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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无戾并没有着急离开,大殿外守着几位侍卫,频频瞥向他,乌栖只冷冷地扫了一眼,他们就识趣地低下了头。

    殷无戾忽然开口道:“想起当年的事总是不由得记起逃亡不朽洞时的场景,也不知道本君什么时候可以找到恩人,当面同他说一声抱歉,当年连累他了。”

    “殿下……”乌栖见殷无戾神色落寞,欲言又止,半晌后才叹了口气,“属下一定会拼尽全力帮殿下找回恩人,只是殿下……若是当真没有任何消息,也请您不要责怪自己。”

    “不朽洞那一场劫杀……”乌栖没说完,他知道,再说下去就有些僭越了。

    殿下他其实比谁都明白,要找到那位连面容都从未看清的哑巴恩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更何况,现在连他是生是死都不清楚,一切都只能听天由命。

    当年不朽洞那一场劫杀,燕王是下了死手要拿殷无戾的性命,乌栖能带他九死一生逃出来已经是痴人说梦,实在顾不得旁人。

    殷无戾自然也明白,那样凶险的境况下哑巴恩人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小,更何况……还有他那位“好”师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姚檀才提溜着小药箱从乾坤殿走了出来,看见殷无戾背对着站在殿门口,突然一阵头疼。

    就知道这太子殿下不肯放过他,他就琢磨不明白了,想知道什么直接去玉息殿问呀,长着两条腿是用来当摆设的嘛,更何况他还多一双扑棱翅膀,非要来为难他这么一个三尺微命的医官。

    这边这位不敢隐瞒,那边那位又不让他说,把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进一步是一刀,退一步也是一刀。

    惨,他太惨了!

    姚檀倒吸一口凉气,当下果断决定三十六计,溜为上策。

    乌栖和殷无戾早就察觉到了身后人的花花肠子,两人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殷无戾朝他笑了笑,乌栖就明白了他家殿下的意思。

    姚檀端着药箱挡住脑袋,抬脚刚走,就感觉脖子一凉脚底腾空,乌栖的声音凉凉地响在耳边。

    “姚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姚檀心里骂了一句娘,挪开药箱朝乌栖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诶,今天天气不错,我这正要去太子府喝茶呢……呦,这不是太子嘛,巧了下官正要去找您。”

    姚檀脸不红气不喘地睁眼说瞎话,朝着殷无戾笑。

    殷无戾知道他的脾性,也没拆台,眯了眯眼:“的确是巧,本君这么大个活人站在这里,姚大人竟然没看见。”

    姚檀开口:“都是误会,昨晚在玉息殿忙了一晚,着实是花了眼,太子莫怪。”

    他现下被乌栖单手拎着,姿势要多丢人有多丢人,可咱们这位鬼医恁是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除了对玉息殿的主子,对谁都是乐呵呵的,让人挑不出错。

    姚檀扭了扭,这下将视线放在了乌栖的身上,试探着问:“您要不先把我放下说话?我都怕您累着。”

    乌栖面无表情地将他扔回地上,姚檀扶了扶腰,朝他躬身,谢谢他没把自己闪死。

    殷无戾朝他点了点头,姚檀索性开口道:“太子殿下您也别为难下官了,下官只是奉命行事,您要真不明白就直接去问,下官就这一个脑袋都不够您和娘娘来回砍的。”

    他想了想,补充道:“娘娘现在伤了元气,下官这次就是来禀告陛下,这一段时间娘娘谁都不见。”

    他走上前几步,小声开口道:“陛下心疼娘娘,自然不会打扰他,殿下可懂下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