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你我相遇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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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师看两人态度都如此坚决,也不好再多说,“那就……算了,先不换了。你们俩都坐下吧。” 他高声说,“大家都得向他们俩学习,我很期待,我带的班明年能不能诞生一个上海市高考状元。接下来我说一下明天军训的要点,第一......” 魏无形坐下小声问武空,“老杨也太奇怪了,怎么突然要你换座位?” 武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啊,我一直勤劳勇敢又善良,没得罪他啊。” 两人两脸茫然。 年甚坐下,后悔将和魏无形在医院相遇事情告诉匡医生。 一个多月前。 刚放暑假,年甚急匆匆从北京赶到上海中心医院,邀请一位正在实习的医科博士加入研究室。 从四楼的楼梯往下走,年甚心口如压重石,透不过气。第一,为医科博士拒绝加入研究室而失望,第二,为今天这个日子。 今天是7月18号。 四年前的这一天,一场绑架改变了他的人生,肖雯受到了无法弥补的伤害。 今年寒假,年甚去悟空寺拜佛,悟空寺卖香的僧人对他说,每年产生罪孽这天,在阳气最盛的正午十二点面对太阳真心悔过,心里的苦痛便能减少半分。 即使知道僧人这句话是为了安抚自己,但他还是选择相信。 卖香的僧人说,正午之时,朝向太阳,清除杂念闭上眼睛,时间不论长短。 年甚早就决定了听从卖香僧人的话做悔过,下楼梯时,他掏出手机看时间,十一点五十八分。 下到二楼,前面不远处有个窗户可以看到太阳,那个角落人少,安静,他选定了那个位置。 年甚将手机揣回裤兜,视线还停留在手机显示屏上,下最后一阶梯步时,一脚踩空,一个踉跄,眼镜飞了出去。 差点崴着脚,蹲下摸到眼镜戴上,左右眼的镜片出现细小裂痕,影像完全重叠,只好取下,拿在手上。小步向窗户走去,他站得离窗户很近以免阻碍到过往的行人。 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双手自然的垂于身侧,头微微抬起朝向窗外。他排出脑海里的杂念,缓缓闭上眼睛。 将痛苦的往事摊开来,再品尝一次,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年甚眉头微皱,耳边忽然响起清亮好听的男声,“你好,你踩着我的就诊卡了,能让让吗?” 忆起过去,内心抑塞至极,他并不想中断真诚的悔过。 “你好,你的脚能让让吗?”耳边的男声明显不悦,加大音量拖长声音。 年甚在回忆里挣扎。 “草,你他妈耳朵听不见吗?”男声骂道。 男孩见眼前之人并无反应,愤地蹲下身,手指在光滑的地板与运动鞋鞋底之间抠着就诊卡的边缘。 就诊卡朝上的那一面是乳白色底版印有黑色小字,底版的颜色和地面瓷砖的颜色很相近。年甚高度近视,看近处清楚看远处模糊,根本没注意自己踩到了东西。 他的左脚踩着就诊卡,只有一元硬币大小的一个角露在两脚之间的鞋底外。 男孩在一侧不怎么顺手,怎么扣也扣不起来,索性钻进年甚与墙的间隙里。 移动身体时,男孩的手肘碰到了对方的隐私部位,他埋头死盯着就诊卡,手拉着,极力往鞋外拨。 一阵无法言喻的愉悦像春天的微风扫向年甚,悄然席卷全身。是重力?或者是引力?但又像是磁场? 身体从未有过这种体验,很新奇,这让他一向理智的大脑变得兴奋,变得…… 变得渴望……渴望触碰……渴望爱。 年甚微皱的眉头渐渐平缓,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察觉自己身体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撬开紧闭的眼皮,年甚的视线缓慢下移,半蹲着的男孩不断调整蹲姿,脑袋时不时撞击他的敏感部位。 男孩柔顺的头发摩擦着年甚的两腿之间的“小可爱”,静电使几根头发隔着裤子立在了“小可爱”上。 有了视觉上的刺激,运动裤包裹着的“小可爱”迅速地涨大了。 看着它一点一点站立起来,年甚的心跳悄然加快,竟分不清现在到底是喜悦还是惊慌。 怕这硬物顶着男孩的脑袋,他身体往后仰了仰,重心不稳,踩着就诊卡的左脚后退了半步。 男孩一把抓起就诊卡,手抵着膝盖准备起身。 看见男孩将要直起身来,年甚察觉自己这硬物已无处遁形,只要男孩站起来,百分之一百会看见。 这一刻,绝对可以竟选年度最尴尬时刻。 完。 这个字,是年甚的独白。 此刻他的内心活动如下:干脆我直接转身跑走吧,可顶着这么一个碍眼的家伙在医院狂奔,不会被保安抓起来吗? 这个办法不行。 要不在他起身后,我立刻蒙住他的眼睛,让他猜猜我是谁,从张三李四猜到王二麻子,我都一一否定,这样时间也过了好几分钟,足够让它恢复原状。可是,万一他不配合,怎么办。 这个办法也不行。 那么,最后,只有转移注意力这一个办法了。在他起身的瞬间,我疾步走到窗边,看向窗外,大声呼喊,啊!快看啊,你快看,大家快来看,大家都来看,看那是什么? 那是U……F……O…… 飞碟!坐着外星人呢……多么吸引人的眼球。 对,就用这个办法,这个办法非常棒。 年甚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在男孩起身的同时,年甚他…… 他…… 他蹲了下去。 用最原始的办法遮住尴尬的部位。 这就是他智商200的大脑想出来的办法,和五岁孩童把手心弄脏,怕被老师责罚,检查时就将手紧紧握拳一样中二。 同样是中二,别人是中学二年级,而他,是幼儿园中二班。 男孩站起,看见眼前人无缘无故蹲下,也跟着蹲了下来。 两个男孩面对面,木然蹲在窗口边,后面拿着单子拎着药的人们走走停停。 “你耳朵聋了,我喊了好几声,你都没反应。”男孩的语气还算客气。 年甚想说托你的福,我有反应了,但他还是选择了闭嘴,双眸注视着眼前这张…… 破相的脸。 汗水将男孩前额的发丝浸湿,几缕长长的头发垂及眼底,半遮半掩下,乌黑的瞳孔仿佛要摄人魂魄。长长的睫毛下垂着,衬得黑葡萄般诱人的双眼更加灵巧生动。 ???? 左眼卧蚕的右下方有颗黑痣,为这双桀骜不羁的眼睛更添几分魅惑。 ????除此之外,右颧骨有明显擦伤,鼻梁青肿,还有一道破皮的口子,两个鼻孔都塞了卫生纸,左边鼻孔的卫生纸支出很长一截遮住半边嘴巴,嘴角的血迹已干,左手臂上有明显乌青。 他和别人打架了,年甚猜想,应该是上医院来检查有没有伤到骨头。 “我问你话呢,听见没?你哑巴啊?”男孩语气变得不太友好。 年甚面无表情,视线游移。 男孩拿着就诊卡的手在年甚眼前晃了晃,见眼珠没有跟着物体移动,放慢速度又晃了晃。 “原来是个瞎子,还又聋又哑,哎……”男孩长长地叹了口气,惋惜地摇了摇头,起身离开。 年甚清楚男孩这句话是故意在骂自己,他的内心毫无波动。 男孩走后,直到感觉身体变得正常,年甚才直起身来,保持一个姿势蹲了几分钟,双腿有些发麻。他慢步走到旁边,坐下,把手里的眼镜放在旁边的空座位上,摸出裤兜里的手机,将屏幕举到自己眼前十厘米的距离,给神经科的匡医生发信息。 ???—匡医生,我的神经病痊愈了吗? 看着手机里还未发送出去的这行字,年甚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希望自己清醒一点,不要再回想刚才男孩的头发立在“小可爱”上的画面了。 我的神经病痊愈了吗?这是什么离谱到家的问句。 年甚修改了一下内容,点击了发送。 —匡医生,刚才我bo起了,神经病痊愈了吗? ????- - - ————|剧情补丁|———— 北京市某警局里,一名警察坐在电脑前打字,屏幕里显示着“A级通缉令”五个字。 键盘发出嗒嗒的敲击声。 年兆丰,男,汉族,1975年11月24日出生,户籍地址:北京市海淀区北洼路西里景玉小区,身份证号码:11010819630411633X。 打完字,警察动动鼠标,将文件夹里的照片复制粘贴了上去。 照片上的中年人长相普通,左边眉毛后半截被一块鸡蛋大小的深色胎记覆盖。