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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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瑜不醒,玄毓就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知娘娘想与他谈论腕上那丝碍事的东西,可他怎能再离他半步,在这世上,好像再没什么比小瑜重要的了。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红线那端是谁,也不想知道。 曲指描绘他安静秀美的五官,眼里写满迷恋,玄毓低头吻上那张冰凉的小嘴。 体内的不适,未对任何人提起。他深知自己急于求成,不计后果地催动灵力运转阵法,同时还要与深埋肺腑的针一样的魔气抗衡,脸上不动如山,经脉里却是时而处于极寒,时而被拖入火中。 若不是…若不是常常思念静瑜,他可能就忍不了那些痛。他变得软弱了,在从前,他不会觉得这些难以忍受。 许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静瑜的呼吸重了一点,发出了小小的鼻音。 玄毓拉住他的手,“醒醒,是我。” 睫毛纤长,软软地搭在眼睑上,眼皮下的眼球转了几下,眼睛慢慢地睁开了。 在他睁眼的一瞬,半睁的眼内,眼神极端冷漠。 玄毓一怔,还没反应过来,静瑜的神情就变了,好像刚刚那一秒只是玄毓的幻觉,静瑜委屈惊讶地盯着他,眼眶很快就红了,睫毛沾染了水汽。 “你…你是真的吗?” 玄毓看着他的眼睛,迟疑地不知要作何反应。 眼前的人没反应,静瑜有些害怕地抽回手,往后缩开,用被子蒙着头,“看来是梦,你快走吧,只要别让我看到你走的样子。” 身上令人感到安全的被褥被扯开,静瑜下意识地开始推拒,“你走吧你走吧,永远不回来也不要紧的——” 瘦瘦的手腕被攥紧,然后被整个人按到怀里,鼻尖蹭着滑溜的绸缎,他还在不停地发抖,为什么会有人离自己这么近,平日娘娘来看他,都起码隔着五尺远的。 “瑜儿”,玄毓忍过眼睛一阵酸涩,亲吻他的发顶,“清醒一点,是我,是你的——你的神君。”,最后两个字小声得几不可闻,静瑜叫他神君有亲密的意思,到自己说出来,实是难开口。 静瑜埋在他身上,静了一会,才小心地仰头。好…好像是真的。 玄毓真的回来了,突然的欣喜冲击着他,他跪坐起来,真是恍如隔世啊,他们是不是已经好多好多年没见过了。 “傻了?”,玄毓笑着捏他的脸。 静瑜诚实地点头,“差一点。” 他的脸很烫,手很凉,这肯定是病了。玄毓坐上了床,和他同盖一床被褥,外袍也没脱。 静瑜见着他,好像怕自己真的不会说话了似的,断断续续地讲在瑶池的事,对于梦魇什么的只字不提。 “娘娘待我很好,”,静瑜抱着他横在自己胸前的手臂,枕着他微微隆起的胸膛,一项项地数,“娘娘给我配了安神药,怕厢房太远不方便,又换成了东殿,每隔一两天就来看我一次…” “嗯,”,玄毓配合地回应他,“这就好,我还怕她会斥责你。” 静瑜摇摇头,“其实我都明白,娘娘无论是厌恶我,还是照顾我,都是为了神君。”,泫女想与长子亲近的心不难看懂,只可惜玄毓从小被冷惯了,很难对她产生尊敬之外的态度。 他说,玄毓就听,他喜欢和静瑜两个人安静地呆在一起,听他说话的感觉,这一方床榻是他最私密的天地,最柔软的内脏。 温暖的床,很适合做那种事。 静瑜不说话了,他转了个身,却发现玄毓已经沉沉睡着了。 “看来很累啊。”,静瑜嘀咕道,凑到他唇边亲了亲,他昏了这么久,现下一点也不困,怕弄醒玄毓,轻手轻脚地下床,帮他脱靴子和外袍。 余光似有什么闪过,静瑜把他的长袍叠好,走过去细看。 一根比头发还细的红丝,若隐若现地绷在空中,一头延伸到门外,一头却在玄毓的腕上。 周身温度瞬间褪去,静瑜手脚发麻,头又开始痛了,不知所措地站在殿中。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也许另外一端是瑶姬,也有可能不是,他帮玄毓盖好被子,便浑浑噩噩地跟着这根红线,一路走出内殿。 可能因为玄毓在,泫女撤了东殿外的阵法,静瑜只轻轻一推,就把殿门推开了。他恍然不觉,赤着脚在长廊上走,红线微光闪烁,像在指引他一样,颜色鲜艳喜庆。 长廊和殿外的仙姬见是他,都惊讶地停住了手上的活计,面面相觑,有机灵的一溜烟跑去瑶池仙殿。 静瑜看着她们手上捧的各色宝器大礼,上面都扎了刺目的红绸。 她们都道三殿下有妖法,不敢上前,但这么让他过去也不是事呀,林仙姑把怀中赤芍递给旁边的女仙,小心地对他说,“见…见过三殿下,前面是西殿,您不能去的。” 静瑜没看她们,只双目朦胧地盯着横在身前的,细细的丝线,“谁在西殿。” 银芝不在西殿,这么大的事,她随瑶池的仙姬和各方贺礼一道回了北海,向齐光回禀详情,殿内就只有瑶姬一人。 听到殿外动静,她面无表情地放下茶盏,推门朗声道,“瑶姬见过三殿下。” 原来瑶姬和银芝没有撒谎,静瑜看着她腕上和玄毓如出一辙的红线,无助地抱紧自己的肩臂,他什么也不是,他不该这么执着地想知道的,不然的话,他还可以骗自己。 看吧,都是真的,瑶姬是玄毓的妻子。 那我呢,我是什么? 你只是玄毓渴望感情的工具。 “殿下,”,瑶姬一步步地走近他,“你也不用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我的伤心不比你少,只不过,我身上的缚神令未解,求殿下让瑶姬见天君一面,解开阵法。” 天君还是老样子,看也不看她一眼,迫不及待的就要回到弟弟身边,瑶姬倒是平衡了一点,玄毓现在的心情应该和自己之前一样吧,正确的人出现了,那喜欢的人要怎么办呢。 她看得出娘娘并不希望天君与她成亲,但却没有一字反对,相反,她下了请帖给父王母后,为她装饰宫殿,默许天庭众仙源源不绝的贺礼。 她一开始还想不明白,还是银芝帮她分析了前程,“公主,你一定会是天后娘娘的,无需忧心。” 她早就哭得视线迷糊,何必呢,爱意、骄傲都被践踏,惨然道,“凭什么,就凭这根线?就凭柴道缘种下的姻缘树?我放弃,我不嫁了行不行。” “这不只是一根姻缘红线,”,她看着银芝眼里的理智冷静,自己却越来越茫然,也没细想,一支修为不过百年的珊瑚钗,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这是天道,是命。从古至今,位卑尊着位高的,鬼敬人,人敬神,神敬天道,姻缘红线,不过是其中一项罢了。克己复礼,行事不凭一身喜恶。若连天君都不服红线不尊天道,那谁还会尊这个天道,人人行事只凭自己喜欢,天庭不像天庭,那神人魔又有何区别?” 唯一好的地方,她不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那个了。 瑶姬从一旁目瞪口呆的仙姬手中取过一个蟠桃,亲自放到静瑜手中,“三殿下脸色不好,蟠桃最能活血通经。对了,娘娘为着此事设下了蟠桃宴,父王母后从未见过三殿下,早就想认识一番了。瑶姬想,殿下终日被软禁,想来也是苦闷,瑶姬会求娘娘,让父王母后能在宴上见殿下一面。” 她步步紧逼,静瑜步步后退,头越来越痛了,静瑜很害怕,怕在众人面前梦魇失态,丢的还是玄毓的人,他真是废人,自找的侮辱,自找的绝路。 瑶姬在他要摔倒的时候扶住了,就势在他耳边小声道,“其实那日见到天君和你在一起,我就释怀了,只是想到,就算释怀又如何,我喜欢天君,愿意成全你们,可命运如此,天君和我被红线拴住了。要我日日看你们恩爱,如何能甘心,殿下,你也可怜可怜我。” 她早就看见那些小仙姬去主殿了,心中冷笑,因着这事,娘娘忙得很,并不在瑶池,跑也是白跑。她非常恭敬地扶着静瑜,慢慢和他走到东殿,静瑜浑浑噩噩的,头脑一片空白。 瑶姬恳切道,“殿下还是回殿里吧,要是摔着碰着了,天君定会找我的麻烦,烦请殿下美言几句,求天君早日解了这缚神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