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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啊,去上个厕所也能惹上黑社会。” 从酒店出来,十一就一路刨根问底,将离一五一十答了,十一还分外后怕地拍了拍胸口,说还好有我,不然你小子被人灌水泥桶扔进护城河都没人知道。 “我说,你最近可小心点,我听我嫂子说有时候一件倒霉的事,是一连串倒霉的开始。要不过两天我带你去寺里烧烧香,去去晦气。” 这是十一和将离分手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 将离看着自己那个小破楼房下边儿停的三辆车,脸皱成了一团。 陆雯笙你个乌鸦嘴。 从打头的阿斯顿马丁上下来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他用公事公办的态度对将离说:“这是祁先生给您的赔礼。” 他递过来一张房卡,和一个牛皮纸袋。 将离打开牛皮纸袋,里面是房产证,户名那一栏赫然写着:将离。 这是什么新型整蛊把戏么。 将离一言难尽地把牛皮纸袋还回去,掏出手机打字。 【我不需要】 将离看了看黑漆漆的车玻璃,完全看不见里面的人,他有些不爽地又打了一行字。 【我有地方住,不劳祁先生费心】 眼镜男看了看那行字,也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打字。 下一秒从另外两辆车上下来四个壮汉,手里拿着斧头和锤子,在将离震惊的目光中上了楼。 我cao! 将离反应过来他们要干什么,撒开腿就往楼上跑。 芝麻还在家! 你们他妈的赶动我的猫我一定让你们死无全尸! 将离抱着瑟瑟发抖的芝麻,看着自己的狗窝被四个手持凶器的大汉砸了个稀巴烂。 眼镜男站在他身后,怀里抱着两袋猫粮,一袋拆了,一袋没拆,手上提着个塑料袋,装着猫罐头。 将离觉得自己快气疯了,如果他能说话,绝对要把这个叫祁妄的傻逼从祖宗十八代骂到七舅姥姥,把他列祖列宗骂活一遍再骂死一遍! 他坐上那辆阿斯顿马丁的时候,还在用他的杀人目光狠狠地剜祁妄的rou,恨不得自己有激光眼,把这人戳个对穿才好。 “现在我们去看你的新房子。” 祁妄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狼外婆,露出了他的森森白牙。 将离不甘示弱地对他比了个中指,又觉得不解气,抬脚往那人的膝盖踹了一记。 脏兮兮的帆布鞋在价值不菲的西装裤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鞋印。 将离见这人也不恼,就是盯着自己,决定再补一脚,这回脚腕被轻易捉住,将离想收回脚,无果。 僵持片刻,祁妄开了口。 “别闹。” 我闹你妈。 将离把白眼翻到天灵盖,心里已经用柯尔特把祁妄的脑袋射成了筛子。 祁妄就这么抓了将离的脚腕一路,他手麻不麻将离不知道,将离自己的腿反正是麻了。 车子停稳,将离的左脚才终于落了地。 新家是精装修的高级公寓,将离一个人抱着猫,拎着猫粮和猫罐头,进了门。 他下意识回头看,祁妄和那些黑衣男没有跟上来。 将离把芝麻放下来,芝麻下了地,用鼻子嗅了嗅,很快就开始四处观察起来。 将离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严实,又到处检查看有没有摄像头或者窃听器。 折腾完,他给自己洗了个澡,头发也懒得擦就瘫在床上,飞快地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将离看着并不熟悉的天花板,缓缓记忆起自己搬了家这件事。 感叹了一下自己的适应能力,他起床给自己和芝麻弄吃的。 冰箱里有很多蔬菜和rou,还有果汁和面包。 他用平底锅煎了两个蛋,又用黄油炸了一下面包片,倒了一杯橙汁。 芝麻在专心啃猫粮,将离一边吃面包一边发呆。 洗完锅,他才想起来跟十一说一声自己搬家了。 不过整个过程被他省略成了:祁妄送了他一套房子于是他欣然接受。 十一完全没觉得有何不妥,甚至打算给他办个乔迁宴。 将离推拒说自己要先收拾几天,等家里能见人了再喊她来,十一不容有他地应了。 公寓有书房,还有一台配置不错的电脑。 将离下了几个游戏,想了一会儿,在搜索界面输入“祁妄”。 他看了一眼跳出来的关联词“祁氏”“娱乐产业”“房地产”,没有一个关于非法交易的。 大概率是黑白通吃,或者以黑养白,将离推测,总不可能让他相信那些纹着花臂随身带斧头锤子的人是什么正经公司上班族,这比十一告诉他她要戒糖还要不靠谱。 这时候桌上的手机亮了。 将离划开屏幕,是未知号码。 【想知道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将离条件反射地抬头看向可能装有监视器的位置,又想起来昨晚已经查过,那么就只能是这台电脑。 就知道这人不安好心。 将离直接拔了主机的电源,电脑屏幕随即暗成一片。 【存一下我的号码】 祁妄又给他发短信。 将离直接把那个号码拖进黑名单。 江边某个高级会所内。 将离穿着服务生的制服,端着两瓶红酒推开包间的门。 包间内三男四女坐在沙发上,穿着粉色鳞片裙的会所头牌坐在屏幕前的椅子上唱歌,脸上有道疤的男人左拥右抱地靠在沙发上,坐他左腿上的女人端着车厘子用嘴巴一颗一颗地喂,他右手抓着另一个女人的屁股揉来揉去。 另外两个男人也肆无忌惮地动手动脚,惹得身上的女人娇吟不已。无非是酒池rou林的场面。 将离目不斜视地将酒瓶放在中央的水晶茶几上,拿起开瓶器熟练地拧开,将暗红色的酒液倒入杯中,再舔一块冰。 “哎,你这小服务生长得挺漂亮,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疤头男放开右手的女人,冲将离勾了勾手指。 将离面带微笑地走过去,坐进男人怀里。 男人松开左手,抬起将离的下巴。 潮湿带着烟味的气息喷在将离脸上,让他想吐。 一只咸猪手在将离的屁股上摸来摸去,男人咧开嘴,露出一口镶金的黄牙。 将离故意让自己整个上半身都贴在男人胸膛,以极近的距离朝男人的耳朵里吹了一口气。 男人哈哈哈地笑起来,没等他哈完,喉咙里就平白伸出一根钢针。 “嗬、”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将离两手卡住男人脖子一拧,只听“嘎巴”一声,男人的身体就向前倒去。 将离迅速从裤腿下面摸出袖珍手枪,把在场的六个人全杀了。 “闭上嘴,出去。” 将离对椅子上穿粉色裙子的女人命令道。 她转过头来,一双美目无法聚焦,对着将离大概的位置点了点头,便摸着墙壁离开了房间。 将离从包间出来,低头整理袖口时撞上一个人。 他侧身躲开,那人却也跟着堵他。 将离抬眼去看,愣了。 祁妄好整以暇地低头看他,两秒后弯下腰,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动静挺大。” 将离缩了下脖子,下一秒在男人手上看见他的枪和那根钢针。 伸手往腿上摸去,果然没了。 “胆子也大。” 祁妄伸手在将离的后颈处捏了捏,很亲昵地咬了一下将离的耳朵。 你有毒吧。 将离瞪着眼睛,伸手就要去抢自己的作案工具。 一番天旋地转,祁妄轻松将少年扛在肩上,走进电梯。 将离一路手脚并用地挣扎,但是他和男人之间的体格差距过大,力量上也有不可逾越的鸿沟,最后只是自己累得面红耳赤,对方依旧气定神闲。 被扔上床的时候将离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他像个小豹子一样跳起来就要跑,被一只手搂着腰抓回来,牢牢按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