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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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家:你烦不烦啊,能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就滚。690不能再便宜了,别问了! 林逸坐在床上,手机屏幕上是闲鱼的聊天界面。他想为年会购置一套西装,可骆非只给了他五百块,他的购物软件也从淘宝换到了闲鱼。 他的瞳色暗淡了下去,这多出来的一百九十块钱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他身上,让他透不过气。 一直傻呵呵得过且过的林逸,第一次觉得自己可怜。 骆非这时候打完了游戏,打着哈欠回到了卧室,看到林逸垂着头沉默不语,他也没理。 他刚在床的另一侧坐下,林逸“腾”地冲他的方向转过身,轻轻叫了声“非哥”。 骆非刚刚输了游戏,本就烦闷,这会儿就像根本没听到林逸一样,直接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非哥,我……” 骆非背对着他,将他打断:“别烦我,我要睡觉。” 林逸咬着下唇,他太想把握年会这个机会了,他也太想赚点钱,让他与骆非的日子过得容易点。当日子不再为没钱发愁,他与骆非的关系是不是也能好一点。 他硬着头皮继续说:“非哥,能再给我二百吗,我,我们年会——”林逸的声音突然止住,眼角眉梢挂上了点喜色,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事。 “非哥!”他扑在了骆非身上:“今天周五,你怎么睡这么早呀。” 林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是为了这个周五开心起来的,因为他觉得这个周五能把他从巨石一般的一百九十块钱下拯救出来。 一直闭着眼睛嫌林逸聒噪的骆非睁开眼睛。他想到了下午林逸一直不肯接他电话,他知道林逸根本就没什么要紧工作,不接电话自然是忙着在有钱人身下叫床,他冷笑了两声,然后慢慢坐起来,面对着林逸,似笑非笑。 林逸被他盯得不自在,心里害怕,声音抖着问了句,怎么了。 “没怎么,”骆非又是嗤笑一声,看着林逸就像看着街头的男妓:“林逸,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sao,嗯?一周不挨cao都难受?”他用力抓着林逸的下巴,晃了晃,林逸眼中的不解却全被他解读成了背叛之后的心虚。 骆非这些话实在太难听了。明明周五这个时间是两人一早讲好的,明明是情侣之间情到浓时的两厢情愿,到了骆非嘴里,全成了他“sao”。 林逸想到他和骆非在一起的第一年,骆非那时性欲旺盛,和林逸交往就像捡到了宝,不知疲倦,几乎每晚都要上他,他那时候反倒对男人之间的性爱与生俱来的恐惧,骆非好话哄着,做足了前戏,才扶着性器吻着他,慢慢挤进去。 他与骆非的第一次,甚至都不是在清醒状态下发生的。林逸也是过了很久之后才知道,骆非当时给他喂了迷药。 想到这些年骆非的变化,林逸更是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绷不住,眼泪马上就要滑下来。 “我,我没有……你要是累了,我们就,就不做了……” 骆非松开他的下巴,又哼了一声,翻身下了床。 林逸跟着他的动作抬起头,两眼含着一汪咸泪,看到骆非走到搭着外套的那张椅子边,把钱包翻了出来。再走回床边的时候,骆非手里多了两张粉色的人民币。 “不是要钱吗,”他把钱扔了过去,两张人民币几乎是刮着林逸的鼻梁滑下去的:“不是想做吗,我今天累了不想动,给我口出来。” 饶是他已经学会接受骆非间或的恶劣与冷漠,他也不敢相信往自己脸上扔钱又说着“给我口出来”这样的话会是他的男朋友。 林逸瞳孔骤然放大,里面承载的全是不可置信,他盯着那两张钱,猛地抬起头,嘴唇气得发抖,两行眼泪跟着就滑了下来。 他哭着,而那人却笑着。林逸觉得自己已经把所有的体贴与宽容都给了骆非,可骆非竟以羞辱他为乐。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骆非又笑了,抱着肩膀:“林逸,你真他妈好笑。要钱的不是你吗,说今天周五的不是你吗?” 林逸瞬间语塞了,刚刚一双瞪着骆非的怒目此刻也没了底气。他像一只被扎破了的气球,坐直了的身体瞬间也倒了下去。 “林逸,你别他妈以为我猜不到你的心思。你想在年会上发sao,穿西装怎么能够,明天我帮你选一套情趣内衣,露屁眼的那种。不过你屁眼都让我cao松了,哪个有钱人不长眼睛能看上你——” “骆非你够了!” 林逸再也无法忍受骆非这些辱骂与无端的指控了。他脑袋发晕,找不到重心,就像是在一只风雨飘摇的小船上。他跳下床,破天荒地上手推了一把骆非。 骆非自然没被他推动,就在他还努力地寻找重心的时候,一个耳光突然砸了下来。林逸没看到骆非什么时候扬起的手臂,只觉得左半脸有点烫,继而转变成了疼。他下意识地伸手捂脸,却在下一秒被骆非揪住了衣领。 “我他妈没够!你下午不接电话,你敢说你不是在挨cao么?!” 林逸呆呆愣愣地看着骆非,脸上挂着的泪痕已经有点发干。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连不接电话都可以成为骆非怀疑他、羞辱他的理由了。 但他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屠夫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脖子,他完全吓傻了,眨了眨眼,最后竟只会无力地否认:“我没有……我那个时候,不,不方便接,我在洗手间里,外面有人……” 他没骗骆非,今天下午在公司的洗手间隔间里,他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是克制的,又怎么敢接骆非的电话。 他本躲在隔间里和闲鱼的卖家讨价还价,外面的门“砰”地一声巨响,不知道是被人推开的还是踢开的,吓得林逸一把揪住了自己的裤子。他紧接着就听到一个男人断断续续带着哭腔的求饶声,随后便给自己的手机静音了。 萧氏里有头有脸的人太多,林逸像有预感似的,知道自己此刻要撞见什么,只能在隔间里装死。 “……子路,别在这,求求你,别在这,隔间里有人……” 林逸听出来这声音的主人了,是他们公司力捧的演员何故。他吃了一惊,因为何故嘴里的“子路”是谁,再明显不过了。 果然,在这个圈里,只有这一条生存法则吗。林逸不知不觉握紧了手机,心里泛起苦涩。 又是“咚”地一声闷响,应该是谁被推到了墙上。 然后便是萧子路的声音:“刚才和别人不是笑的很开心么,何故,怎么,到我这儿,就只会哭了?” “我没有……” 这句无力又苍白的否认竟让林逸想到了自己,而接下来的对话也似曾相识。 “笑啊!你他妈笑啊,不是喜欢和别人笑吗,个卖笑的婊子……笑得真他妈难看,比哭还难看。” 林逸觉得听不下去,好像自己的灵魂已经钻进了何故的身体,而眼前骂他的那人,是他的男朋友骆非。 他捂住了耳朵,屏住了呼吸。林逸觉得那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二十分钟。 萧子路明知隔间有人,却还是把何故按在墙上进入了他的身体。有人又怎么样,没人敢出来,也没人敢讲。 林逸后来又听到一声耳光,听到萧子路骂道:“真他妈没规矩,不知道怎么伺候主子吗,”另一人立刻畏缩的道歉,跪在地上,给萧子路穿好裤子。 林逸像是受了刺激,即使那二人离去之后,他也没能从马桶上站起来。 没人掐他脖子,但窒息感却那么逼真。 他觉得自己与何故是一样的。 但他立刻又觉得是自己高攀罢了。 他没何故那张精致的脸蛋,而何故也根本不会为一百九十块钱发愁。 骂他的人是曾迷jian了他的骆非,而骂何故的人是他根本够不到的萧子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