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我在水泊梁山开酒店在线阅读 - 【关贵】半盏春 中 关胜x朱贵

【关贵】半盏春 中 关胜x朱贵

    只是没想到那厮是个不怕死的,深冬走了,开春时又来了一回,那天已是傍晚,朱贵收拾收拾店里,马上要关门,却听远处传来一声马的嘶鸣,那人几乎是从马上跌下来,本就面色微红,现在更是面皮潮红,下身耸起,一边强行站定一边看着自己,“想你想的紧。”

    朱贵慌忙扶住他,“你发疯了,要作甚!”

    那人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似丧失理智似的贴着他乱嗅。

    “你中了药?”朱贵问道。

    关胜没有回应,朱贵只得领着他进了后堂,只觉这人虽说丧失理智但是仍然很听话,倒是真很像一只大狗。

    “我逛那花楼时想的都是你。你真是个妖精。”春寒料峭,春天的夜晚也格外容易动情,朱贵被他亲的腰眼酥麻,七荤八素的,知道他中了那类的药,又想起上次的欢愉,竟也没有多少抗拒。

    那人草草扩张,顶进去的瞬间二人俱是发出了满足的喘息。

    关胜将自己的眼睛蒙住,道“我不能再看你的脸了 我怕我控制不住就想你。”

    朱贵只当他说胡话,药性解了,朱贵也没拦他,任他去了。

    此后关胜入秋时竟又来了一回,二人确认了一下眼神,自是干柴烈火,又是一肚子鼓胀。朱贵只当是风流债,且说自己身上也生着邪火,欲望沟壑难填,自然是不拒他。

    只是这次,关胜没有着急走,看着朱贵翻脸不认人的样子,觉得自己像个工具一般,被人用完就无情丢弃,上前搭话:“你怎的不问我是谁。”

    朱贵边穿衣服边说道:“没有问大狗名讳的习惯,对我来说无甚区别,我只管你我爽利,今日过去谁还管明日。”

    “那不行,以后,若是遇见了,你也好唤我一声。”

    朱贵摇了摇头,只觉这人当真不可理喻“我和你哪有以后?”

    却不曾想关胜将朱贵压回床上,二人面面相对,关胜突然从他唇上浅啄一下,开口道:“我叫关胜。”

    朱贵懵了一瞬,继而没心没肺地笑:“大狗原来有名字。”

    关胜俯身贴上去,二人唇舌相缠,吻的像爱了多年的恋人。

    一吻罢,他站起来穿好衣服,还站在门口,往回看着,朱贵见了一挑眉:“还不走?”

    二人又对视一会,关胜哼笑一声,转身出了门。

    这张家道口酒店他来过多次,虽说没熟到像自己家那样,却也熟门熟路,顺着走到后门,摸出门骑马去了。

    朱贵懒懒地起身,趴在窗口往外看。只见得马上那人身量端正,猿臂窄腰,策马而行,一路烟尘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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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没过几天,酒店迎来几个掉了队的兵役,朱贵见几人殷勤,又提到了关胜的名字,于是抽身上前问,没想到那几个兵听了之后都哈哈大笑,其中一个道:“掌柜的,哈哈哈,我以为没人不认识我们将军,我们关大将军可是关羽的后人,不过也没关系,你见他一次就忘不掉了,我们将军面相恍如亭侯再世啊。”

    朱贵想,那人确实是风姿卓绝无双,见他一眼不能忘。他知道这人必不是池中之物,只是没想到这关胜竟然是关羽的后人,朱贵自顾自坐下,怔怔地看着火盆。

    那几个兵役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怎么走的他也不知道,打探了关胜的名字,才知道那大狗竟是刚刚调任而来的蒲东巡检。朱贵细细思量了,越想越后怕,那酒保只见掌柜的坐在那里,冷汗津津的咬着扇子柄,似是在害怕什么东西。

    酒保叫了声掌柜的,见不理,只将那人摇醒,朱贵一惊,脱口而出的竟是:“你来了?”

    酒保摸不着头脑:“掌柜的,谁来了?”

    朱贵没想到自己竟能说出这样的话,便摇了摇头,搬了那凳子,只往店门口里坐着。

    他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自己怎得跟那小媳妇一样想那么多,好歹我也是土匪,凭什么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想“水泊梁山势头正盛,我如今招惹了这人,蒲东离这里也不甚相近,近期他怕是不会再来了。”他顿了顿,似是下了什么决心。

    “下次再来确是留他不得。”

    大雪夜来的很快,朱贵坐在大堂,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身上发凉。

    没过多久,又是熟悉的嘶鸣声。

    那人来了。

    不必朱贵带领,那人已是路熟的自己进了后房。

    端上的酒,是一点也没喝,那人只淡淡道,“我要去忙公务了,近期不会再来,只是舍不下你,来看看你。”说罢将碗里的酒倒在地上。

    “我这里有的是蒙汗药,各种形式的,封在蜡烛里,无色无味,而这酒里,是解药。”朱贵自嘲似的又说“你我之间从来也没有信任。”

    一抬手饮完杯里的酒,正视了关胜言道:“对吧,蒲东巡检。”

    关胜一惊,却也了然的点点头,问道,“你既知晓了我的身份,现在莫不是要杀我?”

    很长的沉默。

    “想杀你,但是又舍不得。”

    朱贵把玩着扇子,幽幽地说,“若不是你中这蒙汗药,就是二十个我,也杀不了你。”

    关胜深呼吸,发出灵魂三连问。

    “我又不是贪官,只是一介武将,你杀我作甚。”

    “这不又是一年冬啊,一年了,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你要不跟我回去吧。”

    朱贵只觉得这人在做梦,不可理喻,于是怒斥“你为什么又来?”

    “因为是冬天,想你了。”

    朱贵大喘气一口,盯着他,“我是对你真动了杀心。”

    “为什么?”

    “我是土匪,我想杀人还需要理由?你这是什么道理!”

    朱贵是真的怒了,甚至有点气急败坏,看着那一张脸,他真的很想掐死他。

    那一双手已是掐住了脖子,“你又掐不死我,”那人不怕死般说得轻巧,但是一个成年男人的手劲也确实不小,关胜说完就后悔了,话已出口如泼出去的水,见那男人怒目而视,只觉得脖子上似绑了一副枷锁。

    “你是故意找茬是不是?你真觉得我不杀你?”朱贵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直掐的那人呼吸困难,关胜本就面皮发红,又被人掐住脖颈,更是涨红。

    眼见二人已经由关胜单方面的辩论升级为双方面的争吵,关胜突然收住了声。烛火熠熠生辉,他只觉得那男子,举手投足还是盈满贵气,气度不凡,再往自己被掐住的脖子上看去,那五指洁白修长,看起来不像是做过粗活的样子,也不适合上阵杀敌。

    二人已是僵局,正在关胜考虑如何破局时,突然有人敲了敲房门,朱贵问道何事,只听酒保低声说:“掌柜的,外面来了个汉子,生的好一个威风,还一直打听梁山泊的事,小的们不敢妄动。”

    朱贵一拧眉,先捂住了关胜的嘴,今日确实是大雪,怎会在这时候来人,过路客打听梁山泊,又来一个麻烦,他想到这里,觉得掌心一阵湿润,似有什么舔逗,又是一拧眉,撒开手便走了。

    关胜倒也没有喊住他,脸上的表情却精彩纷呈。他已是尽力在收敛,但是不免想起,自己或许只是其中一个。倒是确实不该想占有什么,叫人耻笑,想到这里,他认命的笑了一下,自己这么些时间到底是在搞什么,如今若是把命搭在这里,怕是只作为这酒店万千的风流鬼之一。

    今夜没做,他却愈发清醒,说中了那人心事,那人只拿来酒,一碗一碗的给他灌下去。

    关胜想通了,当今之计,还是要先活下去,其他的再做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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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那林冲与柴大官人别后,也上路行了十数日,时遇暮冬天气,彤云密布,朔风紧起,又早纷纷扬扬下着满天大雪,他踏着雪远远望见枕溪靠湖一个酒店,林冲看见,奔入那酒店里来,揭起芦帘,拂身入去。道:“先取两角酒,再切二斤熟牛rou来。”酒保去不多时,将来铺下一大盘牛rou,数般菜蔬,放个大碗,一面筛酒。

    林冲吃了三四碗酒,只听后院似有人声,他正要上前查看,便见一个男子一掀帘子背叉着手,走出来门前看雪。那人问酒保道:“甚么人吃酒?”林冲看那人时,只觉面容和善又贵气,却没有搭话。

    叫酒保只顾筛酒。林冲打听了些梁山泊的事,听得无船可渡,正在感伤怀抱,问酒保借笔砚来,在墙壁上题了诗,正饮之间,只见那汉子走向前来,一阵喧闹认了彼此身份……引着林冲到了一个水亭上,叫酒保点起灯来,先自报了身家,林冲听了便拜道:“有眼不识泰山。由柴大官人引荐而来,早就听说旱地忽律朱贵在此处,急着赶路一时竟忘了。”

    关胜这时本想喊林冲救他,但是一想自己还被人绑着,又如此衣衫不整,太过混乱,还是不要叫林教头的为好。

    只听朱贵慌忙答礼,说道:“小人是王头领手下耳目。姓朱名贵,原是沂州沂水县人氏。山寨里教小弟在此间开酒店为名,专一探听往来客商经过。但有财帛者,便去山寨里报知。但是孤单客人到此,无财帛的放他过去;有财帛的来到这里,轻则蒙汗药麻翻,重则登时结果,将精rou片为羓子,肥rou煎油点灯。兄长既有柴大官人书缄相荐,亦是兄长名震寰海,王头领必定留下重用。随即安排鱼rou盘馔酒肴,到来相待。”

    关胜听了身上一阵恶寒,只觉这妖精说话声音怎地还是如此好听,只不过…没有他在床上被顶出来的好听。

    停住痴汉的想法,想到这妖精竟不是妖精,不仅有名字,还心狠手辣,想到此处,酒也醒了大半。自己细细思量逃脱之法,那麻绳绑的极紧,自己动弹不得,正思量间,只听得林冲道:“如何能勾船来渡过去?”朱贵道:“这里自有船只,兄长放心。且暂宿一宵,五更却请起来同往。”随后便安排了林冲的住宿,当时两个各自去歇息。

    将要分离时,朱贵又叫住林冲说:“今天夜间若是听见有什么响动,兄长切不可出来看,只当梦魇便罢。”

    林冲听了虽疑虑,却也点头答应,自去睡了。

    关胜嗟叹,那林教头竟然也要上梁山,更不会救我了,不想我关胜如今却要折在此地。

    想到这里,又感到一阵冷意,竟然是打了声喷嚏,林冲听见声音,回头看了看,他常年训练禁军,也属于混迹男人堆里的,怎会听不出来这是个人声,只是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问,毕竟是刚来梁山,有些事还是少问。

    朱贵回了自己屋,看着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关胜,“你想说什么?”

    关胜想问些什么,但是张了张口,什么都想问。“你,你是不是也要跟他”

    “你当我是狗么?什么也不挑。”朱贵勃然大怒,且不说这人是投梁山而来,日后必然会作为同僚,再说今夜房里已有一个,他没有多人一起的习惯。想解释,但是转念一想,凭什么跟他解释,他已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蒲东巡检。“你是官,我是匪,你以后不要再来了,李家道口也不归你们蒲东管。”

    “那梁山泊主,不成大气候,自然不会派兵来缴,若是我回不去,他们可就要派人来找了。”

    朱贵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甚么话也敢说出口来威胁我?闭上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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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贵醒的很早,想起昨夜的乱,想起自己对他起了杀心但是又不忍,于是觉得不必想了,既然下不定决心,放就放了。于是亲了他一下,然后把那酒碗摔碎,捡了一片尖利的扔到离他近的地方,“若是你醒了,就自己割断绳子走,若是我回来见你还没走,就别想走了。”

    说罢,也不管关胜醒没醒,自去叫林冲起来。洗漱罢,再取三五杯酒相待,吃了些rou食之类。此时天尚未明。而房内,关胜用尖利的瓦片努力磨开了绳子,此时正站起来从窗户里看去。

    只见朱贵把水亭上窗子开了,取出一张鹊画弓,搭上那一枝响箭,觑着对港败芦折苇里面射将去。

    关胜心头一动,骂一声“妖精”,便摸出后门自逃了,在后门发现自己的马也在后门槽口处吃草,心下了然,这妖精果然是故意放我走。

    关胜骑上马,回头看了酒店一眼,自顾架马去了,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嗤笑一声,他想起临走时看到朱贵射出的那支箭,身姿昂然,随性又洒脱,只是那箭术却不怎么够看,罢了罢了,下次见面,教他射箭吧。

    关胜马蹄声渐远,只留下一地的尘土飞扬。

    那酒店前林冲见朱贵搭弓射箭,问道:“此是何意?”朱贵道:“此是山寨里的号箭。少刻便有船来。”没多时,只见对过芦苇泊里,三五个小喽啰摇着一只快船过来,径到水亭下。朱贵当时引了林冲,取了刀仗、行李下船。小喽啰把船摇开,望泊子里去。

    朱贵回头看一眼酒店,只见店后一阵烟尘飞起,他知道是那人走了,自哼一声,回头不再看。

    只随船奔金沙滩来。当时小喽啰把船摇到金沙滩岸边。朱贵同林冲上了岸,引着来到那聚义厅上。几番言语过后。王伦到底还是收留了林冲,只道:“既然如此,你若真心入伙时,把一个投名状来。”林冲便道:“小人颇识几字,乞纸笔来便写。”

    朱贵笑道:“教头,你错了。但凡好汉们入伙,须要纳投名状。是教你下山去杀得一个人,将头献纳,他便无疑心。这个便谓之投名状。”林冲应承了。

    王伦转身离开,朱贵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要下山,林冲却叫住了他:“朱贵兄弟,林冲今天有一疑问不明。”。

    朱贵笑道:“兄长但讲无妨。”

    林冲思量再三,才细语开口:“林某在那酒店时,后院是不是栓了什么。”

    朱贵一愣,继而缓缓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林教头,那后院栓的,是我养的一条狗。”

    林冲沉默不语,朱贵又说:“不过我没拴好,那只狗现在已经跑了。”

    说罢便相别下山,自去守店。到了店面,只听酒保说“主人,您一上船,后院那人便骑马走了。遵您的吩咐我们没追。”

    朱贵一摆手道:“一条狗而已,跑便跑了,莫要追了。”

    到店内见到那人果然没了踪影,不禁松了一口气又自嘲的笑了笑,上榻和衣而眠了。

    很久之后,当关胜在战场上见了林冲,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喷嚏声如此耳熟,让林冲想起来自己刚上梁山时的那个雪夜,在朱贵的酒店里的那个晚上,林冲愕然,眼睛眯起来,似乎是想通了当时朱贵说的“养的一条狗”究竟是何意了……

    林冲内心OS:怎么这个朱掌柜也和柴大官人一样喜欢养狗。

    (柴大官人养狗梗见我在水泊梁山做官人—【花柴】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