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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里?恩?”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他的语气还算是温和,甚至是低沉好听的,但却让这头的人下意识打了个冷颤。江棋拿着手机的手仿佛一瞬间流出了许多冷汗,虚弱到连手机都没办法抓住。 “不是让你在家里等我吗?为什么不听话?”那头还在继续,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在昏暗的房间里被无限地放大。 江棋不自觉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小棋,自己说话好吗?不要让我逼你。” 这句话像是戳到了江棋心中哪块地方,他下意识颤抖起来。堪堪稳住拿着手机的手,他张了张嘴,竟然可笑地发现自己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我回家了。” “家?”男人的声音微微上扬,江棋似乎都可以想象到他那好看的眉毛是如何微微挑起,一双尖锐锋利的眼像是已经投过手机屏看透了他。 “我们的家不是在这里吗?你还有哪个家?”那男人的声音放缓下了,听上去无奈中带着宠溺,像是在控诉江棋的无理取闹。 “不是的。”江棋手不自觉地扣着自己衣服上的纽扣,语气中带了点委屈,低声解释道:“那不是我的家,那是你的..我有我自己的家...” “那怎么会不是你的家呀?”男人突然轻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他笑着讲:“我的家那不就是你的家吗?我说过了吧?我的一切就是你的一切。我爱你,我所以东西也都将属于你。” 声音不自觉放缓,男人就像是恶魔,企图将江棋溺死在这片汪洋里。 不是的... 不是的... 事情从来就不会是这样! 江棋无法控制地摇了摇脑袋,毫不留情地用手掐上自己的大腿,白皙的腿上很快留下一片红色,但它的主人却不甚在乎。 “你这不是爱我!”他像是终于受不了了,眼中还带着泪水,他对着无辜的手机喊道:“你是在囚/禁我!你想要毁掉我的一生,你想要我永远离不开你!”他的音量很大,像是有无数的怒气要从此发出。喉咙不自觉咳嗽两声,江棋的身子大幅度地起伏,看上去十分病态。 这次电话那头却突然没有了回音,取而代之的是男人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 “噔.....噔.....” 那声音不轻不重,直直地打在江棋心上。那动静太过于贴近,仿佛就在耳边发生。江棋下意识将手机从耳边挪开,脑袋猛然转向门口,眼神不自觉地放大,空洞无光地盯着不远处的木门。 不会的....他不会找到这里来的。这个地方是他找了许久才找到的,不需要身份证明,随意出租,位置偏僻。这个男人发现他离开最多也不会超过三个小时,他怎么可能会在这么多时间内摸到这里来呢? 许是这样的说法劝服了自己,江棋瘦弱的身子不再颤抖,他将自己一个人缩在角落里面,掩耳盗铃似地捂住耳朵,想要那该死的声音从手机里消失。 噔噔..... 可那撞击声偏偏还在继续,像是被调制过后的钟表一样,优雅又不胜其烦地转动。江棋真的恨不得立刻将手中的这玩意儿挂断,可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表情难以控制地扭曲了一下,最后将停在空中的手又收了回去。 手机被他仍在了不远处的角落,没过多久地,那可恶的嘈杂声戛然而止。 看上去并不厚重的铁门被人轻轻敲了一下,那声音很轻,彰显出门后那人的泰然自若。江棋那双杏仁眼不自觉地睁大,他扶着身后的墙从地上爬起来,像只猫似的没有声息地走到铁门背后,看样子是在试探点什么。 手机再次响起,对面那头传来男人的呼吸声: “你是想要自己开门放我进去呢,还是想看看我能不能一脚踹开这个门把你抓回去?” 这栋小区是老式的,由于建造的时间比较早,外加上地处比较偏僻的郊区,里面的住户大多数没有钱在城市中心生活的务工人员。房间的隔音效果不强,在这里你可以听见门外所有的动静,上下楼梯、夫妻吵架、孩子玩闹,不论你愿不愿意,这些都会畅通无阻地通过大门穿到你的耳朵里。 江棋是没有勇气让男人踹门进来的。无论是出于这会增加男人的怒气考虑还是出于害怕动静太大影响周围的人,江棋思索再三还是决定自己将门打开为好。 可是..... 他又是真的害怕自己没有那份勇气。就像是你知道外面的就是怪兽一样,明知道自己会死在这里,无论开不开门都低挡不住外面的那家伙,可下意识地,你的步子就是迈不开。 江棋知道这就是可笑的垂死挣扎吧。 “是想让我踹门进来吗?” 没有多给江棋太多思考的时间,站在门外的那个男人说道。 似乎是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江棋脚下的步子终于挪开了,他像是发了疯似地朝着反方向跑去,恨不得下一秒就跑到窗边,从那里跳下去一了百了。 可事实上他并没有那样子的机会,因为仅仅在短暂的几秒钟之后,伴随着巨大的声响,那薄弱的铁门锁不堪重负地掉了下来。 屋外声控灯暖黄的灯光照进了原本没有光亮的屋子,江棋下意识眯了眯眼,因为刺激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流下,看上去颇为凄楚可怜。 那个男人就这样逆着光走到了江棋的面前,身穿着一身黑西装,头发还带着一点凌乱,显然是刚刚下班就跑过来的模样。他不紧不慢地抬步走向江棋,看着不知道何时被他吓到腿软而跪坐在地下的江棋,慢慢蹲下。 “怎么还哭了?我找到你让你这么不开心吗?” 他伸手捏着江棋的下巴,强迫他将脸抬起来,又像是分裂一半温柔地将他脸上的泪抹去。 “为什么要逃?” 江棋摇了摇头,只觉得泪腺不受自己的控制,“没有....” “没有?我可不喜欢说谎的孩子。”男人那修长的手指抚摸过江棋苍白的嘴唇,轻轻地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然后,他将头贴在江棋耳侧,声音沙哑: “我爱你,你也爱我。我可以将我的一切都给你,为什么你就不能乖乖听话呢?” 他说到后面开始有点激动,声音也开始往上拔,双手慢慢往下转移到江棋那脆弱的脖子上,像是稍微用点力就可以让这个无助的男人死去。 “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还要爱你。” 手臂上感觉到一丝刺痛,江棋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起来。在快要昏迷过去的时候,他听见那个男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