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突变，毅然决然的决定

    精卫鸟站在枝头看了看，玉清寒正要叫住它，没等叫住就飞走了。

    “倒是让我想起白磬了，这些天事物繁杂都没有空管它。”

    “白磬？从未听你说起过。”

    “是只白虎，我行经人间历练途中救下的。当时它奄奄一息将它治好后一直跟着我，无奈只有送到冥府养着。”

    “白虎？没听说白虎族有失踪的，从三重天落入人间能保住性命真是幸运。”

    “当时以为只是普通的白虎，后来才发现是只灵兽，但身上没有白虎的特征，翅膀和灵识都尚未成熟。这些年想了些办法才养全一些灵识。”思虑间说道：“我大概是能猜到白磬为什么重伤在人间，因为一些问题没有去探查，这些年方便就忘了这事了。以后估计顾不上了，我还是接回九重天方便照顾些。”

    “也好，白虎族那边我派人去问问情况，要是情况好就送回母族照顾，要是不行你养着玩倒也无妨。”

    抱着狐狸玩了会，温暖的阳光让玉清烟困倦起来放下狐狸回瑶华宫休息。玉清烟喜欢紫藤花架下透出点点阳光的感觉，没有回寝殿就去了瑶华宫的花园。今日九重天风有些大，玉清寒施法的手势被打断，刚想用神力止住风就听到懒洋洋的玉清烟，

    “不用了，平常就觉得九重天比冥府热些，这风正好。”

    “九重天的九霄之气最是纯净，你对九霄之气太敏感。”

    “我私下收到一封湫沅魔君的信，他说...这次的事情不止为私心，还为九重天和冥府的未来。他想先破而后立，将矛盾激化爆发后再借助天道重塑一切法则。”

    “你倒是不藏私，这些都会与我说了。有进步，继续努力。”玉清寒语气轻快大有调节气氛的意思，之后却是难有的凝重，“总觉得，帝父和湫沅魔君都知道不少事。”

    两人思考间，暗卫出现在面前。有了紫藤花的隔挡形成一层自然幕布让人看不真切。原来白磬是私生子，血脉传承也差强人意，但白磬的母亲大闹云罗谷让众灵知道白磬的存在，族长不得已接回白磬但没有正式承认它的身份，顽劣的白司见父亲不喜白磬为讨欢心，白磬重伤落入人间被玉清烟所救。暗卫的的回答在两人意料之中，一个毫无用处的灵兽他们没理由养着。

    白磬在林间玩耍感觉到玉清烟的召唤，快速跑出林外。这次却第一次发现旁边多了个人，身上的气息与伤害它的灵兽气息有相像之处，白磬奔跑的速度慢了下来带着戒备向玉清寒龇牙。

    一神一兽相互对视，终于白磬收起龇牙的样子向玉清烟走去却刻意离玉清寒很远。玉清烟摸了摸它的下颚，揉了揉脑袋以示安慰，“小白，我这些天不会回冥府。府中无人照顾你，和我上九重天行吗？或者我叫施南风他们照顾你？”

    白磬看起来很不高兴，它从不让除玉清烟以外的照顾，即使它没有对施南风展现出恶意但不代表接受照顾自己。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一阵不高兴后答应了玉清烟，顺便扑向玉清烟来了个拥抱。

    见此情景玉清寒心情微妙，见白磬抱着自己的人一直不撒手，林里雾气渐深潮湿难耐对玉清烟身体不好。神力将他们分开，抱起玉清烟拂去衣衫上落叶，整理好凌乱的头发。一旁白磬更加讨厌玉清寒，一副凶相但迟迟没有扑向玉清寒，因为他能感受到这是玉清烟很重要的人。

    “不过就是打闹一番，你太紧张了。”玉清烟以为他只是怕白磬伤到他，地上也潮湿了些才紧张起来。随后才意识到玉清寒是什么意思，“放我下来，我想自己走。”

    抿唇不言玉清烟眼中的笑意，自从遇见后他眼中独属于自己的温柔有增无减，从一开始的隐藏到现在的显露。所幸一开始到现在都还顺利，只是缺失平衡混沌之气的那一魂真的没关系吗...?

    刚要放下玉清烟，他的表情却突然痛苦起来。额头上金色的神纹熠熠生辉，蓝色的眼眸染上鲜红。神力紊乱周身玄冥之气暴动，整座冥府的玄冥之气向他涌去。洁白如霜的月光被流云遮住，再显现之时已成为了血月，红色月光笼罩冥府。

    魔灵们躁动起来，正在挣脱束缚。一旁的白磬更加戒备起来，注视着周围的一切。玉清烟保持清醒一边安抚魔灵，一旦整座冥府魔灵开始攻击玉清寒将九死一生......

    “沧昊...快，抱我去溟海然后将我丢下去。”

    刻印在手上的流转，可惜这次不像上次一样管用，玉清寒无奈瞬间到达流华宫。玉清烟刚要脱离他的怀抱打算跳入溟海，但玉清寒抱着他一起进入了深海。

    “出去！你不能碰溟海，快出去！”想用神力送玉清寒上岸但紊乱的神力丝毫无用，只能动手将他推上岸。

    “溟儿，你冷静一点，我用刻印护住自己在一旁给你护法。你知道我不会抛下你，与其赶我走不如让我在你身边。”

    发丝已经全然变得鲜红，玉清烟最后的理智也脱离。两人的额头上金色的神纹闪闪发光，两两相抵，玉清寒企图这样护住他的神思。

    这次两人极力压制，一直在寒冷刺骨的海水里相拥。十天十夜一直护法的玉清寒也吃不消，抱着玉清烟浮上岸，先替他换身干爽的衣物，至纯的九霄之气源源不断化开寒气。瑟瑟发抖的他一直松开他的手，玉清寒也紧紧握着他，直到玉清烟醒来看见他满眼红血丝，伸手覆上眉目用神力缓解后才回过神。

    “这次那一魂更加动荡不堪了，很快混沌的平衡就要被打乱。勉强撑持许久这次怕是抵上我的命都不够......”掩饰不住的疲惫蔓延整个流华宫。

    “混沌中创造一切，天道顺应而生，早些年天道就有衰落的迹象只是能感受的人少之又少。一旦开始崩塌最先承受的就是我们，牺牲自己并不是解决之道，或许这是一个契机。”

    “你想取代整个天道...逆天而行终要付出代价...”

    “不是我，是我们。也不是取代，而是传承，我想天道也有力有不逮的时候。这本是天道自己订的规矩，只不过没人挑战过，何不拼一把？赢，我们携手共度。输，我们也死在一起。”

    “我陪你，反正这事一开始就管了，也不差现在管一管。我这一生都避不开你，你都敢做的事我有何不敢。”

    两人手上的戒指熠熠生辉，仿佛在记录他们之间温情的片段。握住玉清烟修长白皙仿若无骨的手，怎么也不像一双杀生的手，玉清寒更加想替他承担下所有。

    “说起来这手，在我住在冥府的时候就发现，每天都会用带熏香一类药水泡好才休息。有什么缘故吗？”

    “这个啊...我第一次杀生的时候觉得手上血腥味难除，渐渐就养成这种习惯，反正也不费劲就没改掉加了一些养护的药进去一直到如今。”

    “对不起...我总是能问到你的痛处。”落寞的吻了吻玉清烟的手背，心里是在埋怨自己提起这些。

    “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无论是什么。没必要道歉，既然在一起知道过往也没什么问题。”说罢起身吻向他，抱着人翻了个身和玉清烟躺在一起，就这样脑袋放在胸膛上听着心跳。

    “曼陀罗对你多少有些伤害，以后换成新的吧。我特意选了梦忧昙花，以后该是一夜好梦。”

    “梦忧昙花早已绝迹，你手里怎么会有，当年为了最后一朵花，仙界那几个老古董可是大打出手，最后钟落音惨胜掉了半条命才拿到。”

    “手镯里有不少灭绝的神草，包括梦忧昙花。至于钟落音呐，世间痴情少见她算一个。让月老从此有情相守半生到也是求仁得仁，魂归虚空海应是无憾了，有次在虚空海我看见月老去祭奠她，到底落入情网无法自拔。”

    “神仙间的爱情本都是强求来的，界内的爱情尚且靠天道眷顾，更何况是跨界结缘。有了月老后才开始替他们续缘，这如今好似连人间都极度追捧他。这两天见咱俩大婚，九重天和冥府关系有所缓他打算也替人间牵线搭桥。”

    听闻此言，玉清烟表情无太多变化。六界本无姻缘全靠有心而为，哪怕情深最终没有在一起的也比比皆是，虽说神仙断绝七情六欲但贪嗔痴稍有不慎就疯狂滋长，人界中的那般缘分到底是他们求不来的。

    “不是什么大事，原先轮回不完善，人的经历全靠因果录编写到底条条框框太多，出了事也不好改。后来才让这些东西随机发生，虽然有功德方面的考量但现在不会过多干涉，现在有月老帮他们结缘或许是件好事。”

    两人相拥而眠一片温馨，白磬他俩许久未了动作就向玉清烟扑上去。玉清烟感受到重量，耳边是白磬撒娇讨好的呼噜声，松开玉清寒去抱了抱白磬。摸着白磬的皮毛揉了揉，两只耳朵舒服的抖了抖，脸向玉清烟蹭了蹭，就这样趴在玉清烟身上睡着不下去。

    爱人松开拥抱自己的手，也不见白磬下去。可见打算抱一夜玉清寒感受到不妙，心情隐隐不爽不管玉清烟什么反应将人捞过来，白磬因为这个动作差点掉下床榻但还是不撒开爪子。看着一神一兽无奈只能调整睡姿侧躺让玉清寒抱着他，自己再抱着白磬，和谐的解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