心,将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感觉能让他填补心底的空缺,男人的话像一根羽毛一样轻轻在他心脏上扫了一下又一下。 傅岩没有立即制止,低头扫过男人的全身,视线停在他的黑色内裤上,被撑的饱满的内裤上是男人的手指,他的手指很长,手背上的青筋也很明显,手腕上戴着一块名表衬着他的肤色,他的手顺着侧边向下抚摸了几下,手指拨开内裤的边伸了进去,隐约露出了圆润的头部。 “嗯……” 男人没忍住用鼻音发出了声。 这一声像一滴清水砸在水坑里,泛起了层层波澜,波澜所触及的地方都热的要命,他看到男人用手指在小孔的周围打转,指甲轻刮,轻握roubang的手上下的频率不算慢,小孔溢出来的水渍起到了润滑的作用。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男人微喘地问道:“……主人,我可以射吗?” 射……在手上吗? 他抿了抿嘴唇,刚发出一个音,发现自己的嗓子竟有些哑了。 男人眉间紧皱,面色隐忍等待着他发出命令,小孔时不时溢出来一些,看起来忍得很辛苦啊。 傅岩其实并不想发出命令,他还想看男人更多的表情。 没有主人的允许就射精。 忍到极限时的痛苦。 释放后懊恼的表情。 “我允许你射出来。”他还是说了。 瞬间,乳白色的jingye全部射到了男人的手心里,有些小家伙试图‘逃狱’,顺着指缝滴落在了他的脚边。 傅岩闻到了石楠花的味道。 男人释放时他紧盯着他的表情,男人的手上被乳白色的液体布满。在今天之前,如果有人告诉他,自己是从过去穿越过来,在未来有一天他将会看到这个一直被他贴上冷静稳重的成熟男人,手上布满jingye跪在他面前,他一定会觉得非常好笑,并把对方送进精神病院。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在这看一个男人自慰,还从头看到了尾。 “你硬了。” 等他缓过神来,男人已经从奴隶的身份走出来,他用纸巾擦掉了手上的jingye,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戴整齐。 男人坐回了沙发,双腿交叠,眼眸中的情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说:“对于我们,与其说这是一场交易,倒更不如说是一场游戏,游戏过程中彼此扮演好各自的角色,游戏外我不会掺和你的任何生活,同理,我也不希望你和我在生活中有任何瓜葛。” 跪下是奴隶,站起来就是陌生人。 “我的性行为模式与一般人不同,我需要一个稳定的性伴侣。”男人有意看向傅岩还未消下去的部分,接着说,“你对我有反应不是吗?”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不久前说过的话。 「穿上衣服谁都一样,你又认不出来,搞不好班里就有呢。」 搞不好自己就是呢。 电话铃声适时响起,是王梁。 “不接吗,响了好几次了。”男人说。 傅岩无奈地说:“我上厕所的时间可太长了,估计他们几个酒都喝完了,等着我收尸呢。” 把几个醉鬼抬回宿舍,今天晚上有的忙了。 男人抬手看了眼手表,起身夹了一张名片递给他:“这上面有我的手机号,有什么问题协议书上写清楚了,你回去好好看看。” “我还没同意。” “你可以先考虑,一个星期之内。”男人说,“bdsm是在以彼此同意为前提下,你不同意我也不能逼迫你。” 傅岩脱口而出:“你会去找别人。”这并不是一个疑问的语气。 “嗯。” 男人走后,傅岩翻过名片,除了手机号外,还有男人的名字。 江凌云。 傅岩捏紧了名片,心中默默念了几声,烦躁地揉了揉鼻梁。 草,太丢脸了。 耳根的红晕未消,傅岩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直到平复了很久才拿过桌子上的协议书,认真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