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冲突进行时

    “诸位听老朽一言。”二次呼喊手杖往地上敲了敲后殿上没了声音。

    “老朽此举为了什么在座同仁都清楚，没有牺牲哪来冲破困境的力量。我们就该在它九重天之下吗？就该这伪君子之下吗？！”朱觅云指向玉清寒口出狂语。

    “朱觅云，三重天众族苟延残喘的时候自愿归顺九重天。如今是忘了当年的惨剧也好，还是为了私心也罢，残害同仁倒打一耙对你并无好处。九重天随时接受任何其他几界的挑战，诸位还是将心中的那杆秤量好再开口。”

    玉清寒似笑非笑，眼神如利剑刺穿每个人。身旁的玉清烟蓝眸冷若冰霜眼神，周身气场骤降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完全没有对待像玉清寒那样的温柔淡然。

    众人不敢妄言，两位帝君的气场压迫之下很难出头，气氛一时两难。白亦与狐君一起将事态引回，让目光聚焦在朱觅云身上。

    “既如此，无话可说。从老朽这里套出意图毫无可能，今日便叫诸位永生难忘！”

    说罢，手杖往地上一敲利用灵脉撑起结界。手结起印开始念念有词，接着有人开始头痛欲裂感受到灵气的流失纷纷倒下。白亦意识尚存勉力化出配剑向朱觅云意料之外的是，他丝毫没有闪躲硬生生接下了剑，刺穿了身体见了红。

    鲜血低落在殿上洁白的地板上，只是在渐渐消逝。玉清寒脸上的笑容消失蹙着眉似乎在打算什么，而玉清烟依靠的身体立即直起身欲阻止却被身旁的人按住继续靠在怀里。玉清烟抬头看着他，神色疑惑。

    “莫急，有人在窥伺。刻意隐藏气息的灵族你是察觉不到的，一时半会他们死不了。”玉清寒神思传入将人按捺住。

    两人的动作被白亦看在眼里，无奈只好开口求救。“两位帝君袖手旁观，待我们这些人都魂归虚无后可就说不清了。还请两位帝君从长远考虑救救灵界同仁。”随后向后倒去，不省人事。

    玉清寒只是施舍了一个眼神，不为所动，继续盘算着。等到玉清烟打断他的思路才开始行动，“等他们灵力枯竭而亡也就爆炸了，到时候毫发无损的出去就难了。”

    “溟儿既如此说...那就把结界破了吧。”松开人起身正要施展，回过头朝正欲起身的玉清烟说道：“不必起了，继续休息吧，这点小事我去就好。”听闻此言，玉清烟也不勉强随了他的意。

    只见朱觅云被打晕禁锢起来，玉清寒利用他的血让渐渐灵脉平息，随后运用神力攻击最薄弱的地方打破结界。正当玉清寒运用神力转化灵力，以此护住灵界众族心口尚存的生气之时，突然殿外冲进一名蒙面灵族意图救走朱觅云。

    施法无法打断将反噬，玉清寒难分二心。身影快速闪过，眼看人已经快出殿外，见状玉清烟起身拦截在殿门前。手执‘流风’展开在身前，负手挡住去路。

    “阁下，不妨露脸亮出身份一叙。或许，还有商谈的余地，执意如此的话，我可不在意留将你二人留下的尸体还是半身不遂。”

    话语淡然，语气却低沉显得阴森可怖。‘流风’扇面上的符文隐隐散发出流光，见来人毫无商谈的意思，周身杀意渐起。

    感受到杀意，黑衣人将朱觅云放下，随即拳脚相加向玉清烟而去。侧身躲过一拳，扇子合拢拆招紧逼，黑衣人节节败退突然发力将玉清烟推开，后退几步掌心向玉清寒而去。

    见状玉清烟立即裆下招式，执扇运用神力将人挥退倒地。周身气流将他束缚动弹补不得，意念一动风立即将蒙面巾吹下露出面容。一旁的玉清寒施法完成，看向那人立即认出是朱雀族的少主，绯黎。

    “朱雀族也敢蹚这浑水，还敢截人。”随即化去束缚周身气流，“起来！别让我请你。”

    听闻此言，绯黎脸上有抗拒的神色，但还是慢悠悠的爬了起来。也不敢看玉清寒，就低着头看着地面，一言不发。见对方良久不语，抬头挤出一句，“我错了，能不罚吗？”

    “理由。说不清楚今天回去我把你带回给朱煜灵君。”负手站在一旁，也懒得看他畏畏缩缩的样子。

    “我想起瑾姨对我一直很好，也想不出什么能报答，所以就...这样了。”说完看了看玉清寒的脸色，双手不安也不知道该怎么放，向玉清烟投去求救的眼神。

    “你知不知道，若当时溟儿没有留手此刻你就是一具尸体！还敢向我攻击，你让我如何向灵君交代？”玉清寒显得有些气愤，一旁玉清烟无视绯黎求救，秘音传入说了几句让玉清寒的脸色有说缓和。

    见他神色好转，玉清烟有意走开留个他们单独谈话的空间，去看了看灵族其他人的状况。神力流转送信给其他灵族前来接人回去，这些灵族被抽去大半的灵力一时半会无法苏醒。

    而玉清烟走后，绯黎与玉清寒交谈了几句。声音不大不小，若有心到也能听清他们说什么，但一旁的玉清烟没有偷听的嗜好也不感兴趣，是以他们说什么半分不知。

    “绯黎，咱们私交一直不错。虽说不上了如指掌，但相处下来多少了解你的性格。表面顽劣不谙世事，实则心如明镜，你为瑾姨救朱觅云我信，但这不足够让你冒险至此。”

    玉清寒思绪流转，已没了刚才的怒意。而另一人则是褪去了周身伪装的惧色和幼稚，有些怅然的抬头良久才说。

    “前些日子，偶然听说他们想独立六界，以破坏阵法和界石的方式......至于‘他们’是谁我不便说，这些信息也够你去查了，话已至此朱觅云于你无用，便让我带走吧。”

    “我可以为瑾姨，给你这个面子，至于三重天要他如何我不会干涉。”

    说罢负手背过身不再关注于他，前往玉清烟那关切。

    待送完信，见玉清寒向他走来，绯黎带着人默不作声的消失在殿上，玉清烟也没有多言。两人设了结界以防不测，随即回了九重天。

    一路无言，两人闲庭信步来到高山之上的一方瀑布之前，玉清寒手一挥摆设了棋盘，相携坐下打算对弈一局。

    入座后，玉清寒执了白子，而玉清烟则是黑子。见此玉清烟也不客气，黑子落入正中天元。

    玉清寒眉头一挑道：“你倒是丝毫不让。”

    随即在旁落入一子，“近些日子九重天九霄之气正值鼎盛，休息之时总见你烦躁不安，辗转反侧。这方瀑布能有所缓解，但我还是在考虑要不要回冥府住些日子。”

    “也好，只是九重天公务处理起来就有些麻烦了。冥府清净惯了，我始终不太想沾染外面的气息，不过待会还是给个玉碟墨韵让他拿着方便些。”

    语毕，两人再没有交谈。耳边只剩鸟鸣和水声，就这样棋盘上半数皆已落子，玉清寒沉思之际便听到询问。

    “和绯黎交谈之后，你的心思便沉了许多，这盘棋下得零散，已显败局。”玉清烟喝了口茶，向后靠了靠，看着池水中的鱼。

    落入一子，叹了口气将手中剩余的棋子装入棋盒，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身旁池中那几尾蓝锦鱼，简要的说了谈话内容随后问了句。

    “魔界的事态现如今如何了？”

    “已经打起来了，一直在边境陷入胶着，湫沅魔君手下那几位将领到底不是吃素的，只是恐怕维持不辽太久。魔界常年征战只因利益冲突互有不满，团结一心在他们身上不可能出现。”

    看向对方的目光深邃随即犹豫的说出自己的猜想。

    “我总感觉...至少魔界和灵族存的是一个想法，不妙的是其他四界的观望状态给我一个很不好的预感，表面的宁静之下暗流汹涌，我们所面对的东西，让我感到不安。”

    “万事皆有我，眼下这些事除了我们俩恐怕没有人能够解决，你并缺少孤注一掷的勇气，也有担当和能力。无论如何我会一直都在，溟儿相信我。”

    看着对方坚定的眼神，玉清烟别开目光很是失落。

    “我只是害怕与你的分离，除此之外我并无任何顾虑。只是，这足够让我不安了。”

    闻言起身，将人抱入怀中。玉清烟也依偎其中，静静的听着心跳声，忧伤的气氛淡化不少但也实在说不上旖旎。

    “泽兰还没有回九重天吗？为何了无音讯了。”

    “早已回来，只是我吩咐人不在你面前提及，不想徒增你的伤心。现在只怕是在赤阳之下承受炙烤灵魂所带来的痛苦，哪怕撑过剩下刑法仙根也废了，与韶灵犀厮守断无可能。”

    “经赤阳炙烤，每日受神鞭鞭笞承受过这些刑法，已没了转世重来的机会，我知九重天向来法不容情，但当真要如此狠绝？”

    “溟儿，我对你的温柔和爱护从不虚假，但这些感情我只会给你，也只能给你。其他之外的事我不想参与更不想让你伤心，只要你安然无恙我都不在乎。”

    深深的一吻堵住了玉清烟的欲言又止，唇舌交缠，掠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