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盲人按摩师(总攻)在线阅读 - 谁在吃醋 陈起昂与邱子徵的第一次交锋

谁在吃醋 陈起昂与邱子徵的第一次交锋

    最近几天,陈起昂总觉得浑身不得劲,他半躺在老板椅上,一条腿搭在桌子上,整个人四仰八叉。

    一手举着手机,漫不经心地听着对面的声音。

    “今天晚上十点,南街有场派对,你来不来?”

    “妹子很多,绝对有你喜欢的类型!”

    这是他打小一起玩到大的酒rou朋友,吃喝玩乐最是擅长,两个人穿一条裤子的关系,从来没有闹过矛盾。

    陈起昂蔫头巴脑地皱了皱眉,烦躁应声。

    “不去!”

    电话另一头,郑柯惊讶挑眉,大惊小怪喊道。

    “天啊,起子!你这几天怎么了?”

    “不会是被什么小妖精勾了魂吧?”

    陈起昂几乎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恼羞成怒喊道。

    “怎么可能!”

    但是偏偏,话一出口,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张宁静雅致的脸。

    他声音突然又低了下来,耳尖微微泛红,嗫嚅着说。

    “没什么,最近几天家里老头子管的紧,不让我撒欢,过几天,过几天我请你!”

    说着,挂断了电话。

    另一头的郑柯诧异挑眉,但也没有多想,身边还有其他朋友在,倒也不缺陈起昂一个。

    只是这头,挂了电话的陈起昂脸色突然臊了起来,原本躺在椅子上的姿势,好像也有些不适。

    他别扭地扭了扭屁股,脑海中回忆起屁眼被指jian的画面。

    那根颀长白皙的手指,猝不及防插进他的xue眼,直接摁在他敏感的G点上,一点也不留情。

    他想要大叫,又觉得丢人,想要逃开,又使不上力气。只能任由对方的手指把他插得浑身乱颤。

    直到最后,连骨头都酥了,天灵盖几乎都被快感顶出去,那人才停下来。

    他甚至根本不敢多说句话,下意识掏了钱,转身就跑了。

    现在想想,简直丢人现眼。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吃亏,凭什么自己这个掏钱的人要吃亏,还被人插屁眼。

    小瞎子简直岂有此理!

    陈起昂愤懑不平地起身,抱着满腔的火气冲出了办公室,甚至连外套都忘了穿。

    “陈总,这次的报告……”

    助理刚要推门进来,就看见陈起昂像是发了春的母猫一样,满脸潮红地奔了出去,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存在。

    奇怪,陈总是着急去见心上人吗?

    这么长时间,还从没见过他露出这种表情呢!

    助理暗暗纳闷,但决心为上司保守秘密。

    毕竟,这可是总部空降来的海归留学生,听说跟总公司高层有亲缘关系,她可不想得罪这样的人。

    陈起昂刚一坐进自己的座驾,正要踩油门,突然冷静了下来。

    他不应该这么两手空空地去见小瞎子。

    他是去报复的,对方犯了错,应该接受教训。

    这么一想,他当即开车来到了一家商场门前,四处巡视过后,终于,他选中了一家店铺。

    盲人按摩室里,苏悦的状态有些反常。

    脸上不见了平日里温暖的笑容,他僵硬地愣在原地,嘴唇微微张开,眼睫疯狂颤抖。

    “请问,您、您是?”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颤音,嗓音不受控制地沙哑,含着几分哽咽,心脏在这一刻提到嗓子眼。

    邱子徵冷漠地扫了一眼面前的店主,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眼里闪过嫌弃。

    他身形挺拔地站在门边,洁白如洗的西服没有一丝褶皱,姿态高高在上。

    在他看来,这家店,除了店主本人有几分姿色以外,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从室内装潢,到地段服务,甚至是这里的空气,都带着低贱不堪的味道,这让他连说话都觉得是一种玷污。

    如果不是因为他没找到其他对付关成的办法,也根本不会来到这种地方找人。

    但是,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刚刚他进入这家店的时候,仅仅只是点头说了一句“嗯”,这个小瞎子就愣住了。

    表情越发丰富,整张脸透露出小心翼翼的期待,就好像对方认识他一样。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他很确定,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想到来这里的目的,他表情闪过一丝玩味,努力装作平易近人的姿态,轻声道。

    “你好,我是关成的朋友,想来拜访你一下。”

    知道小瞎子看不见,他一边说话,一边厌恶地在鼻子前扇了几下,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

    苏悦的心当即沉了下去。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

    一开始,这位客人进门时,那一声轻微的“嗯”,带着闪电般的刺激感,撞入他的大脑,把他的记忆搅得七零八落。

    用尽全部力气,他才终于克制住内心澎湃翻涌的情绪,问出了第一句话。

    然而,事实证明,一切都只是他的妄想。

    他不是那个人。

    仅仅只是声音有些相似而已。

    苏悦心中有些刺痛,他勉强压下眼中的酸涩,启唇微笑道。

    “你是成哥的朋友啊,他最近有点忙,没有时间过来。”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或者联系方式,等他回来的时候,我转告他。”

    邱子徵挑眉,注意力一瞬间被苏悦泛红的眼皮吸引,几乎忘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不得不说,这个年轻人的容貌称得上得天独厚。

    虽然,他的五官并没有特别精致,但整体组合起来,却意外的出彩,看起来很舒服。

    他嘴唇厚薄适中,唇形微翘,上唇有一点唇珠凸起,色泽很是粉嫩,是非常适合接吻的类型。

    而此时,他像是受到了意外的打击,眼角泛红,几乎要流出泪来。

    配上这人干净纯粹的气质,就像一只精美的琉璃瓶,即将被人打碎,带着脆弱的美感。

    有点意思。

    邱子徵突然来了些兴趣。

    他动作优雅地解开两个衣扣,从上衣内衬里掏出一只手帕,语气温和地颐指气使道。

    “没关系,我在这里坐会儿,你帮我把椅子擦干净吧。”

    刚好,还能打探下竞争对手的情况。

    而听到邱子徵的话,苏悦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摸准了他的方向,琢磨着邱子徵脸颊的位置,下巴微微上扬,张口笑道:“好。”

    他的身高在一米八左右,邱子徵比他高了七八公分,下巴尖微扬的那一刻,明媚动人的脸刚好正对邱子徵。

    牙齿微露,洁白璀璨,舌尖不经意间扫过齿缝,钩子似的撩人。

    从邱子徵的视角看来,这个闭目靠近的小瞎子,就像一朵等待人采撷的娇花,正在以献祭者的姿态,祈求观者的疼爱。

    苏悦稳步向前走了几步,估摸着位置,冲着手帕举起的方向伸出手。

    阳光下,白到几乎透明的纤长手指微微勾起,食指指尖挑过手帕一角。

    与此同时,他的小拇指似乎不经意地翘起,在拿过手帕的那一刻,有意无意地勾了下邱子徵的手心。

    触感一触即过,邱子徵整个人像被烫了下,他一把收回手臂,条件反射似的后退了几步。

    他露出极度厌恶的表情,脸色阴沉如水,干脆直接脱下了外套,用西装狠狠擦拭被触碰过的手心。

    然而,即便手掌都已经搓红了,那温热的感觉,就仿佛刻在了心上,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没法祛除分毫。

    邱子徵一把将西服摔在地上,目光阴鸷,戾气十足。

    他用看死人一般的眼神凝视了苏悦片刻,然后转身就走。

    恰好在这时,陈起昂来到了店门前。

    他懊恼地锤了锤脑袋,一脸沮丧地看着副驾上摆放的一盆君子兰,耳尖红的透彻。

    明明是想买点能教训小瞎子的东西,怎么偏偏停在了一家花店门口,偏偏就听信了店家热情的推销,买了这样一盆东西!

    该死!

    都是那个可恶的jian商的错!

    他愤怒地想要下车,只是又忍不住回身看了眼君子兰,犹豫再三后,终于艰难地将花盆一并捧下了车。

    买都买了,总不能扔掉吧!

    太浪费了!

    这样暗戳戳地找着借口,陈起昂脸颊微红地下了车,自以为气势汹汹地走近店门。

    甚至没有注意到,这一次,他直接将座驾开进了店门前。

    刚好,邱子徵面色阴沉地要离开,跟正要进门的陈起昂打了个照面。

    这是陈氏的小公子,家族势力和他不相上下。

    两家分属于不同领域,基本不存在竞争关系。

    在一次内部人士的晚宴上,他曾经远远地瞥见过这个人,却没想到,他居然也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邱子徵立刻眼神敏锐地注意到,对方嘴角竭力隐藏的一丝微笑。

    甚至他的怀里,还抱着一盆可笑的君子兰。

    呵,兰花配里面的人,还真是有心了!

    “哼!”

    手心里恶心的触感挥之不去,邱子徵心下烦躁,一声冷哼从鼻腔里吐出。

    陈起昂原本心头激荡,没有注意到有其他人的存在。

    直到这人冷哼出声,他才抬头看了一眼。

    当即,他就意识到,这个人是从苏悦的按摩室里出来的。

    而看他衣冠不整的样子,连外套都没有带上。

    按摩……

    顿时,他像是被侵犯了私人领地的猛兽,眼神变得危险,双目眯起,刺探道。

    “据说,邱家少爷洁癖严重,废了不知多少莺莺燕燕的手。”

    “怎么,邱子徵,你这么目下无尘的人,也来这种地方做按摩?”

    邱子徵瞳色深黑,表情冰冷。

    他并不想过多跟眼前人交流,当下不耐烦地撇过头,正要离开。

    而这时,听到门外动静的苏悦走出门,温柔解释道。

    “这位先生只是进来站了一会儿,并没有按摩。”

    然后,他脸颊朝向陈起昂的方向,俏皮地歪了歪头,继续道。

    “这位客人,好久不见,今天是要半个钟还是一个钟呢?”

    陈起昂瞬间熄了火气,像是被顺毛撸了的大狗,心下莫名雀跃了几分。

    他抑制住内心的喜悦,将手中的君子兰捧高了几分,自以为沉稳平静道。

    “那就一个钟吧!”

    邱子徵脚步微顿,瞳色越发黑沉,他没有回头,嘴角略显轻蔑地勾了勾,吐出一声“呵”,然后带着周身森冷的低气压,朝着座驾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